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一角天青色

梅.心语

        
 
 
 
 
        看《读者》时,翻到最后,我时常怔怔的望着书背后的一句话,好长一段时间回不过神来。“蘸一角天青色,听喧嚣中的一段留白呼吸……”。
 
  这应该是宋慧乔为步步高音乐手机打的一个广告词。
 
  她温煦的表情,染了一层蓝。世间无尽的繁华与热闹,都被她轻轻的屏蔽在音乐之外。陶醉的表情如一朵半山腰刚出岫的云,只一味伸向远方,或许一些旧式的光阴。就像董桥的旧时月色,有着怀旧的九曲桥。
 
  倚风独立,蘸一角天青色。
 
  就是这抹天青色,将一个异国的女子,演绎得像一个有着清亮细纹的薛素素像。“香尝花下酒,翠掩竹间扉。独自看鸥鸟,悠然无是非。”

        或许,天青色,应该是雨巷中,撑着油纸伞的背影;是油灯下,捧着线装书在问“轻风推窗谁夜读”;是温一壶月光,然后泡上一壶淡淡的菊花茶;是雪小禅贪恋的那株正在抽枝的青裳树……
 
  雪小禅是我喜欢的一位当代青春小说家。其实,更喜欢的是她的散文。她的小说里,全是爱情。青涩的爱情,暗恋的青藤上全是潮湿的香味。而她的散文,却是一枚古意的青果,透着一股慵懒,在苍绿的时光里游荡,然后有些小小的快乐。像枯枝上,突然开出寂寞小花。

  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真的有自信,决不会轻言寂寞。那是一种无法企及的高度。是清淡的夜,高处的一个人的寒。
 
  一个人,固执而清冷的喜欢着青衣,也有着鲜衣怒马的素年锦时,可以在银碗里盛雪,也可以很小资的喝酒,喝到薄醉。她的小说里,是她的影子。而散文,却不折不扣不管不理,就是她自己。以一种水的方式,自然的流淌出来。
 
  寂寞,那样一个词,幽幽从嘴边道出,眼底眉梢却没有悔意。走过的春心,以年轮的方式,隐形注脚。晾在书卷上的一个个名字,慢慢被风干。

  然后,轻轻蘸一角天青色,打理一园疏朗的风。
 

  也许,天青色,应该是“荷叶拳拳恨未舒”下的一枝梗。
 
        也许,天青色,是十二月时的一柄方天画戟,凛然与沉淀了上下五千年夜般的污泥对峙。
 
        亦或,天青色,还是六月初施施然顶出一抹娇艳的红,然后,绽放成茕茕孑立的最美的那朵荷花。
 
        更或者,天青色,也不过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温暖柔软,是老得有风骨的俗世。
 
         蘸一角天青色,就像,吃着盐吃着辣椒穿着大红大绿一般。 而那些,高雅紫、富贵黄、冷蓝银白,都不过是繁华的一隅。 

         现实中我们不能拒绝也不可避免地会掉进俗得不能再俗的红尘里。眼看着那些玉米的金黄、高粱的红亮,收不住自己的脚步。俗世的烟火味,沾满衣裳。而我们抿不住得笑,一直向前走。只管,蘸一角天青色,割去内心的荒草,给自己一个温暖的理由。
 
         世间生物无数,我只愿,如简媜般做一株行走的草。蘸一角旧得不能再旧的天青色,有雅意,有寂寞,有巫气,有神秘,也有简单,耽溺在红尘里,荣和枯,都是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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