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文苑」゛细雨浮生湿流光
倾城小说。
文/何人
漆黑的夜空如一整块锦缎,镶缀着珠宝般熠熠生辉的星点。浓云散尽,露出被月光照得明亮亮的山头。
慕中歌打了个哈欠,惺忪的睡眼片刻后却突然猛地睁大了。只见山头大树下,倚坐着一个明眸美人。美人青丝垂地,媚眼如丝,鹅黄色衣裙自右被拉开了些许,露出半个浑圆的肩头。
画面香艳至极,想来任何男人见了此般情景都要耳红心热。慕中歌却是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四下,双目警觉提防。他游走江湖惯了,深信艳遇的背后就是危机。此时周围静悄悄的,连风吹草动声都异常地清晰。
“公子心动了。”女子突然妩媚一笑,霍地站起身来,一手拢好下滑的衣裙,一边徐徐向着慕中歌走来。她步伐如风,踏在地上仿佛没有一点声音,慕中歌下意识握紧了剑柄。只片刻,女子便走至跟前,慕中歌不由在心里称赞她俊俏的轻功。
“公子何必如此警惕,人生花前月下对酒当歌,快活一日是一日。”女子呵气如兰,一双粉藕玉臂轻柔地缠上了慕中歌的脖颈。慕中歌不自在地退了一步,无声地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正打算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夜空中浓云翻滚,闷雷阵阵,月亮转眼葬身云腹。
“怕是要落雨了。”女子望着天空,忧心道。“不快些走,可要狼狈不堪了呢。”女子嫣然一笑,后一句却是对着慕中歌说的。慕中歌参不透她的意思,只得闭口不言。只眨眼功夫,他只觉身子一轻,已是双脚离地。女子一手搀着他,几次足尖点地,竟活生生带着他一起御着轻功飞了起来。
夜风侵体,大地昏暗,慕中歌就这样任她搀着自己穿过山头,跨过茫茫夜色。依旧狐疑的眼神,女子却似毫无所觉,浅笑的侧脸翩若惊鸿。很多很多年后,慕中歌依旧会想起这个月光浑浊的夜晚,有一个人以这种方式带他躲雨。他总会想,若时光就停在那里,所有故事就只停留在那样的初遇该是多么好。
【动心即是断肠初】
天方亮,落了一整夜雨的晨雾轻薄湿漉。
付云妆换上件从绸庄取来的若草色金拆缨裙,将换下的鹅黄衣衫随意扔在了床上。她对着铜镜细细画了眉,轻敷上一层细粉,不久就听见门外脚步声逼近。
“姑娘,若无事慕某就先行告辞了。”门外人声音低沉,付云妆搁下手头的物什,未开口便先一步上前推开了门。
“公子这是要去哪儿?”付云妆声音清甜,笑容如徐徐绽开的芙蓉花,眸中媚意深重。
慕中歌皱了皱眉,谨慎道,“怕是与姑娘无关吧。”他面如寒冰,对这等狐精般的女子有着本能的抵触。此时却见她不怒反笑,双眸如两潭清泉般透明纯净。“因为云妆喜欢公子,想随公子一并上路。”
慕中歌几乎听得目瞪口呆,从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女人,愣神的片刻,付云妆已风一般收拾好细软,乖巧地重新站在跟前。“可以出发了吗?”她大眼一眨,模样讨巧。
慕中歌其实并没想好要去哪儿,现下身后跟了个千娇百媚的付云妆,只好借口想先回趟师门玉孤山。玉孤山离这儿十万八千里,不吃不睡地赶路也要大半个月,他也好探探付云妆的底细。
一路上付云妆总也是一付小女儿家温顺乖巧的样子,不惹麻烦却也不透露自己的家世门派。每日清晨都为他备上最新鲜的瓜果,最醇的佳酿,每晚都为他找到最舒适的栖身处,慢慢的慕中歌也就不再那么厌恶她,甚至偶尔还会帮她提一些重物。
一晚无风,慕中歌披衣而起,闲步走出客栈,却猛地发现付云妆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马厩旁。快步走了去,却原来她是一个人在发呆。见他来了,付云妆怔了怔,随即舒眉一笑,自是媚态天成。
“慕公子,你可曾喜欢过一个人?”付云妆别过头问道,她神情颇为认真,慕中歌凝神看着她,良久才摇了摇头。他自小在师门长大,从来只接触师兄弟。几年前离了师门到江湖闯荡,却是谁也不相信,更别提喜欢一个人。
“公子你真幸运,不喜欢人就不会难过不会伤心。”付云妆笑着说道,“可惜我就是喜欢公子,心甘情愿难过与伤心。”
月光下付云妆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动人,一双眸子如泛着青光的漾漾碧波。她嗓音甜蜜如糖膏,一袭若草色衣裙飘荡胜仙。慕中歌不由看得有些痴了,意识到时才猛地收住心神。
他虽从未喜欢过一个人,却到底也见过相思的样子。前些年他的师兄喜欢上了山下的采桑女,孤注一掷甚至愿为对方去死——结果不但被骗走了师门的武学秘籍,还惨死毒下。那时慕中歌还年幼,却永远不会忘记师兄死不瞑目的那种眼神。而师兄死前用剑在桌上留下的五个字,他更是铭记终生。
动心即断肠。
付云妆看着他沉思的侧面,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好别过头继续发呆。是啊,不喜欢就不会难过与伤心,不必总是千方百计让他多注意她一点。一段感情里怕的总是其中一人先一步动了心,失了全部先机,落索满盘棋。只是人生啊,若连心动都不敢了,却又有何意思?
那一晚,慕中歌难得不再视付云妆为豺狼猛兽,而是无言坐在她身旁。听付云妆谈起江湖趣闻,他不说话只静静听着,仿佛认识数十年的老朋友。旁边的马儿安静温顺,头顶星辰璀璨万里,时光沉静如水,都像是在倾听他的心跳声。
那一震一震,仿佛天雷地火的心跳声。
又接连赶了几天的路,慕中歌与付云妆渐渐熟络,却依旧对她的底细一无所知。这一路有了付云妆着实轻松不少,不再无聊,甚至还可以期待每天天亮睁开眼。
“公子可否抽空陪云妆回一趟师门?”一日付云妆突然道。这是她第一次提及师门,慕中歌立马警觉道,“为何要我陪着?”
付云妆娇憨一笑,嗔道,“非要人家说吗?想带你给同门师兄弟们见一见。”她模样颇为羞涩,随即又补充道,“因为你是云妆认定的人。”
慕中歌哑口无言,却不再像第一次听她表白时那般六神无主,沉默了片刻突然道,“那就直接去你师门吧。”他早就有心要摸清她的虚实,如此一来反倒正好遂了他的心愿。
付云妆闻听此言,不由欢笑拍掌。她双眸里是跳跃的光芒,沉淀着浓浓的情意,看的出是发自内心实实在在的欢喜。
慕中歌瞧着她的样子,心里却满是迷茫。他不曾喜欢过人,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可是看着付云妆由衷开心的样子,他不觉也跟着高兴,仿佛整个世界都亮堂了。可到底高兴什么,却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
【愿得此生长相守】
一连几天的日夜赶路,看得出付云妆颇为急切,只是欢喜之色却从未下过眉梢。不过说来也巧,大概是疲惫过度,她感了风寒并连夜发起了高烧。
慕中歌没有照顾人的经验,看着她煞白了一张小脸竟是手足无措。思来想去,只得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盖上,生了堆火彻夜陪着她。
火光印得付云妆苍白的小脸憔悴不堪,紧抿的双唇显得痛苦煎熬。慕中歌伸手一拭她的额头,直感烫手至极。正想为她找点水来,却突觉一双冰凉的小手猛地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只见付云妆神智不清地紧拽着他,如说梦话般道,“不要走,好不好?”她样子颇为凄楚,与平常撒娇卖乖的模样相去甚远。
慕中歌心一软,蹲下身为她拨开额边碎发,“我不走,可以了么?”
付云妆似能听到他说话一般,甜甜的坠入梦乡。她的手始终紧拽着慕中歌,似生怕他逃了一般。慕中歌不忍心推开她,只好任她拉着,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一夜下来整个人都差点僵硬掉。
很多年后的慕中歌想起这一晚,都会感到复杂难言。喜欢一个人就是你愿意牺牲自己的一些东西去成全对方,只是从前的自己身在局中,还不懂罢了。
第二天他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竟一直维持着昨夜的姿势。双肩酸痛不止,一抬头却恰好对上一双水灵灵的眼。付云妆含笑望着他,想来已看了他有一阵子。他不禁耳根炽热,匆忙躲开了她的眼神。
“你……好些了吗?”沉默了片刻,慕中歌支支吾吾地问道,却依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公子照顾得这样好,云妆想不好都难。”付云妆一改昨夜苦楚柔弱的模样,又回到那个撒娇调侃的样子。只见她双眸闪烁,显然对先前发生的一切心满意足。
慕中歌被她呛了一句,红着脸沉声道,“既然好了,那就上路吧。”说完急急起身去牵马。付云妆瞧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二人又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了付云妆的师门——白云山。山中烟缭雾绕,苍松挺拔,仙意盈袖。
慕中歌反复打量着周围穿着统一服侍的青年弟子,出乎他的意料,付云妆竟是名门正派的子弟。遇到她的弟子纷纷向她躬身问好,看来她还是这一辈中较杰出的人物。
“我带你去见我的大师兄。”付云妆转过身,巧笑如花。慕中歌点了点头,跟着她穿过一间间屋堂,直走到一间大屋前才停下脚步。付云妆显然又欢喜又忧心,小心翼翼敲了敲门,直到听到一声“进来”,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是一青年男子,还未靠近,慕中歌便感觉到对方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势。只见他一身素衣,眉目如锋芒锐利,此刻冷冰冰地打量着他俩。
“师兄,这是云妆的心上人,你可否满意?”付云妆说话一向直白,慕中歌早就习惯了,只是她今日说话的神情却与往常不太一样。眼神里与其说欢喜,倒不妨说是得意与犹疑不定。
被唤作师兄的男子略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回过身,“这些小事提它做甚?”他声音冰凉,直听得付云妆一怔,良久又不甘心道,“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对我上心?”
慕中歌睁大了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素衣男子咳嗽了声,并未回答,而是兀自重又凝神练起了功。良久才见付云妆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门走去。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慕中歌一时也是五味陈杂,紧随着她退了出去。
他心内木然,隐隐已猜到了七成,却不敢再想下去。又走出几步,付云妆猛地顿住了身,轻声道,“你走吧。”她声音冷淡,“我本以为可以刺激到他的,以为他会多在乎我一点的,没想到还是白费了心力啊。”
慕中歌心头一暗,一种愤怒失落感瞬间吞没了他全部的情绪。他哑着声道,“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刺激你师兄,对吗?”声音颤抖,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出奇低落。
付云妆缓缓转过身,眉眼不复之前每天的娇憨痴缠,而是面无表情道,“不然呢?你还真以为我会喜欢上你?”她声音冰凉,竟是与先前那男子如出一辙。这世间情爱不过如此,对所爱之人总也低声下气,对不爱之人却是万般铁石心肠。
慕中歌双拳骤然收紧,只觉气血上涌。他不是一个情绪波动厉害的人,上一次愤怒还是因为师兄死在所爱之人的毒下。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心如刀割,活生生压住怒火道,“那么就此别过!”
付云妆未吭声,任他离开视线。没有人喜欢被人当猴耍,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可明白又怎样?她顾不了那么多,不喜欢的人,就算死也与她无关。
她的故事,与师兄楚青砚有关。她喜欢他已太久太久,久到甚至忘记了是何时有的初心动。千次万次在梦里相逢,却终究是她一个人的空相思而已。费尽心机的闯祸,温柔也好刁蛮也罢,却通通换不回他正眼相看。
这世间感情里,怕只怕你比对方先一步动了真心。误了天时缺了地利,没了后路也失了先机,到底初心动换不来长相守。
一连几天的日夜赶路,看得出付云妆颇为急切,只是欢喜之色却从未下过眉梢。不过说来也巧,大概是疲惫过度,她感了风寒并连夜发起了高烧。
慕中歌没有照顾人的经验,看着她煞白了一张小脸竟是手足无措。思来想去,只得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盖上,生了堆火彻夜陪着她。
火光印得付云妆苍白的小脸憔悴不堪,紧抿的双唇显得痛苦煎熬。慕中歌伸手一拭她的额头,直感烫手至极。正想为她找点水来,却突觉一双冰凉的小手猛地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只见付云妆神智不清地紧拽着他,如说梦话般道,“不要走,好不好?”她样子颇为凄楚,与平常撒娇卖乖的模样相去甚远。
慕中歌心一软,蹲下身为她拨开额边碎发,“我不走,可以了么?”
付云妆似能听到他说话一般,甜甜的坠入梦乡。她的手始终紧拽着慕中歌,似生怕他逃了一般。慕中歌不忍心推开她,只好任她拉着,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一夜下来整个人都差点僵硬掉。
很多年后的慕中歌想起这一晚,都会感到复杂难言。喜欢一个人就是你愿意牺牲自己的一些东西去成全对方,只是从前的自己身在局中,还不懂罢了。
第二天他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竟一直维持着昨夜的姿势。双肩酸痛不止,一抬头却恰好对上一双水灵灵的眼。付云妆含笑望着他,想来已看了他有一阵子。他不禁耳根炽热,匆忙躲开了她的眼神。
“你……好些了吗?”沉默了片刻,慕中歌支支吾吾地问道,却依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公子照顾得这样好,云妆想不好都难。”付云妆一改昨夜苦楚柔弱的模样,又回到那个撒娇调侃的样子。只见她双眸闪烁,显然对先前发生的一切心满意足。
慕中歌被她呛了一句,红着脸沉声道,“既然好了,那就上路吧。”说完急急起身去牵马。付云妆瞧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二人又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了付云妆的师门——白云山。山中烟缭雾绕,苍松挺拔,仙意盈袖。
慕中歌反复打量着周围穿着统一服侍的青年弟子,出乎他的意料,付云妆竟是名门正派的子弟。遇到她的弟子纷纷向她躬身问好,看来她还是这一辈中较杰出的人物。
“我带你去见我的大师兄。”付云妆转过身,巧笑如花。慕中歌点了点头,跟着她穿过一间间屋堂,直走到一间大屋前才停下脚步。付云妆显然又欢喜又忧心,小心翼翼敲了敲门,直到听到一声“进来”,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是一青年男子,还未靠近,慕中歌便感觉到对方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势。只见他一身素衣,眉目如锋芒锐利,此刻冷冰冰地打量着他俩。
“师兄,这是云妆的心上人,你可否满意?”付云妆说话一向直白,慕中歌早就习惯了,只是她今日说话的神情却与往常不太一样。眼神里与其说欢喜,倒不妨说是得意与犹疑不定。
被唤作师兄的男子略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回过身,“这些小事提它做甚?”他声音冰凉,直听得付云妆一怔,良久又不甘心道,“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对我上心?”
慕中歌睁大了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素衣男子咳嗽了声,并未回答,而是兀自重又凝神练起了功。良久才见付云妆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门走去。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慕中歌一时也是五味陈杂,紧随着她退了出去。
他心内木然,隐隐已猜到了七成,却不敢再想下去。又走出几步,付云妆猛地顿住了身,轻声道,“你走吧。”她声音冷淡,“我本以为可以刺激到他的,以为他会多在乎我一点的,没想到还是白费了心力啊。”
慕中歌心头一暗,一种愤怒失落感瞬间吞没了他全部的情绪。他哑着声道,“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刺激你师兄,对吗?”声音颤抖,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出奇低落。
付云妆缓缓转过身,眉眼不复之前每天的娇憨痴缠,而是面无表情道,“不然呢?你还真以为我会喜欢上你?”她声音冰凉,竟是与先前那男子如出一辙。这世间情爱不过如此,对所爱之人总也低声下气,对不爱之人却是万般铁石心肠。
慕中歌双拳骤然收紧,只觉气血上涌。他不是一个情绪波动厉害的人,上一次愤怒还是因为师兄死在所爱之人的毒下。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心如刀割,活生生压住怒火道,“那么就此别过!”
付云妆未吭声,任他离开视线。没有人喜欢被人当猴耍,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可明白又怎样?她顾不了那么多,不喜欢的人,就算死也与她无关。
她的故事,与师兄楚青砚有关。她喜欢他已太久太久,久到甚至忘记了是何时有的初心动。千次万次在梦里相逢,却终究是她一个人的空相思而已。费尽心机的闯祸,温柔也好刁蛮也罢,却通通换不回他正眼相看。
这世间感情里,怕只怕你比对方先一步动了真心。误了天时缺了地利,没了后路也失了先机,到底初心动换不来长相守。
文章评论
我亦青灯杯里谪仙人 。
[em]e142[/em]
孔浩然
沙发
窃花女子°夏墨
湿流年。
sun
爱情,无言;人生若只如初见,不如不见。初见即别离
半夏[em]e257934[/em] 公子夜
殇
柚子怪。
花火上看到过,貌似六月还是七月买的。当时看到“落雨”两字还在想作者是不是四川人。。。刚好前几天又翻出来看到前面几段
呿_伱√媽旳
这个结局不是特别好
流沙
[em]e199[/em]
镜子
自问看了不少小说了。没有什么比你写的让俺入迷。谢谢菀给大家带来这么好的文字
The dark night —遇邪
这女主角!
旧巷雨栀
又看到旧时文宛了
。
很久不看啦
C
菀婉,晚照清舟也是你吧?
Shero
好久都没更新了。
且听风吟 。
古风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