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也

十、战友告别，杳无音信鬼打墙

1979年冬季的一天，夜幕降临，白雪峰按着电影映出计划，如往常一样，帅师直电影组到前直部队，师医院所在地眏出电影，机器架好后，部队按秩序在指挥员的指挥下坐在马扎上开始看电影。小马来到放映机跟前，给放映人员送来了零嘴，还小声告诉白雪峰说：“小白哥哥，我最近要复员回家，有空来我的宿舍相聚面谈。”

小马复员回家的头天晚上，白雪峰去医院女生宿舍看望她，她的男女老乡都在那里，大家一边吃零食，一边说笑。小马的那些老乡和白雪峰很熟悉，对他也不见外，她们说笑着，几个复员回家的老乡邀请白雪峰说：“小白哥哥，有时间去我们的家乡山区草原玩玩吧，大草原可美丽了。”

“我们要用大草原独特的麻辣香锅底和高质量的优质羊肉招待我们大家的好朋友小白哥哥，大家说好不好。”

“好哇，好！”

这个夜晚，大家尽情地说笑着，明日凌晨她们就脱了军装，赶赴回家的途中，还原老百姓，重新安排自己。

窗外，黑黑的天空，寒冷凄凉。室内，明亮的灯光，热的让人发烫。这帮老乡没有一点困意，又有人拿来了啤酒，花生仁，还有烧鸡，火腿肠等，看样子这是要欢聚通宵，明日就各奔东西，难得一聚呀。

白雪峰明天还有事情，便一一告别。小马见白雪峰要走，也不强留，给白雪峰的兜里塞了几把瓜子，顺便塞了几张她的近照像片，分手时小马非要送白雪峰到大楼门口。

女兵小马送白雪峰到大楼门口，战友兄妹紧紧地握着双手，这是他（她）们几年战友相处的第二次握手，这次的握手却是告别，这告别意味着什么？他(她)们知道，这一次握手后，就不知那年那月才能再见面，也许是一生不再相见。

最后小马说：“小白哥哥，再见吧，这几年的军旅生活，让我懂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你是个很好的大哥和战友，很让我敬仰、爱慕，你是个道德高尚的好战友、好大哥，我给你添了麻烦，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我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和爱护，让我再一次叫你一声，小白哥哥，你好，再见！”

夜幕下，繁星闪烁，眨着眼睛，微笑着洞察大地。昔日的战友，难舍难离，白雪峰走出好远回头观望，只见大楼门口的灯光下，女兵小马还站在那里，目视着夜幕中的战友，白雪峰看见她仍然站在寒冷的大楼门口远远眺望，又扬手挥动告别，马蕊敏看见了，也举起了双手，晃动着，目送着小白哥哥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女兵小马复原回到家里，立刻给电影队，于队长和白雪峰组长来了信。她和白雪峰保持通信联系数年，昔日的战友，心中的兄妹，他们相隔两地，友谊的心儿却永远跳动着。

白雪峰回信告诉她说：

“1980年部队裁军，我想转业回地方，却很不好办。电影队于队长面临转业回家，他不愿意走，整日不宁，到处托人找关系想留在部队，因为他爱人是当地人，于队长说她媳妇表态宣布绝不跟他回湖南小县城，坚决留在天水市，他如果转业回老家就和他离婚。我当时也不安心，就想一个劲的脱军装，回家照顾孩子和爱人。于队长找到我，几乎是乞求，动员我去找政治部首长，因为我真的想走，就又一次找到政治部耿副主任要求转业回家，耿副主任说：‘不行，我还是建议你再干几年，等军衔改革后再回去，这对你个人有好处’，我告诉于队长这个情况，他急了，进一步鼓动我找首长，因为政治部决定电影队必须走一个，而这一个定的是他于队长转业回家。我碍于情面，又一次找到耿副主任，努力游说，他见我决心已定，就笑着说：‘师里早就没有进天水市的指标啦，你再等等吧，我想想办法再说’。过有半个月，一次吃午饭回来的路上，耿副主任对我说：‘小白，你当真要走，我就不留你了，师里还是没有指标，我从炮兵团挤出一个指标，是去公安局的，你去不去？’。我高兴的说：‘耿副主任，只要能让我走，那都行，不过我不想干公安，能不能回去是您的事，回到地方干啥是我的事，您放心的放我走吧！’。就这样，我和耿副主任在笑声中谈好转业大事，耿副主任竟批准了我的转业要求。最后离开部队的时候，于队长不知啥原因，他没有和我照面，没有送行，也没有任何留念之物，哪怕是让电影队同志们带给我一句祝福的话也没有，在我们上车时，他竟没有露面。

这个人就这样与一个相处他10年，并忍辱负重辅佐他10年工作的老战友，为部队电影事业做出卓越贡献和奉献的老兵，为他留部队而脱掉军装的战友，在默默相别时不着一面，真有人走茶凉的感觉，也让我心痛。就谈到这里，再见！战友：雪峰。”

1981年1月，白雪峰正式到地方组织部报道并分配。

次年，111师政治部刘主任、耿副主任，还有文化科新上任的科长老熟人辛德良，路过白雪峰家乡还专门到家里看望。白雪峰心温暖如春，他们一起谈论着部队大裁军的事情，一起包水饺，举杯共饮。

在白雪峰离开部队不久，全军开始大裁军100万。文化科的董小艮科长，电影队于队长等好多熟悉的机关老战友们随之转业。

1983年9月，小马战友给白雪峰夫妇来信说她10月1日结婚，白雪峰夫妇给马蕊敏邮寄了两床被窝面料，双人床单和向日葵花仔后，里面还放了一封信，就再也没有见她回信，就此失去了联系。突然中断通信，这让白雪峰夫妇好蹊跷，索性就终止了通信。

后来电影市场疲软，1995年白雪峰调到冀州区区委机关工作。一次，白雪峰到菜市场买菜，正巧碰到了原来单位办公室退休人员韩大姐，韩姐告诉说：“老白呀，告诉你一个秘密，死去的那个办公室余主任，你调走后，他可把公司害苦了，拉宗派，搞小团体，在你转业刚上班那几年里，因为你公正廉洁，一心搞业务，不纳入他们的小团体，可把他们气坏了，他截留了你的几封浩特市来信，他还打开了一封是你原来部队女战友的来信，他一边念一边烧，都给毁掉了，他说，你不跟着他们小团体走，就叫你好看，这就是一把经理太软，他们才猖狂。他还和死了的庄副经理组织大家背后搞你，你在下乡整党那阵子，他们可猖狂了，动员大家签名，我没有签名，那帮小团体联名写信告你已经出生一年的儿子，说生二胎不合法，目的是把你的副经理的职务拿下来，你说他们多坏，这两个搞宗派的坏水头头死了，我才敢告诉你事情真相。那里容不下你，把你挤走了，看你现在混得多好。真是好人有好报，坏人遭雷劈呀，你看这两个坏水，都是不到60 就死掉了，都是发坏发的呀。”

白雪峰听了韩大姐一大段的叙说，才恍然大悟，觉得对不起马蕊敏妹妹战友，他告别了韩大姐，立即在机关用电话找遍了浩特市和5个区所有卫生防疫站，好心人都说马蕊敏查无此人，白雪峰绝望了。

 (续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