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莲

    现在种田垦地的人们慢慢地少了，一方面是田地越来越少，另一方面是很多外出打工。靠种田吃饭的人好像是没有了。就这些躲雨的人，也是趁闲暇回来干点农活，所以绝不会为雨误了干农活而烦恼。那些跟大人去田里、躲在屋子里玩的小孩子，此时看到外面下着雨，欢呼雀跃，趁着大人不注意，冲进雨幕中，跟雨水嬉戏。大人怕孩子淋雨生病，装出恼怒的样子赶将出去，把小孩抱进屋里，生气地举起手掌，轻轻地拍在小孩屁股上。 ­

    雨，越下越大。天，昏昏的。远处的崭山、近处的田园，此刻，都笼罩在雨幕中。真想跟那些小孩一样，也冲进雨中，和风雨共舞一回，但总怕被乡亲们怡笑。独自站在草屋门前，顾不得溅进来的雨水，望着梅溪兴叹……大雨把整个溪面弄得灰蒙蒙的，看不清雨点落在溪面打起的水花。溪天一色，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偶尔有一艘小货船驶过，那船舷与水吃平的样子，很让人担心！对岸的风景在晴天可以看得很清楚，可雨天只有很朦胧的轮廓。溪堤边的草木，随风雨欢闹着。 ­

    听松子君说过，以前交通不发达的时候，梅溪有专门载人的渡船，从梅洲坐船经庙西村到七贤庵瞻仰圣贤，也可登崭山望大海；或直达港口村看海潮。现在人们嫌坐船速度太慢，沿溪岸边开辟一条蜿蜒小路，可供小型车辆行驶，船班就停开了。现在早没了渡船靠岸，只剩下个废弃的南埭岸码头，像位耄耋老人，孤零零地守在溪边，空对溪水轻叹！ 唐朝的张泌写过一首《春江雨》：“雨溟溟兮风泠泠，老松瘦竹临烟汀。空江冷落野云重，村中萤火微如星。夜惊溪岸渔人起，滴沥篷声满愁形。子规声里更漏断，淹岸春涛打船棱”。松子君感叹说：“除了风雨烟汀，昔日里的梅溪雨已很难见其景致了，如今溪两边早已是村落整齐，渔人也极少见到，可能是溪里的鱼日渐稀少的缘故吧。” 

    这次刚好碰到松子君的堂弟捕了很多手掌般大的溪鱼，姨赶紧煮给我们吃，一尝，其肉果然鲜美无比！ ­曾听松子君唱过一首歌：“织出一溪春，绣得两岸绿，梅溪雨啊梅溪雨，把我心牵去”。如果说西湖的雨朦胧而多情，那么，这歌里的雨是如此明媚而清新，这应该是松子少年时的梅溪春雨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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