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邪溪,我永生的归宿

轮回°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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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之前,我是一块石头,栖息于若邪溪中,每日望着水面的日升日落……
 
    直到有一天,神发现了我,道出了我的不同。他说,我光滑美丽,是一个完美的圆。神赋予我灵气,问我,下世愿为何物?我思索片刻,一个完美的圆石会受到神的青睐,那么,一个完美的人又将如何呢?然后,我回答神,我要做美人。
   
    神答应了我。
 
  ----前言
                                                   一
    于是,我成人的第一世便是幽王后宫中的一个小宫娥,褒姒。在三千佳丽中,没人会注意到我,一个连抿嘴一笑都不屑的小宫女。我很清楚我只是褒国君进献来的一个小宫娥,一件微不足道的贡品。
   
    每日,我除了默然地仰望天空,便是折下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每一个圈都是那么完美。我知道,前世的我就是这个样子,规范,本分,甚至有些笨拙。而今,我似乎依旧是那个样子,规范,本分,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亦是笨拙。
  
    终于有一天,幽王发现了我,于是,我成了他的宠妃。可是,我依然不笑,因为我不快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是我 想要的。
  
    幽王为了让我笑,点燃了边境上的烽火台,四方诸侯们见到烽火燃起,以为有敌寇来袭,纷纷带兵前来,结果都很狼狈。见到诸侯们上当,幽王不由大笑。于是,我也跟着笑了。世人都认为我是在取笑诸侯,其实不是,我笑的是那个昏庸无能的周幽王。却未料到我这一笑竟倾了国。
 
    ……周亡了……
 
    一笑倾国。于是,我成了红颜祸水的代称,祸国殃民。
   
    悬上三尺才绫,我已心无所想,只希望神……
    我再次回到神的手中。神无奈而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只因我不明,红颜定乃祸水吗?三三尺长的白纱在若邪溪中跳出一个古老的故事。
 
    欢跃的鱼儿在清澈的水中绘出一个绝美的少女。
 
    我成人的第二世,一个容貌绝美、家境平凡的女子,西施。每日,在若邪溪清冽的水中浣纱。
   
    直到遇见蠡,在飘舞的白纱里,与他相逢,相交,相知,直至相许。在若邪溪边默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未料越王的一纸诏书竟让他自此成为陌生人。更未料到是他竟把我荐给勾践。
 
    勾践让我学吴语,学喝酒,学跳舞。那些突兀的棱角似乎让我更加灵慧。跳舞,唱歌,妩媚地笑,我会、我都会!
 
    终于,我到了吴宫并取得夫差的宠。依稀记得临行前范蠡的话,“事成之后我们就去隐居。”我终于知道了,在他的心中,我远远次于“责任”“使命”。
   
    夫差虽然不是一个好君主,但却是一个好丈夫,他为我建造了馆娃宫、箭径、一百八十口井……这并不是我提出的,然而却在千年之后成为我迷惑君心的见证。
 
    终于,越国胜利了。伯喜献城, 夫差自尽。没有人直到夫差自刎那晚,我偷偷地哭了整夜。吴国亡。我和范又见面了。他说,我们胜利了,走,去隐居。我拒绝了他。
 
    我自己清楚,像我这样的女子,就是在水性杨花和为国牺牲的分界线上站着。最后,在世人眼中不过是红颜祸水。
 
    我来到若邪溪边,轻柔地舞动着白纱,鱼儿似乎已察觉到那开始弥漫的悲凉,纷纷浮出水面。我纵身一跃----似流水潺潺。
   
    若邪溪依如往日。我安静地躺在水中,溪水从身上漫过,鱼儿用腮轻触着我 突兀不齐的棱角。偶有几只飞鸟掠过,发出凄切的悲鸣。
  
    我流下了一粒泪。泪在水中沉下,散开。
   
    这滴泪不为幽王,不为范蠡,也不为夫差,只为我自己……
 
by:悸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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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鹿惑

你还记得千年前的那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