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法师讲经(492)
个人日记
净空老教授庐江文化中心开示 (共一集) 2008/2/13 庐江文化中心 档名:21-436-0001
尊敬的侯董,尊敬的培老,这个新的董事会里面还有束永东先生,李越老师,黄俊红老师,这是中心改组之后新的领导人。在这之前我曾经跟大家报告过,中心的建立,曾经有许多人质疑,我们为什么要办这个事业,目的何在?这个事情能够做成功,实在说我们是要感谢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这些年来我参加了十次国际和平会议,其中有七次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主导的;以后我们熟了,次数多了,曾经做过一次协办,最后一次是主办,跟联合国主办一个活动;才知道西方对於世界的安定和平确实是很关心,这不是假的。有些人主张用武力、镇压、报复,希望用这个手段达到化解冲突,促进安定和平。从九一一事件之后,大家才警觉到这个方法失败了,爆发了一种最新型的战争,就是恐怖战争,让这些大国他们的核武、化武以及这些坦克、飞弹全用不上。所以我认为这是一种最新型的战争,让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没有安全感,确实是非常的严重。我们在国际旅行,你看到机场上那种检查,使我们感到这个社会真的不适合人旅行了,非逼不得已谁都不愿意去接受这种检查,给人精神压力太大。
联合国从一九七0年代开始用会议的方法,希望能够达到这个目标,邀请全世界的专家学者、对社会有影响力的人士来研究讨论化解冲突,促进社会的安定和平。会议开到今年三十七年,这个世界愈开冲突的频率是愈增加,动乱愈来愈严重,让与会的朋友们对於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和平、还有没有希望信心丧失掉了。我参加了几次之后,提出中国五千年的老经验、老办法。中国在世界上立国现在是最久的,五千年的历史,外国研究历史的这些学者们,对於中国的长治久安,大一统的局面,佩服得真的是五体投地,不知道中国人用什么方法能达到这样一个目标。改朝换代那个时间都很短,五、六年新的政权成立了,很快的这个社会秩序就恢复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在第二次大战之前,民国初年,欧洲的学者曾经认真去研究这个问题,研究的结果,他们说可能是中国人重视家庭教育的关系。这真的被他发现了,很难得。我是昆士兰大学的教务长他告诉我这桩事情。我跟他说,一点都不错,确实他们是找到中国长治久安的原因。中国人在全世界是最懂得教育,最有智慧,也有经验,收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效果。我们将中国传统「建国君民,教学为先」这个理念介绍给联合国。与会的朋友们听了都很高兴,很新奇,从来没有人提到过,可是他们怀疑,会后我们在一起聊天、在一起吃饭,很多人来问我:「法师,你讲的是不错,这是理论,这个做不到,不能落实。」逼著我就要考虑我们得要做个样子给他看,他才会相信。所以才有这么个念头,搞一个试验点,能够有个小区(小镇),做个试验点。
在美国的时候我就有这个念头,缘不成熟。以后到新加坡跟李木源谈这个事情,李木源也真发心,真的想找,找不到土地,新加坡寸土寸金,有钱也买不到地,所以没有做成功。我移民到澳洲,想在澳洲来做,澳洲政府同意,也欢迎,但是澳洲是个新移民的国家,居民的背景很复杂,不但宗教复杂,文化复杂,很不容易用中国传统教育来团结这些人,那要费很长的时间。我们算是不错,在图文巴这个小城,这四、五年来已经做得相当有成就。如果把这个小城,居民只有八万人,现在大概有九万人,要能把它作为一个试点恐怕还要四年到五年的时间,我们还要更努力的去做,能不能做出来像汤池一样还不敢讲。
回国来之后,很久,七十年了,离开家乡七十年了,回来之后跟我们乡亲父老谈这桩事情,乡亲父老听了之后很高兴,我们干,我们家乡来干。就这样子选择了汤池这个试验点。我没有想到这两年来真的做成功了。所以我常常讲,我们不但要感谢中心每位老师,这不是一个人做出来的,这是大家同心同德才能够有这样的成就。还感谢汤池的居民,他接受,他要不接受你做不出来。我们在外国的时候,纵然我们自己想做,民众不合作做不出来。要感谢我们地方的领导,没有他们的护持也做不出来。这个道理一定要懂得、要明了。这桩事情是不是我们做的?不是,不是我们做的。你看我讲经这么多年来,我常常说,社会要安定、世界要和平靠什么?靠每个人在自己工作岗位上把自己的工作做到尽善尽美,跟别的不同行业密切合作,这个社会就有前途,应该是要这样做的。
教育的事业是国家做的,不可以给别人做。你看日本人统治台湾,我在台湾住了这么多年了解,日本人只有两桩事情绝不让台湾人参与,第一个是教育,他要教人民,不能叫你管,第二个是警察,这两个决定是由日本人。所以学校里面,台湾人可以当教员,不能做校长、不能管教务、不能管行政,这是什么?这是他懂得政治。我说我们做的是试验,所以跟杨老师讲我们顶多做两年,两年试验成功了,把这个中心交给政府,政府要乐意去做,继续做下去,好事情;如果不做,不做解散也好,我们的目的是给联合国来看。这个缘真是祖宗有德,佛菩萨保佑,能在二00六年教科文组织找我去,我们共同主办一个大型的活动,我听到这个非常欢喜。所以我们就把中心作为主题介绍给联合国,两桩事情,第一个,我常讲的,要想世界和平,只有从团结宗教下手,除这个方法之外,没有第二个办法。
好像是在二00五年,我跟马来西亚前首相马哈迪见面,他就问我一个问题,这个世界还会有和平吗?他执政二十二年,那时候刚刚退下来,对於国际和平非常关心,问我这么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他,如果能把四桩事情做好,这个问题解决了。他说哪四桩?我说第一个派系跟派系,就是你国家的党派,甚至於每个国家重要的政党,要和睦相处,平等对待,这是国家跟国家的;第二个族群跟族群;第三个宗教跟宗教;包括国家跟国家,这四桩事情。他听了之后就皱眉头。我说没错,这四桩事情,国家跟国家、派系跟派系、族群跟族群、宗教跟宗教,真的是不容易做好,可是从宗教下手就有办法,宗教能团结,肯定能够影响国家、影响派系、影响族群。他听了这个话之后,想想有道理。他第二天就写信给我,邀请我参加二00五年十二月马来西亚的「世界和平论坛」。这个论坛是四天,他对我非常礼遇,我也很感谢他。
二00五年的时候我们就把这些事情介绍给联合国,才知道宗教从来没有进入联合国过。我们要求新加坡九个宗教,他们九个宗教是我在新加坡住的时候团结起来的,所以有这么一个经验。我邀请九大宗教在联合国大会场里面手牵手为世界和平祈祷,这是联合国的第一次。这桩事情我跟联合国交涉四次,你说多麻烦,他们不肯答应,到最后一次,我说你真的不答应就算了,我也不参加主办单位,我说我退出。这样子,到第二天打电话给我,他们才同意。还附带条件,条件是什么?他们出席为和平祈祷,时间不要超过五分钟,给我们限了时间,在秘书长没有进场的时候。我就答应了,我说好,因为我们全程录相,我们有录相可以在电视台播放。没想到他们一上台秘书长就进来了,秘书长跟我坐在一起,看到这些宗教,都是宗教领袖代表,他们进去非常有秩序,队伍排得整整齐齐,手牵手做和平祈祷。秘书长也看得很欢喜,从来没有看见过,以为宗教在一起都会吵吵闹闹,没有想到这个宗教怎么会这么和睦,以后也没有人敢讲话了。
团体祈祷之后,每个宗教到讲台上做他特别的祝福,为世界和平祝福,大概一个人得五、六分钟,这下搞了将近半个小时。我把他们安排在第一排,三天的会议秩序非常好,没有看到宗教吵架,也没有看到他们有引起别人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三天会议下来之后,泰国的大使告诉我,秘书长跟他讲,他说你们这次的活动,内容、秩序是联合国六十年来第一次,最好的。还跟泰国的大使说,大使转话给我,他说净空法师以后要利用联合国场所办活动,联合国全力支持。我们这个活动完了之后,联合国确实成立一个宗教的办公室,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这就是接纳了。他还想邀请我,我们不去,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人去驻联合国,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告诉联合国,告诉全世界,宗教可以团结。
汤池做详细报告这也是联合国史无前例,联合国最权威、最重要的报告顶多两个小时,我们汤池报告是蔡老师上去报告是四个小时。这也是头一次,我们大家分别报告,他做专题报告是四个小时,这都是开了先例。告诉联合国,要真正想化解冲突,促进社会安定和平,一定要团结宗教,要教化人民,不要开会。这个会开得真的劳民伤财,每次会议投下去的人力、物力、财力不计其数,没有结果。我跟很多与会同修都说:人家国家看得起你,结论都送给各个政府,看得起你,放在档案室永久保存,看不起就放在字纸篓去了,谁会听你的?这都是真的。我们汤池真的给联合国这些参与世界和平工作的人带动了信心,所以他们要求来看,驻联合国一百九十二个国家大使,现在还有意愿来看。前天范书记来看我,我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他,我说可不可以接纳?可以接纳,我来给你做联系,没有必要,就算了,我跟联合国关系就断掉了,我不再找他们了,我做的事情到此就画上句点,就够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非常难得,范书记、政府领导们支持,说中心要继续办下去,我们改组。我非常高兴,这一直都是我们期望的。改组之后,我相信我们侯总跟培老一定会做得更好。我们还有个期望,希望将来能够在纽约联合国办个活动,希望我们的侯总、培老、蔡老师能够在纽约联合国做介绍、做报告,那我们就做到十二分的圆满,到巴黎是十分圆满,到纽约就十二分圆满了。
使我们对於中国传统文化充满了信心。不但能够救自己,救社会、救国家、救民族、救全世界,这是一桩大事。而且这个限期真的是到了最后的限期,以后没有机缘了,如果我们再不做,这个世界会走上毁灭。这么多年来我们所得到的这些资讯,从法国预言家,十六世纪,四百年前,诺查丹玛斯他预测的,世界毁灭是在一九九九年,二000年,他的预言,二000年以后这个世界就没有了。可是一九九九年跟二000年平安过去了,那时候我在新加坡,新加坡天主教的神学院院长他很感叹的说「明明这个世界有灾难,怎么还会平安过去?」天主教有些朋友把这个话传给我,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传给我。我就告诉他,有原因,因为这桩事情是全世界人都知道,一九九九年跟二000年我相信全世界信仰宗教的人都在祈祷,这个祈祷的效果很大。所以不是没有灾难,大家都发了善心,把这个灾难减轻了,把这个灾难推后,这是真的。
可是在这个时间过去,没有灾难发生,很多人怀疑这个预言不可靠,於是贪瞋痴慢不但没有减少,而且逐渐在升级,造业比以前更严重。现在灾难愈来愈浮出来,现在浮出来大家都著急了。第一个,你看传媒报导,地球上暖化,温度上升。现在科学家的预测,大概南北极的冰可能在十年之内完全融化,高山的积雪也不见了。高山的积雪没有了,许多像长江大河的发源地水源没有了,将来河流会枯干,靠这个河流生活的人怎么办?以后问题是没有饮水了。南北极的冰化掉之后,海水上升,沿海地区都会被淹没。他们讲头一个被淹没的是纽约。那是真的,不是假的。现在这个问题没有人能解决,科学想不出方法,提出严重的警告,希望大家能够在机械燃料方面尽量减少排放二氧化碳。这是个治标的方式,不是治本,他们找不到本,科学家所找到的,找到最后只找到这个。
在佛法里头佛告诉我们,灾难怎么来的?灾难是人不善的心行所感召来的。这只有信佛、信仰宗教的人他听了会相信,一般相信科学的人他不相信。《楞严经》里面佛告诉我们,水灾,贪心所感的;火灾,像火山爆发、地球温度的上升,瞋恚造成的;风灾,我们前几天听到一个讯息,美国中南部十五小时之内有七十多个龙卷风,这是过去没有过的,损害很大,愚痴造成的,愚痴感得的风灾;人心不平,傲慢、不平,招来的地震。四个加起来恐怕就有地球地壳产生变化,那个麻烦可大了。最近有人送一份资料给我,是巴西的一个预言家,这个预言家还不到五十岁,也很奇特。我看到报告,他那个情形很像美国以前二次大战过世的一个预言家,是个灵附在身上,倒不是自己的能力,美国以前的凯西,灵附在身上透了很多的讯息。他这个是作梦,他从九岁开始就常常梦到未来,而且这个梦很灵验,兑现的比例差不多是百分之八十,都应验了。前年日本两次地震,他在几年前就说出来,说伤害非常严重。但是两次地震真的是发生,跟他讲的日期没错,真的发生,但是损害只有他讲的十分之一,没有什么多大的损害。原因是什么?他们也说得很清楚,他说可能这个讯息传到日本之后,日本神道教的善男信女日夜的祈祷,为这个灾难祈祷,使这个灾难化小了,减轻了。这个说法是很有道理。
日本江本博士在琵琶湖做的一个实验,那是值得我们深深去反省。日本的琵琶湖是内海,很大,我们中国没有那么大的湖。它有个海湾,海湾是死水,这个海湾二十年变成了臭水沟,又脏又臭。江本博士找了一个法师,九十多岁的一个老法师,带了一百五十多人,就在海湾上做一次祈祷。祈祷的词很简单,就是一百五十人诚心诚意,没有一个妄念,一心想著、念著「水干净了,水干净了」,就用这个意念,做了一小时。三天之后这个水真的干净,臭味没有了,保持了半年,这一次祈祷保持了半年。日本的电视台都报导,新闻媒体都报导出来,这是一个奇迹。如果是经常不断去祈祷,大概就永远会保持下去。这就是佛法里面所讲的「境随心转」,环境是从著人心转。我们的同学大概对於《三时系念》都很熟悉,本子都念过很多次。你看中峰大师给我们讲的开示,他说一念境随心转,「我心就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就是我心;净土即此方,此方即净土」。我们这个世界跟极乐世界有没有两样?没有两样。为什么极乐世界那么好?极乐世界人心没有一个恶念,所以就那么美好,我们这个世界上人心都有恶念,都有自私自利,就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境随心转。如果我们这个世间人都是善念、都是善心,这个世界就是极乐世界,哪里会有灾难?这桩事情要真干,这不能干假的。从哪里干起?就从《弟子规》。《弟子规》落实了中国传统祖宗的教诲,那就是现在所说的四书五经、十三经。如果《弟子规》做不到,这个四书五经、十三经没有用,那个念叫白念。能说不能行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你自己的家庭,救不了社会,你真正把它做到,能救自己、能救自己的家庭、能救社会、能救国家民族,不可以轻视。
上次高部长到这边来访问,我跟他谈了一些话,他听了之后没有表态,到最后,他课程完全听完了,住了七天之后,他说了一句话,「老法师讲的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所以圣贤之道不是在说,是在行,你要真正做到,不是在口头上说的。学佛、学儒就要真干,学儒要学得跟孔子一样,《弟子规》里面所讲的就是夫子日常生活,这要懂得;《十善业道经》、《沙弥律仪》就是释迦牟尼佛日常生活的记录。你能做到,你真正是圣贤。成圣成贤才能解决问题,学者专家不能解决问题。这些年我接触到全世界学者专家太多了,对於这个世间的灾难,对於冲突不断的发生,真的是束手无策,不知道从哪里发生的。真正发生的原因就是伦理道德被疏忽了。而中国五千年的成就你要追根,追到根之根是父子有亲、夫妇有别。中国教育的原点是亲爱。怎么落实?落实在家庭,落实在太太。太太救了国家,太太的贡献使中国有五千年的长治久安,太太不能负起她自己的责任,那就是亡国灭种。
夫妇有别我讲得很多,夫妻结合,这是组成一个家庭。家庭里面两桩事情,一个是家庭经济,所以男主外,女主内。先生出去谋生,负责家庭经济这方面,太太是传宗接代,无后为大,这个使命比先生要高得多。所以人说中国人不尊重女权,那是笑话,那是完全不懂中国文化,中国女权在世界上是登峰造极。现在中国的妇女把最至高无上的女权不要了,要降低下来,跟先生一样,要去竞争,所以家不要了,小孩自己不教了,这麻烦大!你自己在社会上纵然有地位、有财富,你的后代没有了。这是什么?观念上的错误。这个观念是从西方传过来的,所以西方今天没有办法。我在美国住多少年,我跟美国人讲得很清楚,美国青少年的教育如果不能够有效的纠正过来,美国的国运只有三十年,我说三十年他会亡国。这个问题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不知道,但是没有法子,无可奈何,这是我们不能够不晓得。外国人现在要到中国寻宝,要到印度去寻宝,去解决问题,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们用这些机器,想到我们比不上释迦牟尼佛,释迦牟尼佛当年在世,你看听众几千人,不需要用这个。靠近的人听,声音不大,靠最后的人听,声音不小,奇怪!所以这样子,我们知道惭愧就应当好好的学习,为什么?佛告诉我们,这种神通是本能。你看《华严经》上一再告诉我们,「一切众生本来是佛」。我们的能力怎么失掉?就是因为妄想分别执著把它障碍住。能把妄想分别执著放下,本能完全恢复。六祖在《坛经》里面讲的,「何期自性,本自具足」,具足无量智慧、无量的德能、无量的才艺、无量的福报,都是圆满的,不要到外头求,只要你肯放下就得到了。放下执著,就证阿罗汉果,你得到少分,恢复少分;放下分别,你就是菩萨,那你就恢复了多分;放下妄想,就完全恢复,圆满恢复,这叫佛陀。佛、菩萨、阿罗汉是佛教里面的三个学位,好像我们现在讲的博士、硕士、学士,所以他不是神,也不是仙。佛菩萨那是谁?是我们自己,我们自己现在妄想分别执著统统都有,而且非常严重,我们的学位头衔全没有了,什么时候放下什么时候学位就现前。这不是骗人的,这是真的。
我们对东西方的文化了解之后,就会想到英国汤恩比博士说的,这是非常有权威的学者,他也是在二战,一九七0年代的时候他过世了。他说得很好,「解决二十一世纪的社会问题,只有中国孔孟学说跟大乘佛法」。我在英国访问的时候,我就说这是你英国人讲的,这不是我讲的。我访问牛津大学、剑桥大学,我告诉他们这是你们自己人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英国这三个学校都是欧洲汉学的中心,非常出名。在汉学研究上,伦敦比牛津、剑桥还要胜一筹,成绩最好的是伦敦大学。我去的时候他也邀请我做了一个小时的讲演,做一个小时的交流。我就告诉这些汉学的学者还有他们的教授,我就提出个问题,我说汤恩比博士所说的话是真的吗?孔孟学说、大乘佛法真能够拯救二十一世纪吗?为什么?他们这三个学校的汉学系真的用功夫在学习这个东西。我们到剑桥去看,剑桥博士班的学生用《无量寿经》写博士论文,这难得。我就问他,《无量寿经》的本子很多,你们用什么本子?他用夏莲居的会集本。还有用孟子、用王维,唐朝文学家王维,用他们这些东西写博士论文。我就开玩笑的说:你们可以拿到博士学位,将来也是学者专家,也是伦敦、剑桥的名教授,可是我说你们不可能有我这样的快乐、有我这么样的自在,为什么?你们将来依旧生活在烦恼跟痛苦的世界。他们大家都笑起来了。我说为什么?你们搞的是汉学,搞的是佛学、儒学、道学,中国汉学就这三样东西,儒释道,你们搞的是这个。我搞的跟你们恰恰相反,不一样,怎么相反法?我是学佛、学儒、学道,你们是道学、儒学、佛学,我说我跟你们相反。你们搞儒学、道学是拿著这些古籍当作一门学问去研究,这个东西没有用,汤恩比讲的不是这个,这个救不了社会。我说我们学佛,学佛要像释迦牟尼佛,学儒要像孔子、要像孟子,那管用,那个能够自度度人。我说汤恩比博士没有讲错,你们可不能把他的意思会错,会错了就完了,他没有讲错。
儒要从哪里学起?要从《弟子规》学起。《弟子规》是四书五经、十三经的落实,落实在生活上。你要是不能落实,你学的是空的,那个没用处,只是写一些文章,帮助你谈谈话而已,其实不起作用。学佛,佛的落实就在十善业道,《十善业道经》不长,你看佛是两次,前后两次跟我们说到十善业道是人天法,声闻菩提、缘觉菩提、乃至无上菩提的根本,没有十善业道你来生得人身都得不到。从得人身到成就无上菩提的根就是十善业,十善业要是没有就没有佛法,那搞的是佛学。搞的最有名也不过是佛学家而已,该怎么轮回还是怎么轮回,无济於事。这要非常明了,要认真去做。道,《感应篇》,因果教育。如果能把这三样东西的根扎得稳稳的,这个世界大灾难不怕了,来怎么样?可以移民,移到哪里?移到天堂去,愈走愈好,快乐无比,一点忧虑都没有,没有恐怖,知道到哪里去,所以这个重要。如果你这三样东西都没有,那灾难来了你是往下面走,往饿鬼、畜生、地狱里头走,你不会往上面走的。这三样东西非常重要,这是我们学佛人的根基。没有根,那是花瓶里头的花,死的,几天就枯死了,不是活的;有根,那是栽在土壤里,年年开新花,年年结新果,这就对了。
所以中心改组之后我非常欢喜。我这次也很想能够回来定居,这次来的时候是过年,试试看,看有没有缘分定居。佛法讲缘分,这个缘分就是什么?我们回来定居有定居的意义、有定居的目的,如果没有目的、没有意义,我哪里都能住,世界很多地方都欢迎我,何必一定要回到这边来?回来的目的就是想把儒、道的根在庐江扎下来,利用实际禅寺。老和尚很慈悲,他也能接受我的意见,所以这个寺庙不做法会、不做经忏佛事,干什么?教学。释迦牟尼佛一生教学,学佛就是要跟释迦牟尼佛学,你跟别人学你就学错了。我这个学习是章嘉大师教我的,我们一接触,他就教我学要跟释迦牟尼佛学,头一个教我念的是《释迦谱》、《释迦方志》,就是释迦牟尼佛的传记,认识释迦牟尼佛。他是王子出身,他要是不出家他继承王位,那是好国王,仁慈的国王。他能够把王位舍弃,这是世间人所争取的,争都争不到,他是得到了不要,荣华富贵的生活也舍弃,十九岁出家求学,三十岁成道。我们就知道他好学,他要做出榜样给世间人看,所以到处学。他什么都学过,印度所有的宗教、所有的学派他全都接触过,认为这个不究竟,到恒河边上找个大树底下去入定。都是给我们做表演,夜睹明星,大彻大悟,而且明心见性,他的问题全解决了。这都是表演、示现。
印度的学术、宗教确实是有问题,他们都修禅定,佛家讲四禅八定这不是佛门的,四禅八定是当时所有宗教、学派都学。在禅定里面他空间维次突破了,他突破的范围是六道,六道之外他没有办法,六道里面他完全突破了。突破之后那个境界是亲眼看见的,是现量境界,不是比量,不是推想的,是亲自见到的。问题我们都能想到,六道从哪来的?为什么会有六道?六道之外还有没有东西?这个事没有人能答覆。所以他表示入定开悟之后这个问题就解答了,全都明白了。通达明了之后,这叫大彻大悟,明心见性,就开始教学。一直到他灭度,他七十九岁走的,教学四十九年,经上常讲「讲经三百余会,说法四十九年」。现在社会上说我们是宗教,所以我们就改口,办班三百多次,教学四十九年,这大家听了就很新鲜,就容易接受。这是真的,真是这样的,他办班三百多次,就像你们现在办活动一样,时间有长有短。释迦牟尼佛小的活动,几个小时,二、三个小时,小会;长的、大的活动,有办好几年的,大小活动加起来,一生搞了三百多次。这个要知道,我们说话要灵活,不要让人家产生误会。所以用现在的人来看,释迦牟尼佛的身分是职业老师,跟中国孔子一样,职业老师。而且他比孔子还要殊胜,殊胜在哪里?他不收学费,完全义务,孔子还要收束修,很小的礼物。束修是什么?干肉一条,大概一斤、半斤,作为学费,供养老师的。富家子弟会多送一些,一般清贫就少送一点。《论语》上讲,送一条束修以上,孔子没有不教导的。所以孔老夫子收学费,不是规定的,是随你自己,随分随力,这是夫子。释迦牟尼佛没有,他的生活方式是出外托钵,三衣一钵,日中一食,树下一宿。他走了之后,你看他交代给我们后来的这些弟子要以戒为师、以苦为师。你不持戒、不能吃苦,你决定不能成就,能吃苦才能断贪瞋痴,能持戒才能断恶业,不能持戒恶业断不了,恶习气断不了;不能吃苦,贪瞋痴只会增长,不会降温,这很重要。最后留下这个两句话我们不能不重视。
佛在世,依佛为师,佛不在世,他给我们留下的四依法。四依法第一个,佛不在世了,佛告诉我们「依法不依人」。这四依法,善导大师在《观无量寿佛经.上品上生章》讲得非常详细、讲得很透彻,他说你的老师有道德、有学问,你依不依他?如果他讲的东西跟佛讲的相违背,你还依不依他?不能依。如果你的老师证了阿罗汉果,你依不依他?也不能依。到最后,你的老师是菩萨,你的老师是佛再来,佛再来依不依他?还是不能依他,为什么?佛佛道同,佛说的话,今佛跟古佛一定是一样,如果不一样,那个佛是冒充的,是假的,不是真佛。真是讲到了极处,这个我们不能不知道。法就是经典,经典里面最重要的法是哪部经典?给诸位说就是《十善业道经》,这要肯定。最重要的,那是根,像树一样,是根,你没有根全部都完了,所以大家把这个疏忽掉是绝大的错误。我们能在佛法上这么多年有一点成就,真的是得力於章嘉大师,要不是章嘉大师我们怎么会知道?李老师对这个非常重视,他在台中教我们学习《十善业道经》。
第二个是「依了义不依不了义」,了义跟不了义祖师大德他们给我们解释的,了义是大乘,不了义是小乘,也就是说依大乘,不依小乘。但是这个话在南洋就不能讲,南洋全是小乘,你要说是不依小乘,依大乘,那就谈不拢来了。所以我们对於了义就换个讲法,什么叫了义?合我的程度,合我的根性,我修这个法门真正能得到利益,那就是了义。就好像生病一样,大夫给我治病,那个处方跟我的症候相应,药到病除,这就是了义。再好的药,再高明的药,跟自己症不对,愈吃愈严重,那就叫不了义。我用这个方法来解释,这就比较活泼多了。所以你一定要真正能得到佛法利益。最简单的证验就是欢喜,像儒,夫子讲得很好,「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你愈学愈欢喜,你得到利益了。如果愈学愈烦恼,那你就错了,你没有得到真的东西。佛法讲「常生欢喜心」、「法喜充满」,真的得法喜充满,你得利益了。如果你学的时候得不到法喜,还是很忧虑,不能改变你的心情,这个法对你不契机,就是这服药你可以放弃,可以去另外选择,这是不可以不知道的。
第三个是「依义不依语」,要依佛所讲的义理,言语不要执著。这一点我相信佛知道,将来佛法流通到全世界会有很多的翻译,翻译的语言都不对了,尤其是一部经,每个人翻译的都不一样,那怎么办?《金刚经》在中国,现在《大藏经》里面有六种译本;《无量寿经》,目录里头有十二种译本,十二次的翻译,现在《藏经》里面留下来的有五种,七种失传了,哪个对?这就会引起争论。所以佛这句话把争论就免掉了,意思翻得对就行了,文字多少、浅深都不要紧,最重要是意思要对、要正确。所以依义不依语,我们对於翻译不同的译本就不会产生意见。因为译本多了才有会集的必要,从前很多人反对会集本,会集本是我们提倡的,那时候真的是遭遇到很多困难。在国内黄念祖老居士用会集本,因为夏莲居是他的老师,他是夏老的传人,在海外我弘扬会集本,我是李老师交给我的。
老师在世的时候曾经把会集本讲过一次,以后也就是批评的人太多了,不能再讲了。《无量寿经》讲过几遍,都用康僧铠的本子,他就把他讲的这个本子,他有注解(眉注),这个本子就给我了。给我,我看的很欢喜,我就想讲,因为老师那个注解我看得懂,有这个依靠行,我就想讲。经本都印好了,到台中去见他,向他老人家报告。他说不行,你年岁太轻了,如果各方面批评,你招架不住。他说过几年,叫我等。我一直等到老师过世,过世时候又看到这个本子,想到这个本子没有人知道,很多人没有见过,原本在我手上,所以我就把它翻印,作为纪念老师。第一次就印了一万本,我那时候人在美国,向全世界赠送,海外的人看到之后没有一个人不欢喜,就找我讲,所以我第一次讲会集本在美国,在美国讲过几次,在加拿大也讲过一次,在外国讲的。这样子才流传出去。可是到以后还是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受了苦难,各方面的人都批评、反对,叫反净风暴。还好我们国家肯定了,国家宗教局肯定了,他们印的《净土五经》居然就选择夏莲居的会集本。而夏老会集也实在是不容易,用了十年的时间,天天在改,改了十年,改了十几遍,才作为定本,这确实是五种原译本的集大成。你不读这个没有关系,你去念五种本子,如果嫌五种本子太麻烦,太多了,那你就用这个本子,这个本子是五种本子的集大成。这非常的难得。佛这句话要记住,「依义不依语」。
最后叫我们「依智不依识」,要依理智,不要有感情用事。自古以来,老师有没有毛病?老师不是圣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也有过失。李老师以前跟我们讲《礼记》,《礼记》他很不愿意讲,我请他老人家讲经,大概一次提出来他就答应了,连《华严经》都没有拒绝,我请他讲《礼记》前后请了六次,不肯讲,到第六次才勉强,讲的时候就说明:「我为什么不讲,你们做不到,讲了有什么用?」由此可知,大家都来搞佛学、搞儒学,没有一个是学儒、学佛。但是《曲礼》非常重要,《曲礼》里面所讲的东西跟《弟子规》差不多,都是做人的根本,日常生活当中的细节。《管子》里面有一篇「弟子职」,都是类似的。朱熹,这是非常难得的一个人,宋朝一个大儒,四书是他编的,编成这个小册子之后,这就是中国人必读之书,只要你是中国人,你就一定要读。这是把儒家东西简化了,编得好。所以我想,他跟佛家的关系很密切,他的灵感可能是从《华严经》上得来的,要不然怎么会编得这么好?
《华严经》里面有理论、有方法、有表演,五十三参是表演。所以方老师(方东美先生)非常赞叹,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哲学概论,它带表演的,做出来给你看。四书就是这个意思,你看《中庸》是理论,《大学》是方法。《中庸》跟《大学》落实在生活上,孔子做了表演,落实在贤人,孟子做了表演。如何把这个理论跟方法完全落实在生活、落实在工作、落实在处事待人接物,你去看孔子、看孟子。他那个叫学儒,孔孟学儒,他不是搞儒学,他真做到了,这个要懂。学儒,那是真的大学问,如何能落实成为圣人、成为贤人。所以我们要有理智,不能用情识,识是感情。夫子也说过,当仁可以不让於师,对老师要尊敬,但是老师有做得不对的,你不能跟他学,你跟他学你就错了,你陷老师於不义,这是对不起老师。父母有过不能说,老师有过也不能说,但是你要知道,你不能不知道,不知道你是个糊涂人。知道,知道不说,知道不学,学他正确的那一面,他负面的不学他,这就对了。所以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学生超过老师的很多,这我们不能不知道。
李老师曾经跟我们说了一个故事,郑康成,这是汉朝大儒,那是专学礼的,十三经里面三礼都是他注解的,权威的注解。他的老师马融,也是那个时代的大学问家,那不是普通人。马融讲学,郑康成到他会下去学习,马融讲学,他有个嗜好,喜欢听音乐,所以他家里养的个歌妓,就是女孩子,唱歌、弹琴,弹得好,他的家里有个像乐队一样的,他家里养的。上课的时候那些女孩子在后面弹琴,他在欣赏,听音乐讲课。他用一个布幔拉起来,当然同学都会从缝里去看看里面的女孩子,这是免不了的事情,唯独郑康成,三年从来没有去瞄过一眼,专心听讲。马融心里有数,三年郑康成离开,马融心里有数,马融就说:他所学的道只有一个人得到,他全部得到,就是郑康成(郑玄),只有他一个人得到。专心!
他也预料到郑康成的成就会超过他,还有嫉妒心生起来,心里很不高兴,想整他。怎么个整法?走的时候送行,老师带著同学到十里长亭送行,敬酒,每个人敬三杯酒。所以三百杯的故事就是讲郑玄,灌了他三百杯。郑康成真的叫酒量大,好酒量,三百杯不但没有醉,小小的礼节都不失。这个老师,实在讲也不是真正的圣贤,买了杀手刺客在路上行刺,要把他杀掉。郑康成很聪明,他早就知道、早就预料到,所以走的时候,预定的路线他临时改了,走小路走掉了。李老师告诉我们这个故事,学生真超过老师的时候,老师还有嫉妒心,还要伤害这个学生。马融历史上是有名的,都发生这个事情,所以嫉妒障碍是不能避免。老师教我们永远守住谦虚,真的是「满招损,谦受益」,自己的成就也不可以承当,总要推让给别人。我们汤池的成就不是我们的成就,老师的成就,不是哪一个老师,全体老师的成就,全体工作人员的成就,整个镇民的成就,镇民要不合作你没办法。你要说这是我的成就,麻烦来了,嫉妒障碍一大堆,连命都保不住,这个道理一定要懂。
过年,我们在《受岁经》里面看到释迦牟尼佛的忏悔,这是给我们很大的启示,最好的教育。过年释迦牟尼佛跟大家讲开示,他就带头检讨我这一年当中处事待人接物有没有过失,在反省有没有过失;换句话说,有没有做对不起人的事情;第二条忏悔,我有没有犯十恶业;不犯十恶业,这个人心里纯净纯善。这给我们很大的启示,你每天反省就这两桩事情就够了,身三口四意三。新年开示,我们就可以能体会到释迦牟尼佛天天都是这样的,新年是特别提醒。那是成了佛,究竟圆满的果位,还要这样做法,我们初学要不认真学习,你怎么会有成就?这一定要懂。在这个时代,我是五十年前跟李老师,在他老人家会下学了十年,老师常常提醒我们「你们到我这里来学佛法是跪在地上求我传给你们,是跪著来求的。将来你们成就,你们去传法,是要你们跪著把佛法捧著送给人家,人家还未必要你的。」这个话都是真的。我们今天要比他更要谦卑,确实是跪在人面前求人,人家还未必感激你,未必接受你的。所以说许多耻辱、羞辱的事情太多了,你要能承受得了,你承受不了就没办法护持正法,你也没有办法护持自己。这么多年来天天都在考验,你什么都要受,你不受就不行。这些考验的人我们从内心里面感激,为什么?他成就了我,忍辱里头有智慧、忍辱里头有德行、忍辱里头有福报。我是个没有福报的人,现在看样子福报还不小,从哪里来的?这五十七年忍辱波罗蜜里头来的,这是真的。
你看看,我都是从老师教的,教得最多的就是章嘉大师跟李老师,因为跟方先生是学哲学,他引我入门的。那个恩不能忘,如果没有他,谁都没有办法把佛教介绍给我,成见太深了,这是宗教,是迷信,这怎么能接受?以前有这么固执,不可能接受的。遇到这么一个大德,大哲学家,从内心里面佩服,又是同乡,更亲切,他介绍的,我们就信了。所以接引入门可不是容易事情。入门之后就遇到章嘉大师,那个三年,我学佛的根基是在那里奠的,他给我奠定根基。学讲经这套这是跟李老师学的。所以这三个人,一个人都不能缺少。
章嘉大师跟李老师常常提醒我要谦卑,为什么?我在台中住了十年,台中同学们练习讲经,老师没有排我一次,我懂得,我知道。慈光大专佛学讲座是我建议办的,办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排我一堂课。课程是老师找我在房间里两个人商量的,我提供一些意见给他,每一门课程请哪个老师李老师也跟我商量,但是我都没有份。你看徐醒民排上了,周家麟排上了,这都是同学,都排上了,就是我没有。不过老师有一堂课是要我代他的,是他的课,他在这里面他是担任三个科目,每个老师都是一门科目,他是搞三个科目。三个科目,一个是佛学概要,就是《十四讲》,是他主讲的;另外开的《阿弥陀经》,《阿弥陀经》一定是他自己讲的;另外一门课就是解答问题,学生提出问题帮助他解答,每天下午两个小时。他只上了一堂,到第二堂就交给我,你代替我答覆。这个没有教材,也没有办法准备,所以上这个课只好睡觉,睡得精神足足的去应付他们。四个星期,每天两个小时,一百多个学生,大专学生,有六个研究生。到讲座结业的时候,我跟同学们说:我代替老师这门课是战战兢兢,怕被你们问倒。不过问倒没有关系,后台有老师,我可以请教老师。可是四个星期下来,你们居然没有一个问题把我问倒。我说古人讲「后生可畏」,看看你们也并不可畏。这是唯一在台中老师派我上场的就是这么一次,其他都没有。我很了解,我懂得老师用心之苦,不能让我讲经,让我去讲一次经,台中就不能住了,就得走路了。
老师说「你讲得好,你将来走投无路,你讲得不好,人家笑话你,你还能活下去。」这是他告诉我的。讲得好走投无路,真的,到台北去讲经之后,没有一个寺庙收容我,到最后逼著我只有走两条路,一个就是赶经忏,这是大家都欢迎的,把讲经放弃掉,另外一个就是还俗,走到这么一个路口上,真是痛苦。韩馆长那时候是我的听众,我就把这桩事情告诉她,我说我现在走到这个地步,要做最后的决定,非常困难。她是北方人,讲义气,好打抱不平。她说没有关系,她说我家里,她家是个花园洋房,两层楼,是自己买地自己建的。她说我楼上还有个房间,楼上住的是她的小儿子,那时候念初中,还有一个房间,她说你去看一看可不可以住。她那个小楼里面也是四面有走廊。我去看了,看了之后我说可以,我说要跟老师报告,我就带著韩馆长一起到台中,见了李老师,李老师说行,可以,我就住她家里。这一住就住了十七年,就没有离开台北市。
讲经她去张罗,租场地、借场地,我们像打游击一样,常常换地方。听众大概有三、四十个人,都是她的一些朋友,邀来的,以后听众是愈来愈多。非常艰苦,十七年。以后才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就是景美的华藏图书馆。那个图书馆是我们听众发脾气发出来的,怎么发脾气?最后我们的场地是租中国佛教会的讲堂,不是借的,租的,每个月都要付租金,租的。碰到蒋经国先生就任第六任的总统,佛门里面都做仁王法会给他庆祝,我们这个团体也凑热闹,我们讲《仁王经》。《仁王经》一讲,得罪了这些法师,这些法师就通知我,佛教会的讲堂不租。我们将租金提高一倍也不要,提高十倍都不行。这些听众一发火,我们大家凑钱买个讲堂。所以景美图书馆是一顿脾气发出来的。也感谢佛教会,佛教会要是继续给我们租,我们永远没有讲堂。我从来没有个念头想建立一个讲堂,是这么搞出来的。这个讲堂很小,只有此地这个讲堂的一半大,我们在那个地方就算是安定下来了。我们的讲堂听众坐满大概一百多人,你们这里不止。只有五十坪,五十坪大概多少平方米?一坪大概是四个平方米,两百个平方米,就这么大。所以很辛苦。我讲经讲到二十年才有个图书馆,二十年,你看看,在韩馆长家里就住了十七年,没有还俗,也没有离开台北。
受很多的限制,这个限制是佛教会的,最重要就是出国,那时候出国一定要中国佛教会同意,他不同意你护照拿不到。韩馆长她很聪明,她参加万国道德会,万国道德会是东北人,她是东北老乡。在万国道德会让它聘请我做顾问,我是万国道德会的顾问,这样办护照,是万国道德会办的。护照办到之后这就出去了,这一出去之后外面就开花结果。到达美国,我们从前在台中的一些同学,慈光的同学,在台北就是大专讲座的同学,居然在美加有三百多人,这一下就联络上了,所以在美国各地方都有熟人,这样子。路走得非常艰难,非常辛苦,可是愈走愈宽大,路是愈走愈宽,发展是愈发展愈大,到最后搞到联合国去了。这没想到,谁都想不到我们会跑到联合国去,跟联合国建立了关系。所以一定要有智慧,不能感情用事,这个同学们都要注意到。
对老师尊重,老师的优点我们知道,我们跟他学习;老师有缺点,老师不是圣人,老师不是佛菩萨,缺点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不学习他的缺点,我们学习他的优点,我们要把它发扬光大。一切还是要依经典的教训,依圣贤的教诲。最基本的就是依《弟子规》,《弟子规》是圣贤教育的集大成。依《十善业道经》,就决定不会走错路。《感应篇》也很重要,《感应篇》是因果教育。有圣贤教育,人耻於行不善,有因果教育,人不敢行不善,这就好,你的家庭才会幸福,社会才会安定。不但帮助自己,也能帮助这个世界化解冲突,促进安定和平,这是我们必须要记住的。
中心改组之后,我跟杨老师离开了。我跟杨老师讲了很多次,我总希望她去搞电视台,因为卫星的传媒在这个时代非常重要。马哈迪曾经多次跟我提到过,他说这个东西你不要看它很小,它可以灭亡一个国家,也可以复兴一个国家,它操这么大的权,不可以轻视。你看看现在卫星电视、网路上的这些内容,如果是负面的,就毁掉了社会,这个问题很严重。我们现在看卫星电视、传媒,全都是负面的。我们利用网路有十几年了,利用这个来教学,利用卫星,卫星是二00三年元旦开播的,到现在也有五年了,这个影响非常之大。但都是私人经营的,独家经营的。难得赖居士发心,我们这个中心也是他老人家发心的,赖居士发心要建立一个网路电视台,这是最新的。网路电视台的效果跟卫星电视台差不多,他们拿来给我看,我看过,但是成本便宜多了,它不需要用卫星,用宽频,这是最新发展的。他想去建一个这样的电视台,也是我介绍的,我说这个好,非常重要。在台湾建,因为台湾电视媒体完全开放,不需要国家批准,你想建就可以建。我听说现在台湾有一百多个电视台,传媒之国。我就介绍杨老师去担任总经理,去搞。她对这个也非常有兴趣,也很内行。这个关系非常之大。像中心、我们的讲经、种种活动都可以在这个电视台向全世界传播,才能产生效果。所以我希望她专门搞这一门,我劝她其他都不要搞了,全心全力搞一样,能做得成功。如果分心,她这几年太辛苦了,几乎都住在飞机上,真的是空中飞人,一个地方二、三天,一个地方二、三天,多辛苦!这样子跑久了,人的精神、体力都消耗掉了,付出的代价是寿命,这不能不知道。定下来,好好的搞一门,对这个又有兴趣,这好。这边侯总负责,总护法,不但护持中心,还护持我们实际禅寺。
另外我们晓得山东那边的庆云,庆云的领导我听说这两天要过来,我实在是不敢当,他们热情的来,我们也不能不分一部分的时间去帮助他们。但是我们知道,祖宗留下来的榜样都是住在一个地方,历代祖师都住在一个山上,一个寺院,几十年不下山,不出门,那才能成就,他心是定的,定生慧。天下的学人,「只闻来学,未闻往教」。我这么多年到处跑是没有机会,没有道场,哪个道场都不要我,所以没有办法,不能不走,广结善缘,所以缘是结了不少,广结善缘。今天有一个道场能够让我定居我就不想动。我到新加坡我就不想动,但是缘不成熟,非走不可。在美国,每到一个地方我都想定居下来,不要再走了。都是缘叫你不能不离开,那就没法子。这次家乡,家乡到底不一样,还有些老的亲戚朋友家族在这边,祖宗坟墓在这边,有这么一个缘,他们不会赶我走,我就不想走了,我就想定居下来。
现在比从前方便,现在不出门也能利益天下,我们录相。现在我们这边的网路不错,你看年三十晚上我讲了一个「腊月三十讲话」,才讲完下了台,杨一华从旧金山打电话来,他们在那里听得很欢喜,不少人在听。我说这个音声、色相怎么样?好,他说比从前还要好。你看我们这里在讲,同时同步他们就在那里听。澳洲也是的,全世界都能收到。在从前是不可能的,你居住在一个地方你不能够同时利益天下,现在坐在一个小房间里面可以利益天下。闭关还可以利益大众,那为什么就不闭关?唯有闭关才能成就,总是要心定下来。这是我们几十年的希求,到这么大的年岁才有这个缘,可见得福报不容易,得来很艰难。
当然这里最重要的护法还是我们侯总跟家乡父老,也是家乡的乡亲朋友们大家成就的。我们培老,这也是我们族里面的兄弟一辈,我们非常尊敬,他来实在太好了,这个缘很深。培老过去做过汤池的镇长,做过庐江的县长、书记,又做过巢湖地区镇协的主任,关系都非常好,对内、对外的联系决定没有问题,这是缘无比的殊胜。蔡老师负责我们整个团队的教学,他这两年当中,实际在大陆教学有三年,经验很丰富,效果也很卓著,所以教务、人事管理他都能够担负起来。李毅多居士,这也是难得的人才,我劝他学讲经,他出来学讲经影响很大。希望他跟我有志一同,我们到实际禅寺过闭关的生活。
真的,我跟杨老师谈过,我说我们希望的,这想多少年,我们想培养十个到二十个儒释道一流的人才。这个缘,剑桥大学汉学系的教授麦大卫先生曾经到我们汤池来过,他来看了之后,回到香港找我,我们大概谈了有三个小时,他非常希望我到剑桥去开一门课,就是办一个学院,大乘佛学,我很感激他。因为英国的学校是学院制,他们这几个大学都拥有五十个以上的学院,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学院是属於他这个大学的,大乘佛学,是好事情。可是我跟他说:我到伦敦去两次,去访问,我说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我有条件。什么条件?我在那里开佛学院,开大乘佛学学院,我的教学法、我怎么样招生、怎么教,你们学校一概不要管,都不干涉,我就可以去干;如果你要干涉,把你们学校制度加给我,需要安排多少课程、要怎么样去聘请教授,那我就不教了。我说为什么?那是教一些专家学者,那出不了圣贤,我们的目的是要出圣贤,圣贤才能解决问题,我说你回到学校商量一下。他就问我,你怎么教法?你怎么招生?我说我招生不一定要大学毕业。他说什么资格?我说具备了《弟子规》、《感应篇》、《十善业道》他能落实,这是第一个条件,我要这样的人,另外一个条件,他有能力读文言文,有能力看得懂古人的这些注疏,我只要这两个条件,他小学没有毕业我也可以要他。
他说你怎么教?我说譬如《论语》,他很熟,他是汉学家,《论语》,我说我的教法,我也不要他写论文,也不必要考试他,我指定一些参考资料,古注疏给你,他自己去学,每天给我做半小时的报告,学习心得的报告,我说我只要这个。一天半个小时,大概《论语》从头到尾四个月就圆满了。他说圆满之后怎么办?我说学第二遍,第二遍圆满了学第三遍,一年学三遍,十年学三十遍,就一门。中国古人所传的「教之道,贵以专」。如果一个人心定在一门上,在一般中等人,三年他得定,五年会开悟,悟了之后他就会通,这才是教学的方法。你们那个学校不行,你们那个学校排的课程那么多,把学生头脑都搞成浆糊,所以它不起作用,学的是知识,不是智慧。知识,今天说知识爆炸,爆炸解决不了问题,爆炸把社会搞得愈搞愈乱。我们是要求戒定慧,因戒得定,你守规矩就是持戒,时间久了,你心专一,天天想就一桩事情,他就得定,定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就开智慧。根性差一点的人,五年可以得定,七、八年可以开智慧。所以我们走中国的老路子。等到我们学成,智慧开了,你来检验,你来发博士文凭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一概不要管。我说你回去向学校报告,学校同意,我们就干,学校不同意,我还是要干,我在中国干,我不在剑桥干。
所以我回到这边来,目的就想干这桩事情,要不然我就不要回来了,干这桩事情。儒释道都搞,希望先有十个同学,然后慢慢可以加到二十个同学。同学从哪里选?我跟杨老师说从中心选,在中心教学三年,最优秀的老师,有这个志愿,一生专门搞这个的,就到我们这来,等於闭关,十年不出门,十年不下山,专攻一门。专攻一门,我们的报告是一天半个小时,并不是叫你每天都报告,两天一次,就是隔一天,隔一天报告一个小时。你报告的时候,我们有十个同学,十个同学都听,十个同学学的都不一样,所以也是广学多闻。我们听别的人报告可以把别人讲的东西融会到我自己学的这门东西进来,自己是专攻一样。将来是每个人有个研究室。老和尚他要我们建一个藏经楼、建一个藏经阁,我说藏经楼跟藏经阁是一样的意思。所以我就跟他建议,不要盖宫殿式的,建图书馆、建研究室,将来我们同学一个人有一个房间,研究室。我们在外国大学也是这样,外国大学的教授都有一个房间,像我们现在这个标准间一样,都有一个房间。我在澳洲两个大学他们都还给我保留著房间。你可以很安心的做你自己的研究工作。有个图书馆,所有一切资料都完备,你去查考非常方便,你真的可以安心定下来十年做学问。
我们的报告都在摄影棚里面,人少,摄影棚里头,报告全部录相。报告很好的我们就用网路播出去,虽然在家里不出门,天下闻名。十年之后我相信全世界最好的大学都要来请你做教授,都要把博士学位送给你,到那时绝对不止一个博士学位,可能每个人都是十几个、二十个博士学位。我们干真的,不干假的。有很多人想进来,我说不行,进来先到中心服务三年,三年才能看到,你三年不变心,三年落实《弟子规》,这才真正叫根扎稳了。根扎不稳不行,没用处,你搞的将来是搞学术。搞学术,伦敦几个学校就搞得很好,到那里去搞就可以,不要到我们这来。我们这里是要学圣、学贤、学作佛、学作菩萨,我们要搞这些,这才有意义,我们做这个工作才真的叫有功德。
所以我们不招生,现在他们是常住,常住那就是古人所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现在这个讲堂里面大家坐得满满在这里听,那是近水楼台,那是常住。现在没有学生,大家可以听,将来如果正式一开办研究班,他们要到别的地方去听,不能在楼上这个教室听,楼上教室是专门提供给研究员的,提供他们来听。所以大家要了解我们回来干什么,这个要晓得,而且要原谅。出家人一定四个根,加上《沙弥律仪》,你真的做到,你要做个三、四年给我们看,大家心里服了,你真的有佛菩萨的根,真的有圣贤人的根,这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希望李居士,他要不出家就是世间圣贤,要出家,就是佛菩萨。
其他的董事,有束永东老师,束老师站起来给大家看,李越老师,黄俊红老师。我们特别强调,「但开风气不为师」,我讲经的时候跟诸位说过很多次,因为守老师的教诲,李老师一生没有把我们这些学生当作学生看待,为什么?他很了解现在这个世界孝道没有了,孝道没有就没有师道,师道是建立在孝道的基础上,哪里有老师?所以他看待我们都看作朋友,都是同学、都是朋友,他对待我们就是学长的态度,我年岁比你们大,学的时间比你们长,帮助帮助你们,用这个态度。在今天这个大时代里面只有这条路行得通。现在父母没有办法教儿女,老师没有法子教学生,你要懂得原因出在哪里,你一定要明了。如果你还自己以为是老师会自取其辱,这是当然的。我们要懂得自己的身分,永远做学生。
我这一生当中,我说我在讲台上我是学生,我做报告,台下的都是我的老师、都是我的监学,五十多年来都是这样一个态度。我们对於每个来听经的人都尊重,他是我的老师,我希望他来批评我,希望他指教我,永远保持一个谦卑的心,没有能力、没有智慧,这是真的。连孔孟、连佛陀都不敢说他有智慧,都不敢说他有能力,都是那么样的谦卑。你问他们,孔老夫子,你看他说「述而不作」,没有创作,没有发明,没有自己的东西,所学的、所修的、所教的、所传的都是古圣先贤的东西,「信而好古」,对古圣先贤不怀疑,相信、喜欢古人,向古人学习就对了。所以我常讲,孔孟是老实人,春秋战国时候诸子百家那都是不老实的人,唯有孔孟是老实人。董仲舒的推荐,汉武帝采取接纳孔孟为中国教育的主流,这非常高明,推荐的是老实人。不要作怪,不要有新花样,天下永远太平。现在这个世界搞这么乱就是聪明人太多了,有主意的人太多了,有理想的人太多了,把世界搞乱了,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所以我们学做老实人,学孔子、学释迦牟尼佛,释迦牟尼佛是老实人。我们在清凉大师《华严经疏钞》的经题里面看到的,这是清凉告诉我们,释迦牟尼佛一生讲经说法,没有自己的东西,全是古佛所传的。他说他在古佛经典里面自己没有加一个字进去,全是古佛所传。这比孔老夫子还要厉害,孔老夫子还没有说得这么严重,他说没有加一个字,这都是我们可以相信的。谚语所谓老实人有福了,这个话真有道理。老实人有福,老实人有成就,老实人有智慧,智慧、德行、福报都要靠老实才能够成就,这是我们一定要懂得,要认真的去学习。
好,谢谢大家。
文章评论
稻翁(果豪)
愿我今天法布施之功德回向给胡墨宸的冤亲债主心生欢喜早得离苦感召佛力慈悲加持离苦得乐蒙佛接引往生净土 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