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故事

个人日记

              时光匆匆,岁月在我们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流连过往如云烟般消散,想要抓住,却越用力便越握不住。在校园的林荫小道里,阳光透过树隙,散落在地上,如金子般,发出点点光芒。男孩子和女孩子有说
有笑,嬉笑打闹,银铃般的笑声穿过林荫小道…… ……
           
            那年我十七岁,羊角辫一直在我头顶上飞扬,小巧的身影蹦跳在校园的小路上 ,单纯简单,日子
都是美好的,每一天都是
阳光灿烂的。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用懂,像小鸟般每日在校园叽喳,静时看
书,闲时画画,涂鸦是我最大的嗜好。转眼毕业的时间到了,一个让我回忆一辈子的故事发生了,文中
雨虹就是十七岁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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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虹去宿舍收拾东西,试考完了,该离开学校回家了,同学陆陆续续地走得不少。没有人愿意再谈论考得怎样,雨虹也是,不悲也不喜,对这次考试没有太多感觉。她甚至想,一个班级能考上几个呢,大不了回家务农。

      被子、席子都捆扎好了,剩下的全是书,随手翻翻,封面书里都有自己随手涂抹的画画,每本书都有。她傻傻地笑,想自己浪费多少课余时间在这上面呀,能考上才是奇迹呢。

    她翻开自己的画夹,一张一张地看下去,这些都是自己看着好,然后用心临摹下来的。

  “这孩子画的真好。”雨虹耳边传来舍管卫老师的声音,去年刚住进宿舍不久,画画时被卫老师发现,卫老师看后就是这么说的。她的神情有的得意,有点沉醉,嘴角荡开灿烂的微笑。

   她快速的收拾好东西,看一眼宿舍,看一眼学校,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跨上自行车走啦。许是没花太多时间在学习上,也就无所谓学习的紧张,紧张后的放松,真的没有太多的感觉。这姑娘真够简单的,用她自己的话说:想那么多干嘛。

   她没有回家,直接把东西放在爸爸公社的宿舍里,家远,明天她还要去县城考试,考美术学校。

   住爸爸的宿舍,可以从镇上直接坐汽车去县城。

   一早醒来,她饭也没吃,就去了车站。

   汽车在石子路上行驶,开往县城。雨虹头一次坐车,看着一排排树木向后倒,有点恍惚,她还弄不明白,自己怎就报考美术学校了。她问自己,会画画吗?不会。专业学过吗?从没有。哪怎来了?她又开始傻笑,对自己说道,想那么多干嘛,见识一下也好。

   其实雨虹填美术学校,源于她的同学,一个叫斌的男孩子。初三上了一年,雨虹也不知道班上有个叫斌的男孩子,画画画得好,那天报考志愿时,斌拿着志愿表,兴奋地跑到雨虹面前:“雨虹,这是美术学校志愿登记表,你填吧。”雨虹差异,望着眼前这个不太熟悉的男孩,又因男同学突然和她说话,脸色微红,反问:“我填?”

   “是呀,你填,你的画那么好,应该你填呀。”

   除了自己相处甚好的女同学外,雨虹没和男同学讲过话,更没被男同学夸过,脸色一下子绯红,低下头,怯怯地问:“我能填吗?”有几个男生围过来,一起说,“填呀,填呀,我们画得不好还填呢。”其中有雨虹熟悉的黄刚,他是雨虹的好朋友黄芳的弟弟。

   斌见雨虹还在犹豫,又说:“填吧,雨虹,即使考不上,见识一下也好呀。”说得诚恳,雨虹终于填了。

   这会在汽车上,雨虹想的不是陌生,不是害怕,不是考得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一种要进城的喜悦,这个17岁的农村姑娘还从没进过城呢。

   汽车一路颠颇终于进城了,一座座高楼大夏在雨虹眼前显现,雨虹睁大眼睛,看着,望着,打量着,内心怯怯的又好奇的。当雨虹站在汽车站外时,激动了,街上车来车往,人群川流不息。“哇,这就是城里呀,原来城里的房子都比农村的高。车站真大,街上真热闹。”这小姑娘就差手舞足蹈了,不过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正经事,去找考试地点呀。

   考试地点,江淮旅社四楼,考生点名处,江淮旅社大门前。雨虹一路找过去,远远的就见旅社门前围了不少人,老师好像已经点名了。她忙跑过去排队,心里慌慌的,怎么同学一个都不见,难道他们都骗我,害我一人来了。

   老师点到最后也没点到雨虹的名字,雨虹急了,就在这时有人拽她的衣袖,回头一看是同学斌。他把雨虹拉到一边,说:“我已经帮你报过名了。”

   “哦”雨虹意外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见斌在,她心里踏实多了。许此时才感到城市的陌生,才感到不安全。此后雨虹一直和斌在一起,斌也一样到哪里都把雨虹带着。

    斌告诉雨虹,他昨天就来了,住在姨妈家,而他姨妈家就在江淮旅社不远处的县广播站内。

    斌还对雨虹说,考完试不要去别的地方,一会就去他姨妈家吃饭,他已经关照过奶奶(姨妈的婆婆)给他们饭煮了。

    雨虹没想到,斌替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而单纯简单的雨虹压根还想到,去哪儿吃饭,吃哪儿,住哪儿。

    雨虹的内心霎那间对斌升起亲人般的依赖,亦或说哥哥那种的,当然雨虹并不知道斌比她大还是小。此后雨虹特别温顺听话,斌牵着她到这到那的,她觉得很自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许17岁的雨虹还不晓得男女情爱,还没有情窦初开。

    考试对雨虹来说很茫然,她问斌:“考试到底考些什么?”

   “我也不怎么知道”,斌回道,“可能就是素描,把水瓶脸盆摆在那儿给你画。”

    雨虹“哦”了一声,她想斌一定是知道的,他这样说只是照顾她。

    斌问雨虹,“你做好考试前的准备了?”

    雨虹点头,其实她并不知道考试前要准备什么,斌说,“那你站这儿,我去买几支笔。”

   “嗯”一会雨虹就见斌手里拿了几支墨绿色外壳的笔回来,她想问但又忍住了,她自己只准备了几支铅笔,她害怕斌笑她不懂最终没问。其实那就是碳素笔,有深浅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型号,素描课上或画素描时,根据色彩深浅,选择深浅不同的型号。雨虹没有学过素描,也没上过素描课,怎懂。

   农村的美术课,可怜,一个小学上完了,雨虹也没记得上过美术课。可雨虹喜欢那美术书,用纸印呀画呀。上初中有了,可也仅仅是初一初二有,初三又没有了。上初一初二时,李校长是雨虹班上的美术老师,每次美术课,李校长在黑板上画什么,雨虹就在本上画什么,画得可认真呢。李校长把雨虹的作业本拿给同学们看,说雨虹画得比他画得还好呢。可这又有什么用,雨虹从没接触过真正的素描,她唯一可做的事就是用铅笔画自己喜欢的花草、小动物、人物,去找各种不同的图片来临摹。可怜的雨虹呀,今天要来参加真正的考试了。

   第一场考试是静物写生,就是把水瓶、脸盆、毛巾放在一起让你画,第二场考试是人物写生,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端坐在台前,让你画。雨虹暗思,斌果然是知道的,两场考的都是素描。

   雨虹知道自己没希望,但两场考试还是认真地考了,她分析了,会画得就是手拿墨绿色那种笔的,不会画的,什么笔都有,她感觉到会画的那些人都学过,有真正的指导老师。

   考完了,雨虹没有什么不高兴,算是真正的见识了。因为她知道了,什么叫静物写生、人物写生;知道素描是什么,知道碳素笔、碳条;知道除家里那个小世界,外面还有很大很大的世界;知道了还有许多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从此呀在17岁小姑娘的心中有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对不知道事情的好奇和探讨。

            结束了,斌问雨虹,“考得怎样?”雨虹笑笑,“就这样吧,反正考不上的。”

   斌安慰雨虹,“别难过,考不上就考不上吧,也没什么。”

   雨虹笑,“谁难过了。”

   在考场外的走道里,斌给雨虹看他的画夹,雨虹一张一张地往下看,一个劲的问这问那,夸斌画得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那些涂鸦实在是太差了。”

   “哪有呀,你画的挺好的,只是你从没真正的学过,没人指导的。  ”斌总是照顾着她的感受。

    雨虹把画夹递给斌,“都考完了,不说这些了。”她转身望着窗外,指着窗外对斌说,“看,街上的人好小,城里真好玩,我还没来过呢。”

    斌只是笑,伸手拉雨虹,“走,我们到下面玩去。”

    到楼底下,雨虹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斌说:“天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家呢。”

    “回家,哪还有车。”

    “那我怎么办?”雨虹急了。

    “去我姨妈家,晚上就和奶奶睡。”

     “那怎么行?”

    “你不能走的,就算有车,回家那么晚,也不安全,还是去我姨妈家住一晚吧。”

    斌在雨虹面前简直就是个小大人,雨虹想想也是,就点头同意了。对这个从未交往过的大男孩充满了信任。单纯的雨虹没想到,在异地他乡,对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孩,斌的帮助是何等的重要。

     斌一边走一边问雨虹,“明早你几点走?”

     “我也不知道,还是早点回去吧,爸妈还不知道我来县城呢。”

     “哦,再不你等我一起走,等我。”

     “嗯,好的。”雨虹随口应答着。

     雨虹并不知道斌说这话的含义,她也没往深处想。

     玩了会,他们就回去了。来到他姨妈家,姨妈已经下班。当他们走到屋里的时候,雨虹明显地感到姨妈脸色不悦,可简单的雨虹却不知为何。雨虹向姨妈问好,姨妈看着雨虹,那眼神令雨虹不舒服。斌去了房间,雨虹一人留在客厅里,姨妈问雨虹家在哪儿,爸妈做什么,雨虹简单的回答了,直感到那语气不和善,有那么多审问的味道。雨虹知道姨妈不欢迎她,心中有说不出的别扭。

    吃过晚饭,雨虹就随奶奶去了她的房间,奶奶人好,对她问长问短的。

    在与奶奶叨唠中,雨虹听到姨妈像是在训斥斌,像是说,不该把陌生人带家中,还说斌小小年纪竟懂得其他东西了。雨虹听得一阵难过,只感到心中阵阵内疚,是她给斌添了麻烦。

    第二天,雨虹很早就醒了,想到爸妈还不知道她来县城,想到昨晚的训斥声,她躺不住了,就起床。奶奶听到动静,问:“丫头,这么早就起来啦,再睡会。”“不了,奶奶,我想回家了”。

    离开姨妈家的时候,雨虹很想问一问斌是否回家,但她不敢,想起他姨妈冷冰冰的脸色,连向她道谢都没有勇气,想起昨晚的训斥声,雨虹心想再不能给斌添麻烦了。可雨虹多么希望能当面向他言谢一声,如果斌被姨妈训一顿的话,她多么希望能当面对他说声“对不起”,然而这那一别,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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