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质兰心

 我向来不喜欢写一些应景的或者命题的文字，正如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讨厌语文老师总是在国庆来了要布置我们写“我爱祖国”，在假期来了写“我的寒（暑）假”之类的作文。刚刚过去的青年节和我早就划清界限，我也不打算在即将到来的母亲节写一篇感恩的文字。并不是我不爱国，也不是不感恩母爱，只是不想在特殊的日子里才忙慌了想起该表忠心，尽孝心。

 身处逆境的我却不叛逆，更不忤逆。只是偶尔会逆景写一些文字，有故意装怪的嫌疑。三八妇女节过去快两个月了，我突然觉得有一种想写写女人的欲望正在不断膨胀勃发。

 因为女人是可爱的。粉可爱。

 可惜我的记忆神经没有储存我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女人的。能模糊想起的是应该在穿开裆裤吮手指的咿呀岁月里，我是最喜欢被女人抱在怀里的，为了博得女人们亲亲我的小脸蛋，我极力配合讨好她们做出各种各样的傻笑和怪相。上幼儿园最光辉的记录是为了挨着一个小丫坐，我是穷凶极恶咬了一个比我块头大点的男孩耳朵的。上初中一年级或者二年级那阵子，鼻子下刚刚开始冒一些绒毛，我就开始给女生递纸条写情书。直到今日我还怀疑现在能随心所欲码几个酸不拉叽的文字肯定和当初废寝忘食写情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时候肯定不懂得爱情，其实到现在也不懂得爱情，不然为什么还要问情为何物。不懂得爱情并不等于就不能爱，不懂得爱情也并不能不允许我在情书上写一千个一万个“我爱你”。写了多少封情书，给多少个女生写情书，这个数据记忆里依然被忽略未记。

 因为小小年纪就说出了无数的“我爱你”，所以我经常看不起那些明明就痴迷狂乱了把臭屁都憋出来了，却说不出这三个字的人。我觉得他们忒可怜。更可怜的是他们还要反鄙视，振振有词说什么轻易说出的“我爱你”不可信，不是真爱。他们认为爱不是说出的，是做出的，所以这些人都不会浪费时间去谈恋爱，只想着床上地下做爱。做爱做爱原来就是真爱，尼玛的神马逻辑。

  所以我一直坚持想说并且执意要说“我爱你”。因为我知道不管女人是真矜持还是假正经，连骨子缝缝都喜欢听男人说“我爱你”。可惜说了那么多“我爱你”，我的早恋还是早夭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除了感觉女人可爱，还觉得女人神秘。直到有一天我盼来至高无上的法律授予我去揭开一个女人的红盖头，我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拥抱一个女人，可以大大方方亲吻一个女人，可以在心慌气喘中一件件解开一个女人的衣衫时，我都是抱着科学而严谨的态度循序渐进研究验证女人是否温热是否温情的。那种时候人的意识是模糊的，所以我都忘了自己究竟是禽兽还是教授。而且在相当长一段时间，我是把女人当成最精美的艺术品小心把玩，细细欣赏的。可惜那件艺术品最终碎了，至高无上的法律很快就剥夺了我抱抱亲亲爱爱那个女人的权利。

  虽然有些伤痛，但是丝毫不影响我再继续喜欢女人。在那之后的若干年里，不需要什么法律赋予权利，只需要在恋爱的幌子下一样可以和不叫做妻或者前妻的女人抱抱亲亲爱爱。在我逼仄的房间，逼仄的床上，不管是情不自禁还是礼貌性。我又说了好多“我爱你”，我也听到好多“我爱你”。在你爱我爱的气息中，除了意识不清楚，更容易产生幻觉，总感觉在这种逼仄的环境中就能轻易解开“情为何物”之千古疑惑。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异想天开。我和我的粉可爱的女人不是衣冠教授，都只是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课题尚未研究出一个子丑寅卯，粉可爱的女人就早早发表了科研论文：有男性特征和男性功能，憾不能顶天，不能立地。路漫漫其修远兮，不思上下求索。无车无房无存款，无聊无趣无情调。总而言之乃“多无”之伪劣男，此万劫不复之火坑不能涅槃只会尸变，避之大吉为上策......

 伤口上又被撒一把盐，但是不痛。就算不是教授，女人却也秉承了事实作依据，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超可爱？或者操可爱？

 想当年妻突然就成为前妻的时候，我壮志豪情地对着苍天大地喊：天涯何处无芳草，世上女人多如毛。若干年后，我依然还想对着苍天大地这样喊，只是总有些毛或草在我下手之前就被人抢先拔去养在花盆中。所以我感叹，我唏嘘，我悲情。没想到这样也惹了某女人，不同情，不可怜，不安抚，还咄咄逼人不厌其烦质问我为什么不阳光，不阳刚。众所周知，我这人一点不会狡诈，被人家一问就赶紧说实话，其实我还是有一样很“阳”很“阳”的。我——阳痿。

 人小心大的女人也粉可爱。我遇到一个女人，也不管我受用不受用总喜欢给我灌输生命的意义。有时候我会怀疑她的祖上和达尔文有没有点故事或者关系。反正我除了肃然起敬，每一次都虚心恭听。从不敢冒一句，丫丫，你叔可是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吃的盐比你吃的大米多。唯一做的不好的是没有洗耳，这其实也不怪我，主要原因是立白或者汰渍涨价太多，买不起。

 还有一种才女也粉可爱，喜欢绕着弯逗着玩。先是对我说喜欢你的文字，我立马就飘飘然，感觉一种可以欲仙欲死的快感。自我觉得倜傥了，正幻想着风流，人家樱桃小嘴又说，读你的文字徒增伤感。吧唧，从半空中摔了个嘴啃泥，正满地找牙人家又说，哥哥你不要叫一杯愁绪了，叫一杯蜜糖吧。惊秫得我屁滚尿流就开逃，生怕后面追来一只熊瞎子把我连杯带蜜给吞了。

 有一句名言叫做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女人，我从不认为我的不成功是因为背后没有一个女人。我清楚地意识到正因为我不成功，才没有女人肯站在我的背后。所以我忍痛摒弃了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再睡的崇高理想，赶快出去找活挣钱。当然，汗流浃背只能勉强谋生，但是我从没有停止做梦——等我某一天成功的摘掉了“多无伪劣男”的帽子时，我不要我的女人站在身后。我要让我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让我看清楚她到底可爱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