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持

          后 记

我在想，傅高义撰写《邓小平时代》一定付出了许多心血和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不只是因为文章篇幅长字数多，而是因为内容太过丰富、信息量太过庞大，仅后面列出的注释引文就近百页之多，他还走访了大量邓小平的亲属和曾经与邓处过的相关人员及邓工作过的多个地方，我为西方学者的严谨治学态度折服。我写这篇小文，也是经历了数次的思想斗争，几次想放弃不写，但一为作者的执著感动，二为对邓小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而欣喜。

几年前，看到邓楠的《我的父亲邓小平》，我没有看，因为在潜意识里觉得给自己的亲人作传，歌功颂德的话会多些。但今天看了《邓小平时代》，感觉到一个伟人客观真实、有血有肉、慈祥平实的人性跃然纸上。这点转变了我的看法，看来抽空也得拜读一下邓楠的大作，看看这个伟人的平常心平常事。

邓小平的波澜壮阔而又举重若轻的一生，留给人们太多的思考，傅高义给了如此评价：邓小平在1992年退出政治舞台时，完成了过去150年里中国所有领导人都没有完成的使命，他和同事们找到了一条富民强国的道路。在达成这个目标的过程中，邓小平也引领了中国的根本转型，不论他在世界的关系方面，还是他本身的治理结构和社会。在邓小平领导下出现的这种结构性转变，确实可以称为自二千多年前汉帝国形成以来，中国最根本的变化。

但，当前对邓小平争议最大的两件事，一是他倡导的改革开放，二是XX年XXXX事件，当然两件事也是密切关联的。改革开放是邓小平的最大成绩，但也是最大的XX。有人认为当前的道德堕落、XX横行等等一切时代病均是打开国门XX的结果，说毛XX时代是“一切向前看”，而邓XX时代是“一切向钱看”。

当然，他的另一些著名论断如“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不管黄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摸着石头过河”等也被赋于了不同意义。还有人说他建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XX主义的变向说法。我对此说不以为然。一千个人看《哈姆雷特》就可能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可能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吧。穷则思变，XX之后的中国哀鸿一片，国家向哪里去，没有人能给出指出一条明路，是时代选择了邓小平，他提出的实事求是符合了历史潮流，国家至此走上了另一条通途。我想出这么一个比喻，不知是否恰当：一条大河奔流不息，在遇到阻碣后就得拐弯，这必然，是由水的流动性和柔弱性所决定的，这也就是所谓的规律。黄河九曲十八弯，后浪推前浪。人类历史也一样，是呈波浪式运动的，是在曲折中奔腾前进的，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阻挡就停滞不前。当然，河水在转弯处会淤积泥沙，形成漩涡，激起浪花，历史XX期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关于XX，在XX年的春天，学生们喊出了要XX、要XX、反XX、反XX的口号，计划分配不能使学生们得到想要的工作，机关人员工作辛苦生活清苦，他们认为是邓小平让一部分人最不该致富的人——贪婪的个体企业老板和腐败XX先富起来，而一些品行正派、勤学多年以后为国家利益而工作拿固定工资的干部却生活条件糟糕。当时一句流行语是“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一语道出了许多XX分子的无奈和不满，加上通货XX和XX问题的加剧，一场大XX苗头已初显端倪。19XX年4X月X日，胡XX去世，消息举世震惊，XXX是改革派，在知识分子中拥有崇高威望，他因反对XXXXXXX不力而下台，但他光明磊落，不怀私心，爱惜人才，他的死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同情，借着悼念胡XX的活动，在全国掀起了剧烈的波澜，XXXX全面爆发，局面逐渐失控。终于，由XXXX逐渐演变成了XX，XXX广场成了重灾区，国家重要外事工作受到阻碍，XXXX受到极大挑战。X月X日，XXX的XX开上XXXXX，这一天也成了中国的特殊日子而被永载史册。当时我正读高中，数百公里之外的我们从电视和广播中也看听得热血沸腾，因为年轻无知，再加上学习和生活上的辛苦艰苦，内心也存在情绪，看到大学生们的群情激昂，也对师兄师姐们产生了极大的同情。我总觉着，我们中国人凑热闹的神经特别发达，有历史的遗传性。鲁迅笔下的《药》中描述过这样的场景，革命者夏瑜被行刑时，人们“潮一般”地去看热闹，他喷出的热血，竟成了华老栓给儿子治病的“良药”。国民的劣X性由此可见一斑。但那时如果天下大乱，说不上我们也会和当年的XXX一样，赶到北京去声援，虽然我们并不知道道底发生了什么。但最终，邓小平用他的钢铁意志平复了XX。入伍之后，我所在的部队也担负了XX任务，许多战友亲自参与了那次事件。后来，我们部队又负责了相关的善后事务，我也有机会接触过一些当年的局中人，看过一些内部资料，对一些事情也略有些了解。

风起于清萍之末。一场XXXX引来了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XX，也给全国上下带来了极大的XX。现在每年的X月X日，北京均要进入XX状态，XXXXXX站满街头，当年XX国外的XXXX强烈要求对“XX”案进行XX，说这是学生的XX行动。

道底该如何评说这段历史，时间是最好的检验标志，只能等待到历史的深处由后人们去结论。

写作此文的过程中，正值北京多雨，想到深处，我总想出去走走，醒醒头脑。出大门右拐，就是青年城小区，这里环境优雅，也没有熟人无需招呼干扰，就着丝丝细雨，我就在里面一圈一圈漫无目的地游走，任思绪在夜空中飞扬……

我们这个民族，经受了太多的苦难和不幸，翻开我们五千年的历史，就是一部苦难史。但我们又是一个不长记性的民族，司马迁在《史记》中愤笔疾书道：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鲁迅更是极端，他说出了“汉字不灭，中国无希望”的惊世之语。可以看出，这些大儒们对我们民族爱恨到了何种地步。

就连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也曾经这么说过：任何制度的设计、哪怕是世界顶尖学府和精英设置的体系，都经不起中国人的糟蹋，因为中国人是最精于钻空子的，无孔不入，即使是堪称完美的制度也仍然防不胜防，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专制手段。

写此文期间，我也随手翻阅枕边书聂晓阳著的《与仓央加措一起修行》，里面谈到了藏人的信仰问题，说藏人有的很穷，但很乐观，耻于做恶事，因为他们相信轮回，怕种下恶果，来生得到报应。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听说过的这样一句话：世界上两个民族最可怜，犹太人没有身体，中国人（主要指汉族人）没有灵魂。

想到这些个评价，我想到了1947年，黄炎培在延安和毛泽东的“窑洞对”。黄说，历朝历代都没有能跳出“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的兴亡周期率，而毛泽东表示，我们已经找到了人民监督政府这条民主的新路。建国六十多年了，我们在民主这条路上依然蹒跚而遥远！难道这们真的跳不出周期率这个怪圈吗？真的还得回到专制时代吗？

这真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我真心希望能跳出这个怪圈！

今天，时间把我们带进了二十一世纪。回看过去，从来没有一个代象今天一样物质的极大丰富。今天的我们，有谁还会为吃不饱穿不暖而忧愁苦恼？但此时，我们却又为怎么能挣大钱发大财住豪宅开好车而孜孜追求苦恼连连，为XX行为分配不公XX失落咬牙切齿义愤填膺，这真是一个奇怪现象。欲望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将我们折磨的难有安宁。这是我们的人性在作祟还是其它？谁能给出答案！

毛主席曾说过，在中国，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邓小平也说过，改革的最大失误在教育。这话说得中肯。我们的教育太过缺乏针对性，形不成强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加上对互联网等XXX的控制不力，影视娱乐业的极尽放大负面效应，社会舆论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真假难辨，主流价值观失范，这一切都是出现问题的重要症结所在。

当前，反XX像狂飙一样席卷了全国的上上下下，成了一场全民的狂欢盛宴，大家对每抓一只大老虎都欢欣鼓舞，微博微信像风一样迅间就传遍了神州的角角落落，盼掉老虎拍苍蝇成了一种期待，仇官仇富心态到了极点，笑料段子充斥了日常生活。这是一种极不正常的社会现象，老北京的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商女不知亡国恨，我们才吃了几天饱饭，就把苦难教训忘记得这么利索，这真是一种可怕的景况！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自己虽身距庙堂不过数十里之遥，但天意从来高难问，一基层小吏的微人微言也难以抵达天庭，也但愿我这些唠叨是杞人忧天！

（完）

二O一四年七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