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精神
个人日记
理性的精神
是什么东西最深、最广地锲入在整个西方文明中呢?这种东西就是理性,而且唯有理性才有这样的重要性。理性是近现代西方文明的根部,或者说是西方文明的土壤,近代理性在与宗教的冲突和斗争中最终取得主导权,甚至于在自称最具新教精神的国家――美国也是如此。西方文明之树全都在此土地上发芽、生长。理性之与近代的西方文明就像基督教之与中世纪的欧洲文明,*教之与*文明,法律之与古罗马文明,自由和*之与古希腊文明,墨家之与中国文明。作为西方精神之精华的西方哲学以理性为其支柱,伟大的笛卡儿是西方哲学之父,他是理性精神的开拓者。他首次将理性置于上帝的权威之外,甚至于将其权威置于上帝之上,“我思故我在”既然是确实无疑的,上帝就没有了自己的位置。西方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的康德以对理性的反思著名。伟大的德国大文豪歌德在《浮士德》中借浮士德颂扬一种无止境的哥特理性。德国的大历史学家施宾格勒在他的《西方的没落》中将西方的精神看成是一种理性的图景。德国的黑格尔甚至于将整个的宇宙看成是绝对理性的推演。对于现代西方的人文精神有深远影响的尼采毕其一上,致力于反对理性,成为最重要的非理性主义者,这也同样反映出理性在西方文明中那种坚韧的、至高无上的地位。理性的精神表现为一种系统的精神,所以在系统性方面,西方文明超过其他文明。犹太人的犹太教、罗马人的基督教、斯拉夫人的东正教、日耳曼人的新教、*人的*教和拉丁人的天主教有什么区别呢?不管是东正教、新教、*教还是天主教都起源于犹太教,基督教最后分化发展为新教、天主教和东正教,而*教则独立发展。西方的宗教和非西方的宗教的根本区别在哪里呢?西方人中,日耳曼人的宗教和拉丁人的宗教的区别又在哪里呢?它们之间最重要的区别就在于理性。西方的宗教是一种理性化的宗教,而非西方的宗教全部是非理性化的。那么同属西方的日耳曼人和拉丁人的宗教的区别又在哪里呢?也在于理性。这似乎是一个自相矛盾的结果,事实上不是的。日耳曼人的宗教以理性为最高的权威,上帝在某种意义上仅仅是一种摆设。西方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笛卡儿已经在他的巨著《第一沉思录》中用那种近乎神圣的逻辑论证了这个观点。而康德对上帝的存在也持怀疑的态度,至少他认为上帝的假设只是出于一种现实的需要才是必须的。路德大牧师更是瓦解了整个教会的权威,他将上帝的代理人排除出尘世的人生之外。日耳曼的狂人——尼采最终宣称他杀死了上帝,上帝最终被颠覆了。犹太人的上帝、罗马人的上帝、斯拉夫人的上帝、日耳曼人的上帝和*人的真主所居住的天国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日耳曼人的理性大于信仰,而罗马人的信仰大于理性。虽然罗马人的信仰大于理性,但这种信仰却是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的。非西方人的宗教是纯粹的信仰,对于非西方人来说,为什么信仰呢?因为信仰,所以信仰。这是最自然、最纯粹的宗教,是那种最内在于非西方人的心灵中的东西。
西方的科学:逻辑与数学渗透到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几乎所有领域。在自然科学中,数学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数学甚至在经济学与社会学中渗透,逻辑学在一切的学术领域的应用都受到重视。古代的希腊有亚里士多德那样伟大的思想家,但为什么却不能产生近代科学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古代希腊人轻视科学实验、轻视理论和实践的联系。亚里士多德说:“人们是为了摆脱无知而进行哲学思考的,显然他们是为了知而追求知识的,并不以某种使用为目的。”在这里,亚里士多德强调了在追求知识的过程中不应该受权力和权威的制约,这对西方的自由思想的精神有着很高的价值,但在此,他也将知识和实用分割开来。但是西方的近代科学以古希腊的哲学为前提,并创立了实验这种方法。伽利略的伟大功绩就在于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这有力地推动了科学和实验的双发展。在牛顿那里,他将数学、实验和理论相结合,这推动了三者的伟大发展。*人能够接触到古代希腊的思想却不能产生现代意义上的科学,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将这三者相互结合,因此*人的科学缺乏相互促进的持久动力。近代的西方科学能发展起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哲学与科学的结合,科技和科学的结合,以及技术和工商的结合,这几者的结合对他们各自都有巨大的益处。技术的发展,使得企业获得更高的利润,企业反过来将资本投入技术的研究,而且企业的发展需要也直接推动了技术的发展;随着科学的发展,技术也会接着发展;科学的发展推动哲学的发展,反之亦然。理性的精神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系统性,这种结合是系统性的结果。
经济学非日耳曼人的发明。在古希腊的时候,色诺芬已经提出了一些基本的经济观念,但是经济学的诞生是自《国富论》出版后,西方人把涉及生产、交易、资本的运作和价格等现象都纳入了理性的管制之下。到了美国人那里,管理学是更深刻的生产组织的理性化。与同属西方的拉丁-凯尔特人相比,日耳曼人是把理性的精神贯彻于经济之中最彻底的,这是日耳曼人的经济领先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拉丁—凯尔特人把理性的精神贯彻于科学、政治、历史学等方面,唯有在经济上,他们的理性精神逊色于日耳曼人。经济决定论可以说是典型的日耳曼经济哲学,虽然这个观点是由属闪族的*提出来的,这种观念却并非为闪族人所有,马克斯•韦伯也持类似的观点。谈到经济的问题,我们首先来比较一下世界上最富于商业精神的闪族人和日耳曼人的区别,可以说目前统治世界经济的主要是这两个民族。然而事实上前者支配世界的金钱,后者则支配经济。日耳曼人和闪族人的区别其实也在这一方面。日耳曼人的经济强调的是工业生产的组织、管理,而闪族人的经济强调的则是商品的交易和资本的运作,当然犹太人在资本主义的发展史上起过至关重要的作用。现代工业生产的组织是建基于理性的基础之上的,而商品的交易却并非如此;所以说犹太人很会赚钱,但是却不如日耳曼人懂经济。犹太人是商业上的天才,在生产上却不如日耳曼人。
在政治上,正如马克斯 韦伯所说的,近代西方的官僚体制是以理性为其基础的。西方人对于真理的掌握是通过一种对知识的探询的形式而逐渐获得的,这种观念使得通过逐渐的累积从而达到更高的综合成为可能,所以西方哲学最终能够突破基督教的谬论;而东正教和中国的佛教一样却非常强调直观和直觉,从而渐进的、革命的、可持续的认识都变得不可能。不仅在以上的这些方面,而且在所有的方面,西方文明因为理性的参与,完全区别于其他的文明。理性对于西方文明的支配就像是人类的大脑将它的影响贯彻到神经末梢一样。中国的哲学、印度的哲学、斯拉夫人的哲学、闪族人的哲学最终落后于西方也是因为这个根本的原因。我们越是深入地比较西方哲学和非西方哲学,我们对于它们之间的巨大差别就有越深的感受。西方思想和非西方思想最为重要的区别在于它们的哲学,西方哲学的核心是理性。我们从宗教的进步(太平天国)、技术的进步、政治的进步、文化的进步,把中国落后的原因归因于科学和*。事实上,西方思想对于非西方思想取得优势是因为它的哲学,以理性主义为灵魂的西方哲学是西方文明兴起最根本的原因。哲学对于文明最重要的贡献是将文明的各个部分连接为一个强有力的、有机的体系。所有轻视哲学的民族,在未来的发展中,他们的文明将不可避免地陷入支离破碎之中,因为他们的思想将逐渐分裂为零碎的东西。在野蛮人时代,仅凭英勇和谋略就能生存和发展,在高度文明化的时代,这种情况的发生变得越来越不可能。
既然理性在西方文明中处于如此重要的地位,那么理性,尤其是西方的那种理性精神是如何产生的呢?古希腊精神是以理性为主导的,关于这点,让我们来看看亚里士多德说的一段话:“因为同人的整体本性相比来说,理性是神圣的,所以理性的生活比起人类通常的生活也定然是神圣的。有些人竭力劝说我们作为人更应该考虑人的事情,要我们把眼光放在生死上,我们不要去理睬他们这些人。不,只要可能,我们就要尽量向高处看,去考虑那些不朽的东西,并尽力和我们身上最完美的东西保持一致。能说明事物的本质特征就是那最适合它的东西,能够使它尽情尽兴的东西。对于人来说,那就是理性的生活,因为原是理性使人成其为人”。虽然早在古希腊时代,西方就有理性的精神,但真正的理性的醒觉却是在近现代之西方。自由、*之于古希腊,法律之于古罗马,正如理性之于现代西方。现代西方独创之理性精神将古典的自由、*和法律理性化,这使得近现代西方对于自由、*和法律的理解完全不同于西方的古典文明。理性在古希腊时期还是一个没有发育的儿童,到了近现代之西方,理性发展到它的青年时代。理性与一个民族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西方人在性格上是非常冷酷的,在这一点上,他们和斯拉夫人有很大的不同。斯拉夫人的性格是残忍的,冷酷和残忍的区别在于冷酷的性格容易接受理性。因为西方文明的理性要素是根本的,而斯拉夫文明的理性要素是非根本的。多愁善感的民族是很难理性化的。气候与理性之间虽然存在一定的关系,但没有必然的联系。近现代西方文明的理性与古代西方文明的理性的区别主要是由于民族精神的差别造成的,日耳曼精神,日耳曼人崇尚简洁、坦率的品质,对于现代西方的理性精神有什么样的影响呢?这些民族精神和品质是非常合乎理性的精神的,精神的经济原理也是一样。理性要求的就是明确性,这和坦率的品质是相互吻合的,起码和现代西方的理性精神是吻合的。西方近代哲学之父笛卡儿就推崇明确性和简洁性,这种品质在政治上的影响是最求政府的透明度,和政府的精简。西方近代的所谓*政治亦是理性的影响的结果,韦伯提到理性主义其实是近现代西方的政治官僚体制的首要基础。所有这些都显示了民族精神对于理性的深刻影响。近现代的西方由于民族精神上的更细致的分化导致了理性的分化,分化为工具理性和理论理性,这倒是符合日耳曼精神的双重品格的。这两类理性的代表是:重视功利和工具理性的英国人(盎格鲁—撒克逊人),重视理论理性的哥特人。哥特人的精神在德国反映得最为突出,浮士德在精神上所受到的煎熬也同样长期煎熬着现代西方人的心灵。虽然斯拉夫人也崇拜双头鹰,但其内涵和西方是不同的。哥特理性和条顿理性是不同的,哥特理性是一种终极的理性,就是带着宗教色彩的理性;而条顿理性是那种功利的、现世的理性,是一种追求当下的理性。条顿理性似乎很低级,但却是西方最重要的支撑;前者是一种宗教的理性,而后者是一种科学的理性。对于自然科学的问题,通常地采取理论理性更加有效,而在社会领域,采取工具理性却更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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