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韵书声

个人日记



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

    这是明末清初思想家、书画家,傅山先生自题书斋的一副对联。此联“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是常见而简单的六个事物,这些事物在格调上是和谐统一的,都是文人雅士长伴的“良友”,也是作者所好。作者写联并没有从生活环境的其他纷繁复杂中去构图,而是巧妙地从小处落笔,以小见大,用六个本应该是孤单的简约词组,组合出一幅清淡、高雅的意象图,表现了自己安详惬意的隐逸生活。
 
 
 
 
 
   
     此联像是一幅素描风景画,在竹雨松风中调琴煮茗,读书赏月,的确是无边风光的雅事。 秋夜凉风夏时雨,石上清泉竹里茶。 秋夜凉风,夏时阵雨,其清爽,其舒逸,有何能比? 松涛环绕,竹林婆娑,唯此境隔竹支灶,听风声水声,方可与夏雨秋风相配。 “ 竹荫遮几琴易韵,茶烟透窗魂生香。”  园中置几案,扶瑶琴,隔窗有侍童烹茶,茶烟透窗,为墨增香。竹生水畔,荷香暗动,月上中天,影落荷池,其情其景让人顿生隔世之意。

 

 

   “竹雨松风蕉叶影,茶烟琴韵读书声”。 在古人看来,茶烟是一种缥缈的诗境,竹下、松间、石上、泉畔,吹烟品茗同读书、弹琴、敲棋一样,都是美妙的雅事。当煮茶的烟飘起,它既能使喧嚣的心灵沉静下来与大自然相契融,又能让人在孤寂的独境中静默地感受自我。古人大都喜欢把竹子、芭蕉种植在自己的庭院。在此幽寂的庭院中,两三知己对月品茶或对月举杯品酒都会另有一番情景在心头。明人高濂《玉簪记幽情》中有一联诗云:“竹间禅舍草帘深,惟有清香共苦茗。”古人总是把茶和竹联系在一起,甘甜让人慵懒,清苦往往使人振奋。想到古人在竹间禅舍烧柴煮茶,茶烟袅袅,清香飘飘,当是怎样的一种雅事!

 

 
   
    读《红楼梦》,记得大观园“有凤来仪”“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茶鼎之上煮过茶后还有绿烟缭绕,幽静的窗下刚奕完棋,手指仍觉冰凉。这个地方后来又命名为“潇湘馆”,是黛玉的住处。这里的环境特点是:一带粉坦,里面数盈修舍,有千百竿竹遮映,淡雅宜人。竹子又像征品节清高,同黛玉性格特点正好搭配。”林黛玉,她自称“草木人”,也就是“茶”。凤姐曾打趣她:“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做媳妇?”唐元明清以来,乡间一直有“茶为聘礼”的习俗。可见茶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红楼梦》里还有一位佳人与茶有关,即是金陵十二钗之一的妙玉,我欣赏她的文化气质不俗,浑身的雅韵,不仅会喝茶,还懂得选择水,配器品味。
 
 
 
 
    郑板桥是历代写茶联最多的一个茶人。他的诗中更是茶烟缈缈。如他的《小园》诗中的“竹间烟起唤茶来”;《小廊》诗云:“小廊茶熟已无烟,折取梅花瘦可怜。寂寂柴门秋水阔,乱鸦揉碎夕阳天。”他在一些茶诗中,明确寄托了自己想抛弃乌纱帽回到故乡去,过“一壶新茗泡松萝”“一杯香茗坐其间”的闲适生活。为此他写下了如下两首诗:“不风不雨正晴和,翠竹亭间好节柯。最爱晚凉佳客至,一壶新茗泡松萝”。“几枝新叶萧萧竹,数笔横皴淡淡山。好清明连谷雨,一杯香茗坐其间。”翠竹、松萝、香茗、良朋,那真是一种恬淡自然而又惬意的生活。在寒冷的夜晚,朋友来了是以茶相待好呢?还是要以酒相待好呢?如果要静看一下窗前月下的梅花、竹子、松柏,当然还是喝茶的好。这正是宋人杜耒的《寒夜》诗:“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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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古人中,喝酒的文人墨客当然也很多。李白自不必说。单说宋婉约词人李清照就是了。李清照当然是淑女,但几乎天天泡在酒中,“三杯两盏淡酒,怎抵它晚来风急?”不过李清照的酒,不是现在意义上的白酒,更不是什么“人头马”“
XO”,而是一种米酿的黄酒。历史上大多数的女人是不喝酒的,尤其是淑女,因为她们知道:女人本身就是酒,醉倒男人的酒。不过,我还是认为女人最好是茶,是一杯苦茶或是一杯绿茶,品后时时给人以回津回甘的味道。也有人说:女人滴酒未沾未必就聪明。酒桌上,豪饮的女人失“态”;不饮的女人无“态”;只有似饮非饮、浅浅一饮的女人才有“态”。不管别人怎么说有“态”无“态”,反正我是不胜丁点儿酒力,那也只能做个无“态”的女人了。李白也好,李清照也好,酒也好,茶也罢,总之都离不了诗和书的相伴,离开诗和书也就会失趣不少。
 
 
 


    元人张可久小令《人月圆》也是我最向往的一种境界:“
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但愿那绿烟缭绕的茶香、潇潇的竹雨、阵阵的松风、朗朗的读书声永久的回荡在我们的心间,让我们感到“茶烟一塌拥书眠”是另一种恬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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