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吴相对论-245.246直面恐惧(上下)

个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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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都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的依然是《二十一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话说呢这两天啊,我碰见一个人,这个人呢他跟我说,他说领导安排他一个事儿,去收集驻中国的各个驻外媒体联络人的名单,因为他是做公司的这个PR的,这个公共关系的这部分人的,结果呢,他也没有门路,于是呢,自己跑到报刊杂志上买一些杂志,《商业周刊》什么的,看看人家编辑部门,然后打电话过去,想约一约,结果编辑部没人接电话,然后他就告诉我说,没办法了,我找不到他们了。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就是什么东西阻碍了他进一步把这个事情往下做下去?我后来发现很可能是一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恐惧,比如说被人拒绝的恐惧,或者说不好意思的恐惧,或者诸如此类。   

    吴伯凡:嗯,就是那种麻痹症啊,那种习惯性的遇到一个事情以后,那种茫然,然后就陷入了那种焦虑以后……   

    梁冬:就不作为。   

    吴伯凡:不作为,我也经常在想这个问题,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儿?    

    梁冬:我觉得呢,因为我经常问我们同事一个问题,说这个事儿,你说你今天做不到,对不对!好!这个事情是不是存在有一个人,在同样你的这个资源,你的这个位置上,他就会做的比你好一点呢?他说有可能的,我说那你想想看,你和那个人之间主要的差距在哪里?大部分的时候,这些人会有答案,他告诉我说,嗯,他可能比我会更勇敢一点吧,他愿意去尝试,或者大部分人说,他也许比我更坚持一些。那我就在想,是什么东西阻碍了一部分的人他不愿意坚持自己的想法,人们有些时候甚至会害怕和人发生语言上的冲突,比如说,我明明是这样想的,结果开会的时候,那个人强制的表达意见之后呢,我就不说话了,但是我自己很难受,我又觉得我被噎住了,我后来认真观察了一下,我周遭的朋友们,包括我自己,我发现我们其实,许多时候是活在某一种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恐惧当中,这些恐惧一定是有原因的,它一定是从某个地方来的。   

    吴伯凡:我好多年前看到有一个公司的他的那个变革管理的案例啊,说一个空降过来的CEO,他进来以后他要看这公司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因为已经是个烂摊子了,他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他后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就想找人打电话,结果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后来发现是他的前任啊在他离职之前的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他把这个电话给拔了。   

    梁冬:为什么呢?   

    吴伯凡:不愿意面对那些各种各样的坏消息,有催债的,内部的各种各样的一些特别复杂的、困难的问题要问他,要拿方案的,拿主意的,他干脆就把他屏蔽了,那时候还没有手机,他是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吧,都是用座机,他干脆就把那个电话给拔了。从这件事情,他发现整个公司啊都陷入了一种巨大的一种莫名的恐惧当中,从CEO到底下的那些员工,这种恐惧呢使得大家越来越习惯于回避问题,本来是很简单一个事情,比如说假如你打通电话找一个人,你发现原来对方的反应不是你想的那么恐惧的。   

    梁冬:嗯嗯,对。   

    吴伯凡:说不定人家还很热情,但是这个事情没有开始,你首先设定了一个场景,所以你就被这个场景一下子给定住了,像那武侠里头的点穴一样。   

    梁冬:葵花点穴手。   

    吴伯凡:一下子就不动了。   

    梁冬:而且是还没发生的事情,就把你点住了。   

    吴伯凡:对对,只要遇到这种他想象当中有困难的事情,他感到某种恐惧的事情,他就马上自己把自己给点穴了。   

    梁冬:而且呢,我们恐惧的事情,往往是不知道在哪里的,你比如说有很多人很害怕跟陌生人打电话,能拖就拖,他为什么呢,他还没见过,是一个不存在的,或者说你都不知道的人,他对你造成了某种心理压力。   

    吴伯凡:嗯,就是说一种不确定,他给出了某种确定的答案。就是说,在他所面对的这个场景里头呢,他已经设定了一个对他,非常不利的一种可能,而且,他习惯性的认为都是这样的。   

    梁冬:对,我就带着这个问题,这两天在想这个事儿,结果前两天呢,突然发现,一个事情给我了很大的启发,我儿子呢在看一本书叫《牙医》,就讲牙医和鳄鱼之间,鳄鱼呢很怕牙医,很怕去拔牙,这个牙医呢,也很怕鳄鱼,怕它咬,所以他们两个人都互相害怕,然后呢,终于见了面之后,赶紧拔完之后呢,他们就说,我们这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再也不要见鳄鱼了,牙医说,那个鳄鱼说我再也不要见牙医了。那这个故事呢,我儿子天天看,牙医就变成是一个很恐怖的一个形象,我儿子有天不睡觉,阿姨或者他妈不管是哪一个人,就经常会用一句话就是你再不睡觉待会儿牙医就会来了,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很熟悉的场景,只不过这个牙医,可能是警察叔叔,可能是老虎,可能是鳄鱼……   

    吴伯凡:大灰狼。   

    梁冬:可能是大灰狼。   

    吴伯凡:我们小时候,就是小孩儿不听话的时候,我记得啊,那时候不是有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嘛?他们爱打人,城里来的,爱骂人,小孩儿要不听话,说知识青年来了,其实小孩儿也不懂知识青年是什么?他反正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从大人的那种口气里头,他觉得知识青年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梁冬:知青嘛,哈哈。说回来,我的重点就发现了,其实我们很可能啊,几乎每一个人在小的时候呢,都被父母用一个我们没有见过的,或没有真正被恐吓过的东西恐吓住了,老虎,你什么时候真正的能够在北京市区里面见到老虎、大灰狼,这都是珍惜保护动物你知道吗?还有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才不会管你呢,你知道嘛?现在警察叔叔都在街上去查酒驾去了啊是吧,哪有时间管你这小孩子嘛,是吧。所以我突然发现呢,我们其实整个民族,几乎每一个人都活在一种从小被恐吓不做什么事情,或者做什么事情,这样的一个习惯里面。以至于我们都太习惯于这样的一种模型了。   

    吴伯凡:对,我们的教育好多时候是一种恐惧教育,就是用那种莫名的,   

    梁冬: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的。   

    吴伯凡:对对对,有一个动画片,我儿子很小的时候我陪他一块儿看的,是我们国家自己拍的一个动画片,好像叫《咕咚来了》,什么叫“咕咚”呢,就是一小动物啊,小白兔之类的,到那个池塘边去,突然听到“咕咚”一个声音,它在仔细听,可能突然又听到更大的那个声音,那个小白兔吓坏了,跑回去,说怎么回事儿?“咕咚……咕咚……”,大白兔就问它什么叫“咕咚”啊,它说“咕咚”就是“咕咚”,哎呀,它就把那些小白兔,把其他一些动物都带到那个池塘边,埋伏在哪儿,果然听见“咕咚、咕咚”那样的声音,最后呢,有一个长颈鹿之类的啊,跟他们一块儿来的,它看的比较远嘛,原来是那个池塘的那个边儿上啊,长了一个非常大的一个像那个柚子之类的,那种大水果一下掉到那个……   

    梁冬:池塘里头去了。   

    吴伯凡:已经到了成熟的季节了,“咕咚、咕咚”就那么下来了。   

    梁冬:下面没有坐着一个牛顿而已。   

    吴伯凡:嗯对,“咕咚”就成了一个很恐怖的象征啊,但是长颈鹿看见了,所以它就没有这个恐惧了,还有小马过河,伊索寓言里头的,讲的都是这种恐惧对我们的这种影响。   

    梁冬:对,这个恐怖……看来这事儿啊,是每一个人都有的一个恐怖,其实我们这一辈子怕什么呢?对吧?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是什么让我们产生恐惧?为什么说是恐惧感导致了恐惧?如何化解生活中各种各样的恐惧感?寓言故事《小马过河》给我们带来了何种启示?大众传播是如何放大公众对小概率事件的恐惧的?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直面恐惧之上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都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的依然是《二十一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刚才我们讲到了一个话题啊,说呢,我们很多人呢,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一直活在一直恐惧里面,而这种恐惧其中的可能的一个源头,就是我们小时候,我们的父母跟我们说大灰狼来了、警察叔叔来了、牙医来了、老虎来了……   

    吴伯凡:那种莫名的恐惧,它变成了一种恐惧的氛围以后,有这种恐惧的这种心态,那么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给他传递的都是一个另他恐惧的信息。比如说上次百度评2011年的几大新闻事件,其中有一个事件是很有意思的,买盐,还有印象吗?   

    梁冬:对,我们家也有人去买了,武汉的有一个人买了一万多快钱的盐嘛,也不知道是哪儿传出来的一个东西。那时候我记得我在车上突然接到电话,就有人叫我去买盐。   

    梁冬:就你老婆吗?   

    吴伯凡:不是,不是。   

    梁冬:我老婆行动力比较强,她自己跑去买了。当时被我喝住,我说你买那么多盐干什么?到今天,我们家厨房里面还堆了那么多盐,还有包括对2012的恐惧,对吧?就像那天,在2011年12月31号晚上过了12点以后,我突然就陷入到一种恐怖的后期状况,就是我突然发现我进入2012了,这种感觉。可能现在大家很多人都忘了这个事情了,2012年之前大概有四五年的时间,一直高潮到2011年的时候,大家都活在一个对2012的恐怖当中。   

    吴伯凡:嗯,到了以后你发现没什么事儿。   

    梁冬:who knows?   

    吴伯凡:嗯。

    梁冬:但是的确呢也就这么进来了,进来之后呢,起码到今天为止,2012年还不算太糟糕。   

    吴伯凡:有那么一个心理测验啊,就是说坐一大屋子人,那老师就说,你们现在把你眼下正感到恐惧的事情写下来,有很怪的,恐惧今天出门之前门没锁好。   

    梁冬:煤气没关好。   

    吴伯凡:煤气没关好,有的会发疯的,你知道吧?   

    梁冬:对,反复回来确认,到下面把车开了,不行,我回去再看一下,门一会儿关了,上去看一遍。   

    吴伯凡:刚想到把煤气给查了以后,又想水还没有查,来回折腾几趟的,有。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了,有说小孩今天上学过马路,他也会恐惧,你就把当下这一刻,所有的这些恐惧写下来,写成一个单子,然后就放在一个就像投票箱里头,放在这个箱子里,老师就给你保管。十天以后,打开那个箱子来看的话,你发现那里头的,没有一个恐惧的事最后……   

    梁冬:实现了的。   

    吴伯凡:实现了的。但是我们每天都会生出新的这种恐惧出来。   

    梁冬:关键是吧,很多恐惧呢,它并不是那么明确,你知道吗?我真的我问过很多人,你到底怕什么。他真的愣在那里的,他花好长时间才意识到,其实我是怕什么……  

    吴伯凡: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啊,它没有一个具体的恐惧的对象。   

    梁冬:恐惧是本身。   

    吴伯凡:境由心生嘛,你这种恐惧感导致了恐惧。而且呢这个东西是不能究竟的。一究竟它就烟消云散了,就你不能盯着它看。   

    梁冬:对,比如说,我在90年代末的时候,98,99,2000年的时候,我最大的恐惧,那时候互联网突然来了嘛,我特别担心我从此成了上个世纪的人,我被整个时代抛弃了。世界分成互联网圈子的和不是互联网圈子的。   

    吴伯凡:数字鸿沟。   

    梁冬:对,就数字鸿沟嘛,那个时候很恐怖的,因为你一下子发现,传统媒体的人好像是一些很落伍的人。那种恐惧感,结果今天你会你发现,互联网的人还到处求传统媒体的人不要写他们的黑报道,是吧。后来我去百度管新闻的时候,天天追着那帮媒体。   

    吴伯凡:这也就是小马过河所说的嘛,他要过河的时候,碰到一个小松鼠,那小松鼠说,你千万别过去啊,那个太可怕了,前几天我的一个兄弟就在这儿淹死了,你千万别过去。碰到水牛的时候,说这个很浅很浅,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就不敢作决定了嘛。回来就问他妈妈,他妈妈就说让他学会具体分析,松鼠那么小,所以他觉得那个河很恐怖,那个水牛呢他很高,他不觉得那条小河有什么危险,所以你应该去亲身地过那条河,你自己就用你的四条腿去过那条河。他有一点恐惧,但是呢由于受到了鼓励呢,他一点一点地就走过了那条河,趟过了那条河以后,他终于才明白,这条河既不是像小松鼠说的那么可怕,那么深,也不像老水牛说的那么浅。这就是那样一种状况,有些时候我们是由于不敢直面那个东西,它就会在我们的意识里头像那个发酵似的,恐惧也会发酵的。发酵就是说,米饭加上那个酵母以后它就变成了酒曲啊什么,就是一点点东西,那种微生物的指数效应嘛!它那种繁殖的指数效应一下子就变得非常地大,使你的周围都弥漫着这种恐惧感。   

    梁冬:这个东西呢有点意思,我后来发现呢,这跟我们的媒介有很大的关系,怎么说呢。比如说,可能我们以前媒介不发达的时候啊,也经常有食物中毒的事情,但是以前大家不知道,所以你觉得自己的食物还可以。现在弥漫在这个社会里的其中有一种恐怖就是,食物是很不安全的,为什么,你今天看一个电视上说,啊!某个省,离你十万八千里的一个省,有食物中毒,明天看那个地方有个食物中毒,这个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你的意识形态里面,或者你的心智里面,被食物中毒这个事情所据了。   

    吴伯凡:这个也相当于我们的意识当中的长尾集合器,你知道吧。就是说,这些事件,哪怕是比较高的那种事件,但是具体到你这儿来,实际上还是概率还是很低的嘛,但是,我们的媒体,我们的整个互联网啊都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梁冬:让远在的地方变成是邻居的事情。   

    吴伯凡:对,它是个集合器嘛,任何一个负面的,一个能够让你产生某种恐惧感和好奇感的那些事件,它集中起来,这一下子你一天24小时听到的都是这些东西的时候,你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很恐怖的世界。   

    梁冬:对。我有一个朋友跟我讲过另外一个(事),这其实是一个媒介观念的问题。他说,在古代的时候,一个男人呢,可能每天看一百个女人,只有不到一个漂亮的,极顶漂亮的,所以呢他觉得自己家的还可以,但是呢,在这个媒体时代呢,你每天看见100个,在网上,电视上,肯定呢99个都是很漂亮的,这时候呢你回家看老婆,你就觉得很丑。但其实呢,老婆还是那个老婆,只不过,你的意识雷达所充斥的角色不一样。由于现代媒介这种无限的对影像的复制化的能力,它可以把一个人数当中万分之一漂亮的人变成你的意识里面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段里面充斥的形象,那么这是个美女的观念,那么实际上对于那个恐怖的事情也是如此。所以我觉得说,现在,因为这个媒介环境已经是这样了,我们每个人都要生出一种新的能力,就是对这些事情要产生一种免疫力,我们称之为媒介的解毒力,毒品的“毒”,解毒力。   

    吴伯凡:我们曾经讲到过那么一个统计数据嘛,就是说,全世界一年被鲨鱼咬伤的,咬死的,是15个人。地球有几十亿人口,15个人这是一个极小的概率,是吧。但是呢,假如哪个地方,哪个旅游胜地,马尔代夫,有个游客被鲨鱼给咬死了,我告诉你,这是世界新闻,这是国际新闻,你会发现那一天的电视节目里头都有,各个台都在报这个事情。这在你的世界里头就是一个大概率事件了。而概念是它的十倍的,是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那个椰子,就是成熟的椰子掉下来把人给砸死了。   

    梁冬:咕冬嘛!   

    吴伯凡:呵呵,咕冬!哈哈。这个的概率一年是150人,概率是十倍,但是呢这种事情呢,一个它不是在旅游胜地发生的,都是自生自灭的那种,一般媒体是不会报道的,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因为马尔代夫你要发生个事情,就是三亚,亚龙湾发生个事情,那媒体它一定会关注那个东西,其实媒体,用真相撒谎,是非常常见的。一万个事件当中,都是真的,但是你选择哪一个就是有导向的,而且你的这种选择里头,极可能就是在撒谎,主观上不想撒谎,客观上也可能撒谎。我们现在说的恐惧呢,大家觉得,这个跟经济有什么关系,其实恐惧在经济当中的这个影响是非常大的。   

    梁冬:嗯。   

    吴伯凡:什么挤兑现象啊,包括买盐,包括现在的这种移民潮,就是囤积各种各样的东西,包括买房子。   

    梁冬:或者是卖房子。买的时候也很恐怖,卖的时候也很恐怖,是吧?   

    吴伯凡:是,大家说2006年是这个中国的阶级分化年,说笑话是吧。2006年以前你买了房你就是有产阶段,当时你没买房你就是无产阶段,因为从那个时候起,你的工资的涨幅和房价的涨幅之间是极其不对称的。这造成了一个什么现象呢,实际上这种恐惧也奠成了经济运行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每一个人形成这样一种恐惧感了,唯恐被时代的列车抛弃。所以呢,有一点点钱,甚至是没有钱的,借钱,通过各种途径,啃老也好去买那个房,反而它加剧了这个房价的上涨,这就是恐惧的作用就在这里头。   

    梁冬:好,稍事休息一下,马上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为什么说服他人需要恐惧和诱惑两个要素?巴菲特在投资中是如何运用恐惧和贪婪的?恐惧如何影响我们的生活?如何将恐惧转化为正面因素?父母在儿童教育中,过多地制造恐惧会给孩子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直面恐惧之上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到《冬吴相对论》。今天我们的话题呢,是从恐怖开始的,我们呢,大部分的人总是活在这样或者那样的恐怖里面。事实上来说呢,如果真的你想想的话,那些第一很可笑,第二个呢也轮不到今天恐怖,真要发生的话呢,你也改变不了,是吧。但是这种焦虑却形成了一种强烈的意识,关键是媒体在这个里面还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吴伯凡:它除了媒体以外,还有其他的所谓的意见领袖,他们其实也是媒体嘛,他站在某种立场,表达什么观点的时候,它是在影响你的这种选择的。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手段呢就是恐惧,一般说,说服人的时候有两个要素是必须把握的,叫恐惧加诱惑。   

    梁冬:大棒加胡萝卜嘛。   

    吴伯凡:嗯,对,而且大棒的作用永远要比胡萝卜的这个作用还要大,因为人们面对恐惧的时候他作出的这个决策和面对诱惑的时候,真的是……   

    梁冬:还不太一样。   

    吴伯凡:还不太一样。   

    吴伯凡:巴菲特呢就把这个恐惧啊作为他投资的很重要的一个理念,就是说我们在投资的时候,恐惧和贪婪的问题吧,是吧?   

    梁冬:对,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别人贪婪的时候我恐惧。   

    吴伯凡:对,所以反恐反贪,我们在很多时候,大到这种资本运作的调动几百亿的资金,小到就是买盐这样的事情。我们发现,恐惧就是被传统的经济学忽略的一个东西。后来的行为经济学它关注这些东西。我们过去的经济学都是建立在一个什么假设,就是人是理性的。人是会做出理性选择的,有利于自己的。   

    梁冬:拎得很清的是吧,经纪人我们称之为,对吧!   

    吴伯凡:对对。实际上,我们每一个人根本不是那样的。我们在做许许多多决策的时候,其实都是背后……背一个看不见的手--这个看不见的手就不是市场调节的一个手,就是恐惧之手。   

    梁冬:障碍住我们了。业已发生的某些事情,障碍住我们……   

    吴伯凡:有时候是在驱动着我们,有时候是在阻碍着我们。   

    梁冬:所以有一些人说,其实人生就是在干什么事情呢?如果你在没有明白事儿的时候,小的时候被你父母吓大,或者是被周遭的种种的教育恐怖大的,然后呢再加上利诱。那么我们要做的所有事情就是如何把自己内心的恐惧转化为自己前行的动力。   

    吴伯凡:对。事实上呢,那个恐惧在某个场景下是有正面作用的一种情绪。所以在任何一个宗教里头,他必须要引入恐惧这样一个因素在里头。宗教也是用这两个因素让你去信这个东西去。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地狱就是恐惧嘛。佛教也好、基督教也好,都有类似的就吓唬人的这一面。你不这样,你将来就会怎么样。   

    梁冬:你如果这样,你就可以怎样。   

    吴伯凡:对。   

    梁冬:为什么我觉得佛教有些东西还是很有意思的呢,很深刻的呢!就是他告诉你,他最终你还是要远离这个东西,这才是你真正的一个最好的一个结果吧,连恐怖都没有恐怖。   

    吴伯凡:所以他叫平常心,就是这个东西。平常心就是去掉了种种颠倒梦想,这样一颗心才是平常心。他这种平静这种淡然不是一种麻木,它就如是观照而已。   

    梁冬:对,实事求是。所以我一直觉得实事求是这几个词儿吧,特别高级。是什么就是什么。比如说,我们很多人很恐怖别人不喜欢你。其实你认真想想,你也不是喜欢每一个人,你凭什么要求每一个人喜欢你呢?   

    吴伯凡:你要想通了的话,起码有一半的人是不喜欢你的。因为什么?因为世界上,你站在一个立场上意味着就舍弃另外一个立场。这样想起来就无所谓了。但是很多人呢,他从小父母给他的那种恐惧教育加上跟他相关的那种完美主义。那种教育。比如说,考试。有的小孩考九十九分回来就要挨K呀。   

    梁冬:这很可怕的。我觉得,这样父母对小孩子造成了什么样的压力哈。我认识一个人,他告诉我说,他后来意识到了。他三十多岁了,他有天呢经过了一种心理学课程的教育,终于意识到,他的一切的问题都来自于他的父母在童年的时候对他过于严苛的要求。比如说,他做得不错。但是呢,他的父母从来不表扬他。甚至当别人表扬他的时候,他的父母都要说:“什么呀,根本就做得不好!”然后呢,当着他的面呢,把他的种种的做得不好的东西再次展现出来。于是,他的所有的后来的行为,都是特别强烈的想要找到别人对他的认同感。如果有一个人不认同的话,他就非常强烈的反对性。那么,他后来意识到了。这是他心里面的一个纠结,因为他童年他的父母就这样的一个要求。我觉得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心理病人。某种程度上来说,否则的话,我们都是佛了。对不对?就是每一个人都是心理病人,关键是,我们是不是能够花时间去好好的反省,自己在成长的过程当中所受到的哪一种的否定、恐吓或者诸如此类。我觉得,我现在有了孩子之后呢,我有很大的收获。我在教育我的孩子当中,我发现我在犯一些我父母曾经对我犯过的错误。   

    吴伯凡:原来我们只听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哪。这现在应该再加一句,不养儿不知父母错。你就发现父母以前给你施加的那种教育里头,确实有很多,很成问题的。   

    梁冬:但是我们不需要埋怨父母。   

    吴伯凡:对,但是我们要避免,不要把这个作为一个传家宝一直传下去。这种恐惧教育里头,他有一个很要命的东西是,他把恐惧作为一种日常的管理工具。管理工具有很多啦,最粗糙的管理工具有皮鞭啦。这个呢,就是成为一个无形的鞭子,或者说一个大棒。每天在加之于你。最后小孩啊,当他长期在这种恐惧教育的时候,他遇到一个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个事我做了会不会受到指责。或者说,事情还没开始,他就想到的是失败。他首先想到的是失败。   

    梁冬:有时这是影响一个人成为伟大的人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吴伯凡:嗯……不用说伟大啦,就是幸福的人嘛。我们在节目里讲到,人对世界最大的贡献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幸福的人。如果这种恐惧的病毒以及恐惧的那种变异性的那种病毒,比如说焦虑、苛责……有时候,对别人的苛责实际上是由于你自己对自己的苛责。然后投射出来的。你看什么都不顺眼。实际上往往是因为你对自己很不顺眼。啊,这叫projection。就是投射机制。这是弗洛伊德说的,就是投射机制。比如说,你一个内心充满着罪恶感的人,他很容易在别人身上看到罪恶。   

    梁冬:对,负能量认知。   

    吴伯凡:所以一个人对自己的苛责太多,就是内在父母太强的话,他是没法跟人相处的。所谓内在父母就是父母的那个权威形象借助于他的这种恐惧式这种教育,已经植入到你的内心当中了。你的所有的评价体系,一种自动评价体系,或者说自动的苛责体系已经在你内心形成了。所以你每做一件事的时候呢,他就自动在评估你,在威胁你,你总是能听见一个无形的,但是又巨大的声音在你内心里头,在监督你。   

    梁冬:就像张洪量唱的:“莫名我就限制你”,限制了你。“深深的限制了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哈哈哈哈……   

    吴伯凡:对,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呢,当他不满意的时候,自己瞧不起自己的时候啊,他会很难受的。他一定会找一种的,叫代偿型机制,就是在别人身上要是看到这一点的话……   

    梁冬:他觉得还蛮舒服的。   

    吴伯凡:一下就开始释然嘛,所以他每天的快乐是干什么你知道嘛?   

    梁冬:发现别人的错误。   

    吴伯凡:发现别人的错误。对,就是指责别人。因为这样,他才不会在内心骂自己。这就是一种恐惧教育给我们的一个很大的一个恶果。   

    梁冬:所以一天到晚指责别人的人,自己一定是个苦孩子。他已经饱受这个煎熬好很年了。所以这个话题呢,我觉得很有趣。让我们突然意识到,令到我们这一辈子不快乐不幸福的,很可能是基于童年的一些自我否定和自我的恐吓,而这个恐吓也许是来自于我们父母、包括长辈啊。我们不需要对他们进行批判。因为他们也是这样被吓大的。但是我们没有必要把它传给我们下一辈,叫截断众流。好了,今天的话题呢是这样。我们下一次可以继续再深入讨论,《冬吴相对论》。

 


冬吴相对论-246.直面恐惧(下).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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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较早之前我们谈论个话题诶,就是说恐惧的话题。小的时候呢,我们都被牙医,警察叔叔,大灰狼,老虎……总而言之就是被人吓大的。以至于呢,我们呢,在长大的时候呢,往往会被一些莫名的……担心,恐惧,来影响我们的行为。

    吴伯凡:嗯,你的思维方式,你的行为方式。他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你的行为。

    梁冬:套牢了你,是吧?那我们上一次的时候呢,就讲到了这个话题。不过反过来看,假设一个小孩子,从小就活在父母的鼓励当中啊,没有恐吓,没有害怕,他对世界上的人都充满了信任。他会不会又有另外一个极端呢?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他做出很可怕的事情呢?

    吴伯凡:嗯,我们说这种恐惧主义,恐怖主义,是不对的。唯恐怖论,是吧?

    梁冬:什么什么的一定要变成主义。

    吴伯凡:什么主义同时也就可以说唯什么论。唯恐惧论,唯恐怖论的时候呢,那就出问题了。比如说这种恐惧,我们都是从小在接受这种恐惧的教育。有形的无形的,各种各样的惩罚笼罩着我们用这种恐怖,用这种恐惧来规范我们的一些行为。这个呢,它作为一种教育手段,在它的有限的限度之内,它是有效的。但是,超过了这个限度以后,它就会变成了一种心智模式。我刚刚听到一个故事,是有一个人,他工作以后,从来不低于两份兼职工作。就是说他在做任何一个工作的时候,他同时还要做两份工作,觉得钱不够。他挣得钱呢也算……可以了,很勤奋。但是呢他这种弥漫内心的这种恐惧使得他产生了另外一种就是行为方式里头啊,它的另外一种倾向就是完美主义。他就做任何一个事情,他唯恐出漏洞,想的特别的周密他到北京来,想买套房子啊。他就认认真真地,仔仔细细地看北京的地图,研究个遍,看各种各样的地产的分布的总地图,他挑来挑去,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就我们说的太多的恐惧,太多的完美主义的这种干预以后,你失去行动的能力,啊,这是哈姆雷特综合症嘛。哈姆雷特他要杀他的叔父的时候,他总是要想万全之策。这个万全之策,最后,是阻碍了他去行动,这就变成一种优柔。那种就是不断地在那退缩,然后进去,退缩,进去,To be, or not to be?就在想这些事情。最后呢,弄了半天,在北京房价很低的时候,他没买房子,因为他觉得买哪一个地方都可能出现问题。后来,房价就开始涨了,发现他的那个首付已经……

    梁冬:交不起了。

文章评论

岁月如歌

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你只是一个人但是对某个人来说,你就是整个世界啊。如果把这个东西倒过来的话,就是说如果你对于某个人来说,你是他的整个世界,但是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你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