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庭红雨

秃头拐哥

     溯流而上的沙田河左岸渐次修整，清晨，在雾霭里循路而踱，想去到路的尽头。左岸原本是杂草灌木丛，岸不高，缓缓斜入水泽，是鹭鸶、野鸭的好去处，那时我常在对岸散步，隔河的水鸟或在浅滩嬉戏，或啄鱼叼虾，路人是不忍心惊扰它们的，一任那份闲散和着自己的身影渲染成一幅水墨。

行到路穷处，每有旧事起。隔河相望的是个新兴的小区，原来是片滩涂，涨水时分每有水淹，平时清冽的溪水从严阳山里下来，穿行在鹅卵石遍布的河床，轻缓慢绕不上滩涂。L说，就喜欢那样的去处，行人稀少，无须跟这个那个打招呼，看天，风轻云淡；看水，清泠透澈；看鸟，恬淡自在，若不是缱绻于怀定然是忘了自己忘了我，这是沙田河左岸的好处。

今晨，独自一人去到左岸，昔日纯白的鹭鸶没了踪影，沿河净栽了些不知名的竹，婆娑万分，翠鸟的鸣叫此起彼伏，只是不见它们的影子，到底让我有些落落的情绪。L已很久未曾联系了，一个懒散的人，成了暴走一族后，这样的僻静处，想来是不曾再来过， 人们常说触景伤情，我不知是怀念那些悠闲的水鸟，还是已近陌生的L。

路，已到尽头，隔岸的广场舞曲远远的传来，不见旧时景，吾谁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