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美的晚霞》十七章 救马文君 下(原创)
个人日记
如兰:“林思城,辛苦啦,谢谢!”
“如兰,阿君对你那么重要,我能不全力以赴吗?”
林思城要调到市里去,阿君见别人都在为他饯行,他也想办桌酒水。
“桂珍,林思城要调到市里去了,我们要不要订一桌酒水,为他饯行。”
“不用,他要升迁了,有多少单位和个人要为他饯行,他又不太喜欢喝酒,已经忙不过来了,我们轧什么闹猛。”
“大家朋友一场,总得意思一下。”
“人家已经累得快要趴下了,我们就别再去增加他的负担。”
“送个纪念品吧。”
“家里的东西都乱了套,阿君,我们别搞这一套了,他们到上海定了下来,叫上范孝义一起玩上一天,去西郊公园看看动物。”
“这样也好。林县长走时,我们去送吗?”
“提前去打个招呼,到时就不用去了。”如兰又想起了她送林思城参军时的情景,不由得黯然落泪。
“阿君,二十多年前,我无名无分去送他参军,满心哀痛不敢落泪。当卡车渐渐远去时,我的心像被抽空了。”
“桂珍,我去云南插队时,只有我妈和姐姐来送我。我爸爸被关在牛棚里,托姐姐转赠给我一支他被评为优秀校长时,组织上奖给他的钢笔。我接过钢笔,不敢在姆妈面前哭。当火车一声长鸣,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就扒着窗子嚎啕大哭,在泪眼朦胧中,看见两个姐姐正在抱着跌坐在地上的姆妈。”
“送知青下乡的镜头真的让人心酸,有一次我在上海站乘火车,看到一列载着知青的火车正徐徐启动,车上车下哭成一片,谁看了都要落泪。”
“看着姆妈哭倒在地上,恨不得跳下火车,扑过去扶起姆妈,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姆妈——问爸爸好……”
“可以想象。”如兰抺着泪水说:“阿君,阿爸、阿妈说这几天先回去修房子。”
“嗯,他们又有两年没有回去了,上次回去时,老家的房子已经漏得不能住了。我把这边的事安排好以后,就送他们回去。”
“好,小哥哥结婚时,我们一起去。”
“估计汇过去的钱,大哥他们用得差不多了,阿爸修房子,我还得带些钱过去。”
“嗯,你就带着点吧。”
几天后,马文君带着姥姥、姥爷出发了,一路奔波,轮船、汽车、飞机、再乘汽车。终于到了进村的山路,山路已经拓宽,可以通小三轮车。
长途汽车上下来,姥姥的两个儿子已经等候在车站。马文君看着这两个舅子,本来就瘦得皮包骨头,两年不见更加瘦了,脸色蜡黄,两只无神的眼睛空空洞洞的,要不是还在喘气,怎么也不像个活人。
马文君叫了一辆三轮车,一家人很快到了家里。
“姑父和爷爷奶奶,一起到我家吃饭吧。”小哥哥从车上帮着把行李卸下。
“嗯,先去屋里看看。”马文君从摇摇欲坠的木梯上,进到姥姥的屋里,原有的简单家具,也不知去向了,空空如也的屋里四面透风,抬头还能见到白云。
姥爷也跟了进来,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家,想了想说:“阿君,要不就不修了。”
“阿爸,这房子简单,修起来也方便,明天你找几个人过来合计一下。我去街上买些桌椅,床铺。”
“阿君,你看这两个孽子,我们把钱汇给他们了,不但房子没有修,连仅有的一些家具都被他们搬走了。”
“我带了钱。明天去买些芦苇、油毡和瓦片。你们临时住一下,等喝完喜酒还是回上海去吧。”
“我们老了,不想再背井离乡。”
“不,阿爸,您跟着女婿走,到哪儿都是自己的家。”
“阿君,桂珍是个好闺女,可是,以后我们老得连吃饭都要别人喂的时候,真的太麻烦你们了。”
“阿爸,养儿防老么,到那时千里也大了,我们就可以退休,就有时间给你喂饭。”
“阿君,你真的要让千里接班,马巍巍和马巍里怎么想?”
“马巍巍温良恭俭让,是个学者的料,不适合搞企业。马巍里喜欢艺术,对工厂根本不屑一顾。”
修好房子,离小哥哥结婚还早,马文君决定先回家。
归心如箭的马文君,带着他的提包上了长途汽车。舅子说去昆明有点事,就和他一起上了车。
这几天,帮姥姥家修房子累极了,长途汽车一颠簸,马文君昏昏然睡着了。正当他在梦乡里遨游时,被一个巨大的声音吵醒了,他睁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两个警察站在他的旁边。
“这是你的包?”
“是的。”
“里面是什么?”
“换洗的衣服和三千多元钱。”
“你下车,跟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我要赶飞机航班的,耽误了谁负责?”
“恐怕你不能乘这个航班的飞机了。”
“啊!我的舅子呢?让他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然家里要焦急的。”
“走吧,我们会通知你的家人。”
马文君糊里糊涂被带进看守所,两个警察把他推进一间狭小的屋里,哐当一声关上了铁门。
他本能地扑过去,大声喊着:“为什么关我?放我出去,把手机还给我,我要给家里打电话。”
“别喊了,这里是看守所。”身后有人粗声粗气地说。
“啊!我被关在看守所里。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你犯事了么。”
“不,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我没有做过坏事。”
“哪个人做了坏事,到处说的?谁都说自己是个好人。”
“我真的什么坏事也没有做。”
“省省吧,别跟我们装了。按规矩新进来的人,要让我们打一顿。我们关在这里太闷了,打打人也好解解闷。”
对着冷冷的铁门,马文君意识到自己身陷囹圄,喊破嗓子也没有用。身边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狼正盯着自己,跟他们没有道理可说的,唯有打架分高低。他立刻冷静下来,两腿一叉,稳稳地站在狭小的牢房中央,怒目相向,问道:“想打架,来吧!”
一个小喽啰上来一拳,马文君用右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拳头,往墙根一摔,小喽啰跌得四脚朝天。
两个光头见他的兄弟吃亏了,跳起来一起向马文君扑上来。马文君在学校时学过拳术,这两个光头怎能着他的身。
两个光头被马文君打翻在地之后,那个发话的人,抬了一下手,那些小喽啰乖乖地退到墙根。
“小兄弟,身手不凡么。是这里的老常客吗?”
马文君想,与这伙人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为了让他们不敢再动手,他默默找个地方坐下,轻轻地说:“谁想打架招呼一声。”
“大哥,不敢,不敢了。”
昏暗的灯光下,那些人都呼呼地睡着了,马文君睡不着,他虽然制服了这些魔鬼。但是,自己为什么被关进来呢?他前前后后梳理着,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被关的理由。他躺下来,两眼盯着天花板。
想起了家里,想起了如兰,对,一定要通知她,只有她能救自己。怎么告诉如兰呢?
告诉她什么呢?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轻轻地叹口气。
“大哥,睡不着?我告诉你,今晚一定睡好了,明天审问你的时候,才能对答如流,如果回答不顺畅,那就要吃苦头了。”
“嗯。”马文君嗯了一声,想想对啊,明天就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事进来的。
再说看守所,他们接收了警察送来的马文君,立刻向上级机关汇报。并通过公安机关之间的关系,查清了他的身份。第二天,通知到马文君户口所在地的公安局。
如兰只知道马文君已经在回家的路上,打他的手机,总是关机,也许还在飞机上,也许手机没有电了。第二天,再打还是关机,不对啊,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应该到了上海。
于是,给马校长打电话。
“爸爸,阿君昨天晚上住在上海?”
“没有啊!”
“啊!前天他说回家了,是昨天的飞机票。”
“打他的手机问问。”
“一直关机。”
“怎么回事?他去哪里呢?桂珍不要着急,我去他的几个老同学那里问问。”
如兰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一个不祥的念头在她的心头闪了一下。对,给林思城打电话。
林思城接到如兰电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大男人去哪里了呢?“被绑架”这个词在林思城的脑子里闪了一下,这个想法要不要跟如兰说呢?
他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被绑架这么长时间,应该有绑匪的电话。那么,还有什么原因失踪呢?他想到在公安战线上有好多战友,可以与他们联系咨询一下。于是,就开始给一个又一个的战友打电话:“我是林思城,老领导我想与您探讨一个事……”
“喂,我是林思城,请教一个问题……”
“你说的是马文君,是桂珍服装公司的马文君?”终于遇到了一个知情的战友
“是的,怎么啦?”
“他被抓了,涉及到一宗贩毒案子。”
“怎么可能。”林思城拿听筒的手瑟瑟发抖。
他不相信马文君会去贩毒,他坚信如兰的公司完全靠走正道起家的,他相信如兰,所以也相信马文君不会做这种事。放下听筒,他焦急地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呢?他们初审过后就要通知家属的。
不好,如兰怎么办呢?林思城请了假,匆匆赶回乡下,他要在公安局通知之前先见到如兰。好让如兰有个缓冲的过程。
林思城赶到桂珍服装公司,如兰正在打电话,她把电话一挂说:“林思城,你怎么来啦?我刚才给阿君打电话,还是关机。”
林思城看着憔悴的如兰,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他默默地走到如兰跟前,说:“如兰,不要再打了,你是打不通了。”
“阿君出事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如兰,你要挺住,阿君确实出事了,但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泪水瞬间挂面了如兰的脸颊,她急切地问:“快告诉我,林思城,什么时候了,你还慢条斯理的,我已经急死了。”
“如兰,你要挺住,你是坚强的,我打听到阿君有可能涉及到一宗贩毒案,现在只是怀疑。”
“不可能,阿君不可能去贩毒的。林思城你说,你说阿君能贩毒吗?”
“对,阿君不可能贩毒的。”
“啊!林思城,你说,阿君会不会被枪毙。”
“如兰,不会的,现在只是怀疑,你要相信组织,相信公安机关,会查清楚的。阿君很快就会回来。”
“不,不,我要去见阿君,我要去,他被关在哪里?他吃苦了吗?不,不要,不要,呜……”如兰放声大哭起来。
“如兰,如兰,你要冷静啊,我们一起想办法去救阿君。”
“对,对,我们去救阿君。林思城你会去救阿君的。”如兰在办公室转着。
“我会的。如兰,你坐下来。”
“阿君的爸爸、姆妈知道吗?他们怎么办?”
“如兰,我送你回家吧,你爸爸姆妈都是见过世面的人。”
林思城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如兰回到家里。陈万尧和赵树凤正在为马文君的失踪而焦急。见到如兰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出事了。
“思城,阿君出事啦?”陈万尧惊慌失色地问。
“涉及到一宗贩毒案。”
“这,是不是搞错了?”赵树凤牙齿打得咯咯响,张着嘴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
“啊!怎么可能?现在人在哪儿?”陈万尧两腿颤抖着。
“在昆明的看守所。我接到如兰的电话后,就找我的老战友去了解。明天,有可能要通知家属。我怕如兰受不了突然打击,今天先赶回来。”
“思城,那么马校长和马师母现在还不知道?”陈万尧的额头冒出大颗汗珠。
“估计很快会通知他们的。”
“这,如何是好?怎么办呢?他们这么大年纪怎么能经受得了这种打击。”一向稳得住的赵树凤也慌得有点乱了阵脚。
“伯父,伯母,先别急。我想一定在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不然警察也不会平白无故瞎抓人呀。”
“好好的送姥姥、姥爷回家修房子,怎么出这样的事?”陈万尧抖着双手,咬着牙说。
如兰哽咽着说:“爸,这里交给您管一下,我跟林思城去上海,然后去昆明,我一定要见到阿君。我相信阿君不会贩毒的,我要把他救出来。”
“是的,阿君绝对不会贩毒的。”
“桂珍,我与你一起去上海。我去拿点衣服。”赵树凤一边帮着如兰整理衣服一边说。
“好,姆妈就陪陪阿君的父母吧。”
陈万尧到芳芳那里取来一笔现金,说:“如兰,出门在外多带点钞票在身上。现在这种时候重要的是冷静,才能想出办法救阿君。”
“爸爸!”如兰泣不成声地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把我扔到油锅里熬,我也要救出阿君,阿君一定是冤枉的。”
“如兰呀,你现在一定要冷静,先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再找出阿君冤枉的证据。”
“伯父,那么我们走了。”
“已经11点钟了,吃了中饭走吧!”
“爸,这个时候哪里吃得下饭。”
如兰,吃一点吧,要保存好体力,等会儿见了阿君的父母,你不能再哭了。”林思城放下行李说。
如兰、林思城和赵树凤三人赶到阿君的家里,马校长已经接到了通知,街道医生正在给马师母吊盐水。敲门之前,林思城还嘱咐如兰不能哭,可是,如兰看到婆婆含着眼泪在吊盐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姆妈,您要挺住,阿君是冤枉的……”再也说不下去,哇的一声哭了。
如兰一哭,马校长和马师母也哭了,赵树凤和林思城一时慌手忙脚,不知所措。街道医生流着泪说:“马校长、马师母、桂珍,大家冷静一下,这时候的眼泪没有用,我相信阿君是冤枉的,你们一定要冷静地想办法去救他。在家里哭是没有用的。”
“谢谢!我也想冷静不哭,可就是控制不住。”如兰擦着泪说:“爸爸、姆妈,姐姐知道吗?”
“还没有通知他们。”马校长回答。
“爸爸,我明天去昆明,我一定要见到阿君。”
“我和你一起去。”
“不,爸爸你就在家陪着姆妈,让姐姐和我一起去。”
“你们两个女人行吗?”
“伯父,我也去。”林思城说。
“你是?”
“我是林思城,是如兰和阿君的朋友。”
“哦,听阿君说过。好吧!林同志这路上就请你照顾了,小女没有出过远门,桂珍现在心慌意乱的,全靠你了。”
“伯父放心,我们一定要把完好的阿君交到您的手上。”
“多带点钱,老马去取钱。”
“姆妈,不用了,钱,我已经带足了。”
“桂珍,爸妈不陪你去了,你辛苦了,路上要小心。”
“爸爸、姆妈,我会小心的。路上还有姐和林思城陪着。”
马千里已经读高三,如兰一开始不让告诉他,可是,这么大的事怎能瞒得住,他疯也似的要去昆明找如兰他们,陈万尧极力劝阻,说:“千里,大家都去了昆明,万一昆明打电话要点啥,家里就没有人去办了。”
“外公,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我一个男子汉怎么能坐得住。”
“千里,现在爸爸、姆妈都不在家,家里需要你来支撑,弟弟妹妹都哭成一团了,你是大哥,这里需要你的照顾和支撑。姆妈在前方打探,你就等待前方的召唤,如果需要送点什么时,你再去才是有意义的。”
如兰他们一行三人,在昆明住了几天一直不能见到马文君。看守所的人告诉他们,案子正在调查中,不能接见。
如兰心如刀绞,睡不好,吃不下,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林思城到处打电话,到了第四天,终于允许他们只见不说话,隔着玻璃见一面。
如兰早早起来,强逼自己吃了点东西,换上整洁的衣服,脸上抹了点粉,把长发梳成个发髻。她要让阿君知道她非常有信心,正在按部就班地救他。
经过漫长的等待,沉重的铁门开了,他们被带进一间中间有一个隔离的房间。阿君被两个警察带到隔离带里边,如兰扑到隔离铁栅栏,泉涌的泪水把她精心粉饰过的脸冲得面目全非。
阿君用祈求的眼光盯着他们,大家都没有做声,一是规定不能说话,二也没有什么好说,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冤枉。
阿君的双手紧紧贴着玻璃,如兰把脸贴着冷冷的玻璃,压抑着不哭出声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君被带进一个小门,如兰终于失去控制,歇斯底里喊道:“阿君……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你是冤枉的。”然后晕过去了。
如兰晃了晃沉重的头,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林思城和姐姐坐在两边,有气无力地问道:“我们在哪儿?”
“在医院。”
如兰突然想起来了,说:“我们回去想办法吧。”
“如兰,你晕过去了,现在吊着盐水。等你恢复了体力,我们就回去想办法。”林思城苦着脸说。
这时林思城的手机响了,说:“如兰,我的战友打来的电话,他一定想到了办法,你等一下。”
林思城接完电话进来,说:“如兰,我战友说,他从检察院那边打听到的消息,检察院也很难确定这个案子,几次审讯的结果,马文君的口供始终是包里有几件衣服,多少钱物,一直没有差过,怀疑被人调包了。”
“哦,我们明天去姥姥家。”如兰觉得调包的人很可能是姥姥的儿子。
当如兰把马文君被关的事告诉姥姥、姥爷,姥姥立刻跌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姥爷颤巍巍地说:“阿君是个好孩子,我要去政府证明。”
“阿爸,你空口去说没有用的,人家要的是证据,阿君的提包被人调包了。找到阿君的包才是一个线索。”
“阿君回去这天,那个……”
姥爷刚说半句,姥姥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说:“阿君你不该待我们这么好呀。”
如兰太虚弱了,林思城决定住到镇上去,也可以到医院给如兰输液补充能量。三个人静下心回忆姥姥、姥爷的话,觉得非常蹊跷,好像隐瞒着什么。
第二天早晨,他们去饭店吃完早饭,如兰说要买点日用品,他们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商场转了一圈。货架上的一只提包让如兰眼睛发直,她颤抖地说:“这里怎么也有这个款式的提包,这是我们箱包厂设计,给外商生产的,在国内没有卖过。”
“师傅,这个提包多少钱一个?”林思城问道。
“20元。”
“啊!我们工厂帮外商生产的,每个包600元。”如兰伸手摸了一下,说:“这是仿冒的,不是真皮是塑料的。”
“买一个。”林思城迅速买下了这个包,说:“如兰,我们赶快回去,证据有了。”
“证据有啦?”
“你们厂里还有这个款式的包吗?”
“有。”
“好,太好了。”
“桂珍,我回旅店去收拾东西。”马文君的姐姐也一改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们跟姥姥、姥爷打个招呼就走。”如兰一下子来了精神。
“不要说我们买到包的事。”
“嗯。”如兰接过林思城手里的提包,在外面摸了模,然后拉开拉链,翻看一番,说:“我看看他们仿冒的包,粗看仿得很像,用手一摸就知道不是真皮的,再看里面,这个包没有暗仓。”
“哥哥是做这个行当的,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他没有想到有人调包。也想不到那个包里藏着毒品。”
三人匆匆回到上海,立刻聘请了最好的律师,把这个证据提交到检察院。
检察院拿到了律师提供的两个包,重新又提审了马文君。
“你叫什么名字?”
“马文君。”
“今年几岁。”
“49岁。”
“哪里人?”
“上海人。”
“你包里装的是什么?”
“换洗的衣服,在暗仓里有3000元现金,外面还有几百元零碎的钞票。”
“不对,你的包里是毒品。”
“我说的全是实话。”
“马文君,你看看这两个包,哪个是你的。”
马文君第一次摸到这个让他身陷囹圄的包,一摸就说:“这个不是我的包,我的包是真皮的。”
“这个呢?”警察换了一个包给他。
他拉开拉链,看了一下,说:“我的包里还有3000元现金,还有衣物怎么不见了呢?”
“你看看,这个包是你的吗?”
“像我的包,但也不是我的,我的包在给岳父买建筑材料时,有一面被划了一条很深的划痕。”
“你确定?”
“我确定。”
“马文君,这是关系到你的案子定性,你一定要如实说。”
“我是如实说的。”
“下去吧。”
马文君回到牢房,心里非常可疑,这是自己公司设计的包,怎么有两种面料呢?一定是被人仿冒了,而那天在长途汽车上被贩毒分子调包了。那么为什么他们把天价的毒品调给自己呢?而贩毒分子怎么就那样的巧,正好买了个与自己一样款式的包呢?因为巧合,是毒贩分子自己搞错了?还是……
他细细回忆着那天的经过,他因为太累睡着了。是警察把他叫醒的,他醒来时没有看到舅子。一个疑点在他的心里,像死水里投进一块石子,渐渐扩散开来。
难道是舅子在贩毒?是他有意买个与我一样的包,遇到警察时,拿了我的包逃走了。那么现在怎么有两个都不是自己的包呢?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如兰在救自己。这些日子从惊慌失措,到不解无奈,到听天由命,这时他觉得快要重见天日了。
联想到舅子脸黄肌瘦的样子,以及那次绑架马千里的事,马文君哆嗦了一下。
律师把两个包提交之后,如兰就在家里静静地等候消息,每天几次与律师和林思城通电话,情况渐渐发生转变了。孩子们也回到学校里去上课。
在马文君被抓两个月后的一天,林思城从市里匆匆来到桂珍服装公司。如兰看到满脸笑容的林思城,知道有好消息了,还没等他跨进办公室,就问道:“有好消息啦!”
“嗯,阿君终于可以回来了。”
“我们去昆明接他。”
“不是的,由昆明公安局转到上海公安局,再转到县里,交给地方。”
“你说得这么繁,我都听不明白了。”
“如兰,现在阿君仍然是监视居住,因为还没有找到他原来的那个包。”
“那么什么时候能找到,要是永远找不到呢?”
“不会的,要相信公安机关的能力。即使原来的包被毁,那么这个调包的人,公安部门可根据线索进行排查,总归能有结果的。”
“我们还需要做点什么呢?”
“我会继续关注的,有了进展,我及时转告你好吗?”
“林思城,辛苦啦,谢谢!”
“如兰,阿君对你那么重要,我能不全力以赴吗?”
待续
待续
文章评论
拥有微笑
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郝仁
我也抢一回沙发,享受一下。盼了很长时间,终于发表了。我慢慢看。
暮春
占下地方再看
联想ovo
祸从天降!呵呵,有惊无险。[em]e160[/em]
郝仁
紧张死我了,一波未平又是一波,一个高潮连着一个高潮,一环连一环,抓住心里,把感情,世态,人物描写的让人都不愿喘气的一直看下去。创业的人太不容易了。大千社会太复杂了。好人必有好报。
勤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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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致远
这个社会丑恶现象时有发生,颠倒黑白的事太多了,但相信善良是这个社会的主流,不过,生活中是要时刻提高警惕的,防止坏人钻空子。大姐这段写的真棒,可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虽然有波折,但结局还好。大姐辛苦了![em]e181[/em]
冥王星老虎
看了一点儿,留个悬念。
太极PK太急1
期待结果,不忍细想受冤过程的滋味
性本莲荷
情节曲折精彩!姐姐太聪明了,构思得这么好!
燕子
[ft=#bcb6af,1,tahoma]欣赏美文、拜读佳作!问好朋友![/ft]
独行侠
妹妹这一章写得情节曲折,紧扣人心! 看得我心像悬起来一样! 看到最后才慢慢放平了.妹妹的小说越写越精了![em]e179[/em] [em]e179[/em]
求和超越
看后受益匪浅,写的真好。[em]e179[/em][em]e163[/em]
顽石
曲折离奇、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能不让人猜测到马文君的舅子,可能就是案犯!开头为文君提出要为林思成饯行,如兰的处理与回答,既有点出人意外、又恰到好处在意料之中![em]e179[/em]
巴黎的雨
故事跌宕起伏、曲折复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着让人揪心。另外林思成和如兰的爱情观是如此的高尚,恋而不贪,是一种境界![em]e179[/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