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岁月有痕

心灵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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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稀缺的阳光从落地窗帘间泼洒过来,推开窗,花树疏落,荒草离离。


  这是新年的第二天,2011年元月2日,阳光出奇的温暖。


  春天还在不知名的远处,前方的幸福在哪里?一个曾经让我费解的疑问,在冬日的暖阳里,如雪后初晴的冰凌,被阳光照射,正慢慢融化。


  我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天空,与一朵云在未来的岁月里默默相守,在她流放的生命浩瀚里,似乎也一样流浪着我的梦想。一棵小草,被置于岁月的墙角,长在花钵的枯萎里,执着地攀缘在苍桑的墙壁边,一颗泪悬着不死的愿望,站在疼痛的路旁。


  回头,看看走过的岁月,那些记载我血一样浓浓的文字,就像撒播在阳台贫瘠土壤里的种子,生根发芽,随风散落的瓣瓣馨香,流淌在梦里,洗去一身尘埃,碰痛我经年的平静。为那些不为人知的贫穷岁月留下些许温暖的回忆。


  季节回响,像流水吟唱,轻轻擦过岁月的边缘,我穿行在时光的内部,寻找一片记忆的梦境,完成一次又一次心灵的蜕变。然而,在我并不深的梦里,所有美好,无声且安详,毫不吝惜地呼啸而过,为逝去的岁月唱着最后的挽歌。


  倘若,岁月有痕,我曾经白衣胜雪的年纪,花草鼎盛的理想,就不会转眼凋落殆尽;


  倘若,岁月有痕,我就不会忘记铿锵誓言,不会忘记理想,不会忘记白马轻裘的锦瑟华年。


  然而,没有回头路可走,走得太快太急的日子,在我拈花春日山岗听风呓语的时候、在土地的深沉里,已长出斑驳而忧伤的皱纹。而我的流年,在时间的彼岸苍老。很多事物,就在这个冬日的下午,在温暖而慵懒的阳光下,安静地远去、老去,我游移不定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宛若一朵雏菊,青涩渐褪,绽放在微凉的风中。


  弹指之间,又过了三百五十六个日子,又走了三百五十六里路程。在这寂寞的逾越里,那些无法打捞的如水年华,如何在远去的背景里,让一片落叶重回枝头,鲜绿如初;曾经许下的诺言,在岁月里发黄,半生期待,阖家苦心,也没有到达期许的彼岸。


  生命中很多事情,确是我们无法预料的,而我就在这无常中,向着不能抵达的境界穿越。走遍天下,行万里路,尽管栉风沐雨,行程艰难,可最好的风景仍在岁月那端。于是,看见的每一片夕阳,听着的每一个讯息,都触动着我脆弱的情感,我,也在无限的风云变化中、在文字与情感的起起伏伏间获得某些慰藉,把时间和精神同煮,用熬出来的芬芳完成不断迁徙中生生不息的旅程。一年一年,一程一程。


  岁月无痕无形间,人如蚁如蝇,在浩渺的时空间,渺小而忙碌。在自由的游荡中,一路走来,岁月被情深意切地思念着,却又是这样无可挽回地逝去了。我,无法拒绝时间的栖落,也无法抗拒明天的到来。


  耳听时间的嘀嗒声,沉寂多时的情感枝头,鲜明的绿汁正一滴滴垂落消失。闭上眼,隔开拥挤的人流,把自己沉浸在残诗断章里,卧听南窗雨,挑灯写残花,笔起墨落,枝上凝翠。

 

  也许,在岁月的无痕里,在最后的结局到来之前,还会有很多的变数,而我,只能把握当下,放下执著,在每一段平常的岁月里,缝起生命的每一道伤口,不断储蓄自己。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个人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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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明镜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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