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滇藏线之十五：那曲高寒草原上的流云
他人玫瑰
“山中无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愉悦，不堪持赠君。”千年之前，隐居茅山的诗人陶弘景这样回答着齐高帝萧道成的诏问。
高原多白云，风采各不同，可恨无神笔，摘来赠予君。千年之后，愚笨的尘埃站在那曲高寒草原上，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发出这样一声长叹。
有人说，西藏有一种魔力，它让去过的人流连忘返，让没有造访的人心驰神往。还有人说，西藏是天堂，你看见那里的云朵，幸福的感觉就如同登上了天堂。是的，到了西藏，才知道天堂不是虚无，它常常以具体的物象让你有置身天堂的感觉。那曲高寒草原，在这个天堂与红尘之间的第三极上，蓝天白云尤以给人最富诗意的想象与温存。
“像蓝天诱惑雄鹰，像星星诱惑黎明，像草原诱惑骏马，像山野诱惑春风......”你就这样诱惑了我，那曲高寒草原上的流云！
梁羽生在小说里曾写过这样一句话：“下江南方知什么是阴柔，出塞外方知什么是壮阔，上高原方知什么是高洁。”那一天，我们从纳木错出来后，大巴车行驶在望不到头的青藏公路上，与我们一路相伴的，是那曲高寒草原上的流云。彼时，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先生这几句话，也只有先生笔下的那份高洁才能与这头顶上的蓝天白云相契合。
有人说，西藏有一种魔力，它让去过的人流连忘返，让没有造访的人心驰神往。还有人说，西藏是天堂，你看见那里的云朵，幸福的感觉就如同登上了天堂。是的，到了西藏，才知道天堂不是虚无，它常常以具体的物象让你有置身天堂的感觉。那曲高寒草原，在这个天堂与红尘之间的第三极上，蓝天白云尤以给人最富诗意的想象与温存。
“像蓝天诱惑雄鹰，像星星诱惑黎明，像草原诱惑骏马，像山野诱惑春风......”你就这样诱惑了我，那曲高寒草原上的流云！
梁羽生在小说里曾写过这样一句话：“下江南方知什么是阴柔，出塞外方知什么是壮阔，上高原方知什么是高洁。”那一天，我们从纳木错出来后，大巴车行驶在望不到头的青藏公路上，与我们一路相伴的，是那曲高寒草原上的流云。彼时，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先生这几句话，也只有先生笔下的那份高洁才能与这头顶上的蓝天白云相契合。
那曲高寒草原是中国六大最美草原之一。那曲，藏语意为“黑河”，位于西藏自治区北部。那曲高寒草原是羌塘草原的一部分。羌塘草原位于昆仑山脉、唐古拉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之间，总面积超过60万平方公里，是西藏最大也是最古老的草原。几千年来，一代又一代的牧民以放牧牦牛为生，在这里繁衍生息。那曲高寒草原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空气含氧量只有百分之六十，许多刚刚进藏的人在这里都会有一点高原反应。有“天路”之称的青藏铁路与我们所走的青藏公路在这张绿色的地毯上时而并行，时而交叉，不断向前延伸。草原上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明净，温暖的风从草原深处拂来，捎来一股幽远的清香。牛羊和马驹在空旷的蓝天白云下随意流动，安闲、自由、宁静。七月的那曲高寒草原，是一幅由蓝天、白云、牛羊和绿色织就的锦缎，纯美如仙境。
曾哥所说的看到就“想死”的蓝天白云，在西藏，只要你愿意抬头，甚至不用刻意抬头就足以让你幸福得死去活来。它们有时在头顶，有时就围绕在身边，触手可及。像棉花，像鱼鳞，像锦被，像羊群。而那曲高寒草原上的蓝天，似乎更高远，更辽阔，云朵更绵厚，更壮观。整个天空象一块蓝底的画布，而白云就是唯一作画的色彩，两种至纯的颜色和谐交融，随意涂抹。可远可近，可浓可淡，可动可静，可聚可散。宠辱不惊，去留无意。“有形不累物，无迹去从风。”
车窗的藩篱挡不住外界的诱惑，我坐到副驾驶位上，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一次次按下快门，想把这些密集的云朵统统都装进我的行囊。而那曲高寒草原上的流云，一层比一层厚，一层比一层更洁白。它们仿佛是去赶一场约会，争先恐后地朝车窗扑过来，让我目不暇接。我想避开身子，让出一条道来，可它们等不及，又掠过我的头顶，快速向车身后退去，只留下风的声音响彻在耳边。远处，云层更低了，阵容也更强大。那些白云齐刷刷地平铺着，一动不动，似乎要在路的尽头将我们生生拦截。
车窗的藩篱挡不住外界的诱惑，我坐到副驾驶位上，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一次次按下快门，想把这些密集的云朵统统都装进我的行囊。而那曲高寒草原上的流云，一层比一层厚，一层比一层更洁白。它们仿佛是去赶一场约会，争先恐后地朝车窗扑过来，让我目不暇接。我想避开身子，让出一条道来，可它们等不及，又掠过我的头顶，快速向车身后退去，只留下风的声音响彻在耳边。远处，云层更低了，阵容也更强大。那些白云齐刷刷地平铺着，一动不动，似乎要在路的尽头将我们生生拦截。
这是一场盛大的绽放，这是一种透彻的洗礼，这是一份漫无边际的畅想。假若在这样一个有温暖阳光的下午，假若你躺在这青青草地上，还假若你随手拔根嫩芽叼在嘴里，漫不经心地看天上白云舒卷，看草原上彩蝶翩然，然后闭上眼睛，面带微笑。在幽幽静谧里，听高原上长风浩荡，想远古时骏马嘶鸣。不觉，入眠。甜甜一梦。醒来时，洁白的云朵在不远处静静守候，万丈霞光披泻在你身上，一抹斜阳为柔美的诗情打上一串省略号......
然后，你会清楚地回忆那个梦，那个年少时曾无数次幻想的梦：梦境里有清泉潺潺，牛羊成群，吹着牧笛的少年跨在高大的马背上。带有草原特色的歌声骤然响起，在高空里飞，在云端上绕。是你，一定是你出现了，长发及腰，结着五彩辫，艳丽的长裙风一样飘起。在这样的蓝天白云下，在这样的青青牧场上，你就像天空中飘过的那一片流云，只惊鸿一瞥，就已经投影在少年的波心，像牧鞭轻轻抽打着羊群。长风追赶着白云，你放牧着爱情。
多想呵，用双手拽住时钟，就这样让光阴停驻，把自己定格在一片流云上，任凭季节去刷新。辞别所有的喧嚣和热闹，像牦牛们这般悠闲从容，沐浴着暖暖的阳光，聆听草叶与露珠的歌声。在一个个蹄窝里，看雨积成云，看云飘成雨。用体温帮助种子发芽，用温情的目光呵护蚱蜢过冬，用一尘不染的风把天空擦洗得更干净，用四季青黄的牧草喂养这些肥美的羊群，用一支秃笔写一些简单的诗歌，然后，折成千纸鹤，托付清风，寄给远方的您。
云是诗人的精神家园，从古至今，它一直在诗词里随意的舒卷。如唐代焦郁的《白云向空尽》中开头四句：“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乘化随舒卷，无心任始终。”轻轻一吟，便道出了云朵的飘然与随意。但古诗中的“云”，往往与归隐、修行连结在一起，象征淡泊无争，表现出超然物外的人生态度和隐逸精神。如李白的“静坐观众妙，浩然媚幽独。白云南山来，就我檐下宿”，诗人把白云比作自己的神交和故友，可以像回家一样随意地宿在“我”的屋檐下。物以类聚，如果没有白云的优雅和圣洁，哪有如此淡然的情怀？
小时候，我常坐在自家门前，无数次痴望着对面大山上漂浮的云，幻想着天堂的美丽。山和云缠在一起，那么低那么近，想象自己有一天会攀上那些云朵爬上天。等到长大了，可以登上山顶了，才发现天堂离我仍然很遥远。山那边还是山，天之外还是天，而童年时那些美丽的怀想就栖落在云朵里，一直牵引我往前追。我从童年追到中年，仍囿围在自己狭小的世界里，坐井观天。
其实，无需刻意追寻，你就是一朵快乐的云，飘得再远也飘不出妈妈的心。即使我将所有的日子都遗落在路上，将所有的包裹都背负在身上，只要一想到你，我心里就充满了轻盈与感激。此刻，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你大半张脸，我看不到你的表情也猜不透你的心意，但我知道你有很多梦想埋在云端里。孩子啊，人生忧乐交替，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遇到什么，请记得，一定要拥有云朵的淡然和飘逸。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