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里的缱绻绵长 (夭夭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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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没有比这更女子的两个字了。


读出,便沾着香软之气,还古意,恍若有女子对镜理红妆。忽然就想起徐惠来,“朝来临镜台,妆罢暂徘徊。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想必她徘徊的是那胭脂的浓淡吧,这提神的一笔,是要悦已,悦心上人的,何况,她爱的还是大唐的天子。


自古,胭脂就是女子的挚爱。从商纣的燕国,到焉支山的匈奴贵妇,它的红和历史一样悠长。这胭脂红里的女子,也自是风情万种。


玉面耶溪女,青娥红粉妆。一双金齿屐,两足白如霜”,在唐朝,这鲜亮的色调,这民间的女子,看得李白也心旌荡漾了。那红,映在凝白的肌肤里,明晃晃的耀眼,简直有些霸气了,直直地就入心去了。难怪,国色的贵妃也爱,“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她用胭脂把自己美成这样,甚至一出汗,便“红腻而多香”。静动中,那份红,始终是文人的话题。


这魅色,让女子更女子。


这色,让妖娆飞在眼角眉稍,生生地让人失魂落魄。想那《牡丹亭》里的杜丽娘也是一脸的胭脂色,要不,柳梦梅何以大胆又惊心地说:“姐姐!咱一片闲情,爱煞你哩!”初相遇,就这么天崩地裂,然后是生生死死的爱情。还有《胭脂扣》里的如花,最该是爱胭脂的。青楼女子,生得一副好嗓子,好面容,在胭脂色里于十二少一见倾心。只是这胭脂,红得烈,消得也决绝。阴阳两隔里,那个昔日的女子寻得真相,便幽怨地离去了。五十年了,她不再等了,把那胭脂扣还了他,那胭脂已经老了,没有香气了,爱情也老了,像风干的花,要弃了。
 

胭脂于女子,就像月色与花香,有着拂之不去的缠绵之意。如果,再加上爱,便是绝色。







 


《胭脂扣》里,十二少买的那扣其实很廉价,可是,在有情人眼里却是珍品,生死不离。因为那扣里有胭脂的红,爱情的红,痴痴地烧在脸上,心里!


“除非死别,绝不生离!”爱情里,杨玉环和李隆基这样发誓道。


这时的玉环,有胭脂,有爱情,红润动人。


只是,在自缢的那一刻,她的爱情也老了,敌不过社稷河山。


这些爱胭脂的女子,真真有胭脂的气色。她们浓烈,痴心,不离不弃。她们的爱,像胭脂的制作,一点点过滤,积淀,然后把最美的色呈现出来,给那至爱的人。直到,香消玉损。


也喜,《红楼梦》里宝玉说的:‘铺子里卖的胭脂不干净,颜色也薄,这是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配了花露蒸成的。只要细簪子挑上一点儿,抹在唇上,足够了;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里,就够拍脸的了。平儿依言妆饰,果见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这是胭脂的金贵,奢侈里却有一颗爱怜女子的心。他懂胭脂的好,懂女子的好。这上好的胭脂配他喜爱的女子,方觉安心。


爱一个女子,就送她胭脂吧。


因为,她会如这胭脂般妩媚下去。


    因为她爱这胭脂色里的缱绻绵长,似爱。足以耽美,足以托付心身。 



 
音乐:胭脂扣(黄江琴)图文:网络 编辑: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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