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晨风

今年的冬天一点也不冷，进了四九，仍是艳阳高照，毫无寒意，院子里的茶花竟然吐蕊绽放了，以往年头，这个时候早就寒风呼啸，雪花飘飘了。

这个周末该把哥哥姐姐请过来聚一下了，我们兄弟姊妹多，多在山城，有时间了我们就聚，几道小菜，一个火锅就对付了，前几年一桌坐不下，我们就围着桌子站着吃，其乐也陶陶，现在到孩子那里去了，剩下的人凑一桌也难了。这周五收到短信，学校提前放月假了，二天半。

周五下午给哥哥姐妹们打电话，请他们明后两天到我家聚两天，他们问有事吗，我答放月假了，明天早点来。然后我到菜场去宰了一只土鸡，放电砂锅用文火炖了。

第二天早上，舀出砂锅里的高汤，倒入开水，继续熬。出门到菜场买好菜，赶回家，洗菜，再把理好的菜装盘，放在餐桌上，摆好桌凳，烧茶，往杯子里放入茶叶，等哥哥姐姐们来。

十一点钟左右，来了三个人，我放下手中的活，倒茶，开始和他们玩，一会嫂子来了，我问她是打牌还是烧菜，平时嫂子总是帮我做菜，今天她说感冒了，不进厨房了，就从桌上换下了我。再进厨房，几个菜很快炒好了，我把它们放在炉火的旁边热着，姐姐常笑我炒的藕片，从来不从中间劈破，一大个，一点也不精致，也不知是怎样炒熟的，还是脆脆的。

开始吃饭，照例不喝酒，菜刚好吃完。午饭后嫂子回家，帮我到店里送了饭，我们继续玩。中间有电话打进来，多数是关于哥哥姐姐明天的安排的，总之他们明天不能来了，姐姐说，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呢。我说好不容易遇到月假呢。下午妻子早早回家做了晚饭，各人回了家。

第二天睡到了自然醒，给老婆送去了早餐。老婆说晚上给你做面条鸡蛋吃，我说不喜欢吃那些东西。汉川人弄来了一大袋荸荠，这些表皮乌里透红，光鲜锃亮，个头齐硕，水灵灵的，煞是好看，想起小兄弟两口子喜欢这些东西，就打电话叫他来拿。过了一会，很是无聊，想想还是去爬抓谷寨。走不远，小兄弟来电话，问我到哪里了，我说还没上山呢。他说他也来爬山，让我等他会，一会儿他来了，路上我问他见到茡荠了不，他说嫂子说你一人爬山去了，就让我来了，还没见那茡荠呢。我们一同爬山再返回，到了店里，口渴得很，准备喝水，妻子说吃荸荠呢。拿出一个大塑料茶杯来，里面放着削好的茡荠，白生生的，用温水泡着，吃完后，我和小兄弟各回各家了。

下午，广哥和敏约去户外耍，到梅子凹看冬景，我们三点多钟才出发，一路问过去，花了一个小时。

梅子凹多次路过，每次都只是梅子凹大桥上匆匆一瞥，梅子凹大桥是随岳高速路上的一座桥，下边是水库。夏天，这里的山头和库尾芳草萋萋，一片碧绿，冬日，却是蓑草连天，萧瑟荒凉。我们把车停在桥下，在桥下看，梅子凹大桥连结着两座山，下面是一个水库，金色的太阳映在水中，梅子凹大桥倒也有些气势，立在水中的分离式桥墩如同一排排高翘，托着高阔的桥面。桥上，车来车往，桥下水库中，一只小舟静静地泊在水中，兀自横着，一条长圆的迷魂阵鱼网就像一条巨蟒栖息在那里等待猎物，桥下的水，蓝幽幽的，宝石一般。水库坝下有一个堰塘，形状像一个葫芦。

走过库堤，登上山顶，见到了许多松树，一例被人剥皮了割松油，白森森的树杆露出，如同被削去了皮肉的大骨，在一棵松树下，我们捡到了一大块松油。

天晚了，原路返回。路上我想今天几个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晚上好好聚一下。

我计划回家后把车放在院里，在附近的娘家铺子那里聚一聚，我还有两瓶好酒呢。我来斟酒，一人半斤，大家尽兴，可这次筹划中的聚餐还是泡汤了，几个同伴都是班主任，学生晚上要上自习，班主任要在第一时间巡班，我们各自回了。

晚上和儿子联系了，我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儿子恍然大悟地说：爸爸，今天是你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