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二

        今天天气很不好，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下雨，路上满是水。
      早上，我骑着我的老驴慢悠悠地进城,亲随也只带了旗官小程。去兵马司此地的衙门还为时尚早，索性闲逛一会。顺便在路边的早餐摊头买了一副大饼油条,一份豆浆,正当我提着豆浆拿着大饼油条准备跨上我的驴的时候，一匹刚挂牌的宝马一下地呼啸而过，随之溅起的一大滩水，把早餐摊里的人弄全部满身是水。“他妈的，找弄啊。”“别吵，巡检的小姨子，你他妈找死啊……”

       虽是整个早餐滩里的人个个义愤填膺，但吵吵的居多动作的没有。看啊，有骂骑宝马的祖宗18代的，有说闹市骑马还超速没素质的，有说应该把那个号称绝色的小妞趁她姐夫不在拖出来在地上打几个滚先奸后杀的……他妈尽胡咧咧，你强奸她，你敢，我先拿了你。别号称替天行奸除恶扬善，淫棍，有贼心没贼胆。我也很生气,于是我迅速骑上我的驴。“同知大人，哪去。”“匡扶正义。”“您那是驴。”“屁……，骑上你的驴，随我来。”

       驴，快驴加鞭，不到100米处，我就追上了那匹宝马。不是我的驴跑到多快，而是……那小妞又撞人了。一个抱着绫罗绸缎的小姑娘瘫坐在马前的路面上，而宝马上的女郎并没有马上下马。我挥了挥手示意她停下来，没想到宝马上的女郎非但没有下来，反而按了2下大喇叭，嗖一声窜到我前面。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段锁链，只听“呯”一声响,，宝马就被我四脚朝天地拽到了路中央的绿化带。我把驴停在路边缆绳交给了紧随的亲随小程，慢慢悠悠地走向那匹宝马。

   马的主人没受伤。只见骑士是一位30来岁的全身珠光宝气的妇女。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向我，一边用她的寻呼鸡打着电话，具体我也听不清楚。我走到她跟前说:“二屄，你没事吧。你闹市里也怎么这么不小心，溅的路人满身是水”。 只见那骑宝马的操起包就要砸向我，道：“操你妈，你烧包是吧。你管我怎么骑马，我爱怎么骑就怎么骑。牛逼吗，有啥事找本地的巡检说去。溅你身上点水算什么，傻逼，没素质。就算撞死你也算是小事，今天你撞了老娘的马，老娘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灵活地躲开妇女的包，问:“军户吗，还是民户。要撞死人还算是小事吗，那个买绸缎的小姑娘招谁惹谁了。民户当街纵马，还撞到了人，当心要坐牢的。下雨收衣服啊，骑马呢，更要当心啊你说是不。” 只听那泼妇大声地吼道:“外星人吗，撞死尔等一个小市民算什么，顶多赔个几W钱，老娘上面有人。傻逼，你等着。”

      小姑娘的家人来了，走到了马前，可看见女骑士后，却不敢吱声，任由女骑士又骑在了马上。这时候，我有点火了，随手拿起我的大饼油条和豆浆，狠狠地砸在了那泼妇的脸上。我骂到:“下来，有王法木有。上面有人是吧，我下面也有人。今天看是谁吃不了兜着走。”,顿时那女的脸上满是白色的液体。估计是和她早上起床时的精神状态一样，她竟然忘了去擦拭掉脸上的黄色和白色交杂在一起的污渍。那骑宝马的一时有点被我砸蒙了，气急败坏地说:“大头是吧，等着看，本县巡检是我姐夫!妈的,等下就叫你去蹲个几年!这几个钱给那个讨债的小浪蹄子，不就撞了一下吗，讹人是吧，等我姐夫来了啊，你、还有你，你们都……”那少女的家人捡起地上的钱袋，站在原地，像块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头。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只听警笛声渐渐地清晰，不一会儿，一辆2000警用马车，停在我面前。从车上跳下一个大腹便便的差役。那女的霎时精神起来，跳下马来，扯着我的衣襟，狠狠地骂道:“傻操，妈的，骑破驴，撞我马，不知死活的东西。” 只见从车上下来的差役仔细打量了我一下，接着“啪”一个立正。“同同同知大大大人。”“稍息，此县巡检是吧。”

       “啪”的一记清脆的耳光，那个巡检狠狠地打在了骑宝马的女骑士俊俏的脸上。“妹子啊，下雨天骑马慢一点，溅到了人不好，何况溅到的是本省卫所的指挥使伟哥大人，还不快放手给人道歉。”
       “副使，俺只是个同知，四品官，低调，低调。”
       那女的顿时一下蒙了,说:“传说中的伟哥也骑驴啊!”
       只听“啪”又一个清脆的耳光:“骑驴就就不不可以是伟哥了吗，你他妈床上跟小白脸搞糊涂了吧。市区内不得纵马狂飙，还不快道歉。”
       宝马女很不情愿地捂着脸，向我鞠躬，行礼，并像乌龟一样地道了歉。我假装没看见，问此地巡检：“此地马市可有骏马？”
       巡检很讶异，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正要去兵马司此地的衙门。卫所缺少良马，去此地马市征调了几回，可得到的净是些四川矮种马。听说西番有一批良种宝马早就到了本县的地界，可在马市却不见踪影。我也是好奇的很，今天正要去兵马司看一下马市交易的备案，此地有多少军户，我想巡检大概是知道的吧。"
      巡检思想观望一番,悄悄在袖口中掖进一根白色的银条,奸笑着递过来道:“今天下大雨，我妹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只听“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音，我狠狠地抽了这个巡检一记耳光。
     "大人!"
     我转身厉喝道:“啥意思，想让我受先皇帝扒皮之刑咋地。我同时还是此地锦衣卫的千户调查官，我想我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宝马女，你属军户还是民户。”
      “民、民……”
      “此等良马，民户限制购买的你了不了。”
     “嗯、啊、大……”“操，地上刚才置的那袋钱是你的吗。”
     巡检又凑过来：“回、回……”
     “回回，你妈眼长脑门上了，我回回吗。程旗官，这马你看该值多少银子。”
      “起码值纹银三百两吧。”
      “巡检，你说呢。”
       “回、回大人……”巡检眼睛一转，“大人，卫所的指挥使大人您的老父是我引师同乡刘御史的同窗，您……”
       “鸡巴一个六品官，我爹哋最瞧不起那几个酸腐的大嘴巴了。以为挨皇帝板子特光荣。”
       “大人，您看在……”
       “少来，我问这马值多少银子。”
      “啊，此等劣马是我托马市的监理表哥花一两银子逗小姨子玩的，大人。”
      “程旗官，”
      “在。”
      “我卫所可还有采购马匹的预算。”
       “回大人，三小队还缺战马三匹。”
     “这算是凑上了一匹。写个字据，回头请巡检大人亲自去卫所按他说的支取纹银一两。”
      “诺。”
      “姐夫，我那可是花十两金从……”
       “啪……”此地的巡检对待自己的小姨子倒还算给力。“闭嘴，他妈有威风晚上在床上说，看我晚上怎么……（他们的声音逐渐小了，听不清。）”

       “小程，牵上马。骑上驴，去兵马司此地的衙门。”
       “诺，只是大人，这骑驴牵马。”
      “驴是私产，而战马则是公物。公私要分开吗。咋，到了衙门还有人不让咱进不成。”
      “诺。”
　  路边围观的群众纷纷拍手叫。好在群众的掌声中，我骑上我的驴。掉转驴头，"噶得噶得……"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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