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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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嘉靖《青州府志》序

  (2013-11-09 12:4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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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府志》序跋集萃
明嘉靖《青州府志》序

明嘉靖《青州府志》序
夫志也者,志也。方志是事而已,欲善之以有所取义,作者之志也。青州为志,其事则《诗》、《书》、《周礼》、《春秋》、《国语》、《史记》、《管》、《晏》诸书,君子得以识其大者,其取义则所谓:有能绍明世,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爽鸠氏邈矣。先王疆理天下,尚父方就国,而莱人争营丘,罢侯置守,分领并隶,不常所治,何以按籍如指诸掌,作二十有二图与沿革表。
  爰始赐履自天子命,田和请立,挟浊泽之遇,汉诸王子废绝半之,迄今亲贤隐,惟藩屏,有司庶长,更至迭谢,与高国世卿异矣。乡举里选、明经射策之制兴焉,作封建、职官、选举志。荧惑守虚,释怨振老,龙斗马山之阳,乃诡天是使,比论行事,不远明威。作星野、灾祥志。海岱惟青州,镇曰沂山,淄渑流恶,安得决 (此字左“王”右为“镬”的右半部)洛之水,汁肥自秽,而放于琅邪。比先王观太公执政,礼从其俗,宽缓阔达,繇之平易,中具五民,地重难动摇。今自见采金煮海之徒,渐不可长,不知我无以制其命,乃惟其俗之罪,作山川风俗志。鸡鸣犬吠,毂击肩摩,然阴雍长城,暨池龙夏,三分之一非谷所生,克服其政,亦既富强。丝蚕于燕,牧马于鲁,南多山谷,登降之萌,上断轮轴,下采杼栗,其余盐絺,海物维错,户登则田治,赋平则产息,三者相成,以官山海。即升葵丘壮冠裳之会,入石室探文字之原,贤者亦有此乐矣,作户口、田赋、物产、古迹志。羔定而官,君子所由。以基命宁一,而出政治之位,中国授室,群萃州处,以就间燕,言必敬义,有社稷焉。祝史荐信,尧之五吏,安用鲵晡,灵山河伯无所为祷,作官署、学校、祀典志。昔称节制技击,为之不教而战,安谓怯于众斗,却流贼数万骑,亦由人自为战。议者谓颜神可城而不可规为县,盖以官具则民匮,而险不为用,穆陵之胜是称四塞,闵以称兵,足备安盗,桓为游士奉之车马。国家一统,承流载道,察民疾苦,使者相望,疲于奔命,置邮如线,作兵防、城池、关梁、驿传志。掩胔寒之塗野,振饥怀玉之乡,怆焉示睦,龙夏以北,至于海,庄门山之祠,奚用牢筴为哉。观孟尝君之泫然于离门,周斯逼城而葬者,未为失之逢于何捆心路寝,五大夫见梦梧丘,盖已惨于堙微发掘之患矣。齐魏之委,寔崇佛老,有屹其楼,伺我失道,作乡社、陵墓、寺观志。婴之知景公不能用仲尼,犹仲尼怪之知婴不能使景公用己。尼 (此字左"奚"右"谷")天沮不遇,非人维诸侯享国从治以长大哉,制辞宠灵荐叙,九合一匡不可继矣! 自余取节 槩于吏体,士生其间,卓称达村,左司马伯公中大夫王邑富强之佐,盖姑置焉,而况崇弟蒋 (此字为"姊"的右半部)丁惠之功,作圣贤、封建、名臣、宦绩、人物传。相劝以趋义,忠臣所难。有激而累亲,孝子之过。自公冶长受业,身通田辕伏郑,代为大儒,源本六经,家传人授,终始大圣之篇,号为闳大。主父严安上书言事,感动人主。穰苴、孙武,至今言兵法者宗焉,锺离、业阳助王息养,程本寄食海滨,泯子午载书三百,作忠义、孝友、儒林、文学、武功、隐逸、侨寓传。侠无义则毫轻季次,故齐人而后之言侠者置之。狐 (此字左"口"右"亘子狄气足鼓众,士有种伍同袍之役,乃过谓之隐忧,务摧剪其毫卒,然按籍无怪其恫疑,引避也,作卓行传。治不越阃,有脱珥之后,亦有鸡鸣之夫,北宫婴儿何为不朝,六国问焉,守数精明,仓公可谓近之矣。郎生望气,能亦各有所长,气同迹异,各以其极。圣哲之变,仙释间出,偏智所得,诚理所取,作列女、方技、仙释传。均之进德,劝一惩二。城阳大夫自取杜灭,梁丘柏骞过而能悛,是从未减,崔庆之恶,失之履霜,作外传。仓颉篇起自上世,金匮藏于王府。惜韶乐无章,不得其乱,羽翼经术,具列传义,君子有道悬之闾,食鱼乘马,纪有丹书,无救于亡。文学天性,后之作者彬彬乎。幽以明为形,怪以常为体,精气相挟,假合为物,情则然耳,稗官存之,作艺文、遗文、杂志,凡一十有八卷,为目四十有三,备矣,善是之具,于人事盖独详焉。若曰:非徒以存文献而已,属之其人,取义具在,后之览者,神而明之。此秦杜二公之志,郡诸君子与士大夫之相与以有成者也。有能绍明世,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是役也,诸生薛晨以聘焉,而至自越也已,于事而竣,而为余言之如此矣,而是为序云。
  嘉靖乙丑岁十月几望。
  赐进士第中宪大夫陕西按察司副使奉敕提督学校前刑部郎中济南李攀龙撰。
  
【明嘉靖《青州府志》序】
青自《禹贡》列九州,海岱间一都会。至成周,封太公于此,号齐国。秦罢侯置郡以来,封邑疆域,分并割裂。虽间属徐、兖二部,而青镇临少阳之方,形胜夙称十二,盖自古重之矣! 嘉靖壬戌春,宪副洪洞刘君应时,慨青郡久阙志,无以彰往开来。与郡人参政冯君惟讷议计,敦请宪副陈君梦鹤等,分类纂辑。草具,未及删订。继慈溪秦君钫,秉宪饬戎兹土;与太守古鄞杜君思议曰:“斯书实一方文献,所征必传信发微,俾有司得以按籍推移,娴于治理,可袭讹积芜为耶! ”乃呈请抚巡二台,檄钱判府有威,王丞淑,取《齐乘》及旁摭故籍近事,蒐亡阐隐,芟繁订伪。为图、为表、为志、为传、附艺文、终外传,凡一十八卷。
  既乃以所采辑者,随事注措之。步分野,察灾祥。稽日食在危度,流星出织女,卒应张步慕容氏之所窃据,所当灼几消萌,非此类耶! 登云门,望巨洋,环带名山大川。虽俗随地易,然导之尊贤则好经术;导之功利则喜夸诈,可诿之风土矣乎! 其地斥卤居半,赋产瘠薄,不能了公家,以致户口转徙。彼所谓通鱼盐设轻重,以富称者,而何其今不古若也!阅古迹,如檀台之饮,贝丘之畋,东郓之争,禚榖之会,徒为后人指摘。惟仓颉石室所藏经文,实肇文字之原,不徒资为玩讨而已。是故,系圣贤则师孔孟;格景宣者以立政纪;述封建则思鸡鸣;肇兴而吊其不终;核宦绩则希范文正,富郑国之遗泽;兴学校则陋稷下文学之游谈;叙乡哲则慕房文昭、王沂公之相业,而善不遗乎闾井;秩祀典则怀晏子之止祀灵山,而祭不举乎非族;峻兵防,饬城池,置关隘,则鉴宋武之夷广固;惩项公之败徐关,而险不专恃乎地利。至于修公署、建桥梁、通驿铺、仁乡社,皆国政所先,明宪具在。而陵墓足以表幽,寺观足以辨术,艺文足以资畜,杂志足以索赜,则斯籍也,实为经世实录,讵托之空言矣乎! 昔季札闻歌齐风,叹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国未可量也! ”我神圣御极四十三年,值甲子首元,文命敷于天下。而青居东藩,上下数千百年,时变,方画、物土、邦制,一旦辑成,使事据其实,官执其方,民守其度,革夸诈之习而至于道,非特齐风所歌而已。使季札复生于今,其称叹当何如也! 秦、杜二君,以四明薛生晨实司编次,予督学所识鉴者。特 (此字左"木"右"咸")志来京,求序其端。予见其立凡引例,足为青郡重。又喜得悉古今颠末,视札所闻为详,因乐道其盛,以征泱泱之风。而国家文运无疆,于此亦示其兆云。
  嘉靖四十四年孟夏吉旦赐进士第光禄大夫柱国太子太傅工部尚书前都察院右都御史丰城古和雷礼撰。
  
【明万历《青州府志》序】
郡故有志十八卷,盖冯海浮先生同二三君子所纂录,而杜郡守思以钱比部有威成之,上下数千年,亦极条次有第。壬戌以来,岁将周甲,而人事所纪阙如也。
  钟黄门龙源即旧例辑其大凡,不独五十余年间 (此字左上"井",左下"再",右为页")若眉而惓惓(quan,二声)以品 (此字左为“队”的左边,右上为“少”,右下为“马”)以衷于口不必然而心然者,斯以黄门之蔚斑矣。志成而不佞方东不遑。授简,今且折肱于里,然无敢略方出不按也。迺(nai,三声)稍稍披其大略而言曰:伯舅是赖,洎小白以夷吾霸于鄄。而南遏楚,北伐山戎,中包诸宗侯,以外抚吴越,盖六乘三兵王室复奠。当是时供亿非乏,而节制之师威天下有余力焉。其在于今,河山犹故也,南毂击肩摩,连惟挥汗之氓非寡也,其他聘问会盟,车马玉帛, (此字左“目”右“示”)昔不翅省矣。而土之毛不足以糊口,家之藏镪不足以奉耕耘,故乐岁苦于上给,而不岁反待给于上,往一妖女子至仰勤王旅。顷以饥驱之民,遂揭竿于市。夫今人读法家十八篇,犹若  (此两字左“口”右“兼),而通货积财能以国宁顾或逊焉,何也? 间尝按牍而阅,郡领州邑十有四耳。户可三十万,口可百五十余万。而地濒海,铙斥卤,水居十一,山居十三。其田十三万六千有奇,而岁办不下七十万。其用于土,则居有千陬之役;行有传舍之役。其用于上,则以六宫外,以百官六军有供亿之役;有输 (此字左“车”右“免”)之役。盖属城不雄于它郡,而赋特倍之。且生齿日繁,舟楫不能,公私取给于山坂蹊涧之田,而 (此字左“日”,右上为“业”,右下为“美”)溢虫蠢岁或仍焉。兼以俗好任侠,居平鸣瑟, 跕(dei,一声)屣六博,蹋鞠时铙,鲜衣怒马之费,慨不快意,以躯借口报仇。藏命作奸,剽攻御寇,故岁饥辄盗,盗起辄兵,疮痍逋竄(cuan,四声),十室而九。大约大豪挟中猾以用饥驱之民。每十数年一变,而一变之后取十数年不易。复夫疮痍未复, 盗丛仍,守土者宁得咎吾民乎? 盖尝论之昔之齐地,能专用其主,故上亦能专用其民。其钱榖(gu, 一声)兵甲,从意调兴,而意所欲为得,一切便宜,破法从理,无论铸山煮海,犹在握也。即富彦国活河朔五十万亦富行其德耳。今长吏束手受空民,宁惟无以予之,抑且有以索之? 皮骨既销,徵求未已,念催科以拙罚有不问府字以劳赏矣。及岁不三鬴(fu,三声),则物力秋毫有主名,而帑瘐固无左食之需。
  兼之比屋磬悬,旁邑踵困,有噗蒙袂于空关头弮(quan, 一声)耳。往往,不佞尝矫以清源之榷,赈畿辅而主人不受也,即不佞几中于法,嗟乎! 兵缺镶索之民,民缺镶索之上,其遣官发帑,谁非诟租,吏所不遗余力而课者,其以惠既乱也。
  汉诏以小民安田里而无悉叹。责在良二千石,而曰与我共此。呜呼,小臣犹良也,敢谓约结党庙堂,有与共之思乎? 其轻徭薄赋,惠我瘠民。徐以举贤尚功,而四维者也!宁得侈霸业焉!黄门取义远,乃不佞为睫论,无以析肱按方书者,遂次其语于简。
  青州知府范阳王家宾撰。
  
【明万历《青州府志》序】
郡伯王公敷政三载,化浃民和,百废俱举。乃以郡志自甲子修录,今五十余年缺焉未之续也,典章故实久且湮没。与同寅高、周、范、黄诸公共议续补。以诸茂才纂修之,而使正阅其草。王公擢任,新牧刘公成之。正乃序曰:郡之有志,犹国有史也。国则曰书、曰春秋、曰传、曰记、曰录、曰载、曰略、曰纪、曰志、曰乘、曰 杌,而郡独曰志。志者,识也,心也,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千万世之人之心也。志于一人而不通于千万人,千万世之人,则奚以识焉! 乃人心亦何可同也,意见异致,传闻异辞,爱憎取舍异向。子产曰:“人心不同如其面焉。”
  欲以一人而肖合众貌,其将能乎? 有心于合,卒不合也。合之者必以无心。无心者无同异,无古今;廓然盎然,立于至虚,而我不与。故者吾因之,新者吾续之。
  州邑所籍,诸士所纪,吾录之。录而未尽,而无亿一人焉,亿一事焉,则录之。
  录之而议论不一,传闻未确,则姑备之。夫吾所记载,非邦之先君先公,则乡先进先民也。其大者,负鸿名,树茂烈,垂三不朽,昭丹青汗简之光;次亦深心苦行, 卓然可以淑世维风,则大书特书矣。至于瑕瑜不揜(yan,三声),功过相衡,冒不韪之名,抱不白之衷(管、晏、则予、陈仲子之属) ,抑郁湮漏不彰(厉叔、召忽、狐 (此字左“口”右“亘”)、陈举之属) ,而吾从千百世后为辨晰而阐扬之。当其探情核实,宛若与其人揖逊面谈,反复上下其议论,而其人声欬(kai, 四声)周旋,风神指顾,悲歌饮泣之音形,如在耳目之前。盖自名公钜卿、文儒健将,至于孤臣逋客、殍叟寒嫠自名山大川、群神群祀,至于幽魄游魂、阴磷厉鬼,皆以吾心投诚而致□焉,无敢轻遗而草略者。故曰死者复生,生者不愧,如是而吾心少尽矣。而吾实无心也,理固当如是耳。虽然,能必千万人、千万世人必相合乎? 是愚也。古之纪述者多矣。彼皆负命世材,籍累代业,竭终生之力, (此字左为“纟”右为“由”,chou, 一声)石室金匮之藏,犹抵牾踳(chuan, 三声,同“舛”)驳贻讥于后。况于承学肤见,管窥期晷之功,而欲脗(wen,三声,“吻”的繁体)合今古使无异议,何其诞而不自揣也!宋苏氏有言:从众者非从众多之口,从其不言而同然者。夫不言而同然之心,天理民 (此字上中下结构,上为“扫”的右部,中为“粉”,下为“大”)亘古今而不易者也。吾诚不悖,则上可通古人心,而近可感发人心,使考政问俗道古景行者得衷焉。庶志不徒作乎?!意见爱憎姑任之矣。然又有一焉。史,国书也,兼褒贬勤惩,故严而勿恕。志,丘里之言也,所纪先君、先公、先进、先民,皆吾雅故称述而遵奉者也。桑梓必恭刻可乎?大夫不非严可乎?故宁宽勿苛,宁详勿略,非予一人之私也,亦理当尔也。理之所在,是亦千万人之心,千万世人之心也。
  予何敢曰:“知我罪我,冀高明见亮焉尔”。若夫山川、建置、兵食、选举诸门,则旧志略备,兹不具论云。
  万历四十三年孟冬吉旦赐进士文林郎吏部都给事中侍经筵郡人钟羽正撰。
  
【清康熙《青州府志》序】
前余守莒, 得睹青山川城郭, 风俗人物,知为天下上。游处欲集《齐记》
  《齐乘》。今奉圣天子简命倡牧兹土,与十四州邑诸令长君子相周旋。去年秋七月,上命辅臣请索宝书,符日再至。余将详掌故,而续《齐记》《齐乘》之后,则惧滋甚。于是趋诸令长君子各纂成帙,以期会津,请益都僉(qian,一声)宪钟公、乐安文学李君共谋厥役,凡三阅月而竣。例有言序曰:自三代之有天下也,青建国世为诸侯长。少昊之爽鸠,唐虞之伯陵,夏之季 (此字上为草头,下为“则”),周之齐太公皆首以职方献明堂。而《禹贡》、《周礼》所载,涉青者数言止尔,仅纪山川、贡赋。迨威、宣后,侈然大矣。人物行事其错见于短长,不敌今小邑乘之半,而星野、舆地、职官、选举诸例莫稽焉。郦道元诸家略言景物弗及它。张胜、李余庆所纪齐,不专主今郡,文多牴(di,三声)牾不尽合。
  今郡固齐地而丽于济,登、莱不隶焉。东武、东郓、东莞、东安、又俨然鲁矣。
  郡在广固时,慕容镇守青州,在今东莱,南燕所建也。后世或弗辨其失也,误狐(此字左“口”右“亘”)曰援,吾台曰梧台。营陵在临淄,或云在昌乐,又曰营陵也,其失也淆。临淄为数百代封国,侯王将相,文德武功,亭彰原陵,半舆经□,岂啻一大郡。而诸城号琅琊、号密州,莒号东莞、号城阳,乐安号乘州。
  东西汉琅琊、钜定、广饶三县并列境内。寿光、斟 (此字左“寻”,右为“部”
  的右半边)、斟灌诸国。安丘,尽纪、杞、郚、荆诸国。益都,广固旧墟,壮哉冠六附郭邑。计郡地千余里,户口数十万,租赋数十万,徭役数十万,若一省会。
  而以郡乘办之,其失也则玩、则亵。今中外又安,执琛执帛,来享来王,梯航而至,争睹文物之盛。熙朝席广大气奋,以宪令颁遐陬穷徼,而刍牧之吏昕夕靡宁。
  若前之辑郡志,守长长乘暇娱,与士大夫文学藻饰风雅,留连铅墨,订豕亥,较鲁鱼,不惮勤劳。或一二年,或三四年,渐次来编。矧青郡经兵燹来, (此字左“马”右“孛”)马初销, 鲸波乍息, 田少恳艺,氓多流埝;而昔之侈为美观, 夸为异物,穆陵栢(bai,三声)寝,宁堪宴游;怪石铅松,未能锡贡。余兹不胜或误、或淆、或玩、或亵之惧也。郡志一修于明之嘉靖,四明杜公与郡人通判冯公共成之。一修于万历,上谷王公与郡人钟大司空共成之。沧溟李公为之序。鸿文钜制,竟传今古。今僉宪公为大司空犹子,文学李君尊人大参公、又通判公孙垿(xu,四声),追绪前庥,爰垂不朽。然余之隗四明杜公、王公者多矣康熙癸丑暑月知青州府事三韩崔俊撰。
  
【清康熙《青州府志》序】
青处九州之一。自太公赐履后,泱泱大风,拓地千有余里。穆陵无隶,聊摄姑、尤间,襟泰岱,跨沧溟,擅齐之强,雄长天下,所谓四塞之国也。迹其管子相桓, 晏子佐景,颜直蠋(zhu,二声)呼王前,仲连高蹈海上,齐之大睹。虽功利誇诈,夫子尝欲“一变至鲁”。铅松怪石,其性坚以确,其质厚以重,秉于天地、囿于风气然也。春秋以来,二千余岁,知郡事者前后十三贤。如李元礼、范文正、富郑公辈,躬亲率督,凡耕桑畜牧、礼乐诗书,相与敦励陶成,沦洽积渐。而其人之朴者弥醇,秀者弥雅,雍雍秩秩,几变而至道,无复霸图之余习焉。
  古者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者,夫观者观其风也。故国有志焉而不可一日废也。
  我朝御极近百年,政教覃敷,堪恩汪 (此字左三点水,右“岁”),献琛奉贽,重译来王。青郡在畿左。觐光龙先,试观迩日,毂击肩摩之下,力曰教悌,户诵家弦,优游于太平舒者久矣。以故户口日增,贡赋日铙,文学日茂,宦 (此字左为足字旁,右为“责”)科第日多,功名节义日高。山川壮其邑,物产日重其异。郡曩有志,总萃十四州、邑之志,有明万历时,一再修。至今上癸丑,前守崔君俊重传之。又历三十七年,几同麟经绝笔,浸灭相乃,散亡未集,此石鼓之所以莫辨,灵光之所以可惜也。兹编复征文献以考稽,搜遗佚而论定;旧本不减,新纂加详;卷则 分,例则麟次;子产之博物,胥臣之多闻。俾继起之人,守其所续者而有断据,充其所续者而有源流。可供采轩,可盟政府。志即进而为史,又何必龙门扶风始称著作钜手哉? 杜少陵诗曰:“厉阶董狐笔。”夫董,晋之良史氏。厉者何? 盖反言以詠其直也。直则诚,诚则不欺,不欺则荜门三寸,挟风霜,泣鬼神,而示千古以信。是其笔则信笔,史则信史也。今合十四州邑之可信与未尽信者续于一郡,汇其信于古青州之志。典而赡,简而核。关中张君,贤太守也,能补阙也。能增华,又练讨厘订渠丘、斟灌,诸君子堪与不朽。时余谬寄分藩,受以披读;殊愧文采不逮皇甫氏,何足以序?三都六撮,述有事者之苦心,用启来兹焉已矣!是以序。
  康熙己丑岁冬月分守登莱青整饬海防道三韩白潢序。
  
【清康熙《青州府志》序】
维兹青社,地居少阳,古爽鸠氏治之。《禹贡》称海岱惟青州,嵎(yu,二声)夷既略,潍淄其道。又曰:莱夷作牧。盖合登、莱、济南而言;地亦辽阔矣。至周以营邱封太公为齐国, 寖(jin,四声)兼并遂奄有青土。秦灭六国,乃置齐郡,是时地舆尚未分析。至汉始割青州西境为济南,东境为北海、齐、琅琊、千乘、东莱五郡;而古青州之域不可复考矣。今青州虽为古青州之一隅,然在天为虚、危之分野,星曰元枵,宫曰宝瓶,辰曰子。在地为齐之故墟。其名山为沂、为琅琊、为云门、为蒙、为朐、为艾。其巨浸为淄、为渑、为沂、为沭、为时、为巨洋。其地险阻,其民阔达,其利陶铁,其谷多稻麦,其烦剧冠六郡,治之亦不易矣。康熙己卯,余承乏来兹,夙夜匪懈,维不克胜任为惧。每念郡邑有志,犹国有史,纂辑文献非吏治末务也。然受事伊始,机务殷繁,未敢及此。阅己丑,幸中丞藩臬名世钜公教养培植, 而观察白公振以文治, 四境蔚然。因获余暇,检阅旧志。知其昉(fang,三声)于前明嘉靖,修于万历。今上癸丑前守崔公复续为之,迄今已垂四十年。及兹不作,十四国无信史矣。乃属于待诏安丘张君、明经寿光安君,郡邑诸博士亦有事其间,遂渍于成。是役也,事由独肩,未尝以烦属邑。壬子以前,悉仍旧观;癸丑以后,采遗闻、作传记、正讹补阙,剖疑索隐,实分局者之功。而别立凡例,裁定可否,总论颠末,余亦与有微劳焉。诚以星野志矣, 后来之禨(ji,一声)祥宜续也;山川志矣,后来之封封濬(jun,四声)宜续也;古迹志矣,后来之题咏宜续也;沿革志矣。后来之兴废宜续也。
  户口田赋不可忘其登耗,风俗教化不可忘其淳浇。志祀典而幽德以昭,志职官而执掌以明。城池官署可征勤惰,圣绩名贤可征效法。忠义孝友以笃人伦,卓行列女以砺末俗。志非徒作,续敢苟且哉! 初志肇于冯海浮先生,后志成于钟龙渊先生。二公皆一时人望,其记事也辨而核,其修辞也详而庄;草创润色,裁正铨改,各得其人;洵称良史矣。余则稽事载典,彰往昭来,不侈前人,无废后观,使四十年文献不至湮没弗传;于以昭国家文明之盛,版图之宏丽,以贻采风者,故不敢不公且慎也。至于末学弇(yan,三声)浅,咨诹之所不逮,网罗之所未尽焉,则以俟后之君子。
  时康熙己丑岁十月晦日知青州府事加四级关中张连登撰并书。
  
【清咸丰《青州府志》序】
志乘亦史类,而难于史。史一代事耳,以天下之大必有淹博之儒,留心掌故为一家言,朝廷之力可檄致也。志乘则或千里、或数百里,不必皆文明人,不必娴著作,且历一代或数代,百年数百十。为时既远,文献久湮,克期集事,非舛则漏。会稽章实斋谓:“州县六科之外,宜设志科。”置吏守之者此也。青州之名始于唐虞,中间或隶属他国、他郡、他路,而今之青州大率犹古疆域。郡志重修于康熙三十一年。其时,未置博山,而日照、莒州、沂水、蒙阴犹隶此郡。将二百年,前太守方仲鸿先生雅意重修。英香岩中丞继之,未卒事,升任去。纂修教授王君、延庆李君同未几亦去。而太守李乐亭先生又以属某。余以罪戾之身,尚何敢更言文字,重违其意? 勉强从事,因者十七,革者十三。始事道光二十五年,继事二十八年,而乐亭先生又首选观察以去。某老且病,客授济南。咸丰三年,奉旨会办济南团练。缀业,至七年归里,始卒是焉。力小任重,自愧不文,然以郡人而修郡志,故不敢辞。去取之际,出以谨慎,疏漏在所难免。后之人谅诸? 其例取之范石湖《吴郡》,康对山《武功》,于文定《东阿》,陆清献《灵寿》,张云湄《大名》。为类二十有九,共六十四卷:曰舆图、曰沿革、曰道里、曰封建、曰职官、曰武职官、曰满州驻防职官、曰历代王侯官属、曰选举、曰袭荫、曰山川、曰形胜、曰古绩、曰营建、曰学校、曰兵防、曰 (此字左“血”,右为“部”的右半部)邮、曰赋役、曰风土、曰艺文、曰名宦、曰人物、曰术艺、曰仙释、曰侨寓、曰杂传、曰列女、曰祥异、曰杂记。
  赐进士出身六品顶戴前任四川按察使翰林院庶吉士郡人刘耀椿谨序。
  
【清咸丰《青州府志》序】
今将衡古今之形势,纵宇宙之大观,上下数千百年,户口蕃昌,舆图袤广,惟我朝称极盛焉。余自京秩擢外任,北游燕蓟,西临川蜀,南涉江淮,兹复东抚齐、鲁历山、泗川之间,流风其犹未艾耶? 莅任匝月驱车历东莱诸郡,访政事之得失,察风俗之淳漓,举凡城池、学校、田赋、兵、农、艺文、人物数大端,有可仿佛其一二而未能知其古且远者。青州太守毛君以重修郡志问序于余。余考青州古爽鸠氏之墟。《禹贡》海岱惟青州,夏制也。殷以青为营。周更殷制曰幽,而以正东属青州。自秦置琅琊、齐郡。汉分齐郡千乘、北海。魏晋改为乐安、昌平。唐建青州,密乘及潍属焉。宋易青州为镇海军。元立益都路。明兴改益都为青州郡,领州一、县十三。国初因之,前镇沂岭,后环清泊,左连砺埠,右界长山,屹然一大都市也。昔太守陶君继汤、钟二君修郡志,所领州县与旧制同。后置邑博山,分蒙阴四邑悉隶沂州。时异地殊,以视前志,间有舛错。非晰其源流,辑修而厘正之,何以信今而行远? 太守李君知其然,聘乡先生刘廉访襄厥事。未几,太守迁秩去。廉访劳 (此字左“责”右“力”,ji, 四声)不辞,将竣而卒。适吴下毛君来守是郡,愿终其业,越一稔而告成。纲举目张,罔有遗漏。其间制度、文章、民情、风土以及循吏、儒林、忠义、孝友贞廉之类,志既详且尽,夫亦何待余言。虽然,志非侈陈其事也,欲人之志其所志耳。不思夫志之所由成,是有志与无志等。官斯土者,法前人之所典要,作今日之措施,庶几吏治奋兴,人心敦朴,用昭国家长治久安之策,勉副圣主型仁讲让之怀。余实有厚望焉。爰作弁言以冠其首云。
  咸丰九年岁在己未嘉平月榖旦诰授光禄大夫山东巡抚提督军门兼理盐政加三级长白文煜撰。
  
【清咸丰《青州府志》序】
夫郡县之志犹之史也。修史难,修志亦难。志沿革、征文献、存风俗皆有赖乎是。是以体例必严,论断必确,采录必广,去取必当。又必数十年而一修,使毋废坠散轶之虑,庶几为一郡一邑征信之书,非良史才讵易胜厥任哉! 青州为海表名郡,延袤千数百里,旧辖十五城。自雍正间,改隶沂州府。今统十一邑,其间疆域之沿袭,风土之废兴,遗文轶事之宜增宜减,选举宦绩之为合为分,今昔异宜先后异,尚尤有不可不亟为修明者。爰考旧志,肇自明嘉靖间冯公海浮,而钟公龙渊继之,今二志不可复见。我朝康熙间,张、陶二公先后守青,尝一载修之,阅今一百三十余年无复有从事于斯者。道光壬寅岁,乐山李公乐亭既莅任,即毅然以修志自任。会安丘刘庄年先生致仕家居,博雅淹贯,素究心于乡之掌故,因以属厥事。先生悉心采择,别创义例。于山川建制则博考群书,不厌其详;于舆图星野则繁征今古, 必求其是。有沿袭传 (此字左为言字旁,右 “为”)厘而正之,有浮诞支离者节而删之。至于嘉言懿行,遗文轶事,足以风世厉俗者,虽微必录。里歌巷议,苦节畸行,足以发微阐幽者,虽疑必存。规模既定,笔削尤精。未几李公解组去,而书未卒业。咸丰六年,柏来守斯郡,间尝考其山川、古迹、人物、风俗,以闻见之所及,证以旧籍之所存,仅什一之于千百。因思百余年来,人往风微,不免废书而叹。及观先生书,欣然若有会于中。乃甫脱稿,而先生遽归道山。柏因不揣谫陋,自为续貂。益都宰□山徐君子信助余考订,并力任仇校之事。又阅一稔,得书若干卷,而一百三十余年之事迹,了然若指诸掌。
  剞劂氏告蒇事。余因读而叹曰:营丘渤海间,非即太公、威公之旧乎? 今即尊贤尚功之典,雄长四塞之图,杳不复存;而观山川之雄传,都邑之星罗,鱼盐蜃蛤之饶,毂击肩摩之盛,犹可彷彿焉。至于事尚气节,家重诗书,其俗厚重而少文,其人朴鲁而任侠,自汉唐以迄于今,节义之士若踵若接,即乡曲妇竖,一言一行,可歌可泣者亦指不胜屈,非管仲、晏子之余习、鲁连、颜蠋之高风犹有存焉者乎然而衣冠文物比于上都,风俗醇古誇于列郡,斟灌闾邱之侧弦歌相闻,穆陵无隶之间桑麻匝野,问犹有喜誇诈、急功利与夫斗鸡走狗之风,卢令轻儇之习乎? 不独冠裳之士闻而耻之, 即闾  (此字“门”里一个“舀”)负亦言而非之矣。
  此则我朝二百年来醲(nong,二声)泽覃敷,涵濡渍渐,其陶冶而成之者深也。
  所谓一变至鲁,一变至道者,竟验之于今日耶! 矧自唐宋以来官斯郡者前后十三贤,文章政事,卓卓在人耳目间;故后之守土者类皆争自砥砺,冀有以接武前轨,凡俾于地方之利弊,民生之休戚,无不讲求切究;而郡之贤士大夫又能相与敦勉,以易俗移风为事。以是耕桑树畜,诗书礼让,熙来攘往,鼓腹含哺,而户口日增,文学日茂,科第日盛,行谊日高。故论者以为民物之富庶为他郡最,而民风之醇厚亦为他郡最也。柏叨典斯郡,得追随诸贤之后,而又际圣朝雅化沦浃,获睹其生齿林壬、文物声名之盛,且得于政事之暇,窃附纂修之末以传示来者,岂非厚幸也欤!是为序。
  青州府知府毛永柏撰。
从广饶县境内古遗址出土的文物考证,远在史前的新石器时代中晚期(距今约五千年),境内就有人类居住、繁衍。上古时代,今广饶县境属爽鸠氏的居地,夏代至殷末,为季则艹氏、逢伯陵和蒲姑氏居地,西周时,为姜太公封地--齐国的辖地,春秋、战国时期,县境仍属齐国。秦代属齐郡,西汉始有广饶之名。至东汉划入利、益、博昌三县,属乐安国。三国时,县境属青州齐郡,归魏国所辖。至晋,复置广饶县,属齐国。晋怀帝永嘉五年(311年) ,青州没于汉刘聪,东晋时,后赵石勒、燕慕容广鬼、后燕慕容垂相继占据;至南朝宋,刘裕曾于此置乐安郡,不久即入于北魏,仍为乐安郡,属青州。隋代改称千乘。金熙宗天眷元年(1138年)改千乘为乐安,属益都府,历元、明、清至民国初年,县名及境域均无变更。1913年乐安县属胶东道。1914年复称广饶,1927年直属山东省。抗日战争时期,隶属清河行政区。1945年8月,广饶县人民政府成立,隶属渤海行政区清河专区。建国后,先后归属渤海区清河专员公署、惠民专区、淄博专区、惠民专区。1983年8月30日划归东营市。明嘉靖《青州府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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