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啰嗦之“餐具”

个人日记



       和朋友聊起唐山的瓷器，他说起当地瓷器之多，俨然就是说唐山是瓷器之都。我是信的，我没有想起景德镇，也没有想起啥钧瓷，我想起了平凡家庭的碗筷及餐具。


       小时候，村姑们的玩具中，最拿得出手炫耀的就是细瓷的碗底石子，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谁家有细瓷碗被“无意”打坏了，被女孩子砸成小粒，并磨成“细子”，拿出来在小手上翻腾着做游戏，那简直就是全部小伙伴一个月也要羡慕得难过的。而大多数“石子游戏”中，拿出来的是粗糙的硌手的石子，那是大多数家庭平时吃饭用的碗的碗底做的。故意打坏碗是不可能的，我常常去院子后面的竹林找，有一些被扔掉的碗，包括农村人在七月半那天扔掉的“水碗”，那是给死人泼水饭的碗，现在想来，那时候不知畏惧！


       后来，家家户户条件好了，逢年过节生日喜庆的场合，人们要略显铺张的请客了，院子里的邻居互相借碗筷，事后清点数目再还回去。我爸爸很英明，从鱼盘到凉菜碟再到汤碗再到细瓷碗，准备了10桌人用的，桌子六张，长凳子二十来张，专门重叠的放了大半间房子，蒸酒席用的大蒸笼五六格，竹林边的农户嘛，定做这个很方便的。早年，印象中的“水八碗 ”，桌上有四个菜是蒸菜。发展了今天，丰盛的改良了的酒席上，还是保留了几种蒸菜的，比如：红扣，白扣，酥肉，蒸全鸡。蒸菜，当年就是在那种竹制蒸笼上出来的。


       从小到大，我喜欢看餐具，菜一上来，歪着脑袋看餐具，遇到喜欢的，直赞主人贤惠，遇到对付了事的，食欲大减。有时候回老家吃酒席，有那种“一条龙”酒席服务的，那里的餐具，惨不忍睹，无法下筷，比城市里的快餐餐具还令人没有食欲。桌上纵然是琳琅满目犹如满汉全席一般的奢华，也令人望碗无味。当然，我知道，这是病，得治，是矫情，得改！


        爆料一个秘密，当年我哥选美似的相亲，有一个当场相成了的，男方家长受约去女方家里吃饭，我爸爸回来之后，直摇脑袋并撇嘴：“这姑娘家就一点我瞧不上，那一桌子筷子，都黑了变形了，放在我面前，我趁人不注意直接给撇断了扔桌子底下......” 后来，那姑娘没有嫁进我家，当时我在准备高考，不知道这事是怎么黄的，只记得我爸爸说撇断筷子的时候，我妈妈瞪他的样子！现在想来，两件事应该没有直接联系吧？鉴于现任嫂子的面子，我没敢找哥哥确认。


        关于洗碗的事情，我小姨新婚的时候，和小姨夫石头剪刀布定谁洗碗。我嫁人之前，深得小姨的教导，但是，我们是和老人住，没理由石头剪刀布，我若不洗碗，老人是不会命令我洗的。但是，我很乐意洗碗。因为，我对那些婆婆如数家珍的老碗土碗，有些烦烦的恨。于是，勤快的颖，隔三岔五的将它们“无意失手”的打坏，不管那是“三斤谷子换的”，还是“两斤米换的”，还是“二十年前分家的时候分的”，我一一的一边洗一边扔。如今，家里的老碗荡然无存，被我败尽，取而代之的是我喜欢的，孩子喜欢的，老人也只好喜欢的好看的碗。嘻嘻！老人只会不喜欢打麻将的女人，不会不喜欢打碗的儿媳！


       上次收拾柜子，发现一套细瓷茶杯，极其细腻，青花花纹。问婆婆，说是公爹当年退休的时候，同事送的。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舍得用，也不摆出来，放柜子里20年，多浪费人表情。后来想想，可能是怕我打坏了吧？要知道，我打坏碗是有选择性的呀！当然，不保证孩子们不打坏，吃饭的时候喝水，手上有油，打坏的杯子还少吗？


        那天，在嫂子的门市看到隔壁的女人吃饭，大碗，饭菜堆满，或蹲或走动，怎么都让人感到别扭。小时候，父母不允许我们把饭端到门边吃，必须在饭桌上吃。有个表妹，初中时候端海碗吃面的事情被我爸爸说了很久，“那大海碗，比脑袋大，稀里呼噜的吃半天，一个院子的人都看着，简直，要不得！”


        人到中年，不太在乎饮食的形式，多在乎饮食的质量，但是，每次在超市，在家居商店，在聚会的餐厅，每每看到漂亮的餐具，常常会驻足细看，不一定买，一定得细想：这玩意儿装啥菜合适呢？这东西端着一定很棒！这个盘子配这个菜恰到好处......我想，这是一个女人的爱好，也是骨子里对厨房的爱恋，自己的厨房！有部电视剧，陈小艺演的，男人出轨，开始她容忍了，继续照顾老年痴呆的婆婆。可是，有一天，男人将小三带进了她的厨房，她勃然大怒：“这是我的地盘！我忍无可忍了，我的一亩三分地，她为什么要介入？”


        我小女儿吃饭，总是要挑选碗，不是她喜欢的碗，会想法子换过来，老人说这孩子任性太自我，我不置可否！喜欢的碗装食品，还有啥理由挑食？让她选吧。大女儿有些不拘小节，只重视碗里的食物，当然，这也不算缺点！


         说起女人的厨房，就啰嗦得有些远了，这个领域的酸甜苦辣咸，只有女人能切身体会。这个季节，开始腌制腊肉，当女人，将各种肉用各种方法放进各种瓦缸里腌制，并用各种挂钩晒干风干的时候，家里老小们才真正体会到，年味儿越来越近了，幸福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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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阿勇

娺姐，你是怀旧吧，[em]e128[/em]

阿勇

这么多香肠[em]e124[/em][em]e124[/em][em]e124[/em]

缨子

摆恁多菜，准备开几桌？[em]e113[/em]

缨子

你那鸭蛋黄，黄得不太正常啊！[em]e103[/em]

颖缀

@{uin:630686550,nick:凤驰} [em]e160[/em]，吃点儿？[em]e120[/em]

春草

[em]e124[/em] [em]e113[/em]

耄耋老贼

首先你摔的那些老碗,太可惜了.那个保存下来就可能是具有收藏价值的了.可惜呀!

耄耋老贼

你真是个好女人，嫁给你的那个男人很幸福。要知道现在依然用厨艺显现温馨的女人并不多了。

耄耋老贼

还有你那些瓷器真的不好恭维，质量很差，对不起你这份儿温馨。令人扼腕呢

耄耋老贼

你做的这些菜，让人垂涎何止三千尺。你怎么这么浓郁的女人味儿呢？真是得感谢你的母亲教女有方了。真诚的。

耄耋老贼

以上评论是不是有拍马之嫌疑呢？但愿树别把醋缸打翻[em]e144[/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