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爱狂(二)

个人日记

 
 
情殇
 
         三辆马车走远了,孟卫东背着王月花踏上了返回的路程。背人的人高马大,背上的人虽不说小巧玲珑,但也瘦高挑,背在背上正合适。说是要那位姑娘帮忙,可是她能帮上什么呢,只是跟在身后碎小步疾走罢了。
         冬天的夜晚平祥安静,用万籁俱寂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没有一丝风,该是一个多么好的夜晚,正利于今晚的演出。没有月亮,只有无数的星星高挂天空,衬得天更高更蓝。脚下的土路平平坦坦,给人一种踏波而至的感觉。四周静得就只有孟卫东刷刷的脚步声,和身后那位姑娘略显急促的喘息声。如果没有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地睥睨你,好像这个世界就睡了过去似的。
        趴在孟卫东宽厚结实的后背上,就好像在风平浪静的湖面上行船,那样地平稳,那样地安然。开始腹部的疼痛让她急火攻心,甚至有些难以自持,竟然不知不觉间呻吟有声。孟卫东就一个劲地问:“你没事吧?”他听了有些过意不去了,就停止了呻吟,轻声地吐出一声:“没事。”
        此时的王月花才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虎背熊腰,伏在上面的她是那样的安然,仿佛腹部的疼痛也黯然退去了。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松软了,松软的就像是没有骨头的人了,就像是无边的水,漫延在他宽厚的脊背上,这水和盛水的“容器”霎时变得无边无际,宽漫无比,而又润物无声。她又觉得自己就是这水中的一条鱼儿,在波平如镜的水面上忘情地畅游,恣意地歌唱。她的脸颊贴在他的后颈上,两个人的体温交集,几倍、十几倍两个人的体温。她陶醉了,就像是鱼儿陶醉于水,鸟儿陶醉于林。开始还是她的脸颊轻轻地贴在他的颈上,后来是紧紧地贴进了,仿佛要融进里面。
        作为一个正当年的小伙子,孟卫东怎么会没有体会!一个少妇,如花似玉的少妇,柔若无骨地依偎着你,你能感觉后背如火的灼烫,这样的感受以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而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你无处可躲,而他为什么要躲呢?他只想今后的人生就这样,像现在一样永远走下去多好!两手反抱着王月花的两腿,他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舞台上的演员,手里舞动着两条彩绸,那样潇洒那样惬意。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可是女人身体的凹凸他还是能够真切地感知的,她那柔软的腹部,似乎要吸走他全身的力气,让他陶醉于其中无尽的温柔里。她高耸坚硬的胸部,那样傲然的君临他的肩头,占据着绝对的制高点,使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汲取了无尽的力量,让他热血沸腾,力量倍增。他有时故意收放一下肩部,那两只骄傲的焦点,就行使出自己的统治力,用其无尽的温柔,化解他有意地磨触,让他更加浮想联翩。他好像又回到了童年,他双手捧着那只迷路来他家的小白兔,那柔软的绒毛,那种滑腻的感觉,还有玛瑙一般的兔眼里,流露出来的些许的不安和惶恐.....莫非这就是前世的因缘,不管是那只小白兔,还是如今背上的绝色少妇,统统都是上天给他带来的尤物,带来的犒劳。
         他多想就这样让思绪纵情着,让感觉迷离着。他的脚下开始是健步如飞,后面那个姑娘一个劲直追,到了后来,简直就有些走两步退三步了,你可以说是 他累了,背上的人是他的可遇而不可求,是造物给他的补偿,但毕竟她还是个有分量的物件。可是他又愿意就这样不放手地永远走下去。不过,三四里的路程很快就有个到头的时候,他们到了王月花的家门口。她的老公公在家,耳聋的他叫了好半天才听见出来开门,看见三个人回来吃惊不小,小姑娘上前跟他说明了原委。进屋以后孟卫东安排小姑娘给王月花倒红糖水,王月花也许是陶醉的有点过分,再加上趴在后背上血液循环不畅,落地后竟然站立不稳,被孟卫东  扶住抱到炕上去。谁知她又爬起来,拍着腹部说:“我没事了,咱们再回去演出吧。”
        看着她这样跃跃欲试的样子,孟卫东“扑哧”一声笑了,“傻丫头,你想累死我啊!”
         那个姑娘也笑嘻嘻地说:“月花嫂子还没有让卫东哥背够哟!”
         听了她的话,王月花的脸腾地就红了,追着去打那个姑娘......
 
 
         自从这次经历之后,两个人好像变得更加陌生了,虽然经常参加演出,一个的“落子”队的首领,一个是舞蹈队的领舞,有许多时候是两个人交汇而过,但是眼里却没有了那种交流,奇怪不?
         这一天,孟卫东又来到了王月花家。正是晚饭时分,一张破旧的长方形的槐木饭桌,王月花和她的老公公隔桌错着对坐,两个人都埋头吃饭,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有吃饭的声音,你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家庭。
          孟卫东是来告诉王月花的老公公,大队安排他晚上参加村里的巡逻,一晚两三次,给五分工分,如果不是他军属的地位,是很难得到这样的机会的。老头不善言辞,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不出来。王月花要感谢,但碍于兄弟媳妇与大伯哥的缘故,也不能说过多了,就是的心里有数得了。
          这仅仅是 一个开始,以后的日子,孟卫东总是找机会接近王月花。
        这是年前的一个小阳春的日子,火红的太阳暖暖的照着,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仿佛和暖的阳光要把世界来保卫了。王月花正在家刷洗碗筷,孟卫东带着几个骨干民兵来了,要给王月花家换门窗。
         她家的门窗是那种旧式的老门窗了,每到冬天寒风肆虐,呼啸的北风在屋内乱窜,两个人在家的那一丝暖意被刮得荡然无存,显得非常凄凉。这次好了,上面送来了御寒的物资,自然是军烈属优先。
         不一会新式的玻璃门窗就代替了老式的旧东西。强烈的阳光可以透过窗玻璃直接射进来了,四壁顿时生辉,就好像一下子进入了绚丽的殿堂,让人惊喜不已。
         孟卫东望着眼里闪着喜泪的王月花说:“你看看,透亮的玻璃,照的什么都亮堂堂的。再也不用到过年的时候换新窗纸了,而且夏天还可以打开窗户透风,屋里也不那么闷......"
        王月花用手抚摸着,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在梦里发生的一样,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秀气地笑着。
         就在这个夜里,王月花家的窗子不再是那种木头格子全封闭的窗子了,是可以很方便就开启的玻璃窗了。这种玻璃窗很容易就失守了,一个黑影翻过窗子,睡梦中的她感觉到自己被一团黑乎乎所环绕,窒息的她不能透气,人一下子就醒了。
        “谁?”她一边往外推,一边问。那人不回答,只是把自己的嘴巴往她的嘴巴贴,是那熟悉的呼吸,是那亲切的气息。“你!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就不能这样呢?”她感觉他在坏坏地笑着,并且在使劲用胳膊揽她的头,要把它埋进那浑厚的胸膛。她下意识地据抗着他,嘴里喃喃地说:“不要,不要,你这样我不高兴了。”
         他用食指刮了她高高撅起的小嘴,反问她:“我要怎样你才高兴?”
          “你离开我, 保持我们都有家室的距离。”
         “那是一种什么距离?到北京?到天津?”
        她用手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死卫东,瞎白话!”
        “好!我要用事实说话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他宽大的手掌在她的头上摩挲,那是顺滑而柔腻的发丝,在他温暖的手掌中汩汩着,那么惬意,那么柔情。而她却从心底生出一股厌烦,并伴随着一股恶心,似乎心要随着呕吐流出心房,她猛地一把推开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跳下炕去。
         “你怎么啦?”他问。
          “不行!我要吐。”她说。
          “为什么?”
          “恶心。”
         “ 怎么恶心?”
          “你别碰我!”
           “碰你怎么啦?也不是没接触你的身体,我还背过你。”
           “脏!我感觉很脏。”
          她抑制住恶心,重新回到炕上,这时身边做伴的小女孩似乎被惊扰了,翻了一下身,两个人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了。
         而他似乎并不死心,稍作等待,又要对她亲昵,此时的她,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机灵的躲开了他的环绕。他又像一只猛虎扑向眼前的猎物,一下子骑跨在她的身上,两只腿伸进她的双腿中间,使劲要将她的坚守分开,她用力抵抗着,但终不是对手,眼看就要失守。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她从他双手的束缚中抽出右手,一个耳光着着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一下子骇住了他的疯狂举动,颓然跌落在她的身边。
         她也被自己的勇敢震住了,摸着发麻的手掌,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你......”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说不出话来。
        她也觉得自己今天做得有些过火了。虽然这实属对她赤裸裸的冒犯,可是这个男人不就是她最心爱的人吗?多少个夜晚为他失眠,多少个清晨起来,为梦中的不圆满而神伤。今夜他冒险为她而来,来收获瓜熟蒂落的爱情,他有什么错呢?可是,她却在心灵深处生出厌意,而且这种厌意来得是那样强烈,甚至是突如其来的,她自己也不能把握。这是怎么了呢?
         “卫东,我......”
         他一声不响,好像死了一般。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被她抽红的脸庞。摸着带着热辣辣的脸,她的内心生发出无限柔情,“疼吗?”她幽幽地问。
        热泪几乎要      冲出他的眼眶。说真的,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这样打过他。今天却遭此大辱,使他始料不及,显得无所适从。
        她真的有些后悔莫及,全身的愤怒都化成满腔柔情,使她这头愤怒的“母兽”顷刻变成顺服的母鹿,柔蜷进他的胸怀。他的所有委屈、怨愤都被浇灭,紧紧地抱紧了她。她刚要有所反应,就有一股恶心感升起,又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怀抱。
        “我这是咋啦?”她自言自语道。
        “我不能碰你吗?”
        “你的手一碰到我的身体,我就觉得特别的脏,不知为什么?”  
        “可是......”
         “我知道你爱我,我也......可是我......”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难以理解,可是就这样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轻轻地抱着我。”她说道,并且闭上了她美丽的大眼睛,那双水汪汪,会说话的眼镜,长长的睫毛就像是幽幽的树林,馥郁而芬芳。
          他环拥着她,就像是捧着一件精美的瓷器,珍惜而又不敢造次,生怕自己的些许冒失会换来强烈的反应,可是怀拥如此可人的妙龄少妇要做的心如止水,他还没有修行到这样的境界。于是,心内、胸前两股烈火如蛇芯般舔舐着他的灵魂,让他变成被放在烈火上炙烤的焦肉,那份煎熬难受极了。        他们喃喃地诉说着相思,诉说着对彼此的好感。不知不觉间,他的一只腿跨在了她的身上,顺势将她的双腿拢在一起,她就如同水中轻摆鱼尾的一尾鱼,在他的爱抚下缓缓游动,畅感爱意弥漫。        她好像没有感觉,于是,他的一只手又在她平缓的小腹游动,抹挲出一道爱的波纹。她的腹温热、顺滑,就像阳光下驯顺的小鹿,那么体贴,那么质感。他的手愈发不能安分了,触碰到她胸衣的纽扣......她突然胸口热,又要呕吐,他赶紧收住放肆的攻取。而她平静了一下后,让他隔着胸衣将手放在她的胸上。那是一处磁力无限的神秘之所,又是一处波涛汹涌的深海巨谷,他却面对诱惑只能望而却步。       “你到底这是怎么啊!?”       “对不起,你得有耐性,让我慢慢从心理上接受你。”        月光洒在窗外,如水银泻地,无边的清辉释放出无尽的柔情,将窗外那株石榴树笼罩,那也曾春华秋实,满树灿烂的景观,现在却以一种静美,在这个冬夜里播撒着一份淡然。它似乎在等待,等待一场赶海的花期,等待一树蜂蝶的缠绵。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是就这样静静地消磨时光,打发着无聊的岁月。                                                  

文章评论

花若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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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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