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梦及梦外的一切

散发行。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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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梦及梦外的一切

 

从一个梦中惊醒,再无睡意。翻转身,蜷曲成别扭的姿势,膝盖抵住胸口,这样或许能减轻些许梦靥带来的惊惧。一直睁着眼。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甚至听到一两声狗吠。

 

远远地又愈发近的传过来火车汽笛声。模糊的。断续的。不连贯的。就像夜的伤口,凉凉的,寂寂的,往外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黑黑的浓烟,覆没性的。又仿若梦中的叹息,幽深的。也或许就是夜深沉的呼吸,被挤压了的。整列火车的人,有的离家有的回家,终点不同际遇相象。俱处于旅途中。或许也有人同我此刻,正在失眠,头脑清醒又迷糊。在这样的凌晨时分,经过这样一座处于睡梦中的小城。车窗外或许有寥落灯火,天空中或许还有几颗零落星光,能模糊观见田野里歪扭的柳树轮廓,还有白杨已经茂密起来的枝叶。可是一切只是路过而已,车窗外的黑与风景于己自是半点关联也无的。人一生中要经过多少风景,方能抵达目的地呢。

 

时间,在等待里流失,或者说流失在等待里。于是,已能看见房间里物件的模糊形状,笔筒里插着的铅笔,圆珠笔,水笔,彩笔都静静地站立着。仙人球,仙人掌的小花盆泛着蒙蒙的微光。天光也已透过窗帘,映亮了上面缠绕的枝蔓花朵。过路的风从半敞开的窗子外溜进来,逗引的窗帘一忽而心潮澎湃,一忽儿情绪低落。我简直要以为它会随风私奔了去呢。一点一点地,仿佛潮水漫过沙滩,晨光渐渐浸满过整个房间,越过床,衣柜,书,台灯,掉落在地上的衣物,从门缝里挤拥而出,消失在门的另边。于是,有早起的鸟细细啐啐的啼鸣。是麻雀,燕子,或是别的什么鸟。“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被逐渐浓烈的天光惊醒,纷纷离巢而歌。

 

于是,渐渐的有人声响起。

一个白日终于有了形状,颜色,声响,气味。

 

在失眠的夜里等待天亮,这的确是种煎熬,确切的说是磨难。身心仿若浸淫在千丝万缕由空寂无望织就的茧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迷惘。在半梦半醒里总是重复做两个梦。一个梦是身处于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仿佛曾到过但忘记了。仿佛离家很近。不知何季节,树木均光秃秃的,可是好像并不冷,穿得很少。是午梦初醒或是似醒不醒。天空一半被一团一团纯白的云覆没,一半墨蓝。是小时候用的那种蓝墨水,或者更深又或者被水稀释过的,不停变幻。整个天幕就若一张只化了半面戏装的脸。一群鸟聚拢在白云下,宛若静止凝住的。诡异,迷人。带着掠夺性的,攻击性的。自己努力想要跑回家拿到相机拍下来,却只是徒劳,腿仿佛树木扎下了根,眼睛也是酸涩沉重的像覆盖上了一层蜂蜡。挣扎,呐喊。无助,恐惧。可是,全世界仿若就只剩下自己。并无他人前来相助。

 

另一个梦。看见自己去到一个矿地。没有太阳没有星星,分不清是夜晚或是白昼。有惨白朦胧的天光。能看见遥远的地平线处涌起的一堆一堆乌黑的云,乌压压的,高耸若山,又翻腾如潮。就像其中有巨大的生物正在搏斗厮杀。近处,耸耸然立着一个庞大到无法形容的冒着炙热气浪的炉子,红红的,燃烧的。不断有人从里边用手托出被烧得通红的还燃着火焰的各种形状的石头。是的,用手。只蒙着头脸全身。看不清面目。举止怪异,不声不响。气氛紧张压抑。心脏被挤压的抽搐,呕吐。身体被烘烤的失去水分,血液也几近干涸。仿佛是对灵魂的一次鞭策拷打。看得清楚明白。

 

我的梦里总是会不辨季节不辨昼夜,有时会人物繁杂有时会人物单一,但俱都面目难辨。画面里总会有大量的云,白的,黑的,彩色的。色彩浓烈,对比鲜明。阵营分明。或许,并没有敌我,只是一团混沌迷惘的纠缠。不知,这样的梦到底隐喻了怎样的命运轨迹。但是,我知道那里有强大的不安,或者自我鞭笞,或者隐秘的羞愧,或者不能诉说的隐痛。

 

是。这些,我一直知晓。

。。。。。。

 

 

记:最近一直失眠,或是半梦半醒。身体疲倦,头脑清醒。无可救药的重复的。这些字也是言语凌乱,思维会有停顿的空白。所以,请看此文的你们见谅。

 

有些梦梦醒后就忘记了,有些梦过去很久依然记忆深刻。这些梦及梦外的一切不过一场幻觉。生命本就是一场声势宏大的幻觉。

 

 

                                                          水草

                                                     2011.4.22  恍惚

 

 

 

 

文章评论

世道

漫步[ft=red,,]梦[/ft]地,繁花瓣落,满园春。飞絮何飘,轻拂草尘。

水柔

[ft=,2,]最近一直在外出,因此没有看到水草的梦。[em]e121[/em][/ft]

水柔

睡前兴奋时,会有翻来覆去的乱想,已经很难受。失眠一定会更加的难受。 林子间的空地上 是谁 独自起舞 让汹涌的月光 围着她奔涌起伏 忽然 她一回头 明亮的眸子 如一道闪电 射穿了浓密的树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