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那棵枣树个人日记

童年的那棵枣树

个人日记

        在交谈中了解到，许多人不愿意陷入对往事回忆，特别是青年人，其实，追忆曾经，是一份乡愁，乡愁是对过去生活的不舍和留念，是热爱今天生活，珍惜生命的可贵，还有，更是一种久远的情怀了。
                                                           ————题记
                               一、春天的气息

   初春，在一个晴好的天气里，泡一杯清澈无比的绿茶，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浮云。回忆曾经亲历过的往事，那景色、声音、味道，不仅温暖着心窝，更让历史的天空漂浮着美丽的画卷。

   坐在电脑前，手指轻轻拂过键盘，让自己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过去岁月里，忘了今夕何夕，那回不去的岁月，经历，每一朵往事之云都是美丽的，留恋过去艰难古铜色的梦境记忆，它的内涵是一份久远而复杂的眷念。尽管它们中有饱含岁月的雨水，一触便能天撕地裂，但我仍然钟情于那些曾经。
    记得，时光飘入腊月十六，立春，喻示冬天过去，浅春就来了，雨水就像不懂事的孩子，有时牵着雪花妹妹的手，在乍暖还寒的早春嘻闹一阵。
    春节过后，过完元宵节，余味未尽，正月十六，惊蛰，彻底将春天羞赧的面纱撕开，听，那一声声惊雷，奏响了春天的乐章。大地万物生成，河边柳树绿了，脱去雪衣的小麦、油菜显得格外葱绿精神，好一派春景象。田野花香乘着东风轻轻地向我飘来，太阳也是特别的暖和，暖得让人想把棉袄脱下来，让人们油然升起许多新鲜的感受。这些令我魂牵梦萦，久久不能释怀。
     进入，一年农历二月二，这一天即是春分，又是苍龙登天之日，故为龙抬头之日。二月二之后大地回春，万物复苏，夜晚的时间明显地缩短了，农耕在即，一切活动都是期盼五谷丰登。
    一天下乡，在一家农户院子里，发现一棵碗口粗的枣树，已经长出了嫩芽，在我家乡，枣树，已经消失了，早以被人们遗忘，眼前的枣树让我又惊而喜，它让我的思绪回到了童年……
    记忆中，老家院子前的一块空地上,父亲带着我们兄弟俩，栽了几棵小槐树苗，树的生长情景淡化了，它像风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踪影,一棵枣树，它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太多……
   不知是什么时候，那年、还是那月。一棵小枣树苗是从何地飞来的一颗种子，落在了我家厨房的前面，就这么长啊长啊，一直长到碗口般粗，丫杈都高出厨房顶一米多，繁茂的枝叶覆盖了整个厨房。
   那棵枣树我记得很清楚，刚开始只是一棵小苗，看上去，小枣树是爱活不活的样子，在风的吹拂下，枣树枝上的嫩叶随意飘动。
   谁也没有注意它的存在，到了第二年，春来一发芽，毛绿的叶子，形状有点像心形，心形的叶子很快就长得像婴儿巴掌那样，到了秋天，有铁锨把那般粗了。一次我好奇问父亲这是一棵什么树？父亲告诉我：“这是一棵枣树，要不了两年就有枣子吃了”，这才引起我的注意。到了第二年，开春后，随着叶儿展开后，期盼它快快长枝、长叶。
                               二、童年的期盼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期盼中，小枣树长得又旺了些,只是树杆长得有点歪,树顶上的枝条也是胡乱地长着一丛。一天，放学后，看到父亲小心地将小枣树上乱长着的枝条修剪，只留下了粗壮的两三技,其余的都砍掉了。我不解地问父亲为什么？把小枣树的枝条砍掉，父亲耐心地告诉我：“枝条多了，反而长不大，长不快。”
    没成想到第三年，枣树终于蓬勃地生长了起来,树杆、树枝、树叶都有模有样地长成了一棵树的样子。
　　树长成形了,我心中便燃起了希望,那就是能吃到枣了。果然,枣树长到父亲胳膊粗时的那一年,一次在哥哥的帮助下尝到了枣的味道。
   其实小枣没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美好,还是青色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用长竹竿打着吃,酸涩酸涩的,一点都不好吃。看到哥哥吃,我怕吃少了吃亏,也就跟着吃。就这样,第一年，树上的枣没长熟被我们打光了,也就不知道长熟的味道是啥样的。　
   后来，我观察到开春后不久，枣树就有了新芽，随着花也就相应绽放了，黄绿色的小花不起眼的镶嵌在茂密的绿叶间，星星点点，是那样的招人喜爱。小花榭过，便会长出许许多多的青绿色的枣儿，我们都管它叫枣儿。那满树的枣儿开始时几乎是看不见的，慢慢的，看到有许多嫩绿的小枣冒了出来，像一颗颗小小的毛毛虫一般，那毛毛虫一般的小枣儿在春风春雨中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成熟，由嫩绿慢慢的转变成浅红、紫红、深紫色，待到那红紫相间的桑枣缀满枝头的时候，那树便宛如一个披红戴绿、浓妆艳抹的女子一般，温柔美丽，妩媚动人。望着那紫溜溜、润津津的桑枣，真的是垂涎欲滴、满口生津啊！   　
    小枣树它在我家屋前是一棵孤立的，在我们兄弟俩的呵护下长大，它不算苍老，弯弯扭扭倚长着，长出了满树的绿叶，叠叠层层漫上去，很象个凸现的绿岛，天气晴朗，那枣树树枝不摇，叶不颤，浓浓碧碧相交错，阳光从叶隙间筛下，斑斑驳驳地在浮动，很媚人，遇上刮风下雨，满树柔柔拂动，待雨过风停，枝枝叶叶油亮亮，碧闪闪，晶莹欲滴，象一个偌大的绿宝石，灼灼地照亮了我童年的天地。
    一年一年长大，在那棵枣树上我抹过鼻涕，枣树它见证了我的童年，我的欢乐和苦难。
    记得每年的春天一过，开春后，我们一群疯癫的孩子，趁着大人上班或者忙于其他活计，便来到枣树下呼喊着，捉迷藏、跳绳、踢毽子、踢皮球、玩老鹰抓小鸡、高兴得忘乎所以……最有趣的是我们仰着脖子望着柔枝大喊大叫：“枣树冒芽了，冒芽了！……”
    这时候便是我最激动、最繁忙、小朋友们个个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吃饭的时候，母亲总是站在门前呼喊：“回来吃饭吧，回来……。”
                                 三、枣树下的欢乐

    到了枣树刚结果，我们就用桌子、凳子搭台，爬上枣树的丫杈，然后稳稳地坐在丫杈上，美美地享受这殷红饱满的枣，每一次都离不开我。

   我坐在树上优哉游哉在地吃着枣儿晃着腿，这个时候我就十分地开心得意。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样子，感到无限的幸福！
    心儿醉了。
    口水也快要流下来了，至今，那一群渴盼求索的童稚，在我心中磨不去，忘不了。我的童年没有凉丝丝的雪糕，没有国内外各种鲜活水果，没有香脆的巧克力放在嘴里咀嚼，更没有琳琅满目任意挑选的玩具。春节过后那绿灵灵的枣便是最香。最甜的美味零食了，更是我最大的期盼。
    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枣树最逗人喜爱了，当冰雪消融后，它不是枝条先绿，而是先冒出褐色的芽，渐渐变深，一眼望去，如烟似霞，拂拂荡荡。细雨悄悄滋润，春风轻轻吹拂，那褐色的芽，充满着神秘，只那么一瞬间，就变成柔黄泛绿的圆圆线儿了。
    我们都快活起来，在树下跑着追逐着，一起站在树下，扬着小手欢呼跳跃。那枣树也似乎很得意，细长的柔枝低垂下来，上面满是挤挤擦擦圆圆的枣儿，它向我们挤眉弄眼，楚楚动人地瞧着那些仰着脖子的小脑袋，凝结成难以忘怀的生命记忆。
     转眼夏天到了，枣树硕大的树冠遮盖出巨大的浓阴，外婆(外公去世早，外婆一直和我们一起生活)早上起来就在这阴凉下洗衣服；父母亲上班后我们就在这阴凉下搓草绳子，编织草包而用。很多的时候，我悄悄地溜上树乘凉，坐在树的丫杈上闲晃，轻声地哼着歌，遐想将来长大后的理想……

   记得有一次，放学后，几个小孩子围在枣树下，抬头看着树上的枣子，吵吵嚷嚷：“有一名小伙伴，诨名叫“拐货”，是最淘气的一个，不知啥时候他脱了鞋光着脚丫子，哧哧溜溜地，第一个爬上树去，用腿勾住树干，一把把捋下枣子，塞进嘴里，口里还不住地喊叫：“你们爬树都不行，我最行，我第一”。得意忘形地晃动着树枝，在晃动下，树上被遗落的枣子飘飘落地。如簌簌洒下的细雨，感觉我们满鼻口便都是微微枣子清香。
    站在树下，我们馋涎欲滴，嗷嗷直叫，他不声不响地折断树枝向下扔，我们一窝蜂拥上去，抢呀夺呀乱成一团，万没有想到，我家的木板门吱的一声开启了。
    母亲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开门大声喊叫：“快下来，危险！折断了树枝，明年还想吃枣吗？”
    小伙伴们象麻雀一样惊飞了，只留下我在树下，还有树上的“拐货”痴呆地望着母亲等待着惩罚。然而，母亲慢慢走近树旁，手搭凉棚，对我们说：“下来吧，别刮破衣服，摔歪鼻子找不着媳妇儿，拿个口袋捋下来，大伙分着吃。”母亲说完，他嗖地已然落地，笑嘻嘻地跑远了，这张画面，像一个遥远的童话，闪烁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四、回不去的童年

     熟透的了的枣儿，别提有多好吃了，那少有的清香，混着淡淡的树叶味，诱着我的食欲，吃了又想吃，每一次吃枣时，不一会我的小肚子已经撑得溜圆了。
    枣的诱惑远超过了一切，一放学，飞跑到枣树下，几下蹿到树顶上，在枝枝叶叶间，随手摘下那些美妙的果儿。树上的枣真多！象天上的星斗，象地上的萤火，数也数不清，吃也吃不了。跨在树上吃，比坐在家里吃，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纵横的黑枝，仰俯皆拾的枣，铺天盖地的绿叶，还有高远的蓝天白云，犹如仙界。

    熟透了的枣，有苍蝇嗡嗡地围着飞，有蚂蚁埋在凹处吸；还有白色的，估计是得了病的枣，伸手一碰，就掉下去，象下雪。唯一的风险，不是爬高，而是洋辣子（一个毛毛虫）常伏在枝叶下，一不小心就辣了手臂，红肿几天，都不见好——但这点小代价，我不会去计较。
    有一次，一只斑鸠从天上飞来，停在最高处，咕咕地叫，斜着脑袋啄。我要没吃饱，就要摇晃树干赶它走，但这样的话，就要落下一阵枣雨，我舍不得。
    早晨和黄昏，我家旁边那条铺满青石板的小巷，说它长也不过只有50米左右，记得，青石板一块衔着一块，错落有致构成了小巷平整的地面。青石板上被金色透明的枣树花、叶片铺满了，那枣树如一把把圆圆的扇面儿，它可爱的让人不忍去蹂躏。而我和小伙伴们却在枣树下钻来钻去，伸出白胖胖的小手，迎接金黄闪烁的色彩。有时候接不及，枣儿便顽皮地在额头上轻轻一吻又飞走了。那情景真惬意极了，我们高兴得拍着巴掌，用五音不全的音调，唱着比雀儿啁啾还要起伏的儿歌。
     然而，枣树的韶华太短暂了，夏季，正是浅草一撮一撮绿的时候，它却凋谢了，到了生命的秋天。风一起，黄色的小精灵飞舞着，把我家整个小院子，旁边的小巷点缀得迷迷濛濛，那气氛显得安谧而又生机。
    那颗枣树现在早就不在了，但是，每年的春天我总是想起它来，想起它那黄绿色的枣花，想起它那紫溜溜、甜润润的枣儿。
     每当，水田里的（田鸡）开始“呱哇呱哇”叫，枣树就开始开花了。其实，枣树一发芽，我就开始惦记：叶子大了没有？花开了没有？枣结了果没有？日里夜里，想的都是门前的那棵树。
    儿时时光，随着成熟的枣花、枣儿飘走了，飘得好远，好远啊！记忆中站在枣树下，童稚无边的玩耍。今天不知怎么？往往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人永远不老有多好啊！
    可惜，童年时期，那些美好，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切都在变化，强烈感到我的童年过去了，都成了记忆，我家老房子旁边的那棵枣树，已经不存在了，消失的无踪无影，今天高楼林立，小枣树却无从寻觅，偶尔只能在梦境中，记忆中出现，它让我深深眷念。
    再见，消失的小枣树。
    我会在记忆中，文字中留驻你赠予我的笑容，陪伴的那些欢乐的时光。我知道，我无法再找到你了，你像鸟儿一样，早已穿梭在一朵朵洁白的蓝天白云之间。
　　啊！我的童年、我的小枣树，无论我走到那里，你那勃勃的生命和永不衰竭的绿，却如同你的年轮，将永远刻在我的心中，成为我永远无法抹去的温暖记忆。

范先祥

童年的那棵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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