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独立

个人日记

       上师范时,二哥知道我爱书,送我张爱玲的《流言》、《张看》,从那时起,第一次接触张爱玲的书。后来也陆续在别的什么杂志上也看了一星半点张爱玲的文章。印象很深的是,大二上《文学概论》课时,有一次大家讨论文学作品,讨论得很热烈,不知由什么转到了爱情上,于是我也加入了进来,并且引用了张爱玲的一句话表明自己的观点:“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当时文概老师笑吟吟地看着我,什么都没说。我直到现在都觉得张爱玲的话是多么形象而深刻啊!
        转眼十年过去了,上次上研究生课时,一位先生又提到张爱玲曾经的恋人——胡兰成。说他的文字美。自己一贯对这种负心汉是极有成见的,所以虽以前也听到一些有关胡兰成的话但从不曾读他的文字。后在别人空间里读到胡兰成的《思凡》,文字竟是这般细腻、深情!不由得又读了些胡的文字,可是,一读到他的《民国女子》读到他与张爱玲的开始和结束,便再也读不下去了。
      张爱玲那是怎样高傲的一个女子啊!名门之后,有自己独特的审美,名极一时的才女作家,然而“遇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在尘埃里开出花。” 张爱玲不顾胡已有妻室,不顾他是汉奸,也许真是她自己的那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他懂得她,她懂得他。1944—1947,三四年的时间,聚聚散散,一纸婚书写着:“胡兰成与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44年春相识、结婚,44年11月胡来到武汉有了新欢。45年8月胡又逃到浙江与范秀美在一起。半年未见的张爱玲寻到了温州,看到了这二人,自己反成了第三者。离开温州时,胡兰成送她,天下着雨,她叹口气道:“你到底是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自将萎谢了。”归去时的心情可想而知,去时满怀欢喜,归时花已萎谢,又是在这阴雨连绵、伶仃一人的船上。后又一次,胡兰成于危险之中在张爱玲处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胡去张床前道别,俯身吻她,她伸出双手紧抱着他,泪水连连,哽咽中只叫了一句“兰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几个月后,1947年6月,胡收到张的诀别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了。这次的决心,是我经过一年半长的时间考虑的。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随信还附上了自己30万元稿费。1995年,张爱玲孤老于美国的寓所,享年75岁。
       张爱玲矜持孤傲,爱得轰轰烈烈,诀得干干净净。她的作品角度独特,语言深刻机敏,读过的女作家鲜有这样的风格。在逝去的光阴里,这些文字仍散发着隐隐的女性独有的光芒,照着来路,而世上再无第二个张爱玲。佩服她那将艺术与生活融于一体的深刻和形象,特辑录几言,聊以玩味。
      

       啊,出名要趁早呀,来的太晚,快乐也不那么痛快。
      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的袖珍戏剧。
      回忆永远是惆怅,愉快的是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花凋》
      她看了看表,一种失败的预感,像丝袜上一道裂痕,阴凉地在腿肚子上悄悄往上爬。——《色 戒》
      男子憧憬一个女子的身体的时候,就关心到了他的灵魂,自己骗自己说是爱上了她的灵魂。唯有占领了她的身体之后,他才能够忘记她的灵魂。
      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尖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是一生一世。
     照片这东西不过是生命的碎壳,纷纷的岁月已过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了下去,滋味各人自己知道,留给大家看的唯有那狼藉的黑白的瓜子壳。                
          

文章评论

提拉米苏

爱惜张爱玲,也惋惜她在爱情里太过理智聪明,把这一切看的太清楚。

包头

爱过痛过才懂张爱玲~

lhy

才女 但晚年在美国却未必如此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