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史可法书

个人日记


        宋琬诗《重晤李舒章》
　　 漠漠阴风吹草莱，故人悲喜更衔杯。竞传河朔陈琳檄，谁念江南庾信哀。避地何如金马署，伤心莫问柏梁台。蛾眉自昔逢谣诼，嗟尔登高作赋才。注：李雯字舒章。夏按：李雯为摄政王捉刀，《词史》中竟未提及，不想还有如此一节。李雯《蓼斋集》中因学生认为这篇对李雯名节不利未曾收录。而据叶嘉莹先生著作中曾说明，她是见过手抄本的，其中有收录。叶先生说李雯为孝子‘絮血乞行三四日，乃得版榇（chen棺材，古以梧桐木做棺，故为梧桐别称）以敛‘，读来着实伤心。得以入殓，却无路资送灵柩回乡，饿几天几乎饿死，清初几个降清人中有几个很有名的文人学士，包括曹溶。他们欣赏李雯才华而推荐给中枢内院，当时李雯几乎饿死，但因父亲灵柩尚未回乡，而不能死，之后便有了这捉刀代笔之事。此文读来竟觉较他诗词更畅快，复制留存，原文如下（百度来的似有别字，更正三五，怕未能尽除）：



          予向在沈阳，即知燕京物望，咸推司马。后入关破“贼”，得与都人士相接，识介弟于清班，曾托其手勒平安，拳致衷曲，未审以何是得达？比闻道路纷纷，多谓金陵有自立者。夫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春秋》之义，有贼不计，则故君不得书葬，新君不得书即位，所以防乱臣贼子法至严也。

    “闯贼”李自成称兵犯阙，荼毒君亲，中国臣民不闻加遗一矢；平西王吴三桂介在东陲，独效包胥之哭（夏按：引清兵入关竟被提升至秦庭之哭）。朝廷感其忠义，念累世之夙好，弃近日之小嫌，爰整貔貅，驱除枭獍（枭xiāo传说中食母的恶鸟。獍jìng传说中食母的恶兽）。入京之日，首崇怀宗商后谥号，卜葬山陵，番如典礼（夏按：反客为主而冠冕堂皇）；亲郡王将军以下一仍故封，不加改削；勋戚文武诸臣，咸在朝列，恩礼有加。耕市不惊，秋毫无扰（。方拟秋高气爽，遣将西征，传檄江南，连兵河朔，陈师鞠旅（誓师），戮力同心，报乃君国之仇，间彰我朝廷之德。岂意南州诸君子苟安旦夕，弗审事机，聊慕虚名，顿忘实害，予甚惑之！
 
    国家之抚定燕京，乃得之于“闯贼”非取之于明朝也。“贼”毁明朝之庙主，辱及先人，我国不惮征缮之劳，悉索敝赋，代为雪耻。王师暂息，遂欲雄据江南，坐亭渔人之利，揆（衡量）诸情理，岂可谓平！将以为天堑不能飞渡，投鞭不足断流邪？夫“闯贼”但为明朝崇耳，未尝得罪于我国家也，徒以薄海同仇，特申大义。今若拥号称尊，便是天有二日，俨为敌国。予将简西行之锐，转斾东征，且拟释彼重诛，命为前导。夫以中华全力，受困潢池，而欲以江左一隅兼支大国，胜负之数，无待蓍（shi）龟矣。
 
    予闻君子之爱人以德，细人则以姑息。诸君子果识时知命，笃念故主，厚受贤王，宜劝令削号归藩，永绥福禄。当待以虞宾，统承礼物，带砺山河（夏按：此多尔衮笼络之誓也），位在诸王侯上，庶不负朝廷伸义讨“贼”兴灭继绝之初心。至南州群彦，翩然来仪（夏按：欲亡人国，群彦可能翩然否？），则尔公尔侯，列爵分土，有平西王之典例在，惟执事实图赖之。

    免近士大夫好高树名义，而不顾国家之急，每有大事，辄同筑舍。昔宋人议论未定，兵已渡河，可为殷鉴。先生领袖名流，主持至计，必能深维终始，宁忍承随俗浮沉？取舍从违，应早审定。兵行在即，可西可东，南国安危，在此一举，愿诸君子同以以讨贼为心，毋贪一身瞬息之荣，而重故国无穷之祸，为乱臣贼子所笑，予实有厚望焉。记有之：“惟善人能受尽言。”敬布腹心，伫（立等）闻明教。江天在望，延跂（延，古文中常作伸长颈脖解。跂，通“企”，抬起脚后跟）为劳，书不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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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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