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怀散落城池

个人日记

一个朋友曾说,我们就是一群城市里的寄居蟹,暂时容身于西安犄角旮旯的洞穴里,晒得到阳光,但缺乏温度。从异域八方辗转而来的小年轻们深有感触地使劲点头,纷纷幻想自己是一只大钳挥舞的霸道螃蟹,在逼仄的洞穴里憋屈而张扬着。


每个机缘巧合来到西安的年轻人,总会怀揣着一份梦想,这梦想可以像刘高兴一样低,只希望在一个大城市里找到一份归属感;这梦想也可以像许文强那样高,雄心万丈地企图出人头地。但更多的年轻人,拿着本科文凭,托着行李,寄居在城中村里,和民工兄弟吃着同一家小店的牛肉拉面,追赶已经过分拥挤的公交车,在公司格子间里打着哈欠,星空下拖着长长的身影回家,媒体送给他们一个名字:蚁族;时代送给他们一部作品:《蜗居》。他们所有的隐忍和努力,只是希望在这座城市里争得些许立锥之地,活得更有尊严,而不是充满幻灭。


每到夜晚,古色古香的城墙上方,星光熠熠,四面城门进进出出的公交大巴里,疲惫的年轻人们扶着栏杆,心事重重,途径钟楼的时候,看着开元附近一群群更加年轻,时尚喧闹的少男少女,嘴角偶尔会泛出一丝自嘲的微笑。但很少有人抬头看一眼星空,那个躺在楼顶对着流星大喊的岁月,早已湮灭在对“三十而立”的恐惧中。星空散落苍穹,而情怀散落城池。


个别的日子里,在两瓶啤酒一串烤肉的作用下,为“居者有其屋”的古训奋斗不息的年轻人们,会收拾一下纷乱的心情,竭力搜寻幼年时清澈透明的情怀。而如今,时光与生活搅拌得太久,情怀变成了市侩。大家渐渐感到快乐的时候越来越少,笑点越来越高,让人满意的事情总是遥不可及,握在手里的东西,不是不想要的,就是不能不拿着的。必需代替了喜欢,不得已代替了我愿意。


终于有一天,发丝里已有银光闪烁的年轻人们,拿着一个家庭里两代人的积蓄,终于在这座奔波多年的都市里购买了一个长期寄居的许诺,看着周围新一批涌入城市的青年,他们欣慰地笑一笑,然后一声叹息。


为了和大城市完成一次结结实实的拥抱,他们付出的东西太多太多,往日的情怀已经了夕阳里德薄暮冥冥,夕阳西下,断肠人站在没盖好的高楼前,水泥飘飘,机车鸣翠,忍不住遥想50年后,衰老的躯壳贴在躺椅上,回首前尘,是否还发的出一声叹喟。

文章评论

Isle。

[ft=,2,]沙发,哦也![/ft]

唯,

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