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二

　    小青，请代为传达给各位修道的朋友们。各位亲友，各位同事，我放弃一切，和决心私奔了。感谢大家多年的关怀和帮助，祝大家幸福!没法面对大家的期盼和信任，也没法和大家解释，也不好意思，故不告而别。叩请宽恕……

        那天是五月端午，家家都在门上插菖蒲艾草，人人喝点雄黄酒，辟辟邪气和蛇虫百脚。这些既然是传统，传统的就应该继承。小青青根基差，我怕她熬不过午时，更碰不得雄黄酒，叫她躲进了深山。中午，郎君死缠硬拉，一定要我陪他吃雄黄酒。

       “干什么了啦?你似知道的耶。娘子我不会饮酒的耶。喝醉了多不好的啦。又要你强奸我，不好嘛。不如我们现在就上床，总好过喝这黄汤马尿的耶。”
       “啥木嘛，啵一下……啵……”
        “不要老吐舌头揩人家油好不好，相公，够了啦。”
        “喝下这杯酒，说你爱我。”
       “相公，不要玩的啦，小孩子。”“啵……”
      “好好好，只此一杯。答应我，晚上上床再大战三百回合，否则？”
        “干了吧，我先干为敬啊 。”
         ……

        那天法海在金山寺，拦住我说家里出了妖孽。废话，我老婆就是。不要开玩笑，我像在开玩笑吗。神经病。我承认，我老婆是可以迷倒所有男人的性感女神，她要是出现在世界杯，保准没那个巴拉圭乳神什么事。就这么厉害，魔鬼身材。啥，不是说这个。你个出家人我不跟你计较。啥，我老婆真是妖怪。操你妈逼，你老婆才是妖怪呢。你们全家都是妖怪。啥，美女蛇。我就知道你这么说。咋知道的，那还用说。不止你一个秃驴在说，整个镇子甚至整个镇江城都这么说。还害的某些外地的登徒浪子花着不菲的路费不远千里来看她。了了，别再说了，俗，很三俗。

      我知道，你成天守着青灯很寂寞。看你也是器宇轩昂仪表不凡，我娘子她还有个妹妹也生的是珠圆玉润美丽动人。名字也好听，叫小青。长得像极那个电影明星张曼玉。啥是电影明星，我也不知道，领会精神。好了，别废话了，娘子是个极度爱我的人，我一刻不在她身边她也会很寂寞的。不跟你废话了，过两天就是端午节，我需买些啤酒可乐新奥尔良烤鸡等等备在家里。不跟你多说，我要跟家乐福去私奔了。啥，你这有坛上好的雄黄酒。呵呵，还是送我的不要钱，你有这么好。既然是恭敬那就肯定是不如从命了。啥，我娘子可喝。那是自然，我喝她就喝，喝完以后还要上床大战三百回合。你们出家人是消瘦不了的，秃驴，你活该……

       我根基好的很，料是喝上一杯不碍事的。这酒又不是血腥玛丽，有那么恐怖吗。昨天我路过酒庄，看到有新近进口的蓝莓味的朗姆酒，才七十五文钱一瓶五两装的，顺便买了一斤回来尝尝。酒不错，只是性子烈了点，小青喝了些，去厨房取了把菜刀说是要去城外金山寺里强奸那个著名的帅哥和尚法海去，我笑着拦下了。啥骚小娘们，看灌点猫尿把你给烧的。今天料到相公会买些酒来，这不早早把个小烧包蹄子早早撵出去了。呀，这酒……相公，我有些晕，先上床歇息一下。你也少喝点，上床前冲个澡，奴家对这酒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啥，又要亲亲，亲亲吧……够了，奴家在床上等你，你少喝点啊。记得上床前先洗洗，记得要用夫炎洁……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老婆喜欢裸睡，我也喜欢。哈哈，只不过目的不同罢了。和尚这酒还真嗨，真他妈嗨，怪不得给我酒的那个秃驴叫法海。洗洗强奸自己老婆去。说起来这班和尚真是疑神见鬼，搬弄是非，要是听了他的话，我们夫妻不是不和了吗？等等，再嗨最后一杯，再嗨最最后一杯，再嗨最最最后一杯。头还真有点晕，澡先不冲了，反正等会翻云覆雨后还得洗，两次并一次，节约有限水资源。喝得差不多了，也该上床休息。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掀开朱纱帐，啊，蛇……

　     午时一过，雄黄酒的酒性也过了。这酒还真他妈的嗨，他妈的老娘多年修得的道行还真抵不过这酒劲。他妈的，郎君咋还不来，玩私奔不是，玩漂移不是，当你是五道杠牛逼了。操，欠收拾。老娘不穿衣服，一样把你能从酒瓶子堆里扒拉出来。反了你了。待我起来。……啊，郎君。郎君啊，你是不是饿的谎啊饿的谎，你要是饿得慌，就该给娘子讲，郎君，郎君啊，嗷嗷嗷……啊啊啊……

         许仙死了，小青，看来是被俺自己现形吓的。爱情有时候真不及伴侣的形态突然的发生畸变吗。我不信，一定是那酒惹的祸。他说过爱我生生世世的，即便是我变成一摊屎他也要守候在我身旁不停的亲吻我。呜呜呜呜……一定是法海那个秃驴妒忌我的幸福生活。小青，小青。小青，别玩了，你姐夫是被我蛇形模样吓死过去的，你摆弄他的五肢很低俗庸俗媚俗。小青啊，他到底是你的姐夫。我和你姐夫注定是九世的夫妻，他爱我，我也爱他。此去西行有座仙山叫峨眉山，我要去仙山上求一种草药救你姐夫的命。小青啊，你姐夫是我的爱人，他既不是拉登也不是萨达姆，求你善待他的身体。我这一去不晓得还能不能回头？现在拜托妹妹一件事：你姐夫请你务必照应着。我七天不回头，恐怕就死在那块了……

　　小白白姐姐，你就放心好了的啦。我一定照顾好姐夫的身体，我把他放在冷库里只等你回来。姐夫不是拉登也不是萨达姆，我也不是小布什或者奥巴马啊。别看我长得比你黑一点，可我心却一点也不黑。瓦亮瓦亮的。姐夫跟你的恩爱我是素来知道的，我不是你和姐夫之间的小三，我对你们的感情绝不掺杂羡慕嫉妒恨。

    白娘子骑了头白色的倔驴，急匆匆朝西连夜奔去。越过了九十九座山，跨过了九十九条河，等到了峨嵋山却被两个城管摸样的童子拦住了。

“交养路费。”

啥养路费，这山路又不是你们开的，你们还负责收养路费吗。啥没看见你们胳膊上的红箍嘛，红箍上写的协管他不值钱。我来干嘛，采药。这山上的仙草灵芝。你们这山上的灵芝草的主人灵芝妹妹跟我可是老相识，她在东面苏州城里开的馆子灵芝妹子我可没少去帮忙。啥，灵芝妹妹已经把仙草转让了，现在这仙草的主人是南极仙翁。操，这小浪蹄子呢，啥，也私奔了，现在流行私奔体。男主角不知道是谁，他妈的当初灵芝妹妹养你们干嘛，别说你们原来也不归灵芝妹妹管，他妈的你们没关系，陆俊就没吹过假球。陆俊是谁，我管他是谁。让开，我要去采药救人。别让姑奶奶我发威，我爸爸是李刚刚。

     别让我玩咆哮体啊。我才不管你们谁是鹤童谁是鹿童呢。傻逼，别让我舞动双节棍。他妈你们还敢跟女神动手是吧，呀……操YOU了个老母，打不过你们，我先走行不。你们回休息室吧，看老娘七十二变。为了挚爱的相公，老娘纵是粉身碎骨也要自己掌握命运的遥控器。操……

     白娘子变了一条小白蛇，“吱－－”地一下窜进了仙草窝里。趁鹤童和鹿童两位仙子没有觉察，“咝咝”地向灵芝草游去。

        ……不管现实是怎样的存在

    我的未来都已将不可逆转

 我曾厌恶的那些鳞片

     那些被我掩埋在小树林中

              野坟冢中的晶莹回忆

如今   却早已被钢筋水泥的森林覆盖

    不见踪迹

当一缕缕忧愁   当一次次失落

   当一次次的挫折重磅袭来

我多想再变回我蛇的模样

   可却发现  可却发现

今后的路没有转弯……

               -----萧不二《蛇舌》节选

    灵芝草所在的山坡上，草不动，树不摇，鸦雀无声，一切如常。鹤童和鹿童期间又草草的巡视了一阵,就回仙洞去了。这峨眉山又不是故宫，自然戒备要松动的多。白娘子一望，机会来了。这灵芝草真能起死回生呢！为了爱人，她就是敢把天也捅个窟窿的小燕子。她一下衔了两棵灵芝草在嘴里（怕许仙吃一棵灵芝草不够呢），刚要走，不想鹿童又出来察看了。糟糕，她连忙又躲进仙草窝里，屏住气。
    我了个擦，这傻孩子他还挺上心，深井冰，还真当自己家的光荣使命不成，傻逼。
    那鹿童照例看了看灵芝地，发现仙草草兀自少了两棵。
   这还得了！他当下就在四方八处里找，一下看见了白娘子，两下打了起来。
    因为惦记着情郎，白娘子不想过多的纠缠。她虚晃了一剑，正想溜，忽听见头顶上呱地一声尖叫，飞来了一只白鹤。
    操你妈，鹤童子。俩打一个，北约啊，当老娘是卡扎菲啊。拼了，但实力所限，白娘子一不留神中招倒在地，现了原形。白鹤仙子张开两个爪子，朝白娘子身上一站，低头伸出长长的尖嘴，正要来叼白蛇，忽然听到一声：“小苹果，慢些动手！”

    鹤童闻声急忙忙抬起头来。

 　　原来，是鹤童、鹿童两位傻矬的老板南极仙翁从山下的酒席宴上出来了。

他叫白娘子站起来，脸上洋溢着春天般的温暖，拉着她的手问东扯西，又问她为何来盗仙草。白娘子急得两眼泪花花的，她已身怀孕六月，累还只是小事，亲爱的许仙可死去有六天的功夫了，再耽搁工夫可就是要他的命啊。

“仙翁，我老公……”

“啥老公不老公的，小白啊，你这么冷不茬的这么一叫，老夫还有些不好意思呢。”说完仙翁扬起拖到脚面的两道白长眉毛，眼神中满是暧昧的挑逗。

擦，傻B。可白娘子没时间再这里扯闲片了。于是她耐着性子任仙翁握着自己的玉手，悲悲戚戚地继续将苦情一一说完。

南极仙翁听得心里十分不忍，随即叫白鹤仙子送她回镇江。今天不到许仙就救不活了。白娘子刚要转身离去，这边南极仙翁又说了，灵芝草可以拿去，只是这赞助费，啊……
    这里有纹银一百三十五两七钱二分，够不够就它了。仙翁，救得了我夫君，我自当到仙翁好好服侍您两天，您看。

    看你还算识相，这是没掺水的万事可乐，浸泡灵芝草一并服下，药到人活。

白娘子伏在白鹤身上，转眼飞到了镇江五条街保和堂。怪不得都说当仙官包养的小三舒服，有事坐直升机快得像屁股底下冒烟地火箭。白娘子还没找到合适的降落地点，就听到这厢小青青正呜呜啼啼哭的欢！
     今儿已经第六天了，这临近晌午，连个屁大的声响都没有，姐姐怕是也死在峨眉山了。

　　可就在这当口，白娘子骑着鹤平稳地降落在自家的院子里。一下飞鹤，白娘子也顾不上喘口气，便飞似的钻进自己的房间，站在小青面前：“小青，小青，我来了。我回来了。”

　　这时，许仙的命是十分剩下了一厘，只有一口游丝大的气了。白娘子连忙用万事可乐，把灵芝草一泡，想朝许仙嘴里灌。哪晓得许仙牙关已经紧了，好不容易才撬开，仙水“咕噜”下肚了。只听五脏里“孔咚、孔咚”地响了一阵，不到一时三刻工夫，许仙微微抬了一下，嘴一张，“呼哧呼哧”出气了。

 　　许仙慢慢睁开双眼，一看白娘子和小青青围住他，他一把拉住白娘子的手，说：“娘子，娘子，刚才真嗨，再玩一次。”

        咋再玩一次，没听见外面的白鹤不停的按喇叭催呢嘛。我还得陪南极仙翁两天，要不咋得来的这万事可乐。

 　　啥，又要走。娘子，我不让你走。别说你是条蛇，就是个马蕊菈我也再会不让你离开我了。啥万事可不可乐的，我是个名医，咱自有十万可乐百万可乐的东东还给那个傻逼南极仙翁。其他的不就是银子嘛，咱不差钱。

        白娘子一看许仙醒了，喉咙里象堵上了什么东西。接着，她的眼泪滴滴答答一通狂掉，一颗一颗又落在了许仙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