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

情人节想起的初恋（下）

个人日记

       轰鸣的矿车声，划破宁静的夏晨，也惊走了我的梦，五点了，今天起晚了，都是因为昨晚瞎七搭八想的惹的祸。
开门，眼睛第一视线就是射向对门，好一缕灿烂的夏阳，梅已立沟旁在刷牙，也许是听见开门声，梅转过头朝姐夫家门口张望，满面春风，笑若桃红，露出一排洁白的牙，很快梅转过了头。心底一阵惊喜，梅的病好了。
      
        晚上忙碌的大家又聚集在立权哥门口，上班族的话题就是聊着各自班组的琐事，小孩们在大人身边转着嬉闹着，我和梅有时也插话上班的人们，有时又去逗弄立权哥的小孩子们。我的眼睛不敢看梅，因为她的姐姐姐夫就在其中。偶尔眼角扫视梅，发现梅也在注视我，目光交会时，一阵红晕从梅的脸上泛起，眼睛是那么的亮，水汪汪的。我扭过脸，用手拍打着立权哥的小儿子身上，大声逗说着，以此转移大家的视线。九点钟左右，立权哥起身要上班，梅的姐随即也进了屋，我轻轻问明梅干活的地方，心里特轻松又高兴。在立权哥要出门之际，大家也起身，晚会结束了。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我收了摊，匆忙赶回家，院子里静悄悄，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我草草解决了午饭问题，径直朝梅说的方位找寻去。天很热，太阳毒毒吐着烈焰，灼烤着大地。可我一点也不感觉天气的炎热，心里涌出阵阵温暖。在选厂车间与工人二村交界处，有一人工小山，底下是选矿车间出来的矿渣，上面有一三、二四大小不一的石子，梅说她干活之地就在石子上面。这里我每天都经过，这是去矿镇必经之路旁的一座人工小山，我从来没有上去过，那上面是不毛之地。远远看到顶上有一个缓慢移动的身影，是女性着装，应该就是梅。我从北面艰难而上，好几次险些跌倒滚落，选北面是因为这个方位行人稀少，别人就不会看到我上山的“美姿”。已经能看见梅的衣服颜色，在快接近时，我叫了声梅，梅猛一抬头，一脸的喜出望外：你怎么来了？汗水从梅的脸上往下滴，身上沾满了黑色的矿渣，俨然一要饭的，我不禁笑了起来。梅放下手中活，说到车子旁坐会儿，那里有荫。我们就着石子上坐着，我侧眼看着梅，梅的眼睛盯着她自己的鞋子，手里把弄着几颗小石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想看看你，看看你干活的场地，看看你干活的情形，在家里我不敢正眼看，怕别人发觉引起误会。现在不是看到了吗，有什么好看的，好看吗？梅扭过头，大眼睛望着我，圆圆的笑脸如太阳。好看，很美！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来铜碌山不久，看见你，听到你的说话声，看着你给我侄女辅导作业时，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开心和快感，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梅说道。其实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我是残疾人，什么也不会干，连走路也不是很方便。我诚恳地说，眼睛射向天际。你不知道吧，我有个哥，比我大三岁和你一样，也是残疾人，没读多少书，每天躲在房里，话也很少说，很自卑，家里准备把我给哥换亲，我不同意，已经有两三年了，跟我一般大的女孩都已出嫁，可我…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今年我死活不同意就跑到这里来了，不愿意看到哥可怜的脸，不愿意看到家人逼迫我如凶煞的语言，我要自己寻找幸福。虽然你是残疾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有点心动，看电视时就想握住你的手，感受你的温暖和开心。我转过头，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孩，看不出来，平日嬉笑的她心里竟有如此之想！你跟着我会吃苦的，我给不了你幸福。我言不由衷地劝说梅。我的想法是这样，你带我哥为徒，学修理钟表，到时候我哥学会了，能自食其力，就不会强迫我给哥换亲，这样我就自由了，我再慢慢把我们的事和家人说说，也许到时候家人不会反对呢。没想到梅想得这么远，想得这么深，真得另眼相看。我看了看表，快四点了，梅说还要拣拾一车子石子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听梅这么一说，我也来了精神，帮着拣拾起来，每拣满一小筐，梅就过来双手挎着倒入车中，我提不动那筐，看着梅艰难的步子，我心酸酸的。  
       有一天收摊回家，远远就听见姐夫和立权哥的声音，象是在争吵。走近，果然是他们在大声争吵着，脸涨得通红，从来没有过的情形。我拉开姐夫，劝说着立权哥，好一会儿才各自进了自己的“屋子”。晚上才得知事情的缘由：梅的姐卖冰棒和汽水，我姐也在卖，心里气愤，说是抢她的生意。姐夫家地势高，立权哥家地势稍低，水往下流。立权哥怪姐夫家倒的生活垃圾水净是菜叶和剩饭，沟不通畅，形成淤阻，发酵变臭，趁姐夫上班之际，堵住了向下流淌的水沟，故而争吵起来，这就是引起两家矛盾的导火索，在后来我去立权哥家玩时，明显感觉到那充满浓浓的火药味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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