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之风云归来 坏蛋是怎样炼成的4 第四章 戏服惊魂

个人日记

 

  黄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借用青帮大亨杜月笙的一句话道:“不要怕别人利用,人家利用你说明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文东,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被人利用的时候,如何为自己赢取最大的利益。”

  谢文东点头称是,姜还是老的辣,在某些事情上,老爷子是比自己想得要透彻。

  他话锋一转,突然转到黄坤的健康上来:“黄老,听说你这段时间嗓子不舒服?”

  黄坤往躺椅上一靠,皱起两道白眉道:“谁告诉你的。金大哥?老王?”

  谢文东摇头而笑:“作为晚辈,我本不该说您。可您这身体是自己的,可得好好保重。”他真像一个大人耐心教导小孩子一样。

  黄坤摆摆手,心领了谢文东的好意:“我的身体好得很,就是嗓子有点干,没多大事。”

  两人谈话之际,先前领着谢文东进别墅的那个头目走了过来,启禀道:“老爷子,您定的京服到了。”

  “哦,是吗,快叫人抬进来。”黄坤道。

  那个头目弯了一下腰,答了一声是。

  见黄坤满脸喜悦之情,谢文东忍不住问道:“黄老,什么京服让您这么高兴?”

  黄坤眯了眯眼睛,露出眼角的皱纹道:“这是我让人专门从中国北京做的十件京剧服装,以前都是在美国唐人街买的,那个没这个正宗。”

  谢文东哦了一声,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一会儿,两个洪门兄弟扛着一只大箱子朝这边走了过来。他们的步伐缓慢,显然这箱子很重。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身裁缝的打扮,手里拿个量衣服用的尺子。

  “老爷子,这是专门从北京来的梁师傅,您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他做的。”一位洪门兄弟介绍道。

  黄坤客气道:“原来是梁师傅,辛苦了,麻烦你大老远过来一趟。”

  梁师傅笑道:“黄老先生客气,为客户服务是我们的宗旨。如果衣服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您尽可告诉我。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尽可能为您改。”

  箱子被打开,里面满满当当放着十件京剧戏服。这些戏服都是纯手工做的,用得是最好的料子,耗时半年才制作完成,可谓件件精品。

  当然东西价值也不菲,每件都超过了十万元,要不然这个梁师傅就不会大老远从中国赶到美国来了。

  一百万元对于普通人来说,可对于这个昔日的洪门大哥来说,只不过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只要他愿意,就算买一百件一千件都没问题。

  黄坤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衣服披上,系上扣子,对戏服的款式和大小十分满意。

  “师傅,你的店在北京哪?”谢文东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

  梁师傅犹豫了一下,答道:“北京大红门市场。”

  谢文东:“哦,那里是订做高档服饰的地方。像您这样的店,应该不少吧。”

  梁师傅顿了顿,过了好久才缓缓答道:“是......有不少。”

  谢文东突然笑了,笑得无比灿烂:“你这个杀手的演技实在是太拙略了。”谢文东话音刚落,袁天仲一脚飞出,将梁师傅踢翻在地。

  黄坤皱了皱眉头,看向谢文东道:“怎么回事?”

  谢文东缓缓道:“我虽然没有到过大红门市场,但知道那里是北方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像制作这么高档衣服的地方,怎么会把店设在那。还有,一个在北京生活多年的老师傅,怎么会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

  在北京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北京话和普通话是有区别的,前者带有很重的儿化音。常年居住在美国的黄坤当然听不出来,可他今天遇到的是谢文东。

  被当场揭穿的杀手呀地一声怪叫,红着眼睛爬起身,挥舞着手里的尺子扑向黄坤。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尺子在他手里,竟变成无比厉害的武器。两名抬箱的洪门弟兄冲上前去想要制住他,眨眼间就被砍翻在地。在他们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条细如发死的刀痕。原来,这看起来普通的尺子,里面居然藏着锋利的刀刃,难怪兄弟们没有查出来。

  老爷子的别墅里居然闯进了杀手,这还了得。只一会儿,就有数十名保镖涌了过来。一部分保护黄坤的安全,一部分与那位杀手交战。为了不误伤自己的弟兄,洪门这边的人没有动枪。

  能杀到黄坤别墅里的杀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手提一把特制的尺子,被数十人围在当中毫无惧色。

  当!当!当!

  刀与刀的碰撞声不断,此起彼伏,二十多名保镖竟然顶不住他的冲击,被逼得连连后退。

  他看准一人,双脚一登,箭一般射了过去。很难想象,他的身形能如此之迅猛。

  那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杀手已到了他近前,肩膀重重撞在那人的胸口上。他蓄足力气的撞击力何其之大,只听咔嚓一声,那大汉的胸骨被撞碎,人也飞了出去。

  毫不停顿,撞飞一人后,杀手手臂一抡,用保镖手里的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左右的保镖见状,无不变色。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手中的开山刀连舞,构成一张死亡之网。杀手一边抵抗,一边往后慢慢撤退。

  一名保镖绕到杀手身后,突然吼叫一声,抡刀劈去。杀手的背后好像长了眼睛,身子向旁一扭,动作虽然难看,却是轻松躲过,与此同时,他回身就是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腹上,保镖吃痛,身子弯了下去,杀手两眼一瞪,手起刀落,扑哧一声,将那保镖的脑袋劈了下来。

  只见刀起处,寒光乍闪,血光飞溅,总有人受伤而倒。只是五分钟的时候,保镖这边二十多号已被他砍倒大半。

  谢文东在一边观战,暗暗心惊,不是黄老爷子的保镖太弱,而是这位杀手的身后实在是太强了。

  “天仲,你上。”谢文东冷声道。

  袁天仲是个喜欢表现的人,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放心吧东哥,这人交给我了。”话音刚落,软剑仓啷一声出鞘。

  袁天仲上前几步,对黄坤的众位保镖道:“都给我闪开。”

  保镖们被人这么一喝,纵然心有不爽,不过技不如人,也只能乖乖退到一边。

  没有了四面八方的乱刀,杀手的压力顿减。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冷声说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杀得了我?”

  袁天仲仰面笑道:“可以试试。”

  杀手眯了眯眼睛,面无表情道:“不识好歹的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袁天仲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对于一个死人来说,这重要吗?”

  杀手眼神冰冷,脸色更加阴沉:“就凭你这句话,你得死。”

  袁天仲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就算和当年和唐寅、辛丑对战,对方也不敢说这话。袁天仲出招极快,如同利电,身法诡异,好似旋风。杀手从来没见过这么鬼魅的身法,不禁吓得倒退几步。

  杀手迎上袁天仲,甩手就是两刀。他不会功夫,但在实战中磨练出的格斗技巧却极为丰富,真施展出全力,倒也声势惊人。

  袁天仲嘴角一翘,身体往旁边一飘。随后膝盖提起,猛地一脚踢向杀手的小腹。

  好快!杀手心中一颤,急忙收刀而退,可是他的速度与袁天仲比起来,相差一截。他退,袁天仲一个箭步跟了上来,到他近前,手中的软剑由下而上,斜挑了出去。

  嗖!剑锋破风,嘶叫声刺耳。杀手没有时间再退,虽然对方来势汹汹,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招架。

  只听得当啷啷金鸣声,袁天仲的软件发生弯曲,锋利的剑锋挑掉了杀手的半只耳朵。杀手哎呦一声哀嚎,手里的尺子没拿稳掉落在地上。袁天仲乘机直臂挥出一拳,重重打在杀手的左肩上。

  喀嚓!杀手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足足摔出两米多远,才落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忽觉得左肩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自己左侧的锁骨已被对方一拳打断。

  他强忍住疼痛,从地上摸起一把开山刀,大吼一声,又向袁天仲冲去。他没受伤时便已不是袁天仲的对手,何况此时锁骨折断,半边臂膀麻木的快要失去知觉,更加不是袁天仲的对手。

  见他直冲冲跑来,袁天仲冷冷而笑,脑袋高高扬起,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杀手,等他快到自己近前时,突然抬起一脚点在杀手的胸口上。

  扑通!这一回,杀手摔出三米多远,连带着三根肋骨被撞断。

  杀手躺在地上,哇哇连吐两口血。可即便如此,手里仍紧紧握住刀把,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双眼死死盯着袁天仲。挣扎着还想站起,可惜,他此时心有余而力不足,折断的肋骨和锁骨一样,如同针扎火烧一样的疼痛,身体里的力气在加速流失着。

  看着杀手仰面躺在自己脚下,四肢抽动,想站又站不起的模样。周围的保镖乐了,纷纷将刀举起,作势准备乱砍下去。

  保镖们有数十号,真是要一顿乱刀下去,足可以把他剁成肉泥。正在这时,谢文东一举手臂,冷声喝到:“住手!”

  众人闻言,准备落刀的动作僵住,一个个茫然不解的看着谢文东。

第05章   水天一色(一)
  谢文东略有深意一笑:“这种人留着可恶,杀了可惜。等邹加强从他嘴里敲出有用的情报,再杀他也不迟。”

  保镖们听谢文东这么说,觉得有礼,纷纷放下了刀。

  谢文东打了个响指,对负责别墅安全的那位中年人道:“派几个人把他身上的伤治一下,别让他死了。另外,再从洪门赶紧增调一批精明强干的兄弟过来保护老爷子的安全。”

  说着,他似悄然响起了什么,对袁天仲道:“天仲,你打电话给章庆,让他这段时间保护老爷子的安全。”

  袁天仲犹豫了一下,如果把熊章庆调来保护黄坤,那东哥身边岂不知只剩下自己和李松达了。东哥身边带的人本来就少,再让出一个人,岂不是危险又增加了几分。虽然美洪门也是东哥的,但他对它并不是特别的信任。就拿这次来说,堂堂美洪门上任帮主的别墅,居然混进了这么厉害的杀手,这些保镖是吃干饭的还是怎么的。

  见袁天仲有些犹豫,谢文东马上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他故意问道:“怎么了,天仲,身体不舒服?”

  袁天仲恍如从睡梦中醒来,怔怔道:“没事,没事。”

  谢文东点点头:“没事就好。你呢,也没问题吧?”他问的是那名负责别墅安全的中年头目。

  别墅里混进了杀手,他这个负责人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听谢文东说要再派一个兄弟过来保护黄坤的安全,中年头目脸上火辣辣的,顿感到无光。东哥这么做,不是不信任自己和手下的兄弟么。但他转念一想,就因为自己的疏忽,差点送了老爷子的命,东哥谨慎点又有什么错?东哥不按家法处置自己就不错了。联想到家法,他的脑门顿时渗出冷汗,他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是,是,东哥。我这就照办,这就照办。”

  他冲两位手下一会意,两位保镖把地上的杀手抬起来送去医院。等待他的,将是美洪门情报部门老大邹加强的严刑拷问。

  看着自己选出的接班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黄坤很是满意。他脱下身上的戏服,从容地笑道:“文东不要太在意了,这样的小毛贼我每年不知要碰上多少。你不要把社团的精锐安排在我身边了,尽全力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黄坤说的轻松,可谢文东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他摇摇头,郑重道:“黄老,这次恐怕不止几个跳梁小丑那么简单。来之前,我就是收到消息,说一个叫拜登教的帮派准备绑架您,来换取美洪门在洛杉矶的地盘。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

  黄坤纵横江湖多少年,对这些东西早就看得云淡风轻。他的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呵呵道:“文东,我相信你的能力。”

  谢文东好说歹说,才总算勉强让黄坤同意再派一队人来保护他的安全,不过那位叫熊章庆的兄弟就没必要过来了。知道这是老爷子为手下的颜面考虑,谢文东嘴上答应,最后还是给熊章庆打去电话,让他暗中保护老爷子的安全。

  在别墅里逗留半个小时后,谢文东带着袁天仲匆匆离开黄坤的别墅。两人坐着车,直接来到美洪门总部。在总部大楼的第十八层审讯室,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只剩下半条命的杀手。

  邹加强审讯犯人的经验老道丰富,他知道用什么方法对付什么样的人。对付骨头软的人,一般的恫吓和小小的疼痛就能让他们开口。对付骨头硬的人,要从精神和肉体上来双重折磨。

  这个杀手功夫固然高,意志力够强,可还是没有挨过邹加强的第二轮拷问。他交代,这次刺杀行动正是那个拜登帮帮主一手策划的。

  拜登帮的大哥名叫拜登,是个极为神秘的人。此人从何而来,以前是什么身份,没人知道。就算他的这个中等头目,也窥探不出半点消息。只知道拜登帮从无到有,时间不过一年时间。在吞并了本地的好几个小帮派之后,赫然成为洛杉矶的第二大帮派(洪门为洛杉矶第一大帮)。

  这个拜登帮行事低调,且异常神秘。他们不涉赌不涉黄不涉军火不涉毒,只是收点场子的保护费、除此之外还在拼命地招兵买马。也是因为这样,洪门才没有和拜登帮发生什么冲突,纵然知道有这么个帮派存在,美洪门的四位五位堂主也没有太在意。

  如今想来,这个拜登帮是在韬光养晦,瞒天过海。

  听完这些,谢文东来了兴趣了。一个不涉赌不涉黄不涉军火不涉毒的黑*社*会帮派,就靠一点点保护费,怎么能维持一个上千人的社团运转,难不成让那些人喝西北风去!

  另外,一个小小的中等头目就有如此的身手,那要是拜登教的核心或上等头目,那该恐怖到什么地步。

  谢文东是个喜欢刺激的人,越是厉害的敌人,越能勾起他征服的欲望。他非但没有半点害怕,甚至是有点兴奋,想尽快会会这个拜登帮。人马未动,情报先行,一直是谢文东的行事原则。他马上命令邹加强,去把拜登帮调查清楚,情况越详细越好。

  邹加强告诉谢文东,已经派出兄弟调查了。

  邹加强的手下办事很有效率,当天晚上,就有兄弟把情报带了回来。

  据兄弟们的调查,拜登帮的真实成员比之前说的数字还要多出一倍,足足有两千人往上。

  帮内成员共分NSEW四个等级。N(北)代表着拜登帮最有权力的人,也就是拜登自己。S(南)代表着拜登手下的四个使者。E(东)代表着拜登帮的中等头目,也就是那个刺杀黄坤的杀手所在的等级,这个等级大概有四十多人。W(西)代表着拜登帮普通的小弟,除了东南北外,剩下的人都是属于这个等级。

  为了方便记忆,谢文东把这四个英文字母分别用中文字的东西南北代替。北,是拜登。南,是四个使者。东,是中等头目。西,是普通的小弟。

  除了帮主拜登外、那四个使者也非常神秘。底下兄弟每次见到他们,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黑色面罩,全身上下裹得十分严实。

  越是神秘的东西,谢文东越有揭开它上面那层面纱的兴趣。当天晚上,谢文东带着袁天仲、邹加强、李松达三个人,坐上一辆八成新的宝马X5,去往拜登教控制的一个水下赌场。

  没错,是水下赌场,不是地下赌场。

  这间水下赌场的英文名字很复杂,翻译成中文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水天一色”。骄傲自大的西方人,永远无法体会东方文明的神奇,正如一只母鸡永远猜不透凤凰的世界一样。

  “水天一色”,是洛杉矶一家赫赫有名的赌场。这家赌场开了二十年,每天到这里的赌徒都不下千人,有小拉斯维加斯(美国著名的都城)之称。

  这座赌场建在海洋公园里,里面有鲨鱼、海豹、海豚,大海龟,水母......你能在别的海洋馆看到的动物,都能在里看到。也不知道开这家赌场的老板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想让赌客看着鱼玩牌,还是让鱼看着人玩牌。

  四人刚一下车,就有四位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金发女郎围了过来。不得不说,这四个金发女郎都非常漂亮,个子高挑,浑身上下透着诱人的妩媚。袁天仲、邹加强、李松达三人哈哈一乐,张开手臂欣然接受。

  只有谢文东,看上去比吞了七八只苍蝇的脸色还难看。他不喜欢陌生的女人靠自己太近,更不喜欢这种脂粉味道浓烈的女人。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不施脂粉或只着淡妆的女人。

  见谢文东脸色不佳,那个挽着他手的女郎扭过脸来,好奇地问道:“先生,你不舒服吗?”(美)

  “是,我最近重感冒。”(英)谢文东眨眨眼睛,笑着说道。最近全球流感大行,死了很多人。女郎先是脸色一滞,直接松开了谢文东的手:“先生.....我......有些不舒服,需要去趟洗手间。”(美)

  谢文东摸了摸鼻子,正求之不得笑道:“那你去吧。”(英,以下略。)他刚说完,女郎撒开退就往洗手间跑去。洗手,消毒,再洗手再消毒,她这几个钟头应该都不会来烦谢文东了。

  看到东哥把女郎支开,邹加强扭过头来,用中文问道:“东哥,是不是不满意?如果不满意,我可以叫他们另外换一个来。”

  谢文东耸耸肩:“我只是不习惯而已。”

  邹加强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在女郎的带领下,谢文东一行很快来到赌场的服务台。

  “先生,欢迎来到水天一色。请问,您需要换多少筹码?”服务台漂亮的小姐双手并于腹部之上,礼貌地笑道。

  谢文东想了想,“给我换十万美金吧。”

  “是四个人十万美金吗?”

  能来这里赌钱的都是有钱人,每个人十万美金的筹码都算少,更别说四个人一共才十万筹码了。生怕自己听过了,小姐重复问道。

第06章  水天一色(二)
  谢文东点点头:“是,四个人十万美金。”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刷刷几下在上面写上$100000,签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一听这些人才换十万美金的筹码,三个漂亮女郎脸马上沉了下去。一人叽叽咕咕埋怨道:“又是一群穷人。”

  另外一个女郎直接开门见山,大声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还要做别人的生意,再见。”(美)又是连句客气话都没说,三个人一甩金发,扬长而去。

  袁天仲低声问邹加强:“邹兄弟,这几个biaozi叽里呱啦说什么。”他虽然听不懂英文,但能感觉到三个女的没有说好话。

  邹加强摇摇头,苦笑道:“她们嫌弃我们是穷人,不给我们提供服务了。”

  **!袁天仲被气乐了,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最会看人的人有两种:一种是ji女,一种是小偷嘛。

  “邹兄?我们像穷人,像没钱的人?!”就凭东哥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的资产,用钱把这个赌场塞满都行,她们眼睛长屁股上了吧。

  邹加强不置可否,真以为谢文东没带够钱,小声对他道:“东哥,其实社团的资金很充足,你不用这么......”

  “抠门对吧。”谢文东把邹加强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但他并不生气,继续道:“我不是没钱,只是想低调些。如果你一下子换个几亿筹码,还想打探情报!不被别人盯死就不错了。”

  东哥说得话有礼,不过这十万美金实在是太少了,邹加强喁喁道。

  这时,那位漂亮小姐已经把筹码换好了。也不知是故意要谢文东等人难堪,还是真得没大的筹码了,这十万块换得都是五百一个的小筹码。两百个筹码叠在一起,摆了满满当当一盘子。

  “祝您玩的愉快。”(英)小姐的脸上还挂着笑,但语气似不像刚才那么客气了。

  “谢谢。”(英,以下略)谢文东脸色不变,抓起一把放到口袋:“你们也拿些吧,我们去赢他个几十万。”

  三个人一人拿了几万块的筹码,一副“大风起兮云飞扬,壮士一去兮走四方”的派头往赌场里面进。

  水天一色内部装修的异常奢华,四周和天花板都被人工海水包围着。里面时不时有鲨鱼和各种鱼类在上面悠闲自在地游动。下面铺着巴掌厚的阿富汗地毯,跟走在雪地里没两样。

  在水天一色的附近,还有数家大型的酒店。如果玩累了,可以随随便便找上几个漂亮女郎,一起美美地睡上一觉。如果睡够了,酒店里还有全球各地的美食可供选择。服装、首饰、奢侈品,这里还会定期举办xing派对,水天一色把“休闲、享受、娱乐”几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只要你有钱,只要你还想继续玩下去,无论多久,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谢文东看着眼前的一切,暗道这里果然是个醉生梦死,也是个巨大的销金窟。

  水天一色的赌具众多、凡是能在市面上见到的玩意儿,都能在这里看到。什么扑克、俄罗斯轮盘、老虎机、麻将、牌九......应有尽有。

  谢文东四人在这里逛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们一直呆到身上的十万美金花得干干净净,才准备离开。就在他们要出门的那一瞬间,突然从楼道里传来一个人的打电话声音。那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谢文东听到了。

  “使者,您估计得没错,鱼已经咬钩了......哦哦,我这就把他们带过去......”(英)

  “使者?鱼?咬钩?”谢文东眯了眯眼,这可真有意思。他冲袁天仲甩了甩头,转身离开。袁天仲会意,悄悄地跟了过去。谢文东、邹加强、熊章庆三人先出了水天一色。他们在车上等了没多久,袁天仲便从里面出来。

  他刚一上车,便迫不及待地说道:“东哥,我听到那人说‘鱼’就在水天一色E座3208。半个小时后,那个使者到那里见他们。”

  水天一色E座,是水天赌场旁边的一栋三十二层建筑。这栋建筑是供赌客们累了休息用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水天一色E座。四个人正在最顶层小心翼翼的走着。这四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年轻,面容冷峻,气势沉稳。无论是起步还是落脚,几乎都是同时进行却又没出一点儿声音,显然是训练有素。

  他们四人一组,在走廊中组成了一个可攻可守的战斗阵型。他们的目标就是走廊尽头的那间3208总统套房。里面藏着“鱼”,藏着几条“咬钩的鱼”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忽然顿住了脚步,他两眼微微一眯,朝左右望了一眼,忽然道:“既然都来了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出来吧!”(英)

  所有的人脸上顿时显现出一种震惊的神色,他们警惕的望着左右,虽然在领头的年轻人那人说过话后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但是他们却没有一点儿怀疑,因为他们相信他的判断。这种经过了无数次在战场上的生死磨练出来的信任,绝对不会因为此时的安静而又一丝动摇。如果年轻人说他能摘下天上的月亮,他们都会相信。

  “呵呵,谢文东果然名不虚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一声轻微的小声从众人身后传了出来,所有人浑身微微一震。

  他们转过头,只见一个高鼻梁黄眼睛黄头发的美国人,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傲气十足的走了出来。

  同时,走廊尽头的那间3208总统套房的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里面蹿出二十多个衣着统一的黑衣人。

  “糟糕,中计了。”袁天仲嚯地抽出腰间的软剑,神情紧张地提防着来人。

  他们见了眼下这副局面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他们死了也不冤了。邹加强和熊章庆纷纷拿出刀枪,小心地保护身边的年轻人。

  领头的年轻人正是谢文东。他微微一笑,轻轻摇着头道:“我说我的弟兄怎么那么容易得到情报,原来是你们早就挖好了陷阱!”

  “呵呵,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美国人这几天正在学中文,有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不卖弄一下?他摇头晃脑的道:“各位朋友既然要来我们拜登帮做客,我们这些当主人的要是不好好招待一下的话,岂不是显得我们太不懂礼貌了?”(英,以下略)

  “拜登帮?!看来我低估了你”,谢文东轻轻一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行踪的?”他自诩自己行动隐秘,别人应该不知道。

  美国人慢慢地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刀不长,一尺三寸,宽三寸,顶端还带着锋利的寒光,有点像放大版的匕首:“如果你能打得赢我们,才有资格问。”

  其他的杀手人见状也缓缓的抽出了家伙,动作又慢又稳。这是最原始的冷兵器对抗,也是人类最原始的搏杀。

  “恐怕他是没有机会问了。”拜登帮杀手中跳出一位大汉,这人三角眼四方嘴,嘴角好像被什么东西割开过,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

  “放屁!”熊章庆气极而骂,他拿着刀向前一领,猛的一个大步向前:“想玩刀,我陪你。”

  熊章庆的个头不高,和血盆大汉比起来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娃娃看一头长颈鹿。他边向血盆大汉冲,边顺势一刀,狠狠劈下。

  刀借惯性,力道太大,破风声刺耳。大汉不敢触其锋芒,抽身闪避。呼!熊章庆一刀劈空。后者冷笑一声,身形一转,手中的开山刀划向大汉的喉咙。后者暗倒一声好快,忙回刀格当。

  熊章庆出生望月阁,是那一批训练兄弟的翘楚,更以刀法出神入化出名。

  当啷啷——熊章庆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划,其中的力道可不小,血盆大汉仓促回挡,身子被震退一步。好大的力气啊!接过一招,血盆大汉对熊章庆的实力开始重新估量。别看熊章庆身材不高大,但瞬间产生的爆发力可非同小可。

  两人针尖对麦芒,恶战在一起。八招之后,熊章庆一刀结结实实地劈在血盆大汉的后脑上。脑后连同后背,自上而下、被劈开一条两尺长的大口子。血盆大汉叫声都没有发出,一头栽倒在地上,他两眼翻白,手脚抽搐几下便没有了动静。在场的众人都是有经验的老手,不用去听他的心跳,只看一眼就知道活不成了。

  Aims,杀手们集体发出一声惊呼。己方最厉害的Aims,眨眼间就被谢文东身边的一个保镖杀死。

  他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干!”谢文东一甩钢刀也加入战团,和杀手们战在一起。袁天仲找上的是那个高鼻梁晃眼睛的美国人。邹加强跟在谢文东的身边,为他清理外围的敌人。

  刀光,仿佛雪花一样飞舞起来,只不过它带起的不是拿冰冷的洁白,而是滚烫的鲜血!呵斥,怒骂,惨嚎,此起彼伏。走廊并不宽敞,最多只能容得三个人在前面厮杀,再多的话便有些拥挤,反而不利于躲避!

  所以,他们双方人数虽然多达十个人,可真正打成团的却只有七八个人。

  领头的那个黄眼睛高鼻梁的美国人身手的确不错,他刀法灵活狠辣,身体更是滑溜的像泥鳅一样,只不过他遇到的敌人是袁天仲。

  第07章  水天一色(三)
  说话时,美国人拎着砍刀,对准袁天仲的软肋,恶狠狠地刺了下去。他这样的速度,袁天仲哪里放在眼里。虽然是后出手,但后者的脚还是先一步踢在美国人的小腹上。

  吭哧!美国人象是断线的风筝,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连带着,撞翻了好几个杀手才摔落在地。他哇哇吐了两口血,脑袋一歪便没了动静,晕死过去。

  几名杀手见熊章庆和袁天仲都不是好惹的角色,纷纷转身向谢文东和邹加强杀去。谢文东没系统地学过功夫,一招一式都是从实战经验中学来的。他知道如何能以最直接的办法把敌人打倒在地。他下手极狠,往往一刀下去就能卸掉对方的战斗力。

  邹加强作为美洪门情报部门的头目,身手和枪法都是百里挑一。他下手有这么几个特点,阴狠,毒辣,诡异,多变,下手之间不留余地。

  四人的刀法剑法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快,身法快,出手更快,看准时间,抽冷子就是一刀,一击打出,不管中于不中,定全身而退,再找下个目标。三人好象在谢文东身边挂起一阵旋风,所到之处,惨叫和叫骂声此起彼伏。

  见有一人背对自己,邹加强心中一喜,几个箭步到了那人后身,毫无预兆,也没有半点声息,风平浪静,‘温柔’的刺出一刀。速度不快,甚至连寒光闪闪的开山刀都变得柔和起来,那人正在全力围攻谢文东,做梦也没想刀有人会在自己身后小刀子,正打得兴起,闷声咬牙,不停的挥刀向谢文东身上招呼时,突得觉得胸前一片血红的异物凸了出来。刚开始,他还没看清,当他低头仔细查看时,才弄明白那是刀尖,带血的刀尖。

  啊,看清了那东西,巨痛感也随之而来。他无力的嚎叫一声,运气全身的力气,本能的反手砍出一刀。可是他的手臂刚刚举起时,胸前的刀尖已经消失,当他的刀挥到身后时,哪里还有半个人。他感觉自己很冤枉,也很不甘心,但是破碎的心脏已不允许他再想这些,只能睁大双眼,重重倒了下去。

  “杀人偿命。”一名青年杀手挥舞着匕首冲上前来,在邹加强的面前划来划去。

  邹加强被他晃得眼晕,冷然打出一拳,正中那青年得鼻子,后者嗷的一声怪叫,丢掉匕首,双手掩面,连连倒退,鲜血自他手指指缝隙中汩汩流出。

  “我杀的不是人,只是一群猪而已。(美)”

  剩下的杀手们彻底傻眼了,这谢文东身边的都是什么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震惊过后,他们还是反应过来,一个个叫嚣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谢文东弹出左手腕部的金刀,使劲一晃,再一拉。

  杀手们只觉得眼前精光一闪,然后“噗噗”两声,两颗头颅“呼”地飞跃上半天,兜了一个弧型的圈,掉在地上。那一蓬鲜血如昙花般散开,如烟花般地撒下来。

  谢文东收回金刀,擦了擦银线上的血滴,狞笑道:“活口,留一个就够了。”

  “哗--有鬼”看到谢文东变魔术般的杀人,数名吓得面无血色,两腿发软,手掌一抖,手里的家伙差点掉落。其中一人干脆跪坐在地,连连摇头,叫道:“不干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谢文东:“这个世界上的笨蛋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多几个浪费粮食呢。”

  熊章庆、邹加强呵呵一笑,这个简单。

  拜登帮数位杀手围攻谢文东,非但未伤他分毫,自己反倒死伤不少。

  杀手中两个身材矮小的壮实汉子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退到墙边,其中一个圆脸汉子对同伴打个手势,伸手拔出枪来,缓缓凝气,聚精会神的对准正在场中左右拼杀的谢文东。

  他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虽然走廊内光线昏暗,人影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来回晃动,可他仍然有把握一枪让谢文东的脑袋开花,只是他需要一个空挡,一个只要谢文东身上任何一处要害露出人群的空挡。他在等,可是偏偏有人不让他等。

  正在圆脸汉子的眼神与枪筒及场中谢文东的身影连成一线时,小腹突然之间一阵巨痛,他忍不住哼了一声,举抢的手也动了。

  “砰砰”,子弹没有射向谢文东的脑袋,反而将另外一为壮汉的脑袋钻了个眼。人的脑袋被钻了个眼,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啊”,那位圆脸汉子又痛又惊,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了。这是,身后传来袁天仲冷厉的声音:“和你的朋友说再见吧。”

  “咯吱咯吱”,圆脸汉子听到了剑刃割破自己喉咙的声音,他顿时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手里的枪再也拿不住了,软绵绵地瘫倒,瞪大眼睛等待着上帝的召唤。不过按照此人的秉性,他应该是下地狱的。

  袁天仲身手异常敏捷,杀死圆脸汉子后,没有作片刻的停留,压低身子向另外的杀手疾蹿出去。

  五分钟后,杀手们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人生还。

  “我再问你们一遍,是谁派你们来的?”熊章庆把脚抡圆了朝着领头的美国人面门,杀气腾腾的问。

  “操你娘的。”领头的美国人吐了一口血唾沫,硬气道。

  熊章庆不太懂英语,但“***”这个单词的意思还是明白的。他的拳头握得嘎嘎直响,重拳像雨点般砸了过去。很快,美国人被打成了个血葫芦,叫骂声也越来越小。现在他只剩下半条命,再打下去连半条命也没有了。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眸中射出两道狭长的精光:“带他去医院,不能让他死了。”

  熊章庆点点头,先把他的双手用皮带绑住,嘴巴用布堵住,然后往背上一摔。这美国人体型硕大,往磅秤上一扔起码有二百二十多斤。熊章庆能轻轻松松背起这么一个弟兄,足以见他力道大到什么地步。

  袁天仲提着满是血的软剑,低声对谢文东道:“东哥,此地不宜久留。”

  谢文东点点头,对身边的几位兄弟一挥手:“我们走,别走电梯,走楼梯。”

  楼梯也是消防通道,一般的人不会走这里,也相对比较安全。四个人半人打开楼梯门,刚要下楼,就看到一群手拿手枪和微冲的枪手往上跑。

  他们看到了枪手,枪手们也看到了他们。

  不好,有杀手!熊章庆刚要提醒谢文东,数名枪手纷纷拉动保险栓,对准楼上的谢文东一顿怒射。

  “嘭嘭嘭--”说话间,杀手冲的非常凶猛,枪声几乎连成一片,毫无间隔。这栋大楼隔音效果极好,顶层发生枪战,下面的人该干嘛还干嘛。

  谢文东和袁天仲等人经验丰富,光听声音不用看也知道,这是敌人发起的冲锋。

  谢文东表面轻松,心里其实也是异常紧张,他们只有四个人,怎么挡得住火力这么强的进攻。更加糟糕的是,四人中除了邹加强外,其他人都只擅刀法不擅枪法。

  “退,退到总统套房里去。”谢文东冲不远处的总统套房努努嘴。袁天仲举目望去,剑眉紧皱:“东哥,不行啊,套房里是死路。”

  谢文东从容道:“留下来更危险,我们再赌一把吧!给兄弟们打电话过来支援,我们能拖延多久就拖多久。”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递给了邹加强,嘱咐道:“子弹有限,要省。”

  邹加强心头一热,感动地点点头,东哥这是把自己和兄弟们的性命都托付给了他啊。他小心地接过银枪,对着刚冒头的杀手甩手就是一枪。

  “噗”,那名杀手眉心中弹,仰面栽倒在地。杀手们步伐一滞,枪声稍微弱了点。

  趁着这个空当,谢文东一马当先,闪进了两三米外的总统套房里。袁天仲、熊章庆紧随其后,邹加强留下压阵。

  一撤到总统套房,袁天仲就掏出随声携带的手机,给美洪门发去求救信号。

  “喂,我是袁天仲,快派人到水天一色E座顶层来,我们受到杀手袭击。”

  电话那头,接电话的兄弟咂摸了一下子没回过味来:“袁天仲,袁天仲是谁啊?”袁天仲跟在谢文东身边多年,没有听过他名字的人还真不多,恰巧他的运气不好,碰到个就是个刚入门的新兄弟。

  袁天仲眉毛都要立起来,破口大骂道:“你***袁天仲不认识,谢文东总认识吧。东哥遇到杀手袭击,赶快派人来支援。”

  就算再孤陋寡闻,再新入门,再反应迟钝的人,也应该听过大哥谢文东的名字。果然,那边顿了顿,马上传来恍然大悟的惊呼声:“什么,掌门大哥遇袭击?我.....我这就去通知堂主,在水天一色E座顶层是吧,我们马上过来。”

  袁天仲翻翻白眼,把电话摁死。

  不一会儿,邹加强也被暴雨倾盆般的子弹逼到了套房里。

  “谢文东在这,谢文东在这。”(英)之前还昏迷的那个晃眼睛高鼻梁的美国人,突然眼睛一睁开发出奇怪的声调。

  “给我闭嘴。”熊章庆一记手刀,将美国人砸晕。

  “哒哒哒”美国人的叫喊声吸引了外面枪手的注意,呼啸而至的子弹大门,再通过沙发的皮质层,再透过坚硬的铁质骨架,直接打到了谢文东的胸膛。

  “噗噗”子弹穿过谢文东的衣服,但是没有进到他的血肉里。谢文东嗓子一甜,一股热血就要喷出来。他吸了口气,把刚要想上涌的鲜血强行压了下去:“火力真***强。”
    第08章   水天一色(四)
 “砰砰”两颗致命的子弹从邹加强手里的枪膛射出,直插两个杀手的脑门。

  两位杀手连哼都没哼一下,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谢文东把身子靠在墙角,深吸了口气。又摸了摸胸前的两个弹洞。暗道:”好险啊,防弹衣又救了自己一命。看样子自己得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黑带了。”

  正想着,谢文东随手甩出金刀,将总统套房里的房间开关击碎,整个刹那间漆黑一片。如此一来。门外的光线没有照到谢文东等人,却把杀手的位置暴露的清清楚楚。

  谢文东就势一滚,从墙角闪到门后。这个地方很是关键,门外的光已经照不到这里了。这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紧贴着墙壁,漆黑的房间和他的衣服混成一色。

  因为套间里有一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邹加强,杀手们冲锋起来很有顾虑。他们先派出一个杀手做先锋,其他人殿后。这时候,门口的灯也被聪明的杀手打碎。里外里成了一片黑暗的世界。

  这位杀手经验丰富,一露脸把放下身段,在地上匍匐前进。

  这种姿势虽然很狼狈,但是却是最有效的。大汉蠕动着,手指不停地扣动着扳机。他的脚已经到了谢文东的近旁。

  枪口指向前方,子弹四面八方飞驰着。大汉很聪明,他知道单一的方向,是不可能把谢文东等人的位置暴露出来的。

  他只是猜到谢文东可能在房间的某个位置,却不知他要找的人就在他身边。就是现在,谢文东纵身一滚,金刀便顺势滑过大汉的肚皮。

  谢文东对老爷子送给自己的东西很有信心,别说大汉就穿这几件衣服,就是再加五件,金刀也能把它们划开。可是当金刀触到大汉的身体时,谢文东这才意识道“不好,防弹衣。”

  杀手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手里的微冲当即调转枪口。

  谢文东反应很快,当即抓住大汉的枪管往上一抬。

  “哒哒哒”,微冲一梭子把所有的子弹都打到了天花板上,谢文东忍着被枪管烧灼的疼痛,当即调转刀口,以极快的速度,把金刀刺进大汉的身体。金刀刀尖从大汉的下颚进,舌头上出。真正意义上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这样死,那太痛苦了。

  大汉嘴角艰难的抖动着,脸部的肌肉也在急剧抽搐着。

  谢文东倒是“仁慈”。一甩手,金刀又划开他的脖颈。锋利的金刀和强大的力道,直把大汉的脖子削断。

  不过,他的脖子并没有掉下,而是被一层皮连着。鲜血从大汉破裂的大动脉喷涌而出,溅的一米多高。

  其手段的残忍度。简直让人可怕。不过,这种人不需要同情。当踏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应该想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一切,对于谢文东和里面的杀手来说,都很漫长,但是在时间上,却相当的短。门外的头目听到了不寻常的惨叫声,马上派人冲过去。不过,这次的杀手可不止一个,而是八人。

  探路的那位,以死暴露了谢文东的确切位置。此时的八人,对谢文东来说。比先前的两人威胁可不是八倍,而是二十倍。

  “扑扑扑”无数的子弹扫了过来。好在有大汉的身体作为挡箭牌,又加上身上套着防弹衣,不然谢文东此时就已经成了刺猬了。

  他的反应极快,除了手臂上中了两枪,划出两道口子。倒是没什么大碍。

  “咚”,谢文东一脚揣在大汉的腹部,大汉受力,像一个沙包被扔了出去。

  尸体向这一批的杀手们飞来,借着远处射过来极为暗淡的光亮,杀手们本能的反应就是开枪。又是一阵乱枪,当满是弹洞的大汉掉落在近前时,杀手们才回过神。死的是自己的兄弟。亲兄弟般的杀手们,为了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疯了一样,向屋内冲。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形的沙包飞了过来,这次杀手们学乖了,不敢开枪,只是抽身闪躲。

  “咔嚓”,人形沙包重重摔在杀手们的面前。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见地上那人传来极微弱的一个声音:“救我。”(英)

  “是查尔斯!”(英)

  他们口中的查尔斯,就是那位只剩下半条命的黄眼睛、高鼻梁的美国人。本来他只有半条命,经这么一摔,连半条命都没有了。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救我”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杀手们手慌脚乱,赶紧去准备施救。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形的沙包摔了过来。这个“沙包”跟查尔斯摔得姿势不同,前者是屁股着地,后者是脑袋着地的。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谁会去琢磨一个人是屁股着地还是脑袋着地。他们下意识地认为,这人还是自己的兄弟。

  黑暗中,有人传来一个关心的声音:“你是谁?”

  沙包没有答话,倏地从地上窜了起来:“Iamok。”这是熊章庆是从美洪门兄弟哪里学来的几句日常用语中的一句,没想到这时候却派上了大用场。

  听沙包说的是英文,杀手们本能地问道:“我们还有多少人在谢文东的手上?”

  “呵呵,不好意思,听不懂。”这次熊章庆用的是中文。这一声大喊,如同平底炸雷,直震得两旁人耳朵嗡嗡作响。借着极其微弱的光亮,杀手们看到一个眼睛放着光,露出两颗深白虎牙的年轻人在对着他们笑。

  熊章庆直奔他去,手中的开山刀高高举起,手臂猛地向下一抡。他趁手的兵器是一把锋利无比的苗刀,这次来的匆忙,苗刀落在美洪门给自己安排的住处。换了一把兵器,虽然很不习惯,但这一点也不辱没他“剃头罗刹”的威名。寻常人在黑暗中束手束脚,战斗力也最多是平常的三成。可他不一样,在望月阁受训的时候,就有一项专门训练弟子在黑暗条件下的反应情况的。就算是闭着眼,他还是能发挥到巅峰状态的八成左右。

  熊章庆眼睛一眯,开山刀已经划过一位杀手的脖子。那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捂着肚子摔倒。那人身体晃了晃,一头栽在地。

  熊章庆一把开山刀在黑暗中杀得杀手们鬼哭狼嚎,地上的断手断脚横七竖八散落的到处都是。

  这时,门外又进来数人。一看伤亡情况,数人同是一惊。其中一个身材中等偏瘦的人,这人连看都没看,对准黑暗甩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是盲射,子弹化作一颗流星,飞驰而去。

  熊章庆只觉得脸庞一热,他顺手一擦,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手指缝里滑落。

  是血。

  “东哥,点子扎手。”熊章庆赶紧提醒谢文东。话音未落,又听到啪啪啪几声枪响。熊章庆的手臂,肩膀上各中一枪。

  闻声杀人?!对方居然能闻声杀人,这简直太恐怖了。

  谢文东点点头,不敢轻举妄动。他不敢动,袁天仲等人也不好动,袁天仲等人不好动,对方也不好动。虽然谁也没看见谁,但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上气。静,静的落针可闻。

  “谢文东,你不该来美国,更不该自作聪明和我们作对。”黑暗中,一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谢文东听得很清楚,不由的心里一动。直到现在,他还没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行踪会暴露。他自诩此次行动足够隐秘,除非是身边的兄弟出卖,要不然对方绝不可能早作部署。

  见谢文东没有回答,门外数名杀手的汗水顺着面颊流下。谢文东急,他们比谢文东更急。洪门是洛杉矶的第一大帮,高手如云。如果拖到援军赶来,他们非得全军覆没不可。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谢文东开口,只要他开口,这些精锐杀手就有很大的把握在黑暗中将其击杀。

  那位中等身材的人又道:“你们中国人总说自己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其实我们美国人才是世上最聪明的。实话告诉你,安排这次行动的人,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使者。只是一个使者而已。他已经把你研究透了,你的好奇心、冒险精神和你的兄弟是你最大的弱点。只要抓住这几个弱点,想困住你不难。你们中国人,其实就是一群笨猪。想跟我们斗兵斗法耍手段,你们还差得远。”

  “噗”,袁天仲、熊章庆、邹加强三人听了这些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顶。他*妈*的什么屁话,我华夏五千年文明,岂是你一个历史只有几百年的国家能比的上的。斗兵斗法,我们才是你的祖宗。还有,你敢说东哥自作聪明,真是瞎了你的王*八*眼。三人蠢蠢欲动,要不是自己有保护东哥的重任,他们真向冲上去和这群不长眼的老王八“理论理论”。

  谢文东听的很清楚,原来是这样,那这个拜登帮还有点意思。他心里一动,不过他并不生气:“就凭隐忍,韬光养晦这点,就够你们美国人学个几百年的。真正厉害的高手,不是把刀放在手上随时吓唬人,而是藏在心里,只有不叫唤的狗才能咬到人。”

  谢文东摇头道,暗暗道:“耍手段”他说着话,手腕一振,金刀落入掌中,又道:“这就叫做耍手段!”说完,肩膀一晃,金刀脱手而出。他和那人分站在墙角拐弯处,并不能直接看到对方,谢文东这个小动作那人自然也没发觉。金刀飞出,谢文东猛然一拉手腕,银线一紧,金刀在空中打个旋,又飞了回来。不过它不是飞向谢文东,而是直刺向贴在墙壁另一端的那人面门。

  现在,谢文东的金刀已练得收放自如,如火纯青,他自知自己枪法不如人,在关键时刻,金刀是他的最后一颗棋子,闲暇时没少苦练。刚才,他和那人说话时,已经判断出他的位置,至于这一刀能不能奏效,谢文东也不知道,只是碰碰运气。

  那人把全部精力全都集中在观察谢文东等人的动静上,哪知斜刺里飞来一刀,当他发现时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

  这一刀不偏不正,正中那人左目,由于是回收,力量并不大,就算如此,那人还是痛叫一声,双手握住眼睛,血水从他手指缝中流出。谢文东听见叫声,心中一喜,手臂用力想回一缩,金刀在那人眼中带着一道血水飞出。

  拜登教的其他杀手不明白怎么回事,见队长连连痛呼,纷纷上前一看,只见他满脸是血,一支眼睛肿起好高,鲜血直流。那人狂叫道:“不用管我!三点钟方向,杀死谢文东!”(英)

  还没等杀手们朝谢文东的方向倾泻弹药,只听左侧拐角处突然一阵大乱,叫声连连,惨呼不断。

  杀手们心中一惊,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时,一个负责警戒的慌慌张张跑进来,喘息道:“有……有敌来袭!(英)”带队的队长听后暗叫一声,用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看拐角处,狠狠咬了一咬牙,捂着眼睛,挥手道:“该死的,来的这么快!(英)”一声令下,数名杀手打开从消防楼梯狼狈逃窜。

  片刻之后,打外面又进来一批人,皆是黑衣,有人打着手电往里扫了扫,毛腰轻轻喊道:“东哥?邹哥?”

  墙后的谢文东和邹加强看了一眼,齐声道:“自己人!”没错,来得正是接到袁天仲电话,赶来青龙堂堂主王镇宇。那些黑衣人是邹加强手下的猎鹰堂杀手。

  王振宇提着手枪,小心翼翼道:“东哥,加强,你们没事吧。”

  “啪嗒”,谢文东手握金刀,小心地把套房里的电灯打开。

  灯光驱散了黑暗,原本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被打得稀巴烂。墙上地上满是子弹孔和子弹壳,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弥漫的血腥味和死亡的味道让人闻之作呕。

  “镇宇,派几个人把章庆送到医院。”谢文东走到王镇宇面前,吩咐道:“那些杀手都跑了?”

  见谢文东说话有理有条,不像是受了伤,王镇宇放下行心来,先是吩咐几个手下把熊章庆抬走,后答道:“干掉十二个,其他的都逃掉了。东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杀手是哪里来的?”

  谢文东揉了揉下巴,幽幽道:“是拜登帮。”

  “拜登帮?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袭击东哥?”王镇宇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拜登帮的帮主是不是疯了。他难道不是东哥的身份,难道不是道堂堂世界第一大帮——洪门的实力到底如何?!

  谢文东点点头,阴笑道:“我说过,大老虎都是小老虎慢慢长大的。这个拜登教很有意思,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要玩,他们就得把我把哄高兴了。要不然,他们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王镇宇郑重一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谢文东环视周围被打得一塌糊涂的总堂套房,话锋一转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帮里拿点钱出来,堵住一些人的嘴。”

  把消息封锁,这事对谢文东来说轻而易举。他旗下的东亚传媒(原来福克斯广告公司)是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是控制舆论导向最厉害的杀手锏。至于警察那边,只要钱话的到位,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天下乌鸦一般黑,美国FBI(联邦警察)并不像电视、电影里那么睿智和伸张正义。
   第09章  开战(一)
  从水天一色E座大厦出来,谢文东直接上了回美洪门总部的轿车,而王镇宇则留下来打扫战场。身为青龙堂堂主,王镇宇办起这事来轻车熟路。尸体该怎么运出来,怎么和水天一色的老板打交道,怎么做到滴水不漏。

  今晚,谢文东的心有些沉重。他隐隐觉得,这个拜登帮可能和当年的猛虎帮一样,是个难缠的对手。

  明白点说,这个拜登帮的后面还可能有大的势力支持着。混黑道的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钱。拜登帮只靠那点保护费,是断断不足以养活两千多的会员的。如此,它的后面必定有大笔资金源源不断地输入。有了钱,就等于有了人,就算他把拜登帮打得灰飞烟灭,如果不找到它幕后的那只黑手,它就战无不胜。

  想来那只黑手也知机会洪门、文东会的势大,只派出一群炮灰顶在前面。就算这些全死了,也伤不到那只黑手的筋骨。谢文东要想彻底解决麻烦,就必须找出迷雾后面的那只黑手。斩断它,干掉它。

  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只凭钱这一点,就能联想到这么多,一般人很难想到这么深。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一直是谢文东屹立不倒的重要因素之一。

  看到谢文东微皱眉头,旁边的袁天仲关切道:“东哥,我们是不是把血杀和暗组召过来?”

  白衣血杀和黑衣暗组,是谢文东手下最厉害的两张王牌。有它们在,他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小心东哥的安全。世上最难缠敌人,无过于神秘二字。这就好像重拳打绸缎,无处着力,无处下手。

  谢文东仰面一笑,打了个响指:“让老森和老刘他们先歇着吧,他们跟着我太累了,难得过上这种太平日子。”

  袁天仲抬了抬两道剑眉,又道:“东哥,就算不把它们都招过来,也得把暗组招过来吧。有了暗组,至少在情报上不吃亏。”跟在谢文东身边久了,他渐渐也养成了兵马未动,情报先行的好习惯。

  不过,这种好习惯却让身边的邹加强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手下的猎鹰组织,只要职能就是刺杀和刺探情报。袁天仲这么说,分明是不相信美洪门和自己的兄弟。

  美洪门是从黄坤手上接过来的,并不是谢文东一手创建的,彼此之间还需要时间融合沟通。邹加强心里虽然不悦,但他并没有反驳什么。袁天仲说的没错,论综合实力,黑衣暗组至少比猎鹰高上两个档次。这也是谢文东所向披靡,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袁天仲说话直来直去,容易得罪人。相比之下,谢文东处事就比他要全面、玲珑的多。他哈哈大笑道:“我有猎鹰这样的组织,有邹堂主这样得力的助手,区区拜登帮根本不在话下。”

  他的一席话,让邹加强的心暖和了不知多少倍。后者拱拱手,拍着胸脯道:“东哥放心,我这就撒出全部的弟兄,就算那个是个鬼,我也要把他揪出来。”

  谢文东很满意地点点头:“好,不过不用把全部的人力都投到拜登帮上,我要你调查的蓝河帮,那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不明白东哥为什么对这个加利福尼亚州州的帮派有兴趣,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东哥放心,我明白。”

  见谢文东没有把暗组、血杀调过来的意思,袁天仲也只能放弃。他转过头来,对邹加强道:“邹堂主,麻烦你从(美)洪门挑选一支精明强干的队伍过来,保护东哥的安全。”

  随行的熊章庆受了伤,李松达又被东哥派去保护黄坤的安全,现在东哥身边就剩下了他一个人。谁说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东哥有什么差池,他没法向洪门这几十万兄弟交代。

  邹加强颔首,宽心道:“袁兄弟放心,我一定亲自督办。”

  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打乱了三人的思绪。谢文东眨眨眼睛,是谁这么晚打电话。他从裤兜里掏出电话,电话是李爽打来的。

  “喂,东哥,你跑哪里去了?”谢文东刚摁下接听键,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李爽响锣般的大嗓门。

  谢文东被他的声音震得耳膜直响,忙把手机的音量调小:“小爽,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

  “晚吗?我这里才刚刚吃完午饭。”李爽好奇地问道:“东哥,你人到底在哪儿?”

  谢文东拍了拍脑袋,忘了澳大利亚和美国是有时差的。他斜靠在汽车的座椅上,幽幽道:“我在美国,看看黄坤黄老爷子。”他并没有说自己在和拜登帮交手,更没说自己差点就死在一群杀手的手里。兄弟这么多年,他早摸清了李爽的脾气。要是告诉他这些,这家伙非得直接开着战斗机杀到美国来不可。

  听闻谢文东在美国,电话那边明显叹了口气:“原来东哥去美国了,我还想跟东哥诉诉苦呢。”

  谢文东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堂堂主,居然有苦水要向他这个大哥要倒,这事听上去怎么那么新鲜。他问道:“不当面,电话里也一样。说吧,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

  李爽握着手机,又哀叹一声,似乎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道:“东哥,我想和落落离婚。”

  他口中的落落,全名叫叶落,之前是文东会小龙堂的一个副堂主。这个大媒,还是三眼亲自保的。要不人说‘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呢。李爽长得不怎么样,可这个叶落倒是生得明媚动人,身材姣好。就这一对美女与野兽的搭配,别人羡慕都还羡慕不及呢,他老人家还想离婚?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离婚,你们才结婚半年,离什么婚。”电话这头,谢文东怒斥道。

  李爽被谢文东这一声重喝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干咳几声掩饰自己的亏心:“东哥,你是不知道。自从我和那该死的娘们结婚之后,她就把我看的严严的,我就是多看别人一眼,她都要生闷气好几天,想我爽哥没结婚那会儿,可谓是魅力十足、男人味十足,多少漂亮小姑娘哭着喊着往我床上跑,我......我当初脑子里塞马粪了,为什么会想着结婚........”

  谢文东本想继续板着脸,充当一下“家长”。一听李爽又委屈又憋屈的声音,实在没忍住噗嗤一笑。

  李爽:“东哥,你笑什么?”

  谢文东收敛笑容,柔柔道:“我笑你可耻,你要是再敢到外面勾三搭四,小心我把你裤裆下那玩意儿剁下来喂狗,让任何女人都上不了你的床。”

  李爽被谢文东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救场:“那个啥,东哥,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那个啥,我先去造个人,有时间再聊。”

  挂断了电话,谢文东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袁天仲和邹加强都很是好奇:“东哥,怎么了?”

  谢文东笑声不断:“是小爽打来了,这小子说他要和叶落离婚,被我一顿骂给骂回去造人去了。”

  “哈哈。”两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本来压抑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一行人回了洪门总堂。

  再经过简单的包扎之后,谢文东躺在软和的大床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在梦里,他梦到了拜登教那神秘的教主(帮主),让他没想到的是,在梦中,这拜登居然就是通用动力公司总裁,也是加利福尼亚州蓝河帮的帮主——尼古拉斯。

  这是真的吗,当然不是,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梦。一个日有所思,夜有乱梦的怪梦而已,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第二天早上十点,谢文东才从床上爬起来。歇息了一晚上,他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床头柜上,放着一只大大的保温盒。打开保温盒,里面是一杯甜豆浆,两根油条,一个鸡蛋外加一碗混沌。洗漱完毕后,他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一根油条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谢文东是个极为谨慎的人,饮食安全一直是他特别关心的。他之所以能这么无忧无虑地吃着东西,全亏了身边有一个得力的弟兄——袁天仲——只有袁天仲才能进入他的房间——也只有袁天仲才懂他最喜欢吃什么。能有一个兄弟,都觉不易,可他有一群这样的兄弟。谢文东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但他有时也对老天心生感激,感激他把这么多一群优秀、忠心的弟兄送到自己身边。

  吃完了早餐,谢文东打开衣柜,从里面选了一套灰色的中山装。衣柜里的各式西装不少,漂亮的、大气的、高端的,应有尽有。但是他只选了一身中山装,他一直以为西服这种洋人的玩意儿,华而不实,一点也没有我们中国人的服饰穿着精神。

  穿好衣服后,谢文东乘坐专用电梯,下到洪门总部大厦的十四楼。在这里,邹加强和另外四位堂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另外,大厅里还了不少生面孔的汉子。

   第10章   开战(二)
  见谢文东下来了,众兄弟齐声弯腰,施礼道:“东哥好。”

  谢文东解开领子边上的一粒扣子,笑眯眯道:“兄弟们都吃完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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