流年二字谁参透?
好久不曾写字,却真是有些手生了。有些文字,就留存于指畔,终不能落于素白的笺淡成婉转心事。有些心事,于心底辗转迂回,却终不能散淡成轻暖言语。
带着微细的陌生与木讷,不是不想,是有些习惯淡在时间里渐渐模糊,需得一点一点,附带了小心与牵引,才能将记忆慢慢拾捡。
倚靠在窗子旁边,看外面一片叶子随风飘舞,我盈盈浅笑,多了些从容与淡定。
如若,有泪,定是房间传出的那首低婉的歌,与我轻声应和。
情绪时起时伏时而焦躁时而平定时而压抑时而亢奋,但我始终不快乐。可以肆无忌惮地笑闹,同周围那些鲜活的面庞毫无二致,只不过在掉转身的刹那,所有的笑容尽数敛去,放任自己陷入更深的空洞。
身边也有还算谈得来的朋友,有时亦会相伴走一程路聊一会天一起吃一顿午餐,只是,很少再有交心的倾诉了。某天朋友在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你给人的感觉就是亲近而又疏远。亲近是出于礼貌式的,疏远是因为你在这里给人的感觉也很飘。”
的确如此。对于大多数人,我的亲近是出于礼貌,而“飘”是因为我的心思并不在那。至于所谓好相处的随和性子,也不过一来因为不懂得拒绝,二来无所谓罢了。
我似乎是主动在周身筑起透明的墙,待人接物,愈发疏离。关心现实,却又与现实远远隔开。原本便是偏冷偏淡的性子,而今更是除非极要紧的事逼到眼前,否则诸事皆不萦于怀。而孤独,孤独入骨入髓。
她又道:“你应该是极难付出感情但一旦爱上就肯定会陷进去麻烦了的那种。”我再度怔忡,这次,我没有接话。
心的一半,渐次荒凉与繁芜。我从不曾问及任何人眼中我的改变,不敢接纳岁月于我的万千细节变迁。
毕竟隔了那么悠远的光阴,不知不觉游走于岁月深处,宛若淡淡栖落于手边的烟尘,风中流落,指间轻暖,却不知心会流落到哪一片碎掉的时光里。
而。穿过层叠的记忆,我却很轻易地看到,旧光阴里散落于眼底眉间如樱花般馥郁的疼痛与忧伤。
翻开旧时的日记,陈年的笑声还在,蓝黑碳素笔迹稚拙而纯粹。只是,字迹已失了彼时的鲜活颜色,有了渐次的暗淡。
夹在文字间的花朵已淡了最初的清丽与芬芳。我推测那个繁复而美好的经年夏日,花怎样离枝,并被小心夹进素白微暖的文字里,浅酌成记忆里的温暖线索。
请不要计较我的文字。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戏子。快乐抑或悲伤,只是光阴深处哪一时段心底的恣意与宣泄。你索到阳光的味道自可带走,你闻到落寞雨色亦可目不侧视轻缓经过。皆是随意。
行香子·秋梦秋浓
秋露秋云,秋梦秋浓。寂寥情怀古今同。数栊烟绿,半壁烛红。
共一帘霜,一斛月,一更风。
空留只影,相思写罢。阮郎归晚不相逢。几番寒暖,难觅离踪。
算心归酒,酒归梦,梦归鸿。
行香子·孰可堪依
冷雨声低,字撰清词。冰弦理就句新题。流光轻掷,孰可堪依?
叹帘中影,影中我,我中痴。
草凝残绿,无边落木。任风吹薄晚凉时。剪灯微笑,还理青丝。
恐君知会,君添恨,君难离。
行香子·思是无邪
思是无邪,欲语还休。寥落星子一弯钩。小窗倦顾,又上西楼。
问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前尘去事,瑶琴泪满。最忆风华梦难收。半声轻叹,忍释心舟。
任有时怨,有时笑,有时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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