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石一枫的《地球之眼》

小说简评

   窗外,鸟儿叫起来了,婉转悦耳。
   室内,我全然醒来,又不想起床,就回味咀嚼昨夜读完的小说。
   石一枫的小说,大都是有故事的,而且,他的叙述角度,非常奇特。这种感觉,是从阅读《三个男人》那篇小说得到的。
   《三个男人》,写了站柜台的女人芳华看街景,眼睁睁意淫了三个男人,一个是人夫,一个是情人,一个是情敌,最后面对丈夫,
“芳华在一旁低眉垂眼,看着这个狠狠地强奸了她,然后又娶了她,把她带到这个城市,让她生下一个先天哮喘的孩子的男人。她忽然想,自己在别人眼里,也够得上一出戏了。”
   《地球之眼》的故事,长度从大四到毕业后几年,不是很长,内涵跨度,却横跨两代人。作家为了节省文字,精巧构思,就这样,说是一中篇,够得上小长篇了。
    故事里主角还是三个男人。为了便于叙述,称他们为“硅谷”、“嗜睡者”、我吧。
    故事从大四写起,先交代了文科生我和理科生硅谷的认识与交往,立即将文字着重放在刻画硅谷其人。他不但聪明过人,几近天才,而且特别重视道德——他想跨越学科,同时学习理、文两科,引发了两个系之间关于文理孰长孰短的大争论,故事写得波澜起伏酣畅淋漓。结果,却以带头争论的文科教授,说不清该学科与道德的关系作罢。人物形象立起来了,关于道德的争论,以及硅谷如此重视道德,为后面的故事,作了必要并很好的铺垫。
     这样一个天才型又重视道德的学子,毕业后却没有适合岗位,一只瞒母亲说在银行上班,沦为代考的枪手,经过“我”的推荐,去给“嗜睡者”打工。在打工过程中,运用现代先进科技,成了地球之眼。在国内监察老板在美国的仓库里的一切运作,逐渐发现了嗜睡者发家的秘密。他经手销售的芭比娃娃,并没有多少利润,是怎么成为美国籍大款的呢?和其国营大企业爸爸有关,靠他上的大学,去的美国,而且能在美国上大学,靠的是我的介绍,硅谷代写我的表妹翻译的一篇论文。
     发现了什么秘密?扑朔迷离之间,补叙了硅谷的父亲——一名正直的工程技术人员,就是不甘于和贪腐们同流和污,才备受欺压,一气之下跳楼身亡了。生前留给儿子的最后嘱咐,就是坚守道德。硅谷的发现对于嗜睡者来说,又是致命的,这从嗜睡者从委托我奉劝他住手,到失掉人性,利用我的表妹并以其威胁我制止他。被卷进去的我,感觉到问题严重,几经深入才得知,嗜睡者是利用芭比娃娃裹装金条,转移其父大量贪占的财产,并且在国内发展房地产,侵占包括硅谷孤独母亲的房产,侵伤群众利益于不顾。
     硅谷了解了嗜睡者恶毒的伎俩——威胁假结婚以保绿卡的我的表妹,又用地球之眼获取嗜睡者与多名女子鬼混的证据,使得表妹在诉讼中获胜,得以脱身并获得了一笔财产转向去英国留学。结尾之处,我经过碾转寻找,找到了硅谷和其母亲居住的地方,在杂乱环境恶劣的棚户区,出于保护他母子的目的,注目后没去相认。
     故事惊心动魄,围绕道德的坚守与背离,两家两代人你死我活激烈暗战的现实生活。
     石一枫的小说好看,比起近来集中阅读并写了些评论的周李立,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直面现实,一个是男性大场面的交响乐,一个是女性婉转的萨克斯,恰似奇伟的山峰与秀美的园林,两看均不厌,相得更溢彰。其内在的艺术魅力,在于两位作家都是从家乡县城到京华大都市,都直逼现实生活,不管着眼道德抑或爱情,都崭新的时代人物,并以准确表述复杂的现实及人性,使人物形象趋向立体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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