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之八——斗鸡

个人日记

    这是个关于俺和表妹的故事。这次清明回家上坟,去了趟大姨家,咋也没想到遇到了也去姨家的表妹,其实每年俺们都要上坟的,只是她远嫁他乡,俺也在省城经商,能碰在一块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表妹比俺小几岁倒是忘了,不过小时候最开心的时光就是与她度过的。
    母亲说,表妹家原本姊妹四个,在二姨生了小表妹后就离开了人世,之后四妹就被二姨夫送了人,两个表姐比俺大许多,能在一块玩耍的也只有表妹了。
    那些年,给女娃起名字,喜欢带个“婷”啊、“秀”啊字的,要不干脆就叫啥“妮”,表妹的名字就是那个年代的最好佐证,她叫兰妮,俺也经常喊她“妮、妮”,可她就是从来不把俺当哥哥叫,记忆中是一直喊着俺的小名长大的,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她嫁出去以后,才算改口喊俺哥哥,可俺倒是不太适应了。
    兰妮打小长得水灵灵的,人见人爱,可是骨子里却是男孩子的一副玩性。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这样说吧,凡是男孩子到的地方总会有她的身影。
    兰妮家离俺家尽管只有六七里地,但不属于一个公社,上学自然不能在一块了,每次一放假不是兰妮跑到俺家,就是俺跑她家去。
    那时候玩的东西很多,可俺们最喜欢的却是和母鸡斗耍,捉鸡、撵鸡,真闹得是“鸡犬不宁”。兰妮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摸鸡蛋,她说摸下鸡屁股,就知道母鸡有蛋没蛋,是不是要下蛋。俺笨啊,教了几次,愣是到现在也没掌握住这门技术,俺那手指在里面搅了半天摸见的不是湿乎乎的,要么就是硬梆梆的,以为软的没有,硬的就有,结果好多时候全被她否决。那次俺们把母鸡抓住,兰妮的手在鸡下一摸,告诉俺,这个有,快要下了,今个儿咱们看看它咋的下蛋。怎么看?兰妮说,咱们不让它蹲在窝里,让它在院里下。放了母鸡,俺们便跟着母鸡后面,母鸡进了窝,硬是被兰妮拽了出来,俺就像个守门员似的挡在窝门口 ,兰妮则更像中场队员紧随母鸡身后。
    母鸡东跑跑西串串,大概是想找下蛋的地儿,可有窝进不去,着急啊,“咕咕咕咕”地叫骂着,俺们才懒得管呢,不达目的是绝不罢休地,你不下,俺们就盯着,看谁能耗过谁。母鸡停下脚步,仰着头冠露红色,瞪着兰妮,又“咯咯”两声,显而易见就是想质问兰妮:“俺要下蛋,你要干嘛呀?”
    兰妮嬉皮笑脸指着母鸡:“下吧,下吧,快下吧,俺们想看嘛!”
    母鸡踉跄退后几步,看看俺,瞧瞧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人、鸡各就各位地僵持在哪里... ...
    过来一阵,兰妮喊:“下了,下了,”俺一瞧,可不是,地上落着个大白蛋。母鸡终于憋不住了,哈哈,俺们最终还是赢得了这场人鸡大战的胜利。那母鸡把头一扬,抖擞下羽毛,“咯哒、咯哒”唱着情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还有一次,俺去她家,姨夫、表姐都不在,兰妮拿来一个盆子,让俺扣在了正要下蛋的母鸡身上,那盆子有点小,叩得不太严实,母鸡一动盆子就掉下,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兰妮索性搬来几块砖头压在了上面。她告诉俺说捂一捂说不定会捂出只小鸡来。
 
    等了半天,俺着急想看出了小鸡没,兰妮说,不到时间是不能看的,要不小鸡就会中风。那就坐在鸡窝旁边等吧,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俺实在等不及了,就催她掀开看一眼,她这才说,差不多行了,可以打开看了。
    搬开砖块,拿起盆子,那只母鸡瘫在哪儿啥时候断了气都不知道。拽出来一看,别说生小鸡,就连鸡蛋也没有一个啊。兰妮不服气,从厨房提着一把菜刀,照着鸡肚子就划了下去,几下子,肠肚外露,血水淋漓,俺都吓得不敢看了。
    兰妮血手里握着鸡蛋,高兴地让俺看:“快看,俺没骗你吧,你看鸡蛋多大!要是不死肯定等会儿会暖出小鸡的。”唉,可惜俺小,还不知道什么是“杀鸡取卵”。
    这次回家,兰妮又去捉鸡看,二姨夫在一旁笑着说:“妮啊,你小孩子气咋就一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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