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五月

纸媒投稿

       每一年的五月,于我们幼儿教师来说都是最为忙碌、最为辛苦的一段时光。既要稳定有序地进行各项教育教学活动,还要组织孩子们排练节目,每天可以说是挥汗如雨下,关于五月,我觉得可以用“炼狱生活”来形容。
       每一年临近五月,心中都会莫名的焦躁不安,一种害怕五月到来的情绪潜伏在心底。然而,无论你有多么的不情愿,有多么的害怕,五月依然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如期而来。
       真正进入五月后,心似乎已渐趋平静,接受现实,这应该是走进五月首先要做到的事情。
       安排好本月教育教学的内容,选定好排练的节目后,在五月的第一周里,一切都在
按部就班地进行。或许是心里也已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第一周平心静气地做着每天的工作,上课、教孩子基本动作,晚上还如期完成了自己的电大网考,心情似乎愉悦了些许。
       第二周末回家帮父母插秧一天,尽管辛苦了一天,但是看到父母的稻田都插上了
绿的禾苗,在迎着微风摇曳,心里也很开心。吃完晚饭,匆匆忙忙地回到学校,才惊觉到浑身酸痛,全身似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宁的,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不就是十几年没做农活而已嘛,居然会难受到如此地步……
       没成想,第二天睡醒后,更是难受。腰痛、腿痛不说,连起床都是个问题。自己强行起床,疼痛来袭时忍不住惊叫出声,儿子听到后一回头,看到我那么难受,连忙伸出双手拉扯,在儿子的帮助下,才顺利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穿鞋,又是一番折腾,发现双腿根本不能转弯,不由担心起今天节目排练的工作来,因为这次的舞蹈要连续做四个跳蹲动作,心头不禁升腾起一片凄云惨雾。
       老天爷似乎也洞悉了我的心情一样,早餐铃响后没多久就飘飘洒洒地下起雨来。
       拖着浑身不适的身体上完课后,眼瞅着就到了排练节目的时候,时间不等人,短短一个月的排练时间,我耽误不起。咬咬牙,带着孩子们进行排练。每一个动作都让我疼痛不已,双腿连走路都疼,更何况是要跳舞呢?最为要命的是还有四个连续跳起再蹲下的动作,孩子们才学都还没掌握动作的要领,我若不示范,她们根本就做不到位。没辙,只能咬着呀硬撑。每一个蹲下的动作都能让我疼得龇牙咧嘴,孩子们看到后都笑了起来,一个孩子问我:“老师,你怎么了?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当大家知道我是因为腿痛而难受成那样后,都不再笑了。硬撑着排练了一般时间后,看到所有的孩子都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时,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宣布孩子们休息一会后,我就着附近的凳子坐下,李慧妮和唐湘玲连忙跑过来帮我捶腰,唐湘玲边捶边问我:“老师,你的腰怎么这么硬呀?”我只能苦笑……
       一位家长看到我如此难受,同情地看着我说:“明后天你会更难受。”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一天比一天难受,每天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好不容易艰难地挨到周五,身体才慢慢开始恢复。
       周末来了,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本以为周末可以好好休整、好好歇息了,然而,周六早上,一个电话将我的美梦击得粉粹。当侄女打电话告诉我父亲老毛病又犯了,现已住进医院时,我顿时由云端摔到地狱。
       父亲在医院呆了一周多,天天要上课也没能去陪伴父亲,只能每天打几次电话去询问父亲的病情。一开始父亲是在邻镇人民医院治疗,没一点起色,只好转到市里去。在市医院的前几天,每次打电话给母亲,母亲都说没多大起色,不禁忧心忡忡。那种无助感塞满心田,却是无计可施。在身心俱惫的煎熬下,苦苦撑过一周,父亲的病情终于渐渐好转。父亲不愿呆在医院,天天喊回家,在父亲的一再坚持下,母亲只好答应父亲出院。
       父亲出院了,心头重压的石头也落
地。本以为一切都已回到之前那安然的状况,然而,父亲才回家三天不到,不仅母亲的感冒加重了,父亲的病情也出现反复,一下子两个老人都病了。二姐和小妹都在广东,远水解不了近渴。大姐和大妹都开有超市,抽不开身。我天天要上课,一个萝卜一个坑也请不到假。谁都没时间照顾父母,一下子心急如焚。好在有侄女他们俩在照应着二老,要不然这么大家人都没人去照顾二老,岂不是大不孝。
        这个五月于我来说,像是被千斤重石压在心头一样。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没有一样是顺畅的,几近欲哭无泪的境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只知道自己唯有坚持,唯有坚强才能走出这片沼泽地,才能跨越面前的这道坎。
       五月已渐近尾声,父母的身体经过调养慢慢好起来了,节目也渐入轨道,似乎一切都好起来、顺畅起来了。忽然,心头涌起这样一句话,“最糟糕的时候终将过去!” 是的,再糟糕的时候都会过去,只要你能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迎来最明媚的艳阳天。
       黑色的五月,黑色的阴霾,终于在我的坚持下守得云开见月明。六月的艳阳已高高悬挂在天空,我的世界又是一片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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