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

                                 被忽略与被遗忘的

                                            ——浅评蔡禹威《无垢》


                                                           文/诛邪
                                                     

        蔡禹威的《无垢》，给我们展示的是几个关于生命的片段。这些片段中，有历尽沧桑的老人在车水马龙的交通岛上午休，有迷惘的人试图用喧闹的环境来驱散内心的忧虑，有劳苦的建筑民工对一座房子的憧憬，也有失意的中年男人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有波澜不惊的生活给人带来的困倦。

       这些片段，也许我们每个人都经亲身经历过，却不曾如此留心。蔡禹威用细腻而朴实的笔触，将这些被我们忽略的细节翔实地再现，读来不禁心头一震——这不就是某一时刻的自己么？

       蔡禹威的《无垢》妙就妙在有质感的语言，像国画中的工笔一样勾勒出一副副似曾相识的画面。就写实而言，西方的油画更胜一筹，但我更倾向于将《无垢》理解为关于生命的国画组画。油画虽然写实，却少了余韵，而细品《无垢》，便能感受到作品字里行间所透出那股触及灵魂的力量。深山藏古寺，并非定要画出重重山门，画一个和尚在曲折的山径之上担水而行，至于古寺，那便在观者的心中。

       正是因为如此，相信不同年龄阶段，不同阅历的人在读《无垢》时，心中所感也会有所不同。但至少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不同的读者都不难在《无垢》中找到某一时刻的自己，这也是世界多姿多采的具体表现。

       “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我们忘了为什么而出发”，纪伯伦如是说。自从人类进化出了灵智，便没有停过对于生命的思考，大哲先贤们关于生命的感悟更是汗牛充栋。然而，不同的生命都具有不同的轨迹，从不同的轨迹去观察世界，所看到的和感悟到的也不尽相同。佛家“有一花一叶一如来”之说，英国诗人布莱克也有类似的说法：“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智者之见，古今中外概同。

       生命的意义到底在哪里？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定义。平凡，乃至平庸，是绝大多数人的宿命，能载入汗青的毕竟是少数。但社会的主体，却是由那些籍籍无名的人组成，这绝大多数人注定会被忽略，被遗忘。甚至于连我们自己，都会有意无意地忽略掉生活中的一些细节。

      能够因为我们平凡，就自我忽略吗？不，一花一世界，平凡人有平凡人的生活，有平凡人的幸福。位高权重者，难以享受到普通人在路边小摊大快朵颐的快乐，当然，普通人也体会不到位高权重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豪气。这都不重要，因为幸福是没有一个统一标杆来衡量。

      被别人忽略，被别人遗忘，这都不重要，因为忽略我，遗忘我的人，不是我的世界，自己别忽略，别遗忘自己就行。对于《无垢》，我觉得唯一的遗憾就是色调稍显灰暗，如果增加一些亮色的画面，相信《无垢》的艺术成就会更高。期待蔡禹威更精彩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