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人间的四月天

开在尘埃的花

                                                                        文:懒懒的猫

        温润的四月带着温煦的阳光,扫去三月的潮湿和阴霾,天空渐渐地蔚蓝,我的心情也渐渐地明朗起来,想起许久未闻书香,暗自汗颜,时间都去哪里了?
    目光扫过书柜,一眼竟看到林徽因的《你是那人间的四月天》,想起去年买书的时候,兴致浓郁地想要一睹为快,后来竟然被忙碌的工作冲淡了看书的兴致,又恰逢春节,看书的心情也被那烟花和繁华喧闹所淹没。
林徽因,是我很早以前就喜欢的一个女作家,那是一个美丽又哀愁的女子,一个温婉又有才情的女子。在那个年代,她就如一株傲雪的红梅,是茫茫白雪中的一抹红,她又是一株深谷幽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她优雅美丽,她博学多才,她温柔多情,她是一个有着卓越才华却也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就是这样一个天生丽质、温柔多情却又倔强率性、冷静坚韧的女子。
这样素雅清秀又才华卓越的女子 ,怎能让人轻易地忘记,她的美不惊艳,可是却隽永,就如一杯淡淡的茉莉花茶,淡淡的,素雅的,却让人欲罢不能地喜爱着和仰慕着,
她又似一朵清荷,她若盛开,清风自来。
 





      翻开淡黄色的封面,找到书签处,正是林徽因的散文《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于是想起了那个写出《再别康桥》和《沙扬娜拉》的多情诗人徐志摩,二十四岁的他在英国游学期间遇到了十六岁就已经被称为第一才女的林徽因,已经结了婚的志摩被林徽因出众的才华与美丽所吸引,苦苦地追求林徽因,情窦初开的林徽因经过理智的思索,与徐志摩不辞而别,和父亲一起提前回国了,回国后的林徽因和梁思成结了婚。可是徐志摩和林徽因两个人的名字却被后人总是纠缠在一起,仿佛那一段朦胧而暧昧的岁月,总会扯出人们很多诗意的想象,带着些残缺的浪漫,带着些遗憾的伤感。徐志摩对林徽因的情意如一瓶白兰地,浓烈醇厚,热情奔放,为此不惜和发妻张幼仪离婚,做了中国的第一个离婚的男人,只可惜两人缘分不够,林徽因嫁作他人妇,徐志摩后来娶了陆小曼,只是我始终相信在徐志摩的心里,最爱的还是林徽因。
     1935年志摩忌日,林徽因写了《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一文表达她的悼念之情。她在文中慨叹:“这是什么人生?什么风涛?什么道路?志摩,你这最后的解脱未始不是幸福,不是聪明,我该当羡慕你才是。”徐志摩离开后的四年后,林徽因想起徐志摩,那如烟的思愁,或浓或淡,即使阴阳相隔,徐志摩也终究住进了林徽因的心里。
      当年徐志摩为了听林徽因的学术报告,乘机遇雨触济南开山而身亡。林徽因拣拾了一块失事飞机的碎片,一直珍藏到去世。我不知道,这其中的情感是因为爱还是愧疚,或者两者皆有?只是不知道,林徽因的心里最爱的是谁?是她的丈夫梁思成还是徐志摩?只是徐志摩的意外早逝必然是她心口的伤痕,也会痛入心扉。自古才子配佳人,才子和佳人未能终成眷属,究竟是谁的错?时代的错?社会的错?林徽因父亲的错? 还是她自己的错?无论后人如何猜测,真实的答案怕只在林徽因的心里。


只是想起梁思成,这个肚里能撑船的男人,这个梁启超的大公子,清华大学建筑系创办者,我还是隐约地希望林徽因的心里最爱的是梁思成,而不是徐志摩,徐志摩给了林徽因诗情画意的爱情和回忆,也开启了林徽因的文学之门,可是在林徽因身边默默支持和陪伴的却是在徐志摩没有遇见和爱上林徽因之前就已经遇见和爱上林徽因的梁思成,梁思成也是因为林徽因的爱好才选择了建筑学,这样一个追随自己心爱女人的优秀男人,我还是有了私心,期望着他得到的是林徽因的真心。1931年,梁思成从宝抵考察归来,林徽因告诉他,她很痛苦的爱上了两个男人,一个是梁思成,一个是隔壁邻居金岳霖先生。痛苦万分的梁思成却对林徽因说,“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了老金,我祝愿你们永远幸福。”爱妻如此,让林微因很是感动,不仅没有离开他,反而感动万分地对梁思成说了一句能让世上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话语:你给了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我将用我一生来偿还!
  有
人说:“林徽因与梁思成的结合,这或许正是最好的选择,他们既拥有所有世俗婚姻中的琐碎温馨幸福与争执,亦是事业的终身伴侣。”也许是的,两个人门当户对,有共同的爱好,共同著述作品,林徽因思想活跃,具有诗人的美感和想象力,梁思成的沉稳踏实,可以使林徽因完成她儿时的建筑家的梦想。他们相辅相成,似乎是那么地相配,梁思成和林徽因的结合绝对也是才子佳人的结合。








  提起林徽因的感情世界,不能不提起
金岳霖,这个在林徽因的身边和身后默默守护了她一辈子的男人,他把林徽因的美印在他的心底深处,他把对林徽因的爱深藏在岁月的深处,他用尽一生去爱一个女人,去默守一个女人,他用终身不娶来守住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这样的专情,这样的包容,这样的坚持,让多少人对林徽因羡慕不已,对金岳霖感动不已,对他们之间没有开始,没有结果的爱情遗憾不已。林徽因曾经是爱过他的,所以她曾苦恼过,但梁思成的宽容让她坚定了自己的心。后来金岳霖知道梁思成说的那番话后告诉林徽因:“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林徽因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因为她遇到的是两个真正爱她的男人,真正想给她幸福的男人,梁思成的宽容换来了林徽因终生相随的誓言和决心,金岳霖用爱和包容来成全了林徽因和梁思成的幸福。
   这个痴情的男人,在转身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与林徽因和梁思成终生为邻,终生为友,一直守护在林徽因的身旁。
  
 
林徽因的追悼会上,他为她写的挽联格外别致,“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四月天,在西方总是用来指艳日,丰盛与富饶。她在他心中,始终是最美的人间四月天。
     林徽因去世多年,金先生忽有一天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到北京饭店赴宴,众人大惑不解。开席前,他宣布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顿使举座感叹唏嘘。他为了她终生未娶,因在他心中,世界上已无人可取代她。 
   
即使多年后,当他已是八十岁高龄,可当有人拿来一张他从未见过的林徽因的照片来请他辨别拍照的时间地点的时候,他仍还会凝视良久嘴角渐渐往下弯,像是要哭的样子,喉头微微动着,像有千言万语哽在那里。最后还是一言未发,紧紧捏着照片,生怕影中人飞走似的。许久,才抬起头,像小孩求情似的对别人说:给我吧!
 
有人央求他给林徽因的诗集再版写一些话。他想了很久,面容上掠过很多神色,仿佛一时间想起许多事情。但最终,他仍然摇摇头,一字一顿地说,我所有的话都应当同她自己说,我不能说。他停一下,又继续说,我没有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他说完,闭上眼睛,垂下头,沉默了。
    我看到这些故事的时候,常会泪光盈盈,我不知道如果林徽因泉下有知的话,会不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会不会在来世的时候,报答这个男人今生对她的一片深情。金岳霖爱林徽因,是爱到了骨髓里,爱到了岁月的尽头,林徽因是他这一生最厚重最美丽的回忆,他对她的情是他这一世最真挚最沉重的书,每一页都书写着林徽因的名字和刻画着林徽因的容颜。
    作为站在历史之外旁观一切的我,虽然不知道林徽因,梁思成,徐志摩和金岳霖这四个人的一生是否过得幸福,但看着他们之间貌似复杂其实简单的关系,心里有种震撼,三个伟大的男人用自己的方式守住了对林徽因的爱,
爱得热烈,爱得包容,爱得深沉,而林徽因,同样用自己的方式来回报他们的厚爱,恋人,亲人,终生的挚友。
    每次想到林徽因,我就总不自觉地想起她的美,她的感情世界,在赞叹她黑白照片里的清秀的素颜和浓郁的书香气质,在感慨她丰富的感情世界之后,我终于想起了她的才华,想起手中的书里她写的文字。
一个在建筑在文学上都有建树的女子,一个
散文、诗歌、小说、剧本、译文和书信都能出佳作的女子,一个清秀美丽还能才华洋溢的女子,实在不能不让我从心底去折服,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大诗人徐志摩,建筑大师梁思成,学界泰斗金岳霖也甘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这样的女子,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与她媲美。
她美得脱俗,美的干净清爽,美得优雅,她就如她自己的诗歌说的:你是人间四月天。她是从徐志摩诗歌中走出来的女子:她是从梁思成的天注良缘的伉俪中走出来的女子,她是从金岳霖的痴情和深情中走出的女子,在那么多年后,她早已隔着如许烟波岁月,隔着那些男子的深情,美成书页中的一个剪影,化成了很多人心中的传奇。
在这样一个属于四月的日子,阳光正好,春风和煦,再次读到林徽因的《你是那人间的四月天》,仿佛窗外扬起一阵微风,吹来的都是温暖的淡淡的爱的味道。 


 
你是人间四月天
——一句爱的赞颂
林徽因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
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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