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戈

用青春和热血书写军旅人生

——记蓉城老兵臧雷的英雄事迹

       在上个世纪80年末，风靡全国反映中越自卫反击战题材电视剧《凯旋在子夜》中主人公童川的原型，就是当年老山主攻营营长、被誉为铁血营长、蓉城老兵臧雷呀！他曾经三次奔赴中越自卫反击战场，亲身经历大小战斗60多次，曾经12次死里逃生，两次身负重伤而自强不息，1984年臧雷作为主攻营的营长，带领部队收复了被敌军占领达5年之久的老山主峰阵地，荣获了战斗英雄一等功臣称号！

       一、战斗洗礼生死考验

       臧雷说：“我是一名普通战士，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可是我却有幸能学习前辈，甚至学习前辈的前辈报效祖国、报效人民，三十多年前我参加了边疆保卫战，在收复老山主峰的战斗中，我担任了老山主攻营营长。今天请允许我再以普通战士身份，战士是战争中最普通、最重要、最多的战斗员，在那些极其艰苦和惨烈战争中，战士进行了举世无双的英勇战斗，即使岁月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六十年、九十年，依然值得我为他们的年轻生命而哭泣，而讴歌……”臧雷1954年1月出生在一个革命军人家庭，从小就梦想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他青少年时代就读于重庆市第29中学，也是老师和同学们公认的品学兼优好学生，1971年7月臧雷中学毕业到了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宣传队，成为了“一手拿枪、一手拿镐、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一员，而后他又被部队首长看中应征入伍，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四军40师118团3营战士……

       1979年中越自卫反击战打响，25岁的排长臧雷在执行任务时受重伤，昏迷了整整六天六夜，半身瘫痪失忆三个月，解放军总医院的医生说：“这个小伙子能否康复，完全要靠他自己的毅力……”他恢复记忆后凭着顽强的毅力，从坐、站、走重新学起，1小时仅仅走8米咬着牙坚持下来了，会走路以后又去学游泳、学骑马……臧雷回忆道：“1979年1月28日晚，我带着几名战士去执行任务，黑暗中我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当战友们把我救上来时已经快不行了，我在后方医院里昏迷了六天六夜，颅骨骨折运动中枢受损，大小便失禁、头疼得厉害、恶心呕吐、双眼看不清东西、嘴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痴痴呆呆地躺着……在那些日子是军医们的精心治疗，护士们的细心照料，才使我挺了过来保住了这条命！记得病情稍稳定以后，一天连长刘永新来看我，鼓励我要好好养伤配合大夫治疗，连长说：‘只要你把伤养好了，仗还是有打的……’排里的战士们也给我写了不少信：‘排长我们等着你回来，你要走着回来和我们一起战斗！’”

       一位牺牲的战友张晓峰曾说：“臧雷，你把‘三级伤残军人荣誉证’看成‘无期徒刑判决书’就错了，我希望这一张‘判决书’在你的身上失效……”烈士的话给了臧雷起死回生的勇气，给了他继续拼搏的力量，正是因为战友们的关心和鼓励，坚定了臧雷要“站起来！走回去！重返前线！”的念头，他开始从练坐、练蹲、练站、练走……他记不清自己摔过多少跤、流过多少血、昏迷过多少次……战友张晓峰烈士的墓就在医院后山上，也是臧雷经常想要去的地方，捧一把新土加在烈士的坟头上，再把兜里的三颗石头当着手榴弹，一颗一颗的扔了出去……1979年9月臧雷带着“三级伤残军人荣誉证”出院了，他仍然瘸着腿回到了连队，首长先让他担任副连长，他知道别人付出一分，自己就要付出十分努力，才能够会做得更好呢，只有坚持锻炼才能越坚强、越强健……

       1982年春，一天刘永新参谋长悄悄告诉臧雷：“团里要准备组建侦察队了，你的身体到底行不行呢？”臧雷立即写了一份决心书，端着饭碗守在首长的门口等消息？终于臧雷被批准参加侦察队了，他主动请缨再次奔赴前沿阵地，率领侦察兵深入热带丛林、深入敌军阵地，一趟趟破袭抓俘虏……臧雷说：“1982年6月18日，我作为特务连指导员与连长孙思广，奉命率领13名侦察兵深入敌后，侦察未来收复老山作战的穿插路线，上级要求我们侦察两条路线，以供作战方案决策时选择，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们先后经历了山林迷路、敌袭遭遇、误入雷场等惊险，经受了饥饿、干渴、暴雨等轮番折磨，在八个月的侦察任务中，我和战友们一起渗透敌后，摸雷场、打伏击、抓舌头，我们终于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1984年已经担任营长的臧雷，又第三次奔赴激烈的战场，承担主攻老山主峰的任务，他带领全营官兵英勇善战，在战斗中不仅伤亡少，而且还抓获一批敌俘虏，最后成功收复了被敌军占领达5年之久的老山主峰阵地！谁也没有想到这一位臧雷营长，曾经是一个身负重伤、生命垂危的三级伤残荣誉军人，竟立下了卓越战功被授予一等功臣，被誉为“老山前线的臧老虎”、“中国的保尔.柯察金”……臧雷还说：“我们的前辈们、先烈们，曾经穿着草鞋翻越雪山去进行万里长征，他们曾经用劣势装备打败了武器精良的侵略者，他们曾经以小米加步枪消灭了八百万劲敌，他们曾经穿着单衣埋伏在寒冷的盖马高原徒步去追击美军的坦克，他们曾经第一批倒下、第二批跨过战友遗体继续冲锋、哪怕是战至只剩一人，他们曾经一个接一个滚进敌人的雷区用血肉之躯为冲锋的部队开路，他们那样年轻却死得那样的惊天动地，他们创造了惊天的、泣鬼神的人间奇迹……”

       二、英勇善战保卫边疆 

       1979年初，在中越边境边疆保卫战以后，我军全部撤回到了传统的边界线，按照国际惯例陆疆相连的两国边界线上，所有制高点两国均不能驻扎军队，只能是少量边防部队执行巡逻任务、维护边境治安，但是敌军却趁我军后撤之机，出动了国家精锐的武装部队，占领了边境线上大大小小有价值的制高点，敌军抢占这一些制高点构雕筑堡、囤积重兵，不仅经常居高临下开枪、开炮，袭扰我国边疆军民的生产生活，更有甚常越境侵入我纵深，埋设地雷、挖掘陷阱、封锁道路、抓人杀人，以至于边境线村庄的群众不得不扶老携幼背井离乡，由政府安排到远离边境的地方去谋生……
 
       为了清除这一些后患之忧，中央军委当机立断决定发起“拔点作战”，以歼灭制高点上之敌，并且占领这一些军事据点和阵地，彻底改善我军被动的防御势态，于是继1979年边疆保卫战的大规模作战之后，演变成了边境线军事据点上的激烈争夺……自1980年我军先后拔除了法卡山、扣林山、罗家坪大山、老山、八里河东山、者阴山等据点，其中规模最大、用兵最多、历时最长、影响最深远就是著名的老山作战……1984年4月时任营长的臧雷，率领解放军第14军40师118团3营在收复老山作战中担任主攻任务，向老山之敌的主要防御据点，强突强攻夺取了老山主峰诸据点，歼灭了全部主峰群的守敌……

       臧雷说：“老山位于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麻栗坡县城以南边境线上，主峰海拔达1422.2米，山脚下海拔最低点仅100多米，垂直比高为1300米，其东面的八里河东山成掎角之势，为典型的两山夹一沟地形，盘龙河的沿河公路经山下船头镇出境……我国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援越抗法、援越抗美的重要供给通道，控制了老山就瞰制两国各30公里的纵深……自1979年5月老山被敌军抢占以后，经过五年苦心营造成钢筋混凝土工事为主的永备性阵地体系，并且依托其频频袭扰我边境军民，使得我边民的生产生活无法正常进行，对我国边境安全形成巨大威胁，敌军将领甚至口出狂言：‘中国军队就是出动五个师，打一年也休想打下老山呢……’”

       谈起攻打老山主峰据点的情景，臧雷激动的回忆道：“记得当时军委总部要求我们10个小时之内拿下老山主峰，并且估计参战主攻营可能会付出牺牲200人左右的代价，然而昆明军区则要求我们必须在8个小时之内攻下老山主峰……1984年4月底，我营接受了收复老山主攻营的命令，我们从海拔几百米的山坡上，一直打到海拔一千四百多米的老山主峰，全营指战员勇敢顽强一路冲杀，战友们的鲜血染红了山道，最后我营仅用了6个小时以牺牲34人的代价，就成功拿下了老山主峰阵地！当时我是营长率领营指挥员，紧随各个突击连之后，跟进紧靠前沿阵地指挥，战斗很快进入了白热化，突击连甚至已出现10多人牺牲、负伤91人的情况，我营的所有官兵都是好样的，突击连负伤的91名伤员，只有46人因为身负重伤而被送往后方，其他45名轻伤员都坚决不下火线，他们发扬我军‘轻伤不下火线’的战斗精神，一直坚持战斗到最后胜利……”

       我军攻占老山主峰之后，又趁势先后攻占了八里河东山和者阴山，敌人也输红了眼在嗣后的三个月里，先后以整营、整团、加强团等两个团以上的规模，不断向老山主峰阵地反扑，企图重新再次攻占老山主峰……臧雷回忆道：“1984年6月11日凌晨3时许，越军第313师14团、821特工团在其副师长裴尼乐的指挥下，对我军控制的那拉地区由偷袭转入强攻，这是敌军老山阵地失守之后，采取两个团的规模试探性进攻，战斗至21时35分敌军伤亡惨重，敌军只得利用黑夜遂渐撤回，当日我军歼敌180余名、俘敌1名，缴获重机枪一挺、40火箭筒4具、冲锋枪8支以及一批弹药……尤其是1984年7月12日，敌军竟以加强师（三万余人）的大规模，同时从五个方向形成包围圈，再次向老山阵地发动猛烈进攻，战斗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我军仅以几个不满员的步兵营，在五个团级炮兵群和二十几个团属小炮连的强大火力支撑下，打得敌军丢下近四千具尸体狼狈败北……”

       臧雷还说：“在那场血与火交织两天两夜的战斗中，我们的85加农炮、122榴弹炮、122加农炮、130加农炮、152加农炮、152加榴炮、40管130火箭炮等队属火炮，对敌军纵深炮兵、指挥位置、进攻队形、展开地域、屯兵之点、弹药库所等等，实施了大规模不间断的打击，而直接伴随步兵防御作战的60迫击炮、82迫击炮、100迫击炮、160迫击炮等等，灵活机动为大炮‘打扫卫生’，大炮小炮相互配合，在点、线、面上对敌军全面绝杀、巧妙点杀，打得敌人既无招架之功亦无还手之力！难怪敌军俘虏讲：‘你们的炮击猛烈程度超过了美国军队！’西方有人讲：‘我们奉行的是大炮沙文主义……’敌东北军区‘损兵折将、寸功未立’从此一蹶不振，而我军的老山防御阵地却固若金汤！”

       三、首长教诲鼓舞人生

       1985年6月18日是臧雷永远难忘的日子，在首都北京三座门中央军委办公厅里，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委副主席杨尚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杨得志、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余秋里等军委首长，亲切接见了臧雷等“南疆七勇士”……臧雷幸福的回忆道：“杨尚昆副主席一进门就大声问：‘哪个是臧雷？’我一个正步上前敬礼报告，杨尚昆副主席快步到我面前，紧紧握着我的手左端右详，然后亲切的说：‘好，好啊！来，你挨着总参谋长坐……’。杨得志总长问我：‘小臧啊，你现在是什么职务啊？’我答道：‘报告首长，我是营长……’杨总长操着浓重的湖南口音呵呵笑道：‘不错不错又进步了，你现在是科长了……’接见就像是新老战友在一起交谈，特别亲切、特别融洽！一起受到接见的英模代表还有刘勇、杨少华、李前光、赛宗国、陈恳、姚红等战友……”

       臧雷还说：“2012年5月4日，我以‘老山主攻营’营长、‘保卫边疆献青春演讲报告团’成员的身份，应邀参加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里，举行的纪念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90周年大会，我被安排在会场的第一排就坐。在大会开始前，我在第一排接受了胡锦涛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胡锦涛主席握着我的手说：‘臧雷，你最近身体还好吧？党和人民不会忘记你们这些英雄，也希望你们做出更大的成绩来……’当时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心里在想胡锦涛主席日理万机，还能够记住我这一名老兵的名字，我激动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胡锦涛主席的话温暖着大家的心、温暖着我普通一兵的心，真是让身为越战老兵的我深受鼓舞！”从此，臧雷就暗暗的下定决心、立下誓言：“如果我不干出一番成绩来，就对不起我们敬爱的胡锦涛主席……”

    臧雷在战火中付出了青春和热血，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他们这些英雄，1985年臧雷被评为中国十大杰出青年人物，同时还被授予全国新长征突击手称号，先后荣立一等功2次、二等功2次、三等功4次、以及其它军功奖章共计15枚，被评为三级伤残荣誉军人……臧雷为保卫祖国和国防事业奋斗了大半生，他是名副其实的军中楷模、时代楷模，中国人民解放军正是因为有了千千万万个象臧雷这样的好兵，所以我们的人民军队才可能坚不可摧、战无不胜！臧雷几十年来在部队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的工作和奉献，他从一名普通的边疆战士成长为能打胜仗的指挥员……日前，臧雷撰写的军事论著《简述打赢未来战争》已经发表，他从“边疆保卫战的经验”、“武装直升机与化学武器”、“短兵相接的轻武器”、“老山之战的通讯工具”、“在战场上向敌人学习”、“从过去战争看未来战争”、“对边疆保卫战的考量”、“不要骂别人应检讨自己”等方面作了详细阐述，此文得到部队首长和军事专家的高度赞扬！他创造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创造了自己的人生辉煌！ 

       四、热心公益关心下一代

       2004年臧雷从部队正团职务光荣退休，被安置在蓉城军队干休所休养，由于他多年工作战斗在部队里，过着紧张而有节奏的生活，一下子松下来总有些不好受，但是又不能老在岗位上干上一辈子呀！虽然不能在部队的第一线冲杀了，但是仍然可以寻求为国家贡献力量的新途经！臧雷退休后不甘寂寞热心于公益事业，为精神文明建设继续发挥余热，他马不停蹄又开始了越战军史撰写工作，搞起了原部队史料的搜集、整理、撰稿等事情。臧雷在开馆的老山作战纪念馆建设上功不可没，从申请经费到寻找烈士遗物以及文字撰写，他都不顾身体残疾而努力工作，从老山军工们驮弹药的马鞍子，到参战官兵们的军服、匕首、请战血书、子弹、冲锋枪弹匣、防步兵雷、反坦克雷、火箭筒等的收集，他都耗费了大量的心血，主动捐出了自己珍藏的上百件物品，光是为了找图片就在电脑上筛选了5万多次……如今，老山作战纪念馆高耸在麻栗坡烈士陵园一侧，尽管资料上还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是却记录了一段重要历史，对战斗中牺牲的指战员和幸存者都是一种告慰啊！

    自1985年以来，臧雷为部队、机关、学校、医院、厂矿等单位，以自己战斗生涯的亲身经历，感情真挚、声情并茂给青年们、小朋友们上了人生重要一课，主要讲授革命传统历史教育，树立为国家、为军队、为国防的奉献精神，教育青年们要正确对待人生、正确对待工作、正确对待生活、正确对待荣誉，以及全身心的献身国防事业、献身革命事业，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中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不断进取……2000年臧雷还在国防科技大学工程学院，为在校的大学生们举办了多期讲座，专门讲述革命传统教育、国防意识教育等课题，受到师生们的热烈欢迎！因此，不管是在首都北京的人民大会堂里、还是在我们蓉城的中小学校课堂上，都能看到战斗英雄臧雷的身影，他对青少年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作了专题报告达百余场……

    2014年9月，臧雷应邀来到解放军后勤学院，义务为该校刚刚入学的新生们讲课，他以自己从军的亲身经历，进行了革命传统教育、国防意识教育，在课堂上臧雷回忆过去的战斗生涯感慨万千：“当年我们这一代青年听从党的召唤，年轻有为、朝气蓬勃、不怕山高、不畏路险，为了保卫伟大的祖国不怕困难、不怕吃苦、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常常奔波战斗在边防线上，在执行保卫祖国的任务中，有许许多多苦中有乐的小插曲，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些习以为常的事情，反映了我们那时的精神面貌和时代精神，可以说我们把整个青春都献给了国防事业啊！现在苦尽甘来我们的苦没有白吃，今天国防建设成了如此之大的规模，自己为祖国的国防事业作了应有贡献，我可以骄傲的说自己这一生无怨无悔没有白活啊！”

    臧雷还说：“我们关心下一代的成长，就是关心民族和祖国的未来，也是全社会义不容辞的责任，更是我自己不容推卸的历史使命！我感觉关心下一代的成长，就是要用心去呵护每一棵幼苗……”多年来，臧雷用实际行动宣传正能量、弘扬时代主旋律、关心下一代成长的举动，受到社会舆论的关注和好评，受到同学们、家长们、老师们的热烈欢迎！如今，年过花甲的老兵臧雷正身体力行、信心百倍，继续在为党、为国家、为军队、为社会贡献余热……臧雷身边的老兵们都这样称赞他：“臧雷是一个永远也闲不住的人，是一个把自己人生价值发挥到极致的人，是一个与时俱进永葆先进的人，是一个永远受大家爱戴和尊敬的人……”

    五、战斗情结怀念战友  

       臧雷说：“我作为那场战争的亲历者、参与者，特别怀念在那场战争中为国捐躯的战友们……”臧雷是一个十分怀旧的老兵，对曾经与自己一起浴血奋战、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非常关心，也十分关心那些烈士家属们的情况，一直致力于为烈士家属们努力付出，尽力解决他们家庭的实际困难，为他们的许多事情奔走呼吁，动员一些爱心企业出资出力，资助烈士家属们前来云南麻栗坡看看？他每年清明节都牵挂着、思念着烈士的亲人们扫墓，以了却他们对亲人的思念之痛！臧雷每一回总是亲自陪同烈士家属们去祭奠，他每一次去总免不了在战友墓前动一番真情，洒下一袭伤痛的泪水来，这一切都让在场的人非常感动和十分敬重！

     臧雷是一个传奇人物，敢说敢言、敢做敢闯，也许这样的性格注定了命运多舛……如果不是他每年组织的清明节扫墓，常年居住在深山里的众多烈士亲属，根本会见不到这位当年的老山主攻营营长。臧雷的口才也出奇的好，站到台上就有气势讲演滔滔不绝，连每次扫墓的《清明祭战友文》也出自他的手笔。一个军旅家庭出身、一名在炮火中成长起来的老兵，能写出这样的文字令人吃惊！每年前来扫墓的老战友，有很多人是他当年的部下，人人言必称其为“臧营长”……臧雷一出场就会穿一身老军装，胸前挂满了当年荣立的军功章，在前往老山的路途中，臧营长声情并茂还充当了讲解员，仿佛昨日的往事又重现在眼前，当途径农家乐一闪而过，臧营长叹息：“昔日的军部指挥所，现在却变成了农家乐……”臧雷指点烈士家属们看到了当年的炮兵阵地，我军的大炮就是从这里呼啸腾空而起……

       臧雷介绍：“当年敌方的炮兵观察所可以清晰看见我方的车队，这是一段考验汽车兵的生死线，注意，注意，我大巴已暴露在大炮火力射程之内，榴弹炮马上就会击中车身……”全车的人都紧张地把头伸向窗外，远方的山脉在云雾缭绕中参差闪动、若隐若现……当过了第一个弯以后，臧营长说：“好，大家可以松一口气，敌方炮兵看不见我们了，汽车兵可以在此休息一会，然后再一鼓作气冲过第二个弯……”当汽车刚刚下坡，臧营长提高嗓门：“注意！我大巴右翼暴露、右翼暴露……”烈属们蹦蹦跳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位烈士的父母趴着车窗失声痛哭，他们终于体会到当年的孩子们，在何等险象重生的山路上行军呢……在老山主峰的瞭望塔上，臧营长发挥了淋漓尽致的演讲，他对着一个个山包、一个个高地，如数家珍八连从哪进攻，其他连从哪打穿插，炮弹如何覆盖阵地的，哪片森林布满了多少地雷，滚雷英雄安忠文如何受伤，恍惚间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浮现眼前，晴空之下的老山峰脊，耳旁的枪炮声呼啸而过，厮杀声此起彼伏……

       越战结束以后，臧雷在部队当了10年的团长，还在国防科技大学工程学院做过教员，当臧雷再次回到部队以后，发现当年的参战骨干一个个都离开了部队，军营也渐渐让他感到了陌生，他终于在2004年选择了退休，臧雷说：“我非常热爱部队，但是我却主动提出了离开部队，我不怕辜负部队首长期望，我只怕辜负死去战友的嘱托和他们的梦想！每当我面对烈士的时候，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现在有的人升官为了‘三小一高’，既吃小灶、开小车、用小兵、高工资，想起牺牲的战友还会要求什么呢？历史给了我们这批老兵的舞台，让我们尽展才华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负更有意义的责任，所以我唯有好好的表现和努力的工作，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一些牺牲的先烈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