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爱狂(三)

个人日记

         冬日有艳阳吗?回答是肯定的。冬日的暖阳照着王月花懒洋洋的身上,让她浸淫在一片恍惚中,恍惚世界不知何年何月了。
         吃过午饭以后,接近年节了,不知什么地方会传来一声爆竹的炸裂声,给平淡了的生活,带来一份惊悚。一个人在院子里收拾着,突然就进来了一个人,一个陌生的男人。自称是赵亮的战友,过去的老班长,现在在县五金公司工作,应赵亮的要求,给她送来一张凤凰牌自行车车票。那个年代什么物资都紧张,全凭票证供应,老三件之一的自行车就更需要这样了。
        送走了老班长,还没有站稳脚跟,邮递员又到了,送来了赵亮从部队寄回的攒下的四十元津贴,自然是让王月花买自行车的。真是好事连连啊!
        自行车在那个年代,不亚于现在的奔驰宝马,在一个村子里是很少见的,一个近千人的村子,充其量不过有几辆自己组装的加重自行车,又大又笨,非常不灵便,尤其是小巧玲珑的女人骑,简直的遭罪。
         王月花让公公找人一起去领了汇款,并买来自行车。老头不知哪来的兴趣,非要人们帮他练骑车不行。一般小孩子学车,都是从溜车开始,以便好掌握平衡。可是老头没有这个耐心,学了一会非让人们把他扶上去不可。于是,大家就在宽阔的场院里扶着自行车的后座,让他学车。不久也就学会了,就一圈一圈的在场院里骑着,最后竟然骑到大道上去了。宽阔平坦的大路,任他自由驰骋。可是老头没有想过,他是被人扶上车去骑的,上车尚且不会,下车更是从未练过。眼看骑着车离村子越来越遥远,老头可真慌了,这可咋办啊!正在手足无措之际,幸好发现了路旁的一个土堆,干脆骑过去,身子一歪,一个嘴啃地,趴在了土堆上,自行车呢?就不管了,任凭它自己冲进路旁的沟里。没办法,只好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土,推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中。王月花看着狼狈不堪的老公公,忍俊不禁,噗嗤笑了。老头无地自容,发誓从此再不摸自行车一下。
         崭新的自行车被摔,虽无大碍,却也不再那样好骑。可是这样新奇的东西不能搁家里不用啊!于是,王月花开始学车。
         毕竟是年轻,毕竟是心灵手巧,很快她就能自由驾驭了。这一天她骑车想去娘家看看,也该着出事,百年不遇的一辆卡车行在了她的身后,而在她与卡车之间,还隔着一辆马车。倒霉就在这马车身上了,卡车想超车,一摁喇叭,马受惊了,一声狂嘶撒腿就跑。王月花猝不及防,被狂野的马车一下子蹭到了,连人带车被裹进沟里。也是该着发生不幸,车把竟然戳伤了她的私处。
         王月花的母亲被叫来伺候女儿。望着这样的伤势,老太太一时也没有了主张,这可咋办呢?王月花坚决不去医院去看。这样的地方,多难为情啊!再说,还不知道会遇上男的或者是女医生。
          可是,这个地方是容易感染发炎的。已经是临近年节了,长时间不好,怎么过年啊!老太太几乎一夜白头了。
        这天老太太在街上走,正巧看见邻居何寿亭从单位回家。这人五十来岁,是一所学校的校医,据说还是学的助产专业,不过医道还是很高的,能治好不少的病呢 !至于为什么不在医院上班而在学校,人们都不知所以然了。
         回到家后,老太太说起让何寿亭来给王月花医治,她听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般,坚决不同意。老太太就劝她:“人家何医生年纪都这么大了,一定不会对年轻人不怀好意,再说一个村子住着也都放心,还有,听说人家是学接生的,对女人比较熟悉......
        禁不住母亲的一再劝说,王月花终于同意让何寿亭来给她医治身上的创伤。为了王月花不至于太抹不开,老太太还建议她认他为干爹,两人都同意了。
        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在干爹的专业治疗下,王月花的伤很快就好了。这天,母亲也回家去了,何寿亭从学校回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老头今天值更,守夜去了,做伴的女孩因为她的母亲在这里住着,好多天没有来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王月花一口一个干爹叫着,叫得何寿亭心花怒放。喝着干女儿沏好的茶水,轻吐一口香烟,在热气、烟雾的朦胧中,王月花显得更加多姿多彩,摄人心魄。
        “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完全康复了。”何寿亭笑眯眯的说道。通过几天的接触、治疗,她已经非常熟悉、习惯这些了。她很快地褪掉裤子,两条白花花的细腿,如同一抹远山的曲线,蜿蜒而去,在那丛密的深处,一处风景看似眼前实却遥远。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探下头去,细细地打量着,甚至还去用手摸了摸。口中喃喃自语:“好了,完全好了。”
         我们知道这样的情况,王月花是无动于衷的 ,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她穿上裤子,打来凉水,又掺了一些热水让干爹洗手。何寿亭从随身带来的医疗箱里拿出两粒白药片,递给王月花说:“再吃上这两粒,就百分之百好了。也不会留下什么伤疤了。”
         王月花就着温水吃了药。何寿亭在和她随意说着话,渐渐的就发现她的眼中发出异样的光来,就像是草原上,春夜里,那些发情的母狼眼中绿幽幽的光。他伸手捋了捋油亮的分头,手腕上金光闪闪的手表露了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样耀眼。
         “哎呀,干爹,你还有这么好的大金表吗?”王月花简直有些欢呼雀跃了。
         何寿亭从手腕上摘下手表,放在王月花肉嘟嘟的小手上,金表在她的手里,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耀眼且迷人,充满诱惑。他又从兜里拿出一支钢笔了,说:“这是一只金笔,派克牌的,是我给县委王书记的老婆治好妇科病,为表达谢意赠送给我的。”
        “你真行,干爹,还给县委家属去治病,真了不起!”王月花一边赞叹着,一边抚摸这眼前金晃晃的东西,真有些爱不释手了。何寿亭说:“闺女,你喜欢,干爹给你。我还有很多新奇、贵重的东西呢,等有空我带来让你看,饱眼福。”
          王月花心花怒放,简直要去啃何寿亭那张老脸了。“真是的,干爹真是见多识广,大大的能人!”
         何寿亭得意得“咯咯”笑出声来。他发现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王月花的额头聚集,人似乎也有些飘忽了。于是,他轻轻地拿起王月花的小手,柔柔地捏着,“月花啊!干爹还会看手相呢。”
         “是吗?是吗?干爹真能,快给俺来看看。”王月花一叠声说着,还摇摆在她的上肢,真有些风摆杨柳的味道,如水的大眸子充盈这无限渴求。
         “你看你的眉间,有一朵牡丹似要绽开,说明你天生富贵,一定有贵人相助,将来一定大富大贵。还有,你看,你的爱情线清晰、绵长,爱你的人一定很多,可是你只有心爱的人,才可能对他垂青.......”
         听着何寿亭滔滔不绝的话语,任凭他的手在她 的手臂,脸颊,最后是身上爱抚,好像在她的心底出现了那些熟悉的音乐,还有那个她牵挂在心的英俊男子。可不是嘛,这些天怎么没有见过他呢?他去哪里了呢?融化了?分解了?没有啊,那不是他嘛!骑着一匹洁白的高头大马,胸前还戴着一朵大红花,原来他是去县里开英雄会去了,今天正好回家转。亲爱的人儿,你知道人家在天天等、夜夜盼,分分秒秒等你还吗?现在俺就要扑进你的怀了,和你再也不分开了,让你疼,让你爱,让你在俺这芳草地上耕耘、播种、收获快乐......
         一道久闭的闸门在今晚打开,原始的冲动,蓄谋已久的图谋,全在这个夜里上演了。这是生命的绽放,虽然因为方式的问题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也是一次人类的解放。从此,冷漠的王月花变得张扬释放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潘多拉魔盒也在不知不觉间打开了......  
 
         恍恍惚惚醒来,已经的第二天艳阳高照了。揉揉惺忪的睡眼,觉得好像是大梦一场,就觉得身上什么地方不对劲,哪里呢?说不上,绞尽脑汁想,也不得要领。她动了下身子, 就觉得哪个地方有些干燥得发硬,且牵扯得有些疼。这是怎么啦?她一骨碌爬起来。就发现褥单上星星点点有些深颜色,摸摸很硬。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呢?就觉得一丝眩晕袭来,她跌躺在炕上。
         等她第二次醒来,已经到了晌午十分,老公公老实的不会了叫没有起来的儿媳,她又自然醒了。这个时候,断断续续她记起了一些昨晚发生的事情,而且身体是的反映还在,使她的思路更加清晰一些。她穿戴好,下了炕,打来水,清洗了一下。突然就有一种伤悲袭上心头,她就想哭,忍不住得要哭。她拉过被子,将头蒙上,痛痛快快的呜咽起来,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就要涕泗滂沱,昏天黑地了。就在这时,外面想起了脚步声,是那急促的脚步声,直到来到她身边她才听到,原来是孟卫东来了。她撩开头顶的被褥,泪眼婆娑望着眼前的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一下子惊呆了:这就是那个搅得她寝食难安的高大威猛的孟卫东吗?不是吧!怎么人小了一圈呢?而且头发是那样杂乱,神情的那样落寞,精神也有些萎靡。这是谁啊!她一把拉住他,死定定瞧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是你吗?死人,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怎么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早早来看我,我......”
         孟卫东的眼泪唰地就落下来了。他抖抖索索地伸手在她头上、脸上抹挲着,也有些泣不成声了,“花儿,自从那天离开你,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日日想,天天盼,今天总算鼓起勇气来找你了。花儿,我们再也不分离了。”
         “我,我,我对不起.....”
         “怎么这样说?你没有对不起谁,你是我心中的天使。”
          “可你哪里知道,我没有为你守好我的清白,我辜负了你......”
         她“呜呜”不停地哭着,他怎么也劝不住她,只能任凭他在自己的胸怀里嚎啕、发泄,到了最后,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在他的臂上拧了一下,恨恨地说:“我的死人,晚上你来吧!”便用力将他推出门外。
         人有时候会作做一些奇怪的梦,这些梦都是以后会发生的,不知道哪年哪月就会突然走进这个梦境,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是恍然如梦。
        当一扇扇门一推即开,人如入无人之境时,一切都仿佛是在梦里,在重复某个梦境。虽然这次已经没有了那种心跳的感觉,但那份期待,那种强烈的向往丝毫也没有消减,并且表现得更加迫切了。这种心情能使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仿佛就像是鬼神附体般,与往日判若两人。
         自然今晚老头不会在家,昏黄的灯光下,王月花形如二八佳人,风情万种,孟卫东哪能把持住,上前一把把她抱起来,满唇满腮的短髭热辣辣地扎在她细嫩的脸上,弄得她娇喘微微、满口求饶。他哪里舍得放下,就让自己的头、脸在她的脸上、胸前抹挲、亲昵,逗得她畅笑不已,浑身乱颤。岂止是身体,乱颤的还有那颗跃动的芳心,就像是春天放纵的春风裹夹着杏花、春雨,在无边的旷野,恣意的飘落、飞扬,那是青春在绽放,那是生命在发出纵情的欢畅。
        最后她也笑够了,他也疲累了,二人不由自主地四目相对,空气都有些凝固了,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仿佛时间都凝滞了,只听见两颗青春的心,隔着厚厚的两层衣裳,在“砰砰、砰砰”地跳,那是一种原始的渴望,那是一种生命本能的释放。他把她放在了炕上,灯光下,她俊俏的脸庞开放成灿烂的花朵,有一大滴泪,在她那就像是附了一层嫩膜的脸上滑动、颤抖,他俯下身去,吮在口中,一份涩苦,一份清凉,滚过他的喉管,进入阔达的胸腔,化作一种甘甜,在他的心中引起强烈共鸣,就像是一声春雷炸响,激起他万丈豪情,让他将她包裹、融化,他要完成一次和上帝约定好了的征服。她的喉间发出一阵“嗬嗬”的声音,说不清是欢畅还是呻吟,又好像是出之不知名的地方的声声呼唤,让他如一头下山的雄狮,恣意妄为、纵情跌宕。可是,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接下来的只能用差强人意来形容。虽然她早就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可是身体此时就像是不是她的了,那样顽强地拒绝着他,涩的使他难以承受,当他气急败坏地躺倒在她的身边时,已经锐气顿减、身心俱疲。
        “对不起,不是我不努力,可是它不接受你。”她喃喃地说。他粗声喘着气,一声不响,她用力扳过他的胸膛,淌满泪水的脸颊柔情地在他宽阔的胸怀蹭着,像一条柔顺的蛇在蠕动、滑行,使他那颗难以满足的心,像春水般开始消融,可是,这是作爱吗?不!简直是一场噩梦。这就叫铩羽而归!
          王月花对此也是非常困惑:明明是百般渴望,想完成一次情与爱的交融,可是怎么就难以完成呢?倒是那次与何寿亭那老家伙,迷迷糊糊的没有一丝拒抗,而且还流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什么呢?——对老头感兴趣?切!呸呸呸!怎么这样恶心哪!
         可是怎么和孟卫东就不能呢?是上天在阻止?怎么会这样呢?
         这天何寿亭又来了,一进门就笑眯眯的让人有些生厌,一双小眼睛一刻都不离她的身体,尤其在她高耸的胸部死盯,就好像用眼光能把她的衣服扒下来似的。王月花不理他,好像屋里没有这个人一样,自顾忙自己的事情。见此情形,老家伙从兜里拿出一只玉镯,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顿时一团五彩光使这间陋室增添光辉。见王月花的眼中闪出了一丝艳羡的光芒,何寿亭笑嘻嘻地说:“丫头,看干爹带来的镯子你喜欢吧?” 
         王月花心里喜欢, 嘴上却说:“什么破玩意啊,这样神神秘秘的。”
         何寿亭讪讪地笑着,把玉镯放在王月花的手上,这是一只多么细腻的手啊!就像是初生婴儿的手,那样细腻,那样玉润,与手中的玉镯相映生辉,相得益彰。真是:手因玉而润,玉因手而辉。
        她 的手轻轻抚摸着玉镯,两重光辉在这里闪现,手似乎是透明的,无声无息流过那块玉,顿使整个房间蓬荜生辉。他无声息地拉过她,手伸向她的胸怀。
         一阵恶心,她一把推开了他。他明白了,从兜里拿出那两粒药,她警惕地问:“这是什么?”
          “是你的快乐丹。”
        “快说,要不我不会吃!”
         “吃了它,你就会快乐无穷。”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厚此薄彼的原因,她吃下了那两粒药,又是一夜癫狂......(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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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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