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作者 倦鸟
狂风撕碎了一窗残月,也撕碎了星儿的梦。太吠声焦燥着本就炎热的七月,柳树在风的威胁下杂乱地扭动,碎叶也不失时机地随风肆虐,尘土顺着龇牙咧嘴的窗缝钻进屋子,蒙了星儿的心。
星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尽管她百倍努力,命运还是不肯垂青她。门“吱呀”一声开了,娘拖着被风湿折磨得变了形的双腿挪进星儿的屋子,轻轻唤着星儿的名字。星儿假装睡着没有出声,娘叹了口气又费力地挪出屋子。
半响,隔壁传出娘低低的说话声:“他爹,让星儿再读一年吧,再读一年她肯定能考上大学。”爹叹了一口气,娘也跟着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只听娘又说:“他爹,她一个石女,不上学你让她以后咋办啊?”爹还是不吭声,用力吸了一口烟袋,隔着薄薄的墙壁,星儿甚至听得到那吧嗒声里已经露了几分悲哀。
石女这个词又一次刺痛了星儿的心。自从懂事起,就有大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和村里的孩子吵架了,“石女”这个词便会劈头盖脸地扔过来,砸得她没有还手之力。她不喜欢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讨厌这里搬弄事非的大人和孩子。她努力地学习就是为了离开这里,却还是以一分之差名落孙山。她不甘,可她知道体弱多病的娘和一群长不大的弟妹已经压得爹喘不过气来,没办法让她复读了。
嘴唇已咬得发紫,星儿告诉自己:“不许哭!”
望着月影下佝偻着身子的村子,星儿说不出是悲还是喜。这个小山村养育了她十八年也折磨了她十八年。她朝家的位置磕了三个头,消失了无边的夜色中……
星儿在一家毛纺厂做了临时工。聪慧和能干的星儿很受老板赏识,短短两年,星儿便由一个小工提到了车间副主任。这期间,星儿又自修了企业管理课程,帮文化不高的老板解决了很多问题。老板更加器重她,出门办事总要带上她。这惹得厂里的人议论纷纷,在大家眼里,星儿俨然成了老板的情人。这对于在议论声中长大的孩星儿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她还是我行我素。
直到有一天,老板娘不知从哪听说了这事,来到厂里大闹。她指着星儿的鼻子大骂不止。没有人真正帮星儿解围,偶尔有几声劝阻也只是远远着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看着一张张或是鄙夷或是嘲讽的脸,星儿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山村。倔强的她一句也不肯解释,默默地收拾着被老板娘弄乱的屋子。老板娘似乎也受到了鼓励,上前揪住星儿的头发跟星儿撕打起来。娇弱的星儿哪是老板娘的对手,一会功夫,胳膊上、脖子上就留下了条条抓痕。
混乱之际,只见一个人影奔过来,一边拉开老板娘一边说:“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和星儿谈恋爱已经半年多了,星儿不是那种人,你有些过分了。”说完搂过星儿怜惜地说:“走,我领你回去擦点药水。”边说还边对星儿眨眼。他是辰,是星儿车间的主任。可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他女友呢?星儿木然着跟着他来到办公室。辰边擦药水边跟星儿解释:“星儿,你别误会,我说跟你谈恋爱是为了让老板娘不再为难你,我了解你,知识你不会做那种事,我只是想帮你。”
看着帮他解围的人,星儿忍不住大哭起来。这个倔强的姑娘刚从大山里出来找不到工作时,喝了三天的凉水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重重的机器零件砸得脚趾粉碎性骨折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面对这个体贴、呵护的男孩却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泪水。辰拍拍星儿子肩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星儿早就知道辰喜欢自己,她也喜欢这个小伙子,可她只敢把一腔柔情藏在冰冷的面庞里。
星儿本来要辞职,老板领着老婆来给她道歉,还给她涨了工资。想想年迈的爹娘,星儿留下了。只是辰的追求让她无法适从。一封封饱含深情的情书让星儿心乱如麻。工友们询问婚期更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爱情本不该来,可还是来了,星儿爱这个充满活力的小伙子。可爱情对星儿来说是个奢侈品,她该怎么跟辰说?又该怎么拒绝?
一天晚上,辰敲开星儿的房门,看着辰微红的脸,星儿知道他喝酒了,便转身给她倒了杯茶。辰捉住星儿的手不肯放开,不顾茶烫痛了手:“星儿,你嫁给我吧。”“不”星儿怯懦地拒绝着。“你不喜欢我吗?你有喜欢的人了?”辰急切地问。“不是,我……”星儿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你到底是为什么?我看得出你心里有我,嫁给我吧,我会用我的生命爱你。”辰霸道地拥过星儿,侵略着她的唇。羞涩、绝望、急躁让星儿不知哪来的力气,从辰怀里挣脱出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随着“叭”的一声响,辰愣住了,星儿也愣住了。看着发麻的手心,星儿想过去抚摸那张涨红了的脸,刚抬起手又无力地放下,转过身子不再出声。半响,辰轻轻地说了句:“好狠的心。”
听着“咣当”的一声门响,星儿跑到门口,看着头也不回的辰,星儿无力地倚着门框,任泪水无声滑落……
一连几天都没见到辰,星儿有些急了。跑去问老板,老板说:“我还想问你呢,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他辞职你都不知道?”“他辞职了,他辞职了……”星儿喃喃地走出老板的办公室,已经听不见老板在后面叫她。
又过了半个月,星儿正在工作,电话铃声响起来,是辰的。听着熟悉的声音,星儿不禁一阵哽咽:“你还好吗?你在哪?”“我参军了,十点五十的火车。”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憔悴。星儿抬头一看,已经十点二十了:“我马上过去。”说完便奔出办公室骑上自行车朝火车站冲去。一过街口,便和迎面过来的一辆人力车撞个正着。星儿顾不得流血的胳膊和撕破的裤角,在人力车夫的一阵骂声中,扶起自行车继续飞驰。
近了,更近了,马上到了。星儿不停地看着表,她听得见自己强烈的心跳。她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她要再快点。可看到那个不断张望的影子又跑到他面前时,星儿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辰看着星儿流血的胳膊,不禁轻声责备:“怎么那么不小心?”说完掏出手绢给她包扎。她呆呆地看着辰为她包扎,她好想握住那双手不再松开,她好想投进那个温暖的怀抱。可是她不能。是的,她不能!
时间到了,辰故作轻松地笑笑说:“好好照顾自己,别太逞强了。”“嗯。”星儿使劲的点头。看着车厢里探出的头变成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星儿瘫坐在铁轨旁。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刀绞般的痛,让她无法再忍住泪水。这就是爱吗?上天为什么不肯眷顾她?为什么不让她做一个正常的女人?既然剥夺了她爱的权利,为什么又把辰送到她面前?
(2) 作者 望儿山
星儿匆忙赶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躺在冰冷的门板上。星儿微微出汗的身体,觉得刺骨的凉。这个冬天也变得格外的冷。
星儿没有掉一滴泪。肩上的背包滑落到地上,她没看见为母亲忙碌的乡亲,直愣愣的走到母亲的身边,小心的揭开了蒙在母亲脸上的白布,手没有一丝的颤抖。星儿看见母亲沉睡的样子,心里很安慰,脸上露出了难以觉察的欣慰。
星儿抚摸着母亲的脸,仔细端详着:母亲长的很俊秀,极其标致。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漂亮姑娘,母亲嫁给父亲的当晚,才认识父亲。星儿就没有见过父母亲吵架,母亲柔弱,父亲也知道疼爱。母亲一生的勤劳,也没有走出贫穷。
星儿的脑海里再现这样的画面:橘黄的油灯下,母亲在吃力的纳鞋底,父亲则躺在一边“吧嗒吧嗒”抽他的汗烟袋,那个画面就是星儿心中幸福的定义。爹娘的爱就在那默默无言中,爹娘的爱就氤氲在父亲吐出的烟圈里。
星儿抚摸着母亲额头的皱纹,皱纹都已经舒展开,母亲仿佛又变得年轻了。星儿心里在笑,一滴泪珠,打在母亲僵硬的睫毛上。
星儿抓住了母亲的手,母亲的手怎么比这个冬天还要冰冷?星儿打了一个寒颤,心痉挛,连疼痛也僵硬了。
星儿看着母亲脑顶上搁置的豆油灯(农村停放死人,头上都要点豆油灯)哪里跳动着母亲纳鞋底的侧影。若隐若现,母亲抬起头,给了星儿一个甜甜的笑。
“这孩子怎么了
“她三婶子:这孩子会不会疯了”?
“我看玄乎。”
“快把刘大仙找来吧!”
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担心着。
“没事,不用找刘大仙。这孩子能挺住。”老队长坚决的说。
辰今天的心情分外烦躁,他想起了车站一别,瘫坐在铁轨旁的星儿。辰最终也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同伴讥笑,他还狡辩:“想妈妈了”。到部队后,辰给星儿写了好多信。星儿就回了一封,上书:心破碎,意飘零,身似浮萍。北风寒,青春残,独语斜栏。小月清风扶轩窗,月也呢喃,风也呢喃。
辰拼命的击打着悬挂的沙袋,“真该死。怎么又想起了星儿?”辰的击打已经毫无章法可言,辰就是在疯狂的嗜杀,仿佛能听见辰的怒吼。
“ 辰,你干什么?注意节奏,注意力度。”班长命令着。
辰收敛了自己的“暴行”,辰就想不明白:星儿为什么不接受自己?可是,辰分明读懂了星儿眼睛里的爱啊?
“ 老板,纱包机出故障了,你去快去看看。”车间主任一脸的无奈。
“你不会调试吗?”
“都是和星儿一起调试的,这台刚进来的机器,我还不是很熟练。”车间主任有些尴尬。
老板没有再说话,这个车间主任和自己一样,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厂长双眉紧锁,坐在那里也没有动。去了能怎么样啊?自己也不会啊!厂长有点自嘲的笑了笑。
“老板,这批订单人家再催。”
“老板,接待室里有一个客户等着见你。”
“老板,门卫张大爷又喝醉。”
“老板.....”
老板好长时间没有觉得这样忙?事情这么多?他有点应接不暇,也有些慌乱无章法。老板想起回家奔丧的星。
老板姓吴,名胜强。吴胜强刚近半百。膝下一双女儿,乖巧伶俐。大女儿吴云比星儿大两岁,已经读大一了。小女儿吴雨比星儿小一岁,正在向大学的校门冲刺。吴老板深感没有文化的苦楚,所以竭尽全力的供养两个女儿读书。两个女儿很上进,是吴老板的骄傲和自豪。
星儿跪在母亲的坟前痛哭,哭声在夜色中氤氲,仿佛要笼罩整个夜色。几片残破的树叶缱倦在星儿的身旁,乌鸦被星儿的哭声惊得在空中盘旋,莫名其妙的附和星儿的哭声。星儿哭的累了,才看见爹就坐在自己身边。
“爹”
“天黑了,我来 看看你娘。”
“爹”
“哭吧,爹听了心里也敞亮。”
爹”星儿又哭开了。
“你娘活的憋屈啊!爹对不起你娘-----”星儿爹伴着星儿的哭声,自然自语,又好似和星儿娘娓娓诉说。星儿止住了哭声和娘一起听爹说话。
“孩子,爹也对不住你啊。爹知道你刚强,别太亏了自己。可咱也要挺直脊梁活个人样!”
“爹”星儿看见爹脸上的泪水。
星儿踩着月色,又一次离开了爹娘。为爹、为了弟弟妹妹的生存、也为了自己!
一大早,星儿就推开办公室的们,处理这几天堆积的事情。
“回来了!”老板吴胜强推门看见星儿,略带惊喜的问。
“嗯,回来了。”星儿没抬头,就这样回答老板。没有一丝的伤悲,没有一点的温情,冷的就像这个冬天。
吴老板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姑娘,心中升出些许的敬畏。吴老板拉把椅子坐在那里,端详着伏案忙碌的星儿。
接下来的日子,星儿出奇的勤奋。事无巨细,连办公室的玻璃,星儿也擦澄明瓦亮。
时光在星儿的忙碌中飞逝。寒来暑往,又一个春天悄然来临,是那样无声无息。柳芽儿给春色画了一笔鹅黄,又在一个清晨唤醒了沉睡的婆婆丁。松软的泥土里散发着太阳的味道。在这个生命涌动的季节,星儿的心也在涌动,一种难以抑制的东西在星儿的血管里奔流,星儿压抑着,星儿痛苦而努力的压抑着------
(3)作者 月下听箫
星儿又一次打开辰的来信,每看一次,心就纠结的难受。她抬起注满泪水的眼,放眼窗外孤寂的夜空,努力地把眼泪吞进肚里。她再一次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既然上苍没有赋予她爱的权力,自己怎能用残缺的身体去接受那份真挚的爱。石女啊,她每次想起这两个字,就像有千万条蛀虫在吞噬着她的心,想自己对婚姻本就不应该有任何幻想。星儿那残缺的心在抽搐在滴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把信锁进了抽屉里,同时锁起的还有她生命中,最初最纯的却不敢奢求的爱。 远在部队的辰还是那样迫切地思念着星儿,打每一个电话,星儿要么不接,再不就说自己很忙匆匆挂了。辰只好写信给星儿,在一封封信里长长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尽管知道星儿不会给自己回个只字片语,尽管知道自己就是问千万遍为什么,星儿也不会回答。这种期望和失望的情感交错地折磨着辰的心,他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训练中,让身体的劳累来麻痹自己的思想。可是,火车站送别的那一幕总是浮现在眼前:星儿气喘吁吁地赶来, 划破流血的胳膊,撕破的裤脚,难舍的眼神。这不都说明星儿心里也有他吗?可是为什么她总是不愿接受自己的感情?这到底是为什么?辰一遍遍问自己。他痛苦地跑到训练场,拼命地击打着悬挂着的沙袋。
星儿还是那样的忙碌着,不敢让自己有半点儿空闲。在同事们面前,唯一让她有自信的,就是工作。一年的时间,厂里因为有她全身心的协助管理,生意蒸蒸日上,厂里的效益也日渐剧增。
星儿想着该回去看看年迈的爹了,自从娘去死后,爹就郁郁寡欢。早就有的哮喘病,没有了娘的精心照料,身体每况愈下,还好有弟弟妹妹们在家照应着。妹妹昨天打电话来告诉她,说爹这段时间喘的厉害,还常常念叨她。
那个让她在记忆深处有些厌恶的小村子,她真的不想再踏进一步,见到乡亲们看自己的异样目光。可是,那里有自己的亲人,有疼爱她的生病的爹 。星儿坐在办公桌前随着自己的思想忧伤地飘逸,恍惚中听到老板在叫她,“星儿,你怎么啦?” “哦,没事。”星儿应着。
“我和你说个事,是这样的,明天呢我要和我老婆去学校看女儿,可能要三天才能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要更加的辛苦你了。”老板说话总是那样和善。对星儿的器重和关心,不亚于对自己的亲人。
“好的,老板您就放心吧。”
“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家里还有个应酬。”老板走了两步又折回,“要记得每天下班的时候,把那些柜子都锁好,有事情就电话联系吧,天凉了你也早点下班。”
“哦,我还有些货单整理好就走。”
第二天一大早,星儿就来到厂里,老板不在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她先到车间里转了一圈,又到各部门吩咐了工作,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才想起了爹爹,她打了个电话给妹妹,让妹妹照顾好爹。并说自己汇了几千块钱,要进冬了,叫妹妹给爹多买一些保暖的用品,说自己有空就回去。
一天的工作,星儿有条有序。下午,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星儿拿起电话还没有说"喂",对方就急促地问:“是前进毛纺厂吗?吴胜强是你们老板吗?”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交警队的,吴胜强发生了车祸,请他的家属来现场。”
星儿脑袋嗡的一声,急站起,“哪里?在哪里?”
对方告诉了她的具体位子就挂了。
星儿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办?怎么办?对,家属!家属?他老婆不也是在车上吗?他女儿们又在外地上学,真不知道他家还有谁!哎不管了,还是我去吧。”星儿对办公室小柳交代了几句,就急忙去车祸现场。
车祸的原因是,在郊外有一个醉汉开着车横冲直撞,吴老板为了撇让,误撞开了护栏,滚下了山坡。他老婆在去医院的路上撒手西归,吴老板也浑身是伤多处骨折,在医院两天昏迷不醒。
醒来后的吴老板躺在那里动弹不得,星儿给他请了护理照看。现在老板的家里一团糟,星儿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帮老板把厂管理好。
三个月后,吴老板出院后第一次才来到厂里,他憔悴地坐在老板椅上,目光木讷地扫视了一下星儿递上来的产值和销售的账目。很信赖很感激地对星儿说,“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替我管理好这个厂,我恐怕早就停业关门了,真不知怎么感谢你。”
“老板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的工作。”星儿见老板很疲惫的样子,就说:“老板,您还是去休息吧,厂里你就放心,有我们大家呢,工友们都很认真很努力。”
又经过一年的打拼,工厂在星儿的精心管理下,在同行业中独占鳌头,成为佼佼者。老板对星儿开始有了一种欣赏的目光,他觉得这个外表冷漠的女孩,脑子里塞满的却是惊人的管理才能,正好填补了自己文化不高的空缺。
这天傍晚,星儿接到了妹妹的电话,说爹的病情加重,好像不行了,要星儿快回去。星儿向老板请了假,急急忙忙跑到车站,还是错过了最后一班车。正在着急地四处找车,忽然看见老板开车过来,招手示意她过去。
“我一看时间就知道现在没车了,想你一定很着急,就赶来了。”
“老板,麻烦您真不好意思。”星儿感激地说。
两个小时的路程,车子一路颠簸还是很快就到了村口。星儿虽然难得回来一次,却没有丝毫久别回乡的感觉。这个让她背负了太多自卑和欺辱的村子,她甚至有些窒息。夜幕逐渐笼罩了大地,村前的家门口和屋里灯光四溅。星儿下了车,来不及招呼老板,就奔向里屋。屋里站满了本家的叔叔婶娘们,弟弟妹妹们围在奄奄一息的爹身边,泣不成声。
星儿跪倒在爹床前,捧起爹爹如干柴的大手,哽咽着任泪水打湿衣襟。爹嘴角动了动说不出话,他似乎感觉到是星儿回来了,他的手指弯了下,眼角流下来两滴混浊的泪,在纵横的小溪里流淌。
婶娘们见星儿回来了,外面好像还有车声,就出来看看。见是有一位很清爽很沉稳的中年男人站在车边,猜想定是送星儿回来的朋友,忙招呼着进屋坐。吴老板本来想和星儿说一声回去,见有人招呼自己,就礼貌地说了声谢谢,随即进屋坐下,想等星儿出来和她说一声,再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
一位婶娘去厨房倒茶,另一位过去轻声地问:“这人是谁呀?”
“谁知道!大概是朋友吧。”
“不可能,星儿是石女啊,怎么会有男朋友!而且年龄好像也大了点吧。”
“唉,可怜的星儿,也不晓得这男的知不知道她是石女。”
吴老板在一边无意中听到了这些,非常的震撼,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待续
文章评论
莲
[ft=,2,]又是一篇小说接龙,衔接得真故事跌宕起伏,只是主人公的命运太悲惨了,感叹老天太不公了,本来身体就有残缺的她,怎么又摊上这么不幸的家庭,真是命运弄人呀。期待着续集.....[/ft]
心雨
[ft=,2,]扣人心弦,期待再续[/ft]
柳哨儿
[ft=,5,]很喜欢听箫的文字,朴实、细腻,跟原文衔接真是天衣无缝。不过看来这来小说要写得很长了。下一集谁写了?[/ft]
笨
[ft=,2,]下边该谁的了?最后一个找不到续手,是不是得继续下去[/ft]
平常心
[ft=,2,]这样的长文,[/ft] [ft=,2,]明月就是想破头,[/ft] [ft=,2,]怕也写不出来,欣赏![/ft]
琴声悠悠
[ft=#ffff00,4,黑体]听箫,你这小说写得太好了!情节曲折、跌宕起伏,期待续集哦![/ft]
琴声悠悠
[ft=#ffff00,,]没想到,小说还可以几人续写,而且衔接的竟然那样自然。[/ft]
XZH
白天没有来的及细看,现在又看了一遍,为你[em]e142[/em],写的真好,佩服,期待着,好喜欢,空间有你真好。
半塘清莲点点开
[ft=#ff9933,4,]萧儿的写作水平越来越高了,连载小说写的丝丝入环,扣人心弦,很有看头呦[em]e163[/em][/ft]
荷香
[ft=,2,]原来是小说接龙续写啊,只知道有成语接龙,今天长了见识。佩服月下听萧的敏捷才思。等着故事有个完美的结局。[em]e163[/em][/ft]
奇异果子
[em]e142[/em][ft=,2,]膜拜了[/ft]
奇异果子
继续看下一篇
河北-雨荷
[ft=,2,]第一次欣赏接龙小说,赞一个![em]e179[/em][em]e163[/em][/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