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9998吴慧潭回天台寺,白玉玟返怡香园
个人日记
诗云:
玉陛雕栏紫气笼,嫔妃皇后叹幽宫。
谁于宝殿参皇上?他在金銮禀主公。
穆穆青砖围故事,皇皇灿瓦映苍穹。
臣于殿外龈龈候,人在朝廷路就通。
诗云:
彩云彪炳落花城,大邑通衢吉瑞横。
琉璃殿上升豪气,玛瑙宫中亮彩晶。
整整齐齐楼舍广,端端正正子民清。
果然不尽炬矱队,佳景芸芸又太平。
诗云:
鸟儿哜哜倏葪飞,佳人骏马带蕳归。
华光满地温温色,贵气盈身淡淡辉。
玉体天生三处鼓,朱唇胭破百人围。
桃心终别腜腜野,画阁高雅宝镜催。
(诗云)高风亮节爱朝臣,减轻苦役一心民。
公主鱼书虽未信,绝非意欲责麒麟。
朕乃白朝落花城白宪宗皇帝是也。承祖宗根基,嗣先人天位,励精图治,发奋图强。并孜孜矻矻,明扬侧陋,唯才是举,故君圣臣贤。寡人常思,既受命于天,天意予以。故天子者,关乎民生,仁慈抚黎民,恩惠施四海,克己复礼,开物成务,以光先帝遗德,则顺天以孝也。
观朝廷之臣,虽有争执,也无对立派别。皆赤胆忠心,嘉言懿行,团结和谐,一心稳固。但朕既承先智,不满现状,也变其法,复割除陋习,抉摘积弊。自高层改革至今,裁撤精简,屡大刀阔斧臃肿机构。宰相员额,由始之五、六人,减至两人,从而升政效也。特诏令聂甫柏为正相,其举荐李善藻为负相。二人文采炳蔚,毫厘靡差,政经上均有建树。尤其聂爱卿,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夫朝廷上下,济济明堂。文臣中不但崇尚兵法,武臣里不乏爱上诗文者。谋臣武将,乃文乃武。常言: 国以人为本,人以食为储。民为邦本,本固国宁。缙绅俸禄不薄,庶民粮食满仓,是以民殷国富。西域之世界,惧东方巍峨,不敢垂涎。北方之匈奴,彪悍心野,怀虎狼之意,虽觊觎朕社稷,犹有所忌惮,不敢妄动,边境翕然。朝廷万机至重,喜四方贤达,鳞集仰流,左右逢源。故江山社稷,海晏河清。
朕之公主玉玟,才情斐然,彧彧其文,徒怀经国之才,却不参预朝政,一心诗词歌赋,轻歌曼舞,其色艺朝廷无比者,可怜:醉赋频寻蕊,迷诗不见王。
【凤凰台上忆吹箫】
锦绣皇城,青云几绕,周围绿野山川。历百载风雨,古色花颜。从古而今数代,江河海、尽是商船。朝廷改,黎民得露,一片晴天。
谁寒?但见花绽,朕心不安然,又念儿莲。汝海角何处?是否也叹?母后年年抑郁,观花落、尤怨诗篇。常常梦,依稀昨前,笑脸回看。
嗟乎!几载不见吾之公主,朕六神不安也。皆因她一意孤行,偏去世外采风。这一去,峻宇雕墙之怡香园,三载空也。朕思切,常念兹在兹。而朕那皇后,整日郁郁寡欢,珍馐食之无味,面容自然憔悴多矣。
于是早朝,朕再观大臣们可有讯息。
且说落花城天刚蒙蒙亮,四更时分。城楼上大鼓敲响,大臣们皆鹅首鹤立。 寅时, 钟声复响起。此平旦,打梆子声,敲锣声,“咚咚咚,咚、咚、咚。”不绝于耳。宫门缓慢大开,锦绣倏地排排。百官鱼贯而入。
太和殿威严肃穆。不久,白宪宗皇帝驾临。百官一跪三叩,磕头如捣,山呼万岁。拜舞皆毕,各就班位,恭敬如鹄立。 正如王维诗云:“皎洁明星高,苍茫远天曙。槐雾暗不开,城鸦鸣稍去。始闻高阁声,莫辨更衣处。银烛已成行,金门俨驺驭。”
此时,身穿紫窄衫,腰系金铜带之殿头官,行来金阶,高生喝道:“有事者出班奏闻。”
一语未了,早有宰相聂甫柏出山峰倒。聂丞相云:“微臣聂甫柏,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宪宗云:“聂爱卿,免礼平身。”聂丞相云:“谢主隆恩。”白宪宗云:“老丞相迫不及待,精神抖擞,是不是有边塞之要事禀告朕?”聂丞相云:“圣上明见万里,光照五岳。微臣却有特别喜迅启奏圣上。”白宪宗欢云:“准奏。”
聂丞相云:“长久以来,为早日寻得白玉玟公主,臣派张龙和张虎,岁岁不时去城外郊埜打探寻找。昨夜,二人从城外归来,深更便急急拜见老臣。张龙言公主不日即被一疑似名为司马曼文之神女救出。言三日之内于京城仙客来客栈接应。”聂丞相言毕,语惊百臣。
白宪宗闻言,更是龙颜惊玉,云:“什么?公主将被神女救出?怪不得朕的眼皮一直跳跃,外面枝鹊也叫个不停。聂爱卿为国操劳,鞠躬尽瘁,费尽心机。犹为朕之家事受累,朕心不忍也。”聂丞相云:“公主之事,乃国家之大事。公主安危,关乎国家之存亡。营救公主,微尘万死不辞,请吾皇恩准。”白宪宗云:“殿头官,传朕口谕与皇后娘娘,务必配合聂丞相,速商榷对策。”殿头官遂云:“聂甫柏接旨:立即奉敕备马到仙客来客栈迎接公主,不得有误。”聂丞相云:“臣领旨。”
殿头官云:“有事者早奏,无事者退朝。”
君诏已出,敕令如山。殿头官口含帝宪,飞步把圣旨传下。皇后胡酢翡娘娘接旨后,花容叠色,眉欢眼笑,喜极而泣,声泪俱下。迅速懿派鸂鶒、鸳鸯两个丫鬟,及伊袭嬷嬷到丞相府,会合锦衣卫张龙、张虎等人,上了凤车鸾驾,立时三刻出城而去……
却说司马曼文,几次欲寻灵山,均不能破解迷宫。来来往往,九九归一,不见桃花村于何方向,茫然若迷,好生失望。待离开疑似迷宫,就坐一旁,苦思计策。抬头野次,一片阳光,斜照在湖水里。微风下,泛起层层涟漪,潋滟波光,是那样的昱耀。
司马曼文突然想起一句古话:披云睹日兮目则明,就日瞻云兮心若惊。诗童也曾说过,那标枪,不是有常人见不到的光芒吗?如若发现标枪所在地,直奔七彩而去,这不是就日瞻云,迷宫自破吗?
想到此,心中大喜:对,去天台山一遭,请出悟透长老。
【八声甘州】
梦中依稀复解谜团,处处断藤缠。往来何惧远,洞中洞外,随意浏览。满目薰衣瑞草,犹踏药菊兰。芝蕙紫云浸,含露羞颜。
似有鹤飞来雁,莫非皆知路?月夜何便?见鸳鸯好梦,逢蝶恁悠闲。问苍天,此迷谁晓?更无语、叹日月无言。突生绪、去天台寺,可倚栏杆。
这司马曼文,愁眉已展,不再喟然长叹。遂莲生祥云,滑飞于圹埌荒野,破壁飞去。还好,天地灏气虽大,天台山之路还是熟知。一晃的功夫,概半个时辰,就抵达天台山下。曼文欢云:天台山,我又来也。待到天台寺门口,见静者和尚正于门外张望。遂趋步行向静者。静者一见,大惊,云:“这不是司马小姐吗?怎么又返回来了?怪不得长老让我在这里觑着外人,原来是司马小姐到。”司马曼文云:“呵呵,你们长老就是一神长老,真有先见之明。我来有一事须求悟透长老。”静者云:“快请进来,我去叫师傅。”虽引司马曼文到方丈楼就做后,飞也似去。行者见之,忙端上茶来说话。司马曼文如大旱见甘露,云:“谢谢。”遂捧杯大口喝下。但闻寺里,经声飘韵,香气沁腑。
行者云:“你们走后,最近晓日和风,手帕姊妹,香火兄弟不断。师傅言是小姐您和诗童先生带来的祥云瑞彩。”司马曼文笑云:“你师傅说话真风趣。”
不大一会,静者回来,云:“司马小姐稍坐,师傅正开教讲法,完后即回。”
约半个时辰,悟透方丈匆忙来到方丈楼。二人一见,双方作揖,长老惊云:“司马曼文小姐好,让你久等了。”司马曼文云:“长老好,复来骚扰。”悟透云:“哪是扰?以后还得求你们来呢,真是缘分未尽。你们那日不辞而别,实乃仓促,让老衲一直惦记。这一路奔波可顺利?”司马曼文云:“谢谢长老记挂。上次悄悄一别,不得已而为之。唯恐扰寺过多。本已经叨扰添乱,说来真是惭愧。今日得以相见,还望海涵。”悟透云:“不要客气。小姐这次一人来,想必是有事求于老衲,尽管吩咐老衲就是了。”
司马曼文云:“岂敢。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最近,诗童哥哥为救白玉玟公主,困于桃花村,我侥幸出山。因惠犀村长设有迷宫,却再也无法进入。特请长老来辨别诗童标枪之灵光,助我入得桃花村。”悟透大惊,云:“惠犀?你们见到她了?她与吾路途遥远,几十载已不见,她乃老衲之亲妹也。吾也早有兄妹相见之意。这事好办。”司马曼文云:“谢谢方丈。原来慧犀村长是长老之妹,真乃天助我也。望长老务必美言,准我们出山。”悟透云:“这没问题。对啦,你们上次失窃标枪,真让老衲惭愧和不安。后来有消息没?”司马曼文云:“失而复得。”悟透云:“是吗?什么情况?”司马曼文云:“嗯。一个神秘男子,千里迢迢,送到了客栈,由店小二交给我们,此人并未露面。我和诗童都很意外。这或也是天意使然。”
悟透云:“原来如此,果然天意也。一切既然天意,悟透懂得不可违背。司马小姐,你说何时出发?”司马曼文云:“目前渴骥奔泉,今时如何?”悟透云:“好,我去将寺里之事交给悟通长老,待会回来立即启程。”
不久,悟透回来,并一身布衣行装。司马曼文云:“长老若收拾好,那就出发吧。”悟透长老遂搭乘着司马曼云之祥云,历时半个时辰,迅速抵达了疑似桃花源之迷宫附近。
长老观嵱嵷立鹰,有霭不飞; 岩峣卧鹜,多云不度。果然周围是,万顷连烟,千峰隐壁。两人遂上了一座混沌的山峰。等当二人于迷宫外眩曜之时,悟透早早就发现了标枪之神奇的光芒,见灵光晢晢,便说与司马曼文方向。司马曼文非常兴奋,才要足生彩霞,眼前大片的虚霩杂流,蓦地云止烟罢。二人愕眙。
司马曼文注视远处。但见山势嵯峨,广谷谽谺,一剑突兀,十峰崚嶒。彩色澔旰,连云叠嶂,的确剑峰之庐山真面。无巧不成书。惠犀作法,恰在此时收了迷宫。司马曼文云:“长老,现在灵山内外豁然开朗。你看峰峦草木,鲜妍绚蒨。桃花源已揭开神秘之面纱。你所见之神棍灵光恰在灵山剑峰顶上。诗童哥定在其巅。”长老云:“好,那就直奔最高处。”
司马曼文遂携着长老,并借助其慧眼跟踪,一口气攀上了灵山剑峰之巅。
【水龙吟】
一枝曼妙娇花,胭脂微抹樱桃口。祥云隐影,河川路泽,时时无有。观尽烟霞,鸳鸯鶒鸂,直将心守。寄君来呼唤,那山如梦,无需语,终成就。
但踏红尘以后,心中弦、不弹犹纠。花儿盈地,浅浅烟乱,幽幽情诱。花落佳人,怎无人惜?已成红豆。此香金兰结,今生不变,惹心微逗。
惠犀、长老、诗童、司马曼文、白玉玟等众人相盍簪,这一场久别和短暂重逢,愉悦之情,岂是言语可表?一场拥抱过后,惠犀云:“今日天色已晚,大家下山吧。明日我们可再商量对付狻猊之对策。”
是夜,桃花村很喧嚣。悟透长老住在惠犀家, 不时有村民去看望,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兄妹团圆,欣然喜色,兴奋了一夜。诗童、司马曼文、白玉玟也去看望了悟透长老,然后早早回到大队客房。诗童、司马曼文和白玉玟三人在一起,又说又笑,佳音朗韵,喜悦溢于言表,欢语哪能说尽?正是:
心湖水似美瑶池,三个鸳鸯不再思。清影浮来随意动,相将侧卧在香枝。
锦绣波澜推彩色,一身洁白为谁诗?清雅楚俊将侬惹,小嘴开来吐出词。
微笑盈盈常作伴,相逢互悦誓无移。三山五岳无能隔,点点冰心化作痴。
诗童云:“公主,我猜测明日你就堪回落花城了。高兴不?”白玉玟公主云:“太高兴了。可惜,咱们不能同时出山。”司马曼文云:“为什么?”白玉玟公主云:“据我对惠犀的了解,她定会留下诗童打狻猊。这样,曼文妹妹若帮忙,那狻猊就无处可逃了。”诗童云:“这也好,我和你曼文妹妹打了猛兽,复再看看一些奇山异水,瑞草琼华,也是美事。最后,去落花城,三人再相会。”司马曼文云:“看美得你',又在做红楼梦。”诗童云:“呵呵,是三国演义。不过,我倒有个担心。”白玉玟云:“哥哥担心什么?”诗童云:“这狻猊是吉祥兽,桃花人不愿去除它。这惠犀就想借我的手去除之。如此不破桃人之吉祥。”白玉玟云:“惠犀果然是老奸巨滑的狐狸,我能看出来。诗童哥哥分析的有道理。”
司马曼文云:“悟透长老有法眼,识神棍。这白玉玟姐姐也有一双宫眼,能知谁是媚狸。”白玉玟云:“曼文妹也有神腿,我识得。”三人哈哈大笑。
第二日,惠犀感激司马曼文促成兄妹相见,见司马曼文有驾鹤上汉,骖鸾腾天之神功,非常震惊。又被哥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好不违天意,特允许诗童、司马曼文、白玉玟出山。这可是没有先例。前提条件是,让诗童和村民一起打完狻猊再走。因为她也知道诗童有一条神枪。天台寺最近佛事活动颇多,悟透长老不便久留。惠犀愿借司马曼文之轻功便车,可把其哥哥悟透长老送走。
兄妹二人相互拥抱,依依惜别。佳期恨短,不免有点悲伤。诗童也和长老相拥好久。村民们听说惠犀的哥哥要走,也纷纷过来相送。送出村外,送了又送,只有说声再见了。但见司马曼文莲步生霞,携着长老,二人一溜烟滑去,瞬间消失在众村民眼前。村民们哪见过这场面?皆惊得跪倒稽首。
一个时辰左右,司马曼文复回到桃花村。众人依然等待,没有散去。司马曼文对惠犀云:“悟透长老已经安全抵达天台寺,请村长放心。”惠犀云:“多亏你有轻功,得以让吾兄妹相见,此生难忘。司马曼文辛苦,谢谢。”司马曼文忙云:“村长不必客气。”
惠犀遂也早早让白玉玟公主收拾利索,并换上了来时的皇家服饰,真是富贵上脸,锦绣发声。众人惊艳不已。司马曼文又要送白玉玟公主。白玉玟先是和惠犀拥抱告别,云:“村长,我走了,保重,希望以后您能让我看您来,说吧流下了泪花。”这惠犀扣留了公主,自然理亏。然而,她也很喜欢公主的才华和处事能力。虽然错缪相纷,一旦靡散,也惊心尖。惠犀面有愧色地云:“公主一路平安,以后若想来,这不还有你这个司马神妹在,我会给她开绿灯,让她可以随时带你出入迷宫。只是你那皇帝爹爹别记恨惠犀就是了。”公主云:“不会的,我在这里,您待我不薄,怎会记恨?”说吧,白玉玟和诗童也相拥告别。
接着,白玉玟复和惠犀的四大弟子吴香、王坌、芍药、海棠一一道别。三年来,白玉玟一直在芍药家吃饭,两人感情最深,拥抱暱就时间最长。
最后,白玉玟和全村人挥手致意。其中好多村民云:“公主,以后若有机会,还来我们这里,给我们唱歌跳舞。我们想你。”白公主顿时梨花带雨,云:“我会来的。”说吧,司马曼文拉着她一溜烟消失……
【武陵春】
芝草桃花常雨里,云雾爱纵横。多少花儿落再生,天上雾还晴。
离别思绪欢还泪,惹得意无宁。佳梦成真两地情,别此彼光明。
话说落花城仙客来客栈,好不喧喧。这可累坏了姜掌柜、公孙大娘、店小二和秋鲭。四人忙里忙外。面对皇宫的英卫美婢,真是诚惶诚恐,不敢丝毫怠慢。张龙、张虎又带了六个锦衣卫,威风八面。 皇后胡酢翡娘娘最得宠的鸂鶒、鸳鸯两个丫鬟也来了。这两个丫鬟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她们对主子忠心耿耿,善解人意,才学兼优,以后则跟随公主。这是后话。白公主的奶娘伊袭嬷嬷也来到,随车有一个太仆。伊嬷嬷容鲜发鬈,身修媥娟。似乎宫廷搬到到野外,但见:
殿廷卫士,八个身强;凤钗绣女,三个宫妆。 四匹肥御马,一车锦辉煌。 车舆支撑红木贵, 辋毂相连檀辐良。侍卫不去缉捕,佳人却来野望。 盔甲金红色,衣帽华丽凰。张龙是指挥使,张虎是缇骑王。随驾扈从帝,护妃呵护娘。正是:白莲快出武陵洞,锦绣家乡已到人。溪水淴泱携蕊出,却成梦里暄艳身。
客栈众人,每日妄加猜测,不时张望白公主从哪里来到,议论纷纷。他们从姜掌柜和公孙大娘哪里早知道了司马曼文和诗童之大名。
一日,客栈外店小二突然高喊,云:“大家快看,公主来也。”众人立即蜂拥到客栈外,如临大敌。但见一溜白烟,风驰电掣般,从远处荒林、沼泽而来,竟然如履平地。大家惊讶不已。眨眼间,是俩佼美人飞来客栈。
来人不是别人,乃白玉玟公主和司马曼文是也。
张龙张虎急步走上前,双双作揖。张龙云:“司马小姐果然神仙之躯,身手不凡,而且一言九鼎,不出三日,终于把公主安然送来,回去我定当在吾皇面前如实禀报。”司马曼文云:“白玉玟公主已经是吾姐姐,不必客气。”白玉玟云:“你们可看到了,这是我神仙妹妹。以后你们对待她可要向我一样。”众宫人云:“是,公主。”张龙遂云:“大家还等什么?还不拜见公主?”
众人初犹旼盿睦睦,闻言突呼啦啦全倒下揖首。为首的伊袭嬷嬷含着泪,揖首云:“伊袭拜见公主殿下。”众宫人遂云:“叩见公主殿下。”白玉玟云:“伊嬷嬷请起。大家起来,非在宫中,不必多礼。”
白玉玟奔到伊袭嬷嬷前。云:“玟儿想死伊嬷嬷了。”伊袭顿时泪流纵横,云:“嬷嬷做梦也想公主。”两人遂拥抱在一起。接着,白玉玟复和司马曼文拥在一起,许久,两人恋恋不分。伊嬷嬷见是时候了,遂拉白公主云:“公主,该上车回京了。”丫鬟鸳鸯、鸂鶒见状也跟过来,皆云:“奴婢们皆想公主姐姐好久了。”白公主含着花泪点头。
当白玉玟公主松开司马曼文之后,云:“辛苦姐姐救我。”并一步一回头,从舆后上了凤驾。白公主莲踩绣褥,揭着珠帘,微微探首,和司马曼文等众人挥手致意。
张龙遂云:“大家各就各位,护好轩辕骐骥,速载白玉玟公主回京觐见。 ”八大锦衣卫,立即各自上马,兵分两路,围于太仆中央,保驾护航而去。
远处,白玉玟复打开车舆后锦帘,云:“曼文妹妹,你和诗童定要及早来落花城,期待相会的那一天。”司马曼文云:“会的,姐姐再见。”
司马曼文、姜掌柜、公孙大娘、店小二、秋鲭等人,久久伫立紫陌,目送香车翠辇载着白玉玟缓缓而去,直至其消失于车所辚轹之飞尘里……
白玉玟公主三年漂泊,沦落他乡,寄人篱下,终于此时返回到落花城怡香园。
不久,鸳鸯与鸂鶒两个丫鬟,据当时于仙客来之感受,给白玉玟公主写了一首温婉之落花歌。诗歌贴切记录了她俩、伊嬷嬷和白玉玟公主柔软、复杂之心情,以及相互间之深情厚爱。请看:
《落花歌》
花城花落一街香,三寸走过麝增强。
锦绣蓬蓬超绿野,一人偏自看尘黄。
媆媆玉人何到栈?鸳鸯侍女哪知详。
桃花三载开多少?鸂鶒环观看北墙。
雨露含花一点尝,当时得润有奶娘。
三年不见桃花面,四季春来泪迹凉。
睘睘走出露真光,笑靥含金脸带苍。
思绪纷飞乱没疆,风来企踵把天望。
天涯暖否犹铭佩,一别桃花比海棠。
长夜翩跹梦见光,那载葐蒀未有伤。
青春桃脸风吹皱,更叹青松可耐霜。
雨水泙泙人几度?天涯海角去彷徨。
花城风光如是好,日月精华助我昂。
岁月消磨芍药裳,翠微依旧作城廊。
父皇休怨天涯远,海角归来最是刚。
水涨嶈嶈可看羊,小溪几度夕阳装。
人生总是寻团聚,梦里毰毸到故乡。
凤阁麟楼今可及,鞶囊绿鬓惹吾肠。
不再羡仙怕忆伤,桃花粉句不愿藏。
吟诗作赋依然爱,宝镜还匀黛色妆。
公主重逢亲母后,自今不再别父皇。
不知突见相拥样,说着心中玉泪狂。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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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陛雕栏紫气笼,嫔妃皇后叹幽宫。
谁于宝殿参皇上?他在金銮禀主公。
穆穆青砖围故事,皇皇灿瓦映苍穹。
臣于殿外龈龈候,人在朝廷路就通。
诗云:
彩云彪炳落花城,大邑通衢吉瑞横。
琉璃殿上升豪气,玛瑙宫中亮彩晶。
整整齐齐楼舍广,端端正正子民清。
果然不尽炬矱队,佳景芸芸又太平。
诗云:
鸟儿哜哜倏葪飞,佳人骏马带蕳归。
华光满地温温色,贵气盈身淡淡辉。
玉体天生三处鼓,朱唇胭破百人围。
桃心终别腜腜野,画阁高雅宝镜催。
(诗云)高风亮节爱朝臣,减轻苦役一心民。
公主鱼书虽未信,绝非意欲责麒麟。
朕乃白朝落花城白宪宗皇帝是也。承祖宗根基,嗣先人天位,励精图治,发奋图强。并孜孜矻矻,明扬侧陋,唯才是举,故君圣臣贤。寡人常思,既受命于天,天意予以。故天子者,关乎民生,仁慈抚黎民,恩惠施四海,克己复礼,开物成务,以光先帝遗德,则顺天以孝也。
观朝廷之臣,虽有争执,也无对立派别。皆赤胆忠心,嘉言懿行,团结和谐,一心稳固。但朕既承先智,不满现状,也变其法,复割除陋习,抉摘积弊。自高层改革至今,裁撤精简,屡大刀阔斧臃肿机构。宰相员额,由始之五、六人,减至两人,从而升政效也。特诏令聂甫柏为正相,其举荐李善藻为负相。二人文采炳蔚,毫厘靡差,政经上均有建树。尤其聂爱卿,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夫朝廷上下,济济明堂。文臣中不但崇尚兵法,武臣里不乏爱上诗文者。谋臣武将,乃文乃武。常言: 国以人为本,人以食为储。民为邦本,本固国宁。缙绅俸禄不薄,庶民粮食满仓,是以民殷国富。西域之世界,惧东方巍峨,不敢垂涎。北方之匈奴,彪悍心野,怀虎狼之意,虽觊觎朕社稷,犹有所忌惮,不敢妄动,边境翕然。朝廷万机至重,喜四方贤达,鳞集仰流,左右逢源。故江山社稷,海晏河清。
朕之公主玉玟,才情斐然,彧彧其文,徒怀经国之才,却不参预朝政,一心诗词歌赋,轻歌曼舞,其色艺朝廷无比者,可怜:醉赋频寻蕊,迷诗不见王。
【凤凰台上忆吹箫】
锦绣皇城,青云几绕,周围绿野山川。历百载风雨,古色花颜。从古而今数代,江河海、尽是商船。朝廷改,黎民得露,一片晴天。
谁寒?但见花绽,朕心不安然,又念儿莲。汝海角何处?是否也叹?母后年年抑郁,观花落、尤怨诗篇。常常梦,依稀昨前,笑脸回看。
嗟乎!几载不见吾之公主,朕六神不安也。皆因她一意孤行,偏去世外采风。这一去,峻宇雕墙之怡香园,三载空也。朕思切,常念兹在兹。而朕那皇后,整日郁郁寡欢,珍馐食之无味,面容自然憔悴多矣。
于是早朝,朕再观大臣们可有讯息。
且说落花城天刚蒙蒙亮,四更时分。城楼上大鼓敲响,大臣们皆鹅首鹤立。 寅时, 钟声复响起。此平旦,打梆子声,敲锣声,“咚咚咚,咚、咚、咚。”不绝于耳。宫门缓慢大开,锦绣倏地排排。百官鱼贯而入。
太和殿威严肃穆。不久,白宪宗皇帝驾临。百官一跪三叩,磕头如捣,山呼万岁。拜舞皆毕,各就班位,恭敬如鹄立。 正如王维诗云:“皎洁明星高,苍茫远天曙。槐雾暗不开,城鸦鸣稍去。始闻高阁声,莫辨更衣处。银烛已成行,金门俨驺驭。”
此时,身穿紫窄衫,腰系金铜带之殿头官,行来金阶,高生喝道:“有事者出班奏闻。”
一语未了,早有宰相聂甫柏出山峰倒。聂丞相云:“微臣聂甫柏,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宪宗云:“聂爱卿,免礼平身。”聂丞相云:“谢主隆恩。”白宪宗云:“老丞相迫不及待,精神抖擞,是不是有边塞之要事禀告朕?”聂丞相云:“圣上明见万里,光照五岳。微臣却有特别喜迅启奏圣上。”白宪宗欢云:“准奏。”
聂丞相云:“长久以来,为早日寻得白玉玟公主,臣派张龙和张虎,岁岁不时去城外郊埜打探寻找。昨夜,二人从城外归来,深更便急急拜见老臣。张龙言公主不日即被一疑似名为司马曼文之神女救出。言三日之内于京城仙客来客栈接应。”聂丞相言毕,语惊百臣。
白宪宗闻言,更是龙颜惊玉,云:“什么?公主将被神女救出?怪不得朕的眼皮一直跳跃,外面枝鹊也叫个不停。聂爱卿为国操劳,鞠躬尽瘁,费尽心机。犹为朕之家事受累,朕心不忍也。”聂丞相云:“公主之事,乃国家之大事。公主安危,关乎国家之存亡。营救公主,微尘万死不辞,请吾皇恩准。”白宪宗云:“殿头官,传朕口谕与皇后娘娘,务必配合聂丞相,速商榷对策。”殿头官遂云:“聂甫柏接旨:立即奉敕备马到仙客来客栈迎接公主,不得有误。”聂丞相云:“臣领旨。”
殿头官云:“有事者早奏,无事者退朝。”
君诏已出,敕令如山。殿头官口含帝宪,飞步把圣旨传下。皇后胡酢翡娘娘接旨后,花容叠色,眉欢眼笑,喜极而泣,声泪俱下。迅速懿派鸂鶒、鸳鸯两个丫鬟,及伊袭嬷嬷到丞相府,会合锦衣卫张龙、张虎等人,上了凤车鸾驾,立时三刻出城而去……
却说司马曼文,几次欲寻灵山,均不能破解迷宫。来来往往,九九归一,不见桃花村于何方向,茫然若迷,好生失望。待离开疑似迷宫,就坐一旁,苦思计策。抬头野次,一片阳光,斜照在湖水里。微风下,泛起层层涟漪,潋滟波光,是那样的昱耀。
司马曼文突然想起一句古话:披云睹日兮目则明,就日瞻云兮心若惊。诗童也曾说过,那标枪,不是有常人见不到的光芒吗?如若发现标枪所在地,直奔七彩而去,这不是就日瞻云,迷宫自破吗?
想到此,心中大喜:对,去天台山一遭,请出悟透长老。
【八声甘州】
梦中依稀复解谜团,处处断藤缠。往来何惧远,洞中洞外,随意浏览。满目薰衣瑞草,犹踏药菊兰。芝蕙紫云浸,含露羞颜。
似有鹤飞来雁,莫非皆知路?月夜何便?见鸳鸯好梦,逢蝶恁悠闲。问苍天,此迷谁晓?更无语、叹日月无言。突生绪、去天台寺,可倚栏杆。
这司马曼文,愁眉已展,不再喟然长叹。遂莲生祥云,滑飞于圹埌荒野,破壁飞去。还好,天地灏气虽大,天台山之路还是熟知。一晃的功夫,概半个时辰,就抵达天台山下。曼文欢云:天台山,我又来也。待到天台寺门口,见静者和尚正于门外张望。遂趋步行向静者。静者一见,大惊,云:“这不是司马小姐吗?怎么又返回来了?怪不得长老让我在这里觑着外人,原来是司马小姐到。”司马曼文云:“呵呵,你们长老就是一神长老,真有先见之明。我来有一事须求悟透长老。”静者云:“快请进来,我去叫师傅。”虽引司马曼文到方丈楼就做后,飞也似去。行者见之,忙端上茶来说话。司马曼文如大旱见甘露,云:“谢谢。”遂捧杯大口喝下。但闻寺里,经声飘韵,香气沁腑。
行者云:“你们走后,最近晓日和风,手帕姊妹,香火兄弟不断。师傅言是小姐您和诗童先生带来的祥云瑞彩。”司马曼文笑云:“你师傅说话真风趣。”
不大一会,静者回来,云:“司马小姐稍坐,师傅正开教讲法,完后即回。”
约半个时辰,悟透方丈匆忙来到方丈楼。二人一见,双方作揖,长老惊云:“司马曼文小姐好,让你久等了。”司马曼文云:“长老好,复来骚扰。”悟透云:“哪是扰?以后还得求你们来呢,真是缘分未尽。你们那日不辞而别,实乃仓促,让老衲一直惦记。这一路奔波可顺利?”司马曼文云:“谢谢长老记挂。上次悄悄一别,不得已而为之。唯恐扰寺过多。本已经叨扰添乱,说来真是惭愧。今日得以相见,还望海涵。”悟透云:“不要客气。小姐这次一人来,想必是有事求于老衲,尽管吩咐老衲就是了。”
司马曼文云:“岂敢。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最近,诗童哥哥为救白玉玟公主,困于桃花村,我侥幸出山。因惠犀村长设有迷宫,却再也无法进入。特请长老来辨别诗童标枪之灵光,助我入得桃花村。”悟透大惊,云:“惠犀?你们见到她了?她与吾路途遥远,几十载已不见,她乃老衲之亲妹也。吾也早有兄妹相见之意。这事好办。”司马曼文云:“谢谢方丈。原来慧犀村长是长老之妹,真乃天助我也。望长老务必美言,准我们出山。”悟透云:“这没问题。对啦,你们上次失窃标枪,真让老衲惭愧和不安。后来有消息没?”司马曼文云:“失而复得。”悟透云:“是吗?什么情况?”司马曼文云:“嗯。一个神秘男子,千里迢迢,送到了客栈,由店小二交给我们,此人并未露面。我和诗童都很意外。这或也是天意使然。”
悟透云:“原来如此,果然天意也。一切既然天意,悟透懂得不可违背。司马小姐,你说何时出发?”司马曼文云:“目前渴骥奔泉,今时如何?”悟透云:“好,我去将寺里之事交给悟通长老,待会回来立即启程。”
不久,悟透回来,并一身布衣行装。司马曼文云:“长老若收拾好,那就出发吧。”悟透长老遂搭乘着司马曼云之祥云,历时半个时辰,迅速抵达了疑似桃花源之迷宫附近。
长老观嵱嵷立鹰,有霭不飞; 岩峣卧鹜,多云不度。果然周围是,万顷连烟,千峰隐壁。两人遂上了一座混沌的山峰。等当二人于迷宫外眩曜之时,悟透早早就发现了标枪之神奇的光芒,见灵光晢晢,便说与司马曼文方向。司马曼文非常兴奋,才要足生彩霞,眼前大片的虚霩杂流,蓦地云止烟罢。二人愕眙。
司马曼文注视远处。但见山势嵯峨,广谷谽谺,一剑突兀,十峰崚嶒。彩色澔旰,连云叠嶂,的确剑峰之庐山真面。无巧不成书。惠犀作法,恰在此时收了迷宫。司马曼文云:“长老,现在灵山内外豁然开朗。你看峰峦草木,鲜妍绚蒨。桃花源已揭开神秘之面纱。你所见之神棍灵光恰在灵山剑峰顶上。诗童哥定在其巅。”长老云:“好,那就直奔最高处。”
司马曼文遂携着长老,并借助其慧眼跟踪,一口气攀上了灵山剑峰之巅。
【水龙吟】
一枝曼妙娇花,胭脂微抹樱桃口。祥云隐影,河川路泽,时时无有。观尽烟霞,鸳鸯鶒鸂,直将心守。寄君来呼唤,那山如梦,无需语,终成就。
但踏红尘以后,心中弦、不弹犹纠。花儿盈地,浅浅烟乱,幽幽情诱。花落佳人,怎无人惜?已成红豆。此香金兰结,今生不变,惹心微逗。
惠犀、长老、诗童、司马曼文、白玉玟等众人相盍簪,这一场久别和短暂重逢,愉悦之情,岂是言语可表?一场拥抱过后,惠犀云:“今日天色已晚,大家下山吧。明日我们可再商量对付狻猊之对策。”
是夜,桃花村很喧嚣。悟透长老住在惠犀家, 不时有村民去看望,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兄妹团圆,欣然喜色,兴奋了一夜。诗童、司马曼文、白玉玟也去看望了悟透长老,然后早早回到大队客房。诗童、司马曼文和白玉玟三人在一起,又说又笑,佳音朗韵,喜悦溢于言表,欢语哪能说尽?正是:
心湖水似美瑶池,三个鸳鸯不再思。清影浮来随意动,相将侧卧在香枝。
锦绣波澜推彩色,一身洁白为谁诗?清雅楚俊将侬惹,小嘴开来吐出词。
微笑盈盈常作伴,相逢互悦誓无移。三山五岳无能隔,点点冰心化作痴。
诗童云:“公主,我猜测明日你就堪回落花城了。高兴不?”白玉玟公主云:“太高兴了。可惜,咱们不能同时出山。”司马曼文云:“为什么?”白玉玟公主云:“据我对惠犀的了解,她定会留下诗童打狻猊。这样,曼文妹妹若帮忙,那狻猊就无处可逃了。”诗童云:“这也好,我和你曼文妹妹打了猛兽,复再看看一些奇山异水,瑞草琼华,也是美事。最后,去落花城,三人再相会。”司马曼文云:“看美得你',又在做红楼梦。”诗童云:“呵呵,是三国演义。不过,我倒有个担心。”白玉玟云:“哥哥担心什么?”诗童云:“这狻猊是吉祥兽,桃花人不愿去除它。这惠犀就想借我的手去除之。如此不破桃人之吉祥。”白玉玟云:“惠犀果然是老奸巨滑的狐狸,我能看出来。诗童哥哥分析的有道理。”
司马曼文云:“悟透长老有法眼,识神棍。这白玉玟姐姐也有一双宫眼,能知谁是媚狸。”白玉玟云:“曼文妹也有神腿,我识得。”三人哈哈大笑。
第二日,惠犀感激司马曼文促成兄妹相见,见司马曼文有驾鹤上汉,骖鸾腾天之神功,非常震惊。又被哥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好不违天意,特允许诗童、司马曼文、白玉玟出山。这可是没有先例。前提条件是,让诗童和村民一起打完狻猊再走。因为她也知道诗童有一条神枪。天台寺最近佛事活动颇多,悟透长老不便久留。惠犀愿借司马曼文之轻功便车,可把其哥哥悟透长老送走。
兄妹二人相互拥抱,依依惜别。佳期恨短,不免有点悲伤。诗童也和长老相拥好久。村民们听说惠犀的哥哥要走,也纷纷过来相送。送出村外,送了又送,只有说声再见了。但见司马曼文莲步生霞,携着长老,二人一溜烟滑去,瞬间消失在众村民眼前。村民们哪见过这场面?皆惊得跪倒稽首。
一个时辰左右,司马曼文复回到桃花村。众人依然等待,没有散去。司马曼文对惠犀云:“悟透长老已经安全抵达天台寺,请村长放心。”惠犀云:“多亏你有轻功,得以让吾兄妹相见,此生难忘。司马曼文辛苦,谢谢。”司马曼文忙云:“村长不必客气。”
惠犀遂也早早让白玉玟公主收拾利索,并换上了来时的皇家服饰,真是富贵上脸,锦绣发声。众人惊艳不已。司马曼文又要送白玉玟公主。白玉玟先是和惠犀拥抱告别,云:“村长,我走了,保重,希望以后您能让我看您来,说吧流下了泪花。”这惠犀扣留了公主,自然理亏。然而,她也很喜欢公主的才华和处事能力。虽然错缪相纷,一旦靡散,也惊心尖。惠犀面有愧色地云:“公主一路平安,以后若想来,这不还有你这个司马神妹在,我会给她开绿灯,让她可以随时带你出入迷宫。只是你那皇帝爹爹别记恨惠犀就是了。”公主云:“不会的,我在这里,您待我不薄,怎会记恨?”说吧,白玉玟和诗童也相拥告别。
接着,白玉玟复和惠犀的四大弟子吴香、王坌、芍药、海棠一一道别。三年来,白玉玟一直在芍药家吃饭,两人感情最深,拥抱暱就时间最长。
最后,白玉玟和全村人挥手致意。其中好多村民云:“公主,以后若有机会,还来我们这里,给我们唱歌跳舞。我们想你。”白公主顿时梨花带雨,云:“我会来的。”说吧,司马曼文拉着她一溜烟消失……
【武陵春】
芝草桃花常雨里,云雾爱纵横。多少花儿落再生,天上雾还晴。
离别思绪欢还泪,惹得意无宁。佳梦成真两地情,别此彼光明。
话说落花城仙客来客栈,好不喧喧。这可累坏了姜掌柜、公孙大娘、店小二和秋鲭。四人忙里忙外。面对皇宫的英卫美婢,真是诚惶诚恐,不敢丝毫怠慢。张龙、张虎又带了六个锦衣卫,威风八面。 皇后胡酢翡娘娘最得宠的鸂鶒、鸳鸯两个丫鬟也来了。这两个丫鬟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她们对主子忠心耿耿,善解人意,才学兼优,以后则跟随公主。这是后话。白公主的奶娘伊袭嬷嬷也来到,随车有一个太仆。伊嬷嬷容鲜发鬈,身修媥娟。似乎宫廷搬到到野外,但见:
殿廷卫士,八个身强;凤钗绣女,三个宫妆。 四匹肥御马,一车锦辉煌。 车舆支撑红木贵, 辋毂相连檀辐良。侍卫不去缉捕,佳人却来野望。 盔甲金红色,衣帽华丽凰。张龙是指挥使,张虎是缇骑王。随驾扈从帝,护妃呵护娘。正是:白莲快出武陵洞,锦绣家乡已到人。溪水淴泱携蕊出,却成梦里暄艳身。
客栈众人,每日妄加猜测,不时张望白公主从哪里来到,议论纷纷。他们从姜掌柜和公孙大娘哪里早知道了司马曼文和诗童之大名。
一日,客栈外店小二突然高喊,云:“大家快看,公主来也。”众人立即蜂拥到客栈外,如临大敌。但见一溜白烟,风驰电掣般,从远处荒林、沼泽而来,竟然如履平地。大家惊讶不已。眨眼间,是俩佼美人飞来客栈。
来人不是别人,乃白玉玟公主和司马曼文是也。
张龙张虎急步走上前,双双作揖。张龙云:“司马小姐果然神仙之躯,身手不凡,而且一言九鼎,不出三日,终于把公主安然送来,回去我定当在吾皇面前如实禀报。”司马曼文云:“白玉玟公主已经是吾姐姐,不必客气。”白玉玟云:“你们可看到了,这是我神仙妹妹。以后你们对待她可要向我一样。”众宫人云:“是,公主。”张龙遂云:“大家还等什么?还不拜见公主?”
众人初犹旼盿睦睦,闻言突呼啦啦全倒下揖首。为首的伊袭嬷嬷含着泪,揖首云:“伊袭拜见公主殿下。”众宫人遂云:“叩见公主殿下。”白玉玟云:“伊嬷嬷请起。大家起来,非在宫中,不必多礼。”
白玉玟奔到伊袭嬷嬷前。云:“玟儿想死伊嬷嬷了。”伊袭顿时泪流纵横,云:“嬷嬷做梦也想公主。”两人遂拥抱在一起。接着,白玉玟复和司马曼文拥在一起,许久,两人恋恋不分。伊嬷嬷见是时候了,遂拉白公主云:“公主,该上车回京了。”丫鬟鸳鸯、鸂鶒见状也跟过来,皆云:“奴婢们皆想公主姐姐好久了。”白公主含着花泪点头。
当白玉玟公主松开司马曼文之后,云:“辛苦姐姐救我。”并一步一回头,从舆后上了凤驾。白公主莲踩绣褥,揭着珠帘,微微探首,和司马曼文等众人挥手致意。
张龙遂云:“大家各就各位,护好轩辕骐骥,速载白玉玟公主回京觐见。 ”八大锦衣卫,立即各自上马,兵分两路,围于太仆中央,保驾护航而去。
远处,白玉玟复打开车舆后锦帘,云:“曼文妹妹,你和诗童定要及早来落花城,期待相会的那一天。”司马曼文云:“会的,姐姐再见。”
司马曼文、姜掌柜、公孙大娘、店小二、秋鲭等人,久久伫立紫陌,目送香车翠辇载着白玉玟缓缓而去,直至其消失于车所辚轹之飞尘里……
白玉玟公主三年漂泊,沦落他乡,寄人篱下,终于此时返回到落花城怡香园。
不久,鸳鸯与鸂鶒两个丫鬟,据当时于仙客来之感受,给白玉玟公主写了一首温婉之落花歌。诗歌贴切记录了她俩、伊嬷嬷和白玉玟公主柔软、复杂之心情,以及相互间之深情厚爱。请看:
《落花歌》
花城花落一街香,三寸走过麝增强。
锦绣蓬蓬超绿野,一人偏自看尘黄。
媆媆玉人何到栈?鸳鸯侍女哪知详。
桃花三载开多少?鸂鶒环观看北墙。
雨露含花一点尝,当时得润有奶娘。
三年不见桃花面,四季春来泪迹凉。
睘睘走出露真光,笑靥含金脸带苍。
思绪纷飞乱没疆,风来企踵把天望。
天涯暖否犹铭佩,一别桃花比海棠。
长夜翩跹梦见光,那载葐蒀未有伤。
青春桃脸风吹皱,更叹青松可耐霜。
雨水泙泙人几度?天涯海角去彷徨。
花城风光如是好,日月精华助我昂。
岁月消磨芍药裳,翠微依旧作城廊。
父皇休怨天涯远,海角归来最是刚。
水涨嶈嶈可看羊,小溪几度夕阳装。
人生总是寻团聚,梦里毰毸到故乡。
凤阁麟楼今可及,鞶囊绿鬓惹吾肠。
不再羡仙怕忆伤,桃花粉句不愿藏。
吟诗作赋依然爱,宝镜还匀黛色妆。
公主重逢亲母后,自今不再别父皇。
不知突见相拥样,说着心中玉泪狂。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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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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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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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文【妹妹代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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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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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墨语
我恋长诗短语,醉吟青山玉土。不云古今中外,运作胸中威武。
忘忧草
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