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当我开始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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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过自己的心情,也亵渎过自己的偏执,执着于友情,徘徊于爱情。但是这篇文章仅仅献给那个以爱之名爱了我二十年的男人。                                           

     不知道此时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安静的坐在书桌前傻乎乎的通过脆弱却又苍白的文字抒发自己对那个男人深深地思念,也不敢揣测此时这清脆的键盘声代表着什么。
 

  我和那个男人之间没有太多的话语,更多的时候,仿佛就像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有时候我觉得他的心是用无数石子堆砌而成的,那么坚固却又那么执拗;有时候我总想着他的心或者是用水做的,或微波粼粼,或波涛汹涌。

 

  那个男人是一个缄默的男人,像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总是用他们厚厚的爱包围着他们所爱的人,记忆中的他总是戴着一张严肃的面容,让人难以接近,我从来不会跟他聊心事,就像朋友一样,像个可以无所顾忌的死党一样。所以,我就用坚硬的如刺猬身上的刺把自己保护起来,与其说保护更不如说包裹。

 

     但是那个男人爱了我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从未间断,从未放弃。不管我身在何方,不管我多么固执,不管我如何任性。那个男人他始终都在我身旁,以他深沉却有力度的爱,用他含蓄却伟大的爱就这样骄纵了我这二十年短暂却又漫长的美好时光。

     我知道我和那个男人之间没有太多的浪漫花语,就连平常的谈话都是那么屈指可数,健谈的我在他面前却变得沉默寡言,就连说一句我爱你,都不敢去奢求。就连简单的一句我想你了都还要挣扎半天才能说出口。前几天,他喝醉酒了,打给我电话,看吧,一如既往,我连接他的电话都是那么害怕,那么恐惧,那么
恐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恐慌着什么,仅仅是一个电话而已,却让我彻底伤了神,丢了魂。他的语气里透露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更确切的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那种厚厚的爱。我感觉我的内心里充满了一种暖暖的东西,我感觉到了这爱的力量,那么热切。那么的刻骨铭心,以至于贪恋那种感觉。这二十年来,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过话,他从来没有夸过我,甚至有时候我在想自己有那么差劲那么平淡吗?至少在他的心中,我到底是怎样的。这些我从来不曾知道,也不敢去奢求知道。

     那天我们说了很多很多我原本以为我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话,他就那样的耐心的听着,就像一个安静的小孩子依恋着有趣的故事一样,就像一个少女眺望原处风景一样的恬淡安静。第一次,我鼓起勇气,含着眼泪,说出了“我爱你”这三个对于我来说的意味深长的字眼、说完这些话,连自己都觉得很震惊。就那样,我泣不成声,就像失去了玩具的小孩。哭得那么狼狈,但是也是第一次发现和他的爱是那么的近,靠的那么的紧。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童年,不管是色彩斑斓的,还是灰白交替的,都是值得纪念的。 纵然自己有多么不愿意活在像噩梦一样的石缸里,但是我们总是不能和命运抗衡的,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接受,同时选择承受。还记得那时,他的脾气很暴躁,而我总是那个犯不犯错总是我错的那个,他就用他独特的方式去教育我,他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妈的孩子就是要好好管,要不然别人会戳你脊梁骨的”,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感受到那么伤痛,那么难过。可是当时我只是个孩子,我只能无知的承受这一切。

     上了初中的我,叛逆,不安。虽然是邻居和老师眼里通情达理懂事的乖乖女,但是我得内心却是那么的波澜壮阔,我恨命运,我恨生活,我恨这一切,夺走了我最最亲爱的,甚至讨厌那个闯入我生活里的另一个女人和那个让他们如此宝贝的儿子,我把自己孤立起来,我把自己封锁在自己内心的不安和猜测里,我把自己扼杀在悲伤和愤怒中,学校离家仅仅五分钟路程,我却选择住校,当一个大多数人都不想当的寄宿生,过着要吃学校极其清淡的饭菜,自己要在闲暇之余端着笨重的盆子,走两分钟才到水池旁洗衣服,上个厕所还要成群结伴的生活。没有电视,没有和家长的欢声笑语。可是我就是要远离那个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那个窝,我用无声地语言宣泄我的感情,我的不满。当时他只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好吧”。当时我的心碎了,就像掉在地上的玻璃杯一样,假如,他能对我说一句“留在这儿吧,方便我照顾你”可是,没有。所以我对自己说,看吧,你自己就是个傻瓜,谁会在意你。你在哪儿都是多余的那一个。就那样,我便萌生了自杀的念头,想过喝农药,想过割腕,想过跳楼,可是,面对生命,我还是选择了活下去。因为,我要替那个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活下去。

     就那样和他僵持着,从来不会觉得他爱我,从来都不会觉得他是那个除了我最重要的那个女人还对我意义重要的人。

     时光过得真快,慢慢的我从那个懵懂的小女孩步入了高中,高中,离家很远,所以回家的机会很少, 所以和他见面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直到高考失利,第一次,我们吵得那么激烈,仿佛就像两个深仇
大恨的仇家。我们都气愤的挂掉电话。心里却被失望占了多半。我多么希望一句“没事,那并不代表什么”,我多么希望一个温暖的怀抱或者鼓励的眼神。可是就连一个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我拼命地工作,用折磨人的方式努力的折磨着自己,用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方式。就算累到半死,至少我没有闲工夫腾出时间来想那些令人伤心的事。所以填志愿的时候,我想我要逃离这个属于我的家乡,我要自己去外面飞。

     来到这个城市,自己依旧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归属感,还记得开学那天,我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与其说坐,不如说站着更确切。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的话,还是一如既往。沉默往往是我们喜欢做的事,他就是那样的男人。好不容易来到学校,他忙前忙后,为我把什么都安顿好,寝室在五楼,他扛着厚厚的行李箱,扶着腰,那么的吃力。我才发现他已经老了,虽然染过的头发是那么的乌黑,但是岁月却无情的霸占了他的面容。待一切就绪后又到火车站买了票,坐了当晚的那趟火车回了家。把他送上汽车,却没有把他送上火车。至今想想还是那么的愧疚。那一次,他离开之后,我哭了很久很久。我很后悔,我后悔当初那么的幼稚,那么的任性。我后悔自己被悲伤掩埋了所有,后悔自己迷失在那最绚丽的青春里。我恨自己恨自己对他要求太多,恨自己总是奢求太多。

     最近总是想给他打电话,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或者该做些什么,或许,可是电话拨通了之后,就是再多的话也变得语塞,最后只是短短的一句“没什么,一切都好,别担心我。我只是想你了”。他还是一如往常的说“想我们呀,这是好事”。是的,的却是好事,好到我自己却变得那么难受。他总会用那种在我看来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跟你妈说几句吧”。然后便是妈妈简单却重复的问候,我知道他们都是善良的人,过多的语言会显得太过娇柔造作,继母对我很好,虽然曾经我那么讨厌她,那么恨她。但是怪只怪自己。我一直相信人总是以心换心的,所以我努力的演绎着体贴,演绎着不惹事,演绎着懂事,其实,我很累,其实,我也很烦。可是我只是想让那个男人日子过得简单点,让那个男人的生活轻松点,让那个男人不用绞尽脑汁要怎么处理女儿和那个女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仅此而已,这也只是现在我能为他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

      今天天气很热,我想去游泳了。可是我不会,我怀念小时候和他一起去河边的场景,我更怀念小时候他给我扎的小辫子,我还怀念的是小时候可以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

      希望时光慢些吧,不要让他再变老了。我愿用我的一切换他岁月长留。

    今天仅以此文章献给那个伟大的男人,献给那个温存了我二十年的爸爸。也献给从前的自己。 
曾经我是如此不懂他爱我的心,爱在深也有距离。曾经我盼望过怎样的他,却不懂他疲惫的心灵。就是这样注定当我开始爱他,树欲静而风不止。                                                          二零一三年六月七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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