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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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梦里有雪,细碎绵密,接满了天空。
而我坐在一株树下,究竟是看雪还是别的,不再记得。
从梦里醒来,正值半夜三点,穿单衣于窗内向外张望,灯火如黄昏。
哪里有雪的影子,怔怔间想起某个人来,便立在那里,忘记了寒冷。


他人给予我的好,一直存在心里,不敢说感激的话,怕一说出口,自己就面目全非了。
私下想,若不能回报,那就留一丝干净给他看。
与其两个人烦恼,不如一个寂寞的好。如果可以为乐,落字结界。
有时想,如果时光可以倒退,宁愿不要遇见,只为让他能生而安稳不因我焦虑。
只是从一开始,我们似乎早已无从选择。

 




 

 







外婆说,从人出生起,就注定在什么时间什么
地方遇见谁发生什么事,没有人能绕过去。
她信佛, 手腕上挂一串玉制佛珠,说话间细细捻过。
我喜欢这样的安静,好似所有的烟火到了她这里,已云淡风清。

如此看来,人需要修行,至于修到哪一步,恐也是命。
信仰从来让人敬畏。从不诋毁任何形式的宗教,认同存在自有道理。
若是非要分个彼此,个人对佛的物事略有感觉。







 








去南方某城,那里有条街叫雨前,在街尾有家卖佛品的小店。
唱机里梵音若花,袅袅若云,陡然想起一词——寂灭为乐,顿时呆住。
人间无常,因果早定,原来所有的生都是寂灭中的精灵,只为让我们快乐而来。
果真有小雨抵达,淋漓如诗,那会的我无论身外,只在心里默数身边走过的人,然后感恩。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雨前街只是让我心里的某个种子醒来。
而这之前它没有从我这里获得阳光、空气、雨露,或者歌曲。
近段时间的沉寂,看浮华流动的局,自是沉沦有时,以为生活就是这个样子。
退进只为让流年光彩,而私底里却渐渐厌倦。
夜空深而辽阔,几点星辰或神下棋盘的落子,每一颗都清明若眼,而我终于感到了冷。








 




 
 





梦里雪醒时风,我知道这些都是真的,都是从寂灭中生出来的花朵。
只为让人更好地活着去理解生命的含义然后快乐存在。
不是每一种不幸都是灾难,若能从不幸中开出花来,才是最美的存在。
一直喜欢这样直指人心的句子,类似独白,没有场景与情节,却有指向人心的力量。


我缓缓躺下,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在这细水流长的尘世,温暖总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夜越发寂静,光影摇曳,在明亮与寂灭间,我想起外婆的佛珠。
以及那些成长的快乐与忧伤,面生微笑。

因为我已相信明天依旧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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