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情辞试莽玉

个人日记

     来惯了粗枝大叶,今也捡个细致的故事说说。
    话说红楼梦故事中那个著名的美人林黛玉,有个体己的小丫鬟,唤作紫鹃。某日,紫鹃为了试探贾宝玉对林黛玉的感情,骗他说林黛玉再过个一年半载就要回苏州老家去了,结果贾宝玉当了真,开始犯迷症,胡言乱语。我们的故事,开始。

    这一日,宝玉去看黛玉。
    “玉玉,小玉玉。”
    “嘘,小姐正在睡午觉,小声点。”
    ……
     “昨夜上qq聊的晚了些,今晨又慌着与你玩。这不吃完午饭着实是困了,才睡下。”
     宝玉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蹑手蹑脚的往屋外走。突然,被紫鹃在回廊上放下的做了一半的十字绣所吸引了,捡起来瞧了瞧。
     “真好看,绣给哪位公子哥的。不是看我相貌不凡,仪表堂堂,生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又是玉树临风真是人间少有的俊美,所以打算送给我的吧。”
    “呸,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你也不害臊。”
     宝玉一回身,正巧发现紫鹃欲掂着脚抢回她自己的作品,于是想起平日里吃丫鬟豆腐的一些小手段来,只把手中的十字绣又举高了些。
   “叫声好听的给你。”
    “给我。”
     “不给。”
    “给我。”
   “叫声好听的。”
    “你,海绵宝宝。”
    “没收了啊。”
     “不,宝少爷。”
    “扯了啊。”宝玉做发怒装,双手举得更高了。
    “卑鄙。”
    “嗯?”

    “不不不,宝哥哥。”

     “这还差不多。”宝玉低下头,两瓣炙热的唇正对着紫鹃的一对星眸。饶是这样,紫鹃还是没抢到自己的十字绣。他宝玉的个子高了些,又是双手高举过头顶,所以尽管是紫鹃拼命的踮着脚,一手又揽着宝玉的脖颈,也还是够不着。

     不想更倒霉的是她还在不经意间,中了淫魔小宝玉的鬼招。
     “看这里,看这里。”
    “啊。”
    就在电光即逝的一瞬间,贾宝玉的一只手突然顺势揽住了紫鹃的腰,嘴巴极不规矩的正好亲在了紫鹃一张珠圆玉润的小嘴上。紫鹃生气的瞪大了眼睛,不想宝玉又趁势用舌头在紫鹃的嘴里抽动了个来回。

    “呸,等会黛玉姐姐醒了,告诉黛玉姐姐去。”
   “拉到吧,我只是尝尝你今天抹的胭脂是什么味道的,瞧你,怎地那么小气。”
    “你……”紫鹃伸出雪白的小手,左手食指指头斜斜的指向宝玉。
     宝玉故作憨厚的狡诈笑着,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嗨,只当是被你吃了豆腐了吧。不过紫鹃啊,想我这么大度,自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放屁。”
   “不跟你说笑了,紫鹃,看哥今天这身行头咋样。”
    “哏,”紫鹃气呼呼的撅起了小嘴,用一种极其伶俐的嗓音抢白道:“帅的很,只是绿的都可以光合作用了。”宝玉虽被紫鹃抢白着,却也不恼。依旧是赔笑加诚恳的问道:“黛玉还是每到深夜都坐在那里聊天吗,还有你昨日夜里咳嗽可好了?”
    紫鹃借机飞快地夺回了十字绣,也不搭腔,兀自坐在回廊上继续忙活起来。
    宝玉站在一旁又问了一遍,紫鹃这次才回话道:“好些了。”
    宝玉笑了笑,道:“阿弥陀佛!若再不好,可真要
药电睡了。”紫鹃回身一笑道:“艰拆装死!当我是年娇处吗?你会念起佛来,真是新闻!”
     宝玉说:“啥新闻。”

    “ 打开电脑,网易频道。锁定司机遭掌掴,只因吊炸天,阻碍了女主接领导。”

    “啥乱七八糟的。”
     “不乱啊,这里大有文章呢。
第一你呢该想到的是,谁去接待的领导,司机吗?所以领导掌掴司机,不大可能。第二想到的是,司机迟接,领导遭掌掴,也大不可能,哪个领导会穿得跟个老百姓一样。现在再设定一下人物啊。现实主角:奥迪女。影子主角:领导。主配角:雪佛兰男。次配角:交警。次次配角:旁观者。”
   “晕,紫鹃,你是在跟我说话呢吗?”
    “耐心听我讲完,
做人不能太李毅。海绵宝宝,你首先听我设计一些剧情啊。时间:花季·滑稽节。地点:地球·亚洲·中国·大陆·潇湘馆·回廊旁,事件起因:我的十字绣。”

    “得了,我更不明白了。”
    “你最近上网了吗。”
    “没有,忙着写短篇呢。”
    “那就不怪了。奥女张狂,掌掴雪男。”
      “这跟我有啥关系。”
      “没关系吗,
刚才谁耍无赖亲我来着。我看你就是一典型的李刚姐。霸道不说还振振有词。当我是你小老婆啊,亲我。哼、是不是还想说没有驾驶证你能怎么处理我?!我要赶着去接市委领导、XX省领导,顺便来看看黛玉妹妹,耽误了怎么办啊?!你啊,有道是眼镜择人而栖,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得得,我看过那个新闻,我有那么低素质吗。”
     “很有,就差说
我就亲你了,怎么着?!有恃无恐。”
     “服,我投降。”
    “投降就得了,应该说
人生多大变活人之叹。所以啊,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让其接领导。”
    “紫鹃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行,给我买一串糖葫芦,我要‘嘎嘣脆’那个牌子的。”
   “行,我给你买两串。”宝玉笑了笑,一面凑过去在紫鹃身旁坐下。
只见见紫鹃穿着弹墨绫薄棉袄,外面只穿着青缎夹背心,宝玉便伸手向她身上摸了一摸,随后说道:“穿这样单薄,还在风口里坐着,风大,时气又不好,你再病了,越发难好了。”
   紫鹃扭过身子喃喃道:“别东一句西一句一边动手一边闲扯。我不老实的宝二爷,咱俩先说下。从此咱们别再动手动脚的,
只可规矩些说正经的话。一年大二年小的,叫人看着不庄重。总有人背地里说你少小流氓老大淫贼,你也不留心,还只管和小时一般不造天高地厚,一点廉耻都没,如何使得。姑娘常常吩咐我们,不许和你说笑。你到愈发下作的吃起我豆腐来。好了,姐还忙,你留下来男默女泪耍吧,OK ?”说着便起身,携了针线进别房去了。

  宝玉见了这般景况,心中如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眼睛呆呆地瞅着竹子,无语。
     不就是揩揩油吃口胭脂吗?还上纲上线成了少小流氓大淫贼,谁这么多嘴讨厌!

    看园子的祝阿姨前来挖笋修竿,宝玉怕碍事,便怔怔的走出来,却又一时魂魄失守,心无所知,随便在僻静处寻了一块山石坐下来出神,不觉滴下泪来。“我去年买了块表,哥啥时候成了流氓了。”千思万想,总不知该如何重塑形象。恰逢雪雁从王夫人房中取了人参来,从此经过,忽扭项看见桃花树下石上一人手托着腮颊出神,不是别人,是宝玉,还在那坐着呢。

    他单手支腮,简直一活雕塑,思索者。
 

     雪雁很疑惑:“怪冷的,他一个人在这里作什么?春天凡有老病的人都爱犯病,是犯病了?何弃疗?没吃药吧。”一边想,一边便走过来蹲下笑道:“你在这里作什么呢?”声调却是模仿的小沈阳。

    宝玉忽见了雪雁,直接说:“小雪雪?你不怕我吃豆腐吗?别人都怕我借机吃豆腐,还是你体贴人心。不过人言可畏啊,让你男朋友知道了怎么办?你快回家去了。”雪雁听了,只当是他又受了黛玉的委屈,索性狐疑着回到了房中。
  见黛玉未醒,雪雁便将人参交到紫鹃手上。
    紫鹃随口问她:“太太做什么呢?”
   雪雁说:“也在睡午觉,所以耽误了写时间。紫鹃姐姐我跟你说个事,咱等太太的工夫,和玉钏儿姐姐坐在下房里说话儿,谁知赵姨奶奶招手儿叫我过去。我只当是有什么话说,凑过去应承一下。谁成想原是她和太太告了假,出去给她兄弟伴宿坐夜,明儿送殡去,而跟她的小丫头子小吉祥儿没衣裳,所以要借我的月白缎子袄儿。我想她们一般也是有两件子的,为何要穿我的?肯定是往脏地方儿去恐怕弄脏了,自己的舍不得穿,故此借别人的。借我的弄脏了也是小事,只是我又想她素日有些什么好处给到咱们跟前了,所以我说了:‘我的衣裳簪环都是姑娘叫紫鹃姐姐收着呢。如今先得去告诉她,还得回姑娘呢。姑娘身上又病着,更费了大事,误了你老出门,不如再转借罢。’”
   紫鹃笑着说:“你这个小东西倒也巧。不借给她,就往我和姑娘身上推,叫人怨不着你。呵呵,她这会子就走了呢,还是要等明日一早才去?”
   雪雁道:“估计是赶急要出门,只怕现在早走了。”
   紫鹃点点头。
   雪雁又喃喃道:“可姑娘还没醒,宝玉在外头坐着给谁
图样图森破。是谁给宝玉气受了吧,坐在那里哭得还挺深沉。”

    紫鹃听了,忙问在哪。
    雪雁道:“就在沁芳亭后头桃花底下。”
  紫鹃听说,忙放下针线,又嘱咐雪雁好生听叫:“若黛玉姐姐醒了,帮我只应一声,我就回来。”说完便跑出了潇湘馆,一路来寻宝玉,走至宝玉跟前,含笑说道:“我不过说了那两句话,为的是大家好,你就赌气跑了这风地里来哭,作出病来吓唬我。还说你自己不是李刚姐。”
    宝玉忙笑着说:“谁赌气了!我因为听你说的有理,我想你们既这样说,自然别人也是这样说,将来渐渐的都不理我了,所以想着想着就自己伤心了,这叫郁闷,你小孩子不懂的。”
    紫鹃便挨他坐下。
    宝玉笑道:“方才对面说话你尚走开,这会子如何又来挨着我坐下?”
   紫鹃道:“你都忘了?几日前你们姊妹两个正说话呢,赵姨娘一头走了进来,自此才有那么多的闲话传出去……才听见她不在家,所以我来问你。正是前日你和她才说了一句‘燕窝’就歇住了,总没提起,我还惦记着你的话是啥意思呢。”
     宝玉道:“也没什么要紧。不过我想着宝姐姐也是客中,既吃燕窝,又不可间断,若只管和她要,也太托实了。虽不便和太太要,我已经在老太太跟前略露了个风声,只怕老太太和凤姐姐说了。我告诉她的,竟没告诉完了她。如今我听见一日给你们一两燕窝,这也就完了。”
    紫鹃道:“靠,大哥。说话细致点行不行,你一会儿她,一会儿又她,谁知道你说的是那个她啊。拜托,小心被下置啊。”
    “了,领会精神便是。”
    “了就了,我也明白你是为了表现自己劳苦功高。得了便宜俺绝不卖乖。原来是你说了,这又多谢你费心。我们正疑惑,老太太怎么忽然想起来叫人每一日送一两燕窝来呢?这就是了。”
    宝玉笑道:“这要天天吃惯了,吃上两三年就好了。”
      紫鹃道:“我既不是万宝宝,又不是蒙着面的紫荆女侠,在这里吃惯了,明年回家去,那里可没有闲钱吃这个。”
    宝玉听得此话吃了一惊,忙问:“谁?往那个家去?”
     紫鹃道:“你情妹妹黛玉回苏州家去,到时候我肯定一块走。”
    宝玉笑道:“你又说瞎白话。苏州虽是原籍,因没了姑父姑母,无人照看,才就了来的。明年回去找谁?拜托,骗子的职业精神还是要强调的。”
    紫鹃冷笑道:“你太看小了人。你们贾家独是大族人口多的,除了你家,别人只得一父一母,房族中真个再无人了不成?我们姑娘来时,原是老太太心疼太年小,虽有叔伯,不如亲父母,故此接来住几年。大了该出阁时,自然要送还林家的。终不成林家的女儿在你贾家一世不成?林家虽贫可还没到要讨饭吃,也是世代书宦人家,断不肯将他家的人丢在亲戚家,落人耻笑。所以早则明年春天,迟则秋天。这里纵不送去,林家亦必有人来接的。前日夜里姑娘和我说了,叫我告诉你:将从前小时顽的东西,有她送你的,叫你都打点出来还她。他也将你送她的打叠了在那里呢。还有啊,那驴(LV)牌的包包她用着甚是喜欢,就不还你了。”
     宝玉听了,便如头顶上响了一个焦雷一般。
     紫鹃看他怎样回答,只不作声。
     忽见晴雯找来说:“老太太叫你呢,谁知道在这里。”
    紫鹃笑道:“他这里问姑娘的病症。我告诉了他半日,他只不信。你倒拉他去罢。”说着,自己便走回房去了。
  晴雯没留意,坐下到宝玉旁边继续同态聊。只是自己侃了半天也不见有何回应,这才回过头。
    擦,如此这般绝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贾大淫贼的性格啊,他怎么了。
    一回头不要紧,但见宝玉眼神呆呆的,一头热汗,满脸紫胀,忙拉他的手,一同跑回到怡红院中。袭人见出了状况,也慌起来,以为时气所感,热汗被风扑了。不过宝淫魔发热事犹小可,但那对总噙着秋水的眸子是咋回事。
    两个小美女越看越不对劲,只觉得宝淫魔的两个眼珠儿愈发直直了起来,口角边津液流出,皆不知觉。给他个枕头,他便睡下;扶他起来,他便坐着;倒了茶来,他便吃茶。众人见他这般,一时忙起来,又不敢造次去回贾母,先便差人出去请李嬷嬷。
  一时李嬷嬷来了,看了半日,问他几句话也无没回音,用手向他脉门摸了摸,嘴唇人中上边着力掐了两下,掐的指印如许来深,竟也不觉疼。
     李嬷嬷只说了一声“可了不得了”,
便搂着自己的心肝“呀”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急的袭人忙拉他说:“你老人家瞧瞧,可怕不怕?且告诉我们去回老太太、太太去。你老人家怎么先哭起来?”
    李嬷嬷捶床倒枕说:“这可不中用了!我白操了一世心了!”袭人等了解她奶宝玉这么多年有感情,又知晓她年老多知,所以请她来看,如今见她这般一说,都信以为实,跟着哭了起来。

  晴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告诉袭人方才寻到宝玉时的经过。袭人听了,便忙到潇湘馆来,见紫鹃正伏侍黛玉吃药,也顾不得什么,走上来问紫鹃道:“你才和咱们宝二儿都扯了些什么?人又犯病了,你、你……还不瞧瞧他去,我、我……罢了罢了,你回老太太去,我也不管了!”说着,便坐在椅上。
    黛玉忽见袭人满脸写出了咒怨,腮边又有泪痕,举止大变,便不免也慌了,忙问怎么了。
    袭人定了一回,哭道:“不知紫鹃姑奶奶说了些什么话,那个呆子眼也直了,手脚也冷了,话也不说了,李妈妈掐着也不疼了,已死了大半个了!连李妈妈都说不中用了,只顾着坐那里放声大哭。只怕这会子都死了!”黛玉一听此言,李妈妈乃是经过的老妪,说不中用了,一定就是不中用。哇的一声,将腹中药一概呛出!
     我擦了个大头鬼!顿时抖肠搜肺,炽胃扇肝的痛苦地大嗽了几阵,一时面色惨红,目肿筋浮,喘的抬不起头来。
    紫鹃忙上来捶背,黛玉伏枕喘息半晌,推开紫鹃急骂道:“你不用捶,费劲。不如拿条绳子来勒死我是正经!”
     紫鹃哭道:“我并没说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玩笑话,他就认真了。”
    袭人说:“你还不知道他,那傻子啥正经话都听不进去,可啥玩笑话都当真听。”
    黛玉急了,哭喊着说:“你说了什么话,趁早儿去解释,他只怕就醒过来了。”
   紫鹃听说,忙下了床,同袭人到了怡红院。
  谁知贾母王夫人等已都在那里了。贾母一见了紫鹃,眼内出火,骂道:“你这小蹄子,和他说了什么?”
     紫鹃忙道:“并没说什么,不过说几句玩笑话。”谁知宝玉见了紫鹃,方“嗳呀”了一声,哭出来了。众人一见,方都放下心来。
    贾母便拉住紫鹃,只当她得罪了宝玉,所以拉紫鹃要宝玉打。
   谁知宝玉一把拉住紫鹃,死也不肯放。
    “二哥,我错了,二哥,您打几下。”
   宝玉哭着喊道:“要去就连我也带了去。”
    众人不解,细问起来,方知紫鹃说“要回苏州去”一句玩笑话引出来的。
    贾母流泪道:“我当有什么要紧大事,原来是句玩笑话。”又向紫鹃道:“你这孩子素日里最是个伶俐聪敏的,又知道他有个呆根子,平白的拿这个逗他作什么?”
     薛姨妈劝道:“宝玉本来心实,可巧林姑娘又是从小儿来的,他两个一处长了这么大,比别的姊妹更不同。这会子热剌剌的说一个去,别说他是个实心的傻孩子,便是冷心肠的大人也要伤心。这并不是什么大病,老太太和姨太太只管万安,吃一两剂药就好了。”
  正说着,有人回林之孝家的单大良家的听了信,都派马仔来瞧哥们来了。
     贾母道:“难为他们想着,叫他们来瞧瞧。”宝玉听了一个“林”字,便满床闹起来说:“了不得了,林家的人接他们来了,快搪塞走罢!还有,看看是不是开宝马来的,林妹妹曾说过,宁愿坐宝马车中哭,不要在自行车后座上笑的。是开宝马的,尤其是开宝马或奥迪的不论男女,只要是司机就坚决不许进屋。”
    贾母听了,也忙说:“对,对,司机与狗不准入内。”又忙安慰说:“那不是林家的人。林家的人都死绝了,没人来接他的,你只放心罢。”
    宝玉哭道:“凭他是谁,除了林妹妹,都不许姓林!”
    贾母道:“没姓林的来,凡姓林的我都打走了。林冲都被我打的上了梁山了。”一面吩咐众人:“以后别叫林之孝家的进园来,你们也别说‘林’字。好孩子们,你们听我这句话罢!”
   荒谬,可众人还是忙答应,又不敢笑。一时宝玉又一眼看见了十锦格子上陈设的一只金西洋自行船,便指着乱叫说:“那不是接他们来的船也来了,在那里呢。”
    贾母忙命拿下来。
    袭人忙拿下来,宝玉伸手要,袭人递过,宝玉便掖在被中,笑道:“傻逼,还阿斯顿·马丁呢,没收了。哈哈,可去不成了!”一面说,一面还死拉着紫鹃不放。
  一时马仔回大夫来了,贾母忙命快进来。
    王夫人、薛姨妈、宝钗等暂避里间,贾母便端坐在宝玉身旁。王太医进来见许多的人,忙上去请了贾母的安,可贾淫魔手中还牵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女,只当是这小子又搞了个三陪脏蜜,也没多想,只管拿了宝玉的手诊了一回。
   那紫鹃少不得低了头。
   大夫也没理会这个茬,起身说道:“世兄这症乃是急痛迷心。古人曾云:‘痰迷有别。有气血亏柔,饮食不能熔化痰迷者;有怒恼中痰裹而迷者;有急痛壅塞者。’此亦痰迷之症,系急痛所致,不过一时壅蔽,较诸痰迷似轻。”
   贾母道:“啥乱七八糟的,你只说厉害不厉害要紧吗,谁听你背医书呢。”
    王太医忙躬身笑说:“不妨,不妨。”
    贾母道:“坏了,你们医生都是爱说反话,这可咋办啊。”
   王太医道:“实在不妨,这回我说的是真话。放心,出了岔子都包在晚生身上。”
    贾母道:“既如此,请到外面坐,开药方。若吃好了,我另外预备好谢礼,叫他亲自捧来送去磕头;若耽误了,打发人去拆了太医院你的门诊。”
    王太医只躬身笑说:“不敢,不敢。”他原听了说“另具上等谢礼命宝玉去磕头”,故满口说“不敢”,竟未听见贾母后来说拆太医院之戏语,犹说“不敢”,贾母与众人反倒笑了。
    “你不敢还是我们不敢啊。我们不是黑社会,但肯定是比那个钱啥夜总会对付你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要蛮横些。不是有个局长说过吗,当官就是要骑马坐轿,老百姓要公平,白日作梦。”一时,按方煎了药来服下,果觉比先安静。
     无奈宝玉只不肯放紫鹃,只说她去了便是要回苏州去了。贾母王夫人无法,只得命紫鹃守着他,另将琥珀去伏侍黛玉。
  黛玉不时遣雪雁来探消息,知道这边事办妥了,自己心中暗叹。众人都知宝玉原有些呆气,也看得出两玉之间的一些亲密。如今紫鹃之戏语亦是常情,宝玉之病亦非罕事,因不疑到别事去。
  晚间宝玉稍安,贾母王夫人等方回房去。一夜还遣人来问讯几次。李奶母带领宋嬷嬷等几个年老人用心看守,紫鹃、袭人、晴雯等日夜相伴。有时宝玉睡去,必从梦中惊醒,不是哭了说黛玉走了,就是说有人来接了。每一惊时,必得紫鹃安慰一番方罢。彼时贾母又命将祛邪守灵丹及开窍通神散各样上方秘制诸药,按方饮服。次日又服了王太医药,渐次好起来。宝玉心下明白,因恐紫鹃回去,故有时或作佯狂之态。紫鹃自那日也着实后悔,如今也只得疲于应付。被吃豆腐都是小事了,如今日夜辛苦,活该啊。袭人等皆心安神定,因向紫鹃笑道:“都是你闹的,还得你来治。听说美人的嘴唇送药是最好的药引子,你试试不。”

  说此时湘云的病也好了。天天过来看宝二哥,见宝玉明白了,便将他病中狂态形容了与他瞧。
    引的宝玉自己伏枕而笑,原来他起先那样竟是不知的,如今听人说还不信。无人时紫鹃在侧,宝玉又拉她的手挽她腰问道:“你为什么唬我?”
    紫鹃道:“不过是哄你顽的,你就认真了。”
    宝玉道:“你说的那样有情有理,如何是玩笑话。”
     紫鹃应付着说:“那些都是我编的。林家实没了人口,纵有也是极远的。族中也都不在苏州住,各省流寓不定。纵有人来接,老太太必不放去的。”
    宝玉道:“便老太太放去,我也不依。”
     紫鹃笑道:“果真的你不依?只怕是口里的话。你如今也大了,连亲也定下了,过二三年再娶了亲,你眼里还有谁了?”
    宝玉听了,又惊问:“谁定了亲?定了谁?”
     紫鹃笑道:“年里我听见老太太说,要定下琴姑娘呢。不然那么疼他?”
    宝玉笑道:“人人只说我傻,你比我更傻。不过也是几句玩笑话。她已经许给梅翰林家了。果然定下了她,我还是这个形景了?先是我发誓赌咒砸这劳什子,你都没劝过,说我疯的?刚刚的这几日才好了,你又来怄我。”

    宝玉一面说,一面咬牙切齿的,又说道:“很无聊,我知道。可是面对未知的结果,我更需要勇气和运气。我曾读过一首诗,《爱与不爱的困惑》。如何选择,如何选择,如果人生的旅途中,需要抉择的只是平交道而不是十字路口就好了。
  碰到平交道,会有当当的警示声和放下来阻止通行的栅栏,那么我们就知道该停下脚步。
  可是人生却是充斥着各种十字路口。
  当十字路口的绿灯开始闪烁时,在这一瞬间,该做出什么决定?加速通过?或是来个急煞车?自行车很方便,于是停下来,然后停在白白的斑马线上。而通常此时黄灯才刚亮起。我大概就是这种人,既没有冲过去的勇气,也会对着黄灯叹息。如果这是我命中注定的个性,那么我这一生大概会过得谨慎而安全。但往往缺少冒险刺激的快感。也就是说,我不会做疯狂的事。所以,大家会说,宝二,有名的和稀泥的老好人。斯宾诺莎说:不要哭,不要笑,只要理解。面具撕破尘埃落定之后,其实每一个人骨子里都有一个我这个二爷般的人性长期存在驻留,某种东西以一贯之。从这样的性情眼光看去,文化无处而不在,社会解读、娱乐解读和商业解读之外,尚有一种性情解读。文化的喧哗与骚动,政治的存在与虚无,爱情的够结与决绝……经历了玩世不恭的呼美,晤对了始料未及的体验。可以诗意盎然,无厘头历史感深厚,充分的反射着生活中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种修论不敢授人以柄,但求不负我心,不敢得意而忘言,只愿相忘于江湖。”
     “宝二爷,你说什么呢。”
 

   所以,丧失与崩溃之后无论所来何物,我都已无所畏惧。”紫鹃很迷惑,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宝玉。

   反正我要死,你就帮个忙。我听说如果刀子出得快部位准,把人剖开后人不会马上死掉,眼睛还能看得见。你就帮个忙出手快点,把我的心挖出来让我看一看,行不行?你说什么?”紫鹃愣在那里,一滴汗珠在脸上漫漫滑落。

    “我的躯体连皮带骨一概都化成一股灰,──灰还有形迹,不如再化一股烟,──烟还可凝聚,人还看见,须得一阵大乱风吹的四面八方都登时散了,这才好!”一面说,一面又滚下泪来。紫鹃忙上来握他的嘴,替他擦眼泪,又忙笑解说道:“你不用着急。这原是我心里着急,故来试你。”宝玉听了,更又诧异,问道:“你又着什么急?”紫鹃笑道:“你知道,我并不是林家的人,我也和袭人鸳鸯是一伙的,偏把我给了林姑娘使。偏生她又和我极好,比她苏州带来的还好十倍,一时一刻我们两个离不开。我如今心里却愁,她倘或要去了,我必要跟了她去的。我是合家在这里,我若不去,辜负了我们素日的情常;若去,又弃了本家。所以我疑惑,故设出这谎话来问你,谁知你就傻闹起来。”宝玉笑道:“原来是你愁这个,所以你是傻子。从此后再别愁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趸话:活着,咱们一处活着;不活着,咱们一处化灰化烟。如何?”紫鹃听了,心下暗暗筹画。忽有人回:“环爷兰哥儿问候。”宝玉道:“就说难为他们,我才睡了,不必进来。”婆子答应去了。紫鹃笑道:“你也好了,该放我回去瞧瞧我们那一个去了。”宝玉道:“正是这话。我昨日就要叫你去的,偏又忘了。我已经大好了,你就去罢。”紫鹃听说,方打叠铺盖妆奁之类。宝玉笑道:“我看见你文具里头有三两面镜子,你把那面小菱花的给我留下罢。我搁在枕头旁边,睡着好照,明儿出门带着也轻巧。”紫鹃听说,只得与他留下。先命人将东西送过去,然后别了众人,自回潇湘馆来。
  林黛玉近日闻得宝玉如此形景,未免又添些病症,多哭几场。
    今见紫鹃来了,问其原故,已知大愈,仍遣琥珀去伏侍贾母。
    夜间人定后,紫鹃已宽衣卧下之时,悄向黛玉笑道:“宝玉的心倒实,听见咱们去就那样起来。”黛玉不答。
    紫鹃停了半晌,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动不如一静。我们这里就算好人家,别的都容易,最难得的是从小儿一处长大,脾气情性都彼此知道的了。”
    黛玉啐道:“你这几天还不乏,趁这会子不歇一歇,还嚼什么蛆。”
    紫鹃笑道:“倒不是白嚼蛆,我倒是一片真心为姑娘。替你愁了这几年了,无父母无兄弟,谁是知疼着热的人?趁早儿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节,作定了大事要紧。俗语说‘老健春寒秋后热’,倘或老太太一时有个好歹,那时虽也完事,只怕耽误了时光,还不得趁心如意呢。公子王孙虽多,那一个不是三房五妾,今儿朝东,明儿朝西?要一个天仙来,也不过三夜五夕,也丢在脖子后头了,甚至于为妾为丫头反目成仇的。若娘家有人有势的还好些,若是姑娘这样的人,有老太太一日还好一日,若没了老太太,也只是凭人去欺负了。所以说,拿主意要紧。姑娘是个明白人,岂不闻俗语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
      黛玉听了,便说道:“这丫头今儿不疯了?你胸部发育了咋地,看你那波折。怎么才去了几日,忽然变了一个人。我明儿必回老太太退回去,我不敢要你了。”
     紫鹃笑道:“我说的是好话,不过叫你心里留神,并没叫你去为非作歹,何苦回老太太,叫我吃了亏,又有何好处?”说着,竟自睡了。
      黛玉听了这话,口内虽如此说,心内未尝不伤感,待她睡了,便直泣了一夜。
      黛玉也知道,紫鹃这样做,原因是她想知道宝玉对黛玉的感情有多深。因为若宝玉对黛玉感情不深,若哪天长辈作主给宝玉另取了妻子,或者哪天林家有人要带黛玉回家,对黛玉都是十分不利的。紫鹃知道黛玉只喜欢宝玉,所以便想试试宝玉对黛玉是个什么态度。而且紫鹃也有自己的一层打算:若是黛玉回苏州老家,她也必然要跟去的。
    所以说到底紫鹃试宝玉的原因就是她不想让林黛玉回老家,并想让宝玉娶黛玉为妻,也许还一并想着就此也嫁给贾宝玉做一房小老婆。但这一出戏的直接后果就是宝玉犯了场病,黛玉也徒伤感了一场。当然,两人都更坚定了深爱对方的心意。次日,黛玉勉强盥漱完了,吃了些燕窝粥。贾母等来探视,相互间少不了又嘱咐了许多的话

        当晨起的鸟雀      

            用欢愉的歌声唤醒了我的沉睡

                我的美梦也随着  幻化的空灵戛然而止

         幻化的美丽空灵啊    曾经是如何令人神往

            以至于当梦境结束时       却发现

               在美丽的幽静深处  遗留了颗琉璃的心

            

            爱人啊  我在现实中唯一的梦幻天使

               能否和我一起    在生活中

                  寻回那颗遗落的心 

                                                   --------萧不二《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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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梦扁舟

[ft=,2,]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看的人是头晕眼花[em]e134[/em][/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