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的家教——盛产伟大人才的家教
个人日记
什么是宋氏王朝的家教?在我看来,用宋氏家族的创始人宋耀如的话就是:培养孩子做成人,做伟大人才。这个从海南文昌县走出来闯世界的普通农家的孩子,首先把自己培养成人,把自己培养成当时世界一流的人才。
宋耀如的学习精神值得称道,他一生似乎没停止过学习:十来岁时,他的舅舅判断他非等闲之辈而决定收养他,养父母让他受益的教育是:“要别人尊重你,就必须比别人干得出色!”当他想求学而养父不同意时,毅然离家出走。在家乡他学会了织吊床,在漂洋过海的轮船上他学会了吹小号,他向牧师学做人,向将军学经营……这些经历只是小菜一碟,因为他向孙中山学习革命并资助革命,以西化之人回归中国传统……这些举动更能证明一个学习者向世界敞开的心灵。
清末民初的中国有混乱的自由,世人称之为“冒险家的乐园”。从社会学的角度看,当一个社会旧的结构崩解新的结构未定型之际,最易出现一些超乎常规的现象,所谓梦想成真的概率要高得多。一个本名韩教准的农家少年被舅舅收养改名宋耀如,他的人生路上没有条条框框,但他的亲侄儿韩裕丰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当宋子文要堂兄韩裕丰到南京做事,并想收养堂兄的儿子时,他想的似乎也很合乎常理:自己只念过三年书,是个半文盲,没什么本领,哪敢去南京瞎闯;宋子文虽然是他的堂哥哥,毕竟人家已经飞黄腾达了,官至国民政府经济委员会委员长,他不敢也不想高攀;至于把儿子交给宋子文抚养,他更是不愿意,因为他只得这么一个男孩,怎舍得让他离开自己呢?
宋耀如比自己的亲侄儿更敢想敢做。他经南洋辗转到美国生活,8年后回国来到上海。他就完全成了我们中国人所说的上层精英:奔走教会,驰骋商海,投身革命,创造了个人从一名学徒到享誉海内外的实业家,从一个虔诚的牧师到民主主义革命先驱的辉煌人生。资助宋耀如进美国达勒姆三一学院学习的卡尔将军,在回忆监护、担保宋耀如入学就读这件事时评价说:“这一天是达勒姆历史上难忘的日子,它影响了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的现代史。”
宋耀如在有生之年已经看到了自己和孩子们的部分成功,但更辉煌的还在他死后。他的六个子女都在美国留学,其中三个是经济学博士。用后人的评论,他的六个子女中,三女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天后,三男都是潇洒倜傥的豪门相公。他的家族出了三位国家元首:中华民国开国大总统孙中山,中华民国委员长蒋介石,中华人民共和国名誉主席宋庆龄;出了两位政府首脑:中华民国行政院院长孔祥熙、宋子文;出了两位“第一夫人”:“国母”宋庆龄、“第一夫人”宋美龄。
宋耀如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说:“只要一百个孩子中有一个成为超人式的伟大人才,中国就有四百万超人,还怕不能得救?现在中国大多数家庭还不能全心全意培养子女,我要敢为天下先。”
宋自己的超人能力表现在家教上。他平时忙于上帝、实业、革命,他对上帝虔诚,对实业敬业,对革命忠诚,但他从未忽略自己的家庭责任。无论事务如何忙碌,他一回到家便同孩子们亲个没完没了,跟孩子们打成一片,一道玩耍,一起游戏,在共享天伦之乐的同时,对孩子进行潜移默化的教育。美国作家埃米莉·哈恩称他为“模范公民,教堂的台柱,出色的丈夫和优秀的家长”。
在送女儿去美国留学时,宋对孩子们说:“爸爸要你们到美国去,不是让你们去看西洋景,而是要将你们造就为不平凡的人。这是一条艰苦的、荆棘丛生的路,要准备付出代价。不管多么艰苦,都不能终止你们的追求。”
他和夫人从不溺爱孩子,“简直像对待男孩子那样对待女孩子”。他们是“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的实践者。遵循孟子“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教诲,并借鉴司巴达式训练勇士的方式,宋耀如夫妇对孩子们实行近乎严苛的生存训练和意志训练。他们要求孩子“纳于大麓,列风雷雨不迷”。在雨横风狂的日子里,宋耀如带着孩子们顶风冒雨,忍饥挨饿,在野外徒步跋涉,以此锻炼孩子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宋氏子女政见不同,情感也一度受到影响,但他们都最终超越了党争。远隔千山万水,远隔十年三十年,但他们间的亲情难为外人道。据说,1981年宋庆龄去世时,远在美国的宋美龄,虽对内对外都没有公开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唁电,但她当时就失声痛哭,并且私下里多次流泪,虔诚为二姐做祷告。
但这个家族足以自豪。他们的家教家风今天仍值得犬儒时代的中国人重视,只要有梦,人的生命能量可以无限大,就可以从底层进入一个社会卓越伟大的行列。他们对中西文化的汇通也是今天心灵封闭的中国人所应该学习的,用社会学家费孝通的话,他们是“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世界大同”的实践者。
这个家族的成员不是弱者。宋美龄有一篇优美“行为决定命运”可以说明这个家庭的家风是如何阳光。
如果过去的日子曾经教过我们一些什么的话,那便是有因必有果——每一个行为都有一种结果。依我之见,这种观念是宇宙的道德基础;它同样适用于今生和来世。
我们中国人有句谚语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也适用于每个人的生活: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的确,圣人与罪人皆会受到阳光的披泽,而且常常似乎是恶者大行其道。但是我们可以确信地说,不管是对个人或是对国家而言,恶人猖獗只是一种幻象,因为生命无时无刻不将我们的所作所为一笔一笔记录下来。
最终,我们就是我们行为的总和。品德是无法伪造的,也无法像衣服一样随兴地穿上或脱下来丢在一旁。就像木头纹路源自树木的中心,品德的成长与发育也需要时间和滋养。
也因此,我们日复一日地写下自身的命运,因为我们的所为毫不留情地决定我们的命运。我相信这就是人生的最高逻辑和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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