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金凯
个人日记
想必很多人看过廊桥遗梦。它风靡全世界。对于过于大众化的东西,我有一种避开的冲动。大家都说,我还说它做什么。我习惯于在热闹中沉默。欣赏特立独行。幸好,它现在略有沉寂了。
这里主要提小说,电影省略。
嗯。沃勒的这部小说是以搜索式悬疑式描写的。一副分崩离析后再度组合的作品。这样的好处是可以产生强大吸引力,一种回归式的抵达。渐行渐远,目标愈来愈清晰。收复失地,最后完成占领。整个过程是一个描述者的洋洋自得,与文字的排列组合的战争和冲突是一种享受和乐趣。
就像一部电影。一个故事,一个家庭,一个旅者。一场突如其来的爱,一些冲突。人们冲着一段爱情,带着各自模糊的成见看这部电影,并与自己的感触发生不大不小的摩擦。最后平静。
然而这不是这次的重点。
在这些东西的下面,或者上面还有东西。那便是原始。
沃勒在表达一些原始的东西。罗伯特就是原始的化身。在他身边的女人都能感受到老罗伯特身上的难以言名难以把持的东西。就如同弗朗西斯卡在自己细胞层面感觉的一样:必须传宗接代。
用她的话来说,他是来自一个奇异,鬼魂出没,远在达尔文进化论物种起源之前的世界里。用他自己的词语来描述:酷的哀号。零度空间。古老。印度。柴烟。他把一些词缀成句子:
我同一小股旅行者一起。从东边来。
赤条地躺在蓝色的鲸鱼游水处。
我变成人之前,我是一支箭。
这些词汇很迷人。因为它们来在旅途,来自遥远。来自古风西道,来自山脉,来自撒哈拉,来自某一个不为人知的部落。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词和句子代表的神秘下面,正是原始。一种原始的魅力和力量。
而弗朗西斯卡正是对原始的强烈回应者。她之所以能感受并把持罗伯特,可以概括为两点。一,她本身是个旅者。她的家乡在大西洋彼岸的意大利。二,她脑海中有叶芝的诗句。“我到榛树林中去,因为我头脑里有一团火。”这是本质的东西,即使不爆发,也不会消失。那是隐藏在身体深处,隐藏在广袤海洋里的。“我没能成为自己想像中的人”。这是一种等待中的厚积薄发。无独有偶,这句话恰恰出现在另一部类似剧情电影的台词中。
比如,人们尊敬那远在宇宙边缘,亚当诞生之前人类灭绝之后的未知。我们沐浴在永恒的真实之中,却相信真理远在星辰之外。神秘的星系,茫茫草原,深沉的大海。正如我的自言自语一样。寻找一种联系,与神之万物。世之苍苍。原始的是力量的。原始的往往蕴含真理。一位西方学者认为,你要相信永恒与真理。不被表象欺骗,那么街道上也会有诗句的回响。
又比如,人们总是想去旅行。去西藏,大理,湘西,塔里木,拉丁。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郑愁予的这首诗迷死了多少人。对旅者的猜想,正是原始力量的流露。作为一个过客,旅行者的意义里,包含了一种联系和想像。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还有人与自然,与命运的关系。想像的源泉来自原始的触动。
人们向往原始,某些艺术家对拉丁美洲及非洲的向往不足为怪。正如美国人怀念西部牛仔,救赎之路通常开往墨西哥一样。听着邦戈鼓,跟着吉普赛人远走他乡曾是我的梦想。年轻者拥有不落俗套,不受蛊惑的情感。这是正常并值的追求的。
只是大多数受到羁绊。像没有种摆的种表一样,最后不免走向沉寂。
沃勒曾用到阴阳一词,想必是对东方神秘色彩有所感应。作为中医研究者,这算不算是天人相应,还是一种巧合?
他写廊桥遗梦,写罗伯特。一直用这种虚幻神秘的词语表达。这正是与日益理性的时代的悄然反抗。一次潜在的原始回归。
罗伯特·金凯,一位世界地理杂志的记者。罗伯特·金凯,一位走遍千山万水的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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