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 我就成了你(101)
个人日记
长大后 我就成了你
杨志冠
思 念
那天晚上,坐在客厅里看中央电视台的节目《开门大吉》。第一道门出来的那位歌手唱的那首歌是《长大后 我就成了你》。随着歌手那深情缓缓的歌声。我想起了李老师……
是啊,在我生命记忆的深处,怎么会是一位体育老师呢?她甚至还不是我的任课老师。因为那时的体育课是男女分班上课的……
1962年夏天,我初中毕业了。暑假里,我接到了嘉兴一中的录取通知。嘉兴一中,是秀州少年们心中一个挥之不去的青春情结,是南湖女孩们心底的一个绚丽灿烂的梦。
在路上,在街口,你随意拦下一个背着书包的孩子问:你希望将来上那所中学?他们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嘉兴一中!
就在那年暑假,嘉兴一中刚从少年路的旧址搬迁到南门范蠡湖畔。我的家就在南门,离一中很近。暑假里,在一片蝉鸣声中,我独自一人走进了显得空荡荡的校园。整个校园内静悄悄……
在东教学大楼西侧的黑板上,我看到了二句诗:“无锡锡山山无锡,平湖湖水水平湖。”,觉得很美。50年过去了,我居然还记得。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记忆也许是永不褪色的。
在美丽的范蠡湖畔,我渡过了三年高中生涯。也是这重要的三年,决定了我一生的路。那时,除了读书外,特别喜欢体育运动,也经常参加比赛。
在学校,指导我参加投掷训练的,就是李粹英老师。李老师原浙江师范学院(杭州大学)的老师。因为在1962年国家处于困难时期,被调到嘉兴一中任教。李老师曾经参加过第一届全运会。在李老师的悉心指导下,我曾打破过嘉兴县少年铅球记录和手榴弹记录。
1965年高中毕业时,李老师动员我报考体育学院。由于在六十年代,大学的录取率很低。那时,把能不能考取大学说成是“龙与虫的斗争”、“皮鞋与草鞋的斗争”。嘉兴一中六四届共有三个毕业班,仅考取了二十几个人。李老师说,多一次考试,就多一次录取机会。当时,我们学校有17个人报名,14个人参加了考试。7月1日那天,我接到了录取通知书……
1965年9月,我进入了杭州大学体育系。李老师的丈夫是浙江男排教练。后来她也调去杭州工作,在杭第十一中学任教。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了家乡任教。成了一名“一只哨子一块表,一身汗水永未消。”的体育老师。三十六年的执教生涯,三十六年的骄阳毒日、雨雪风霜,我依然无悔无恨。我甚至感谢当年那位使我走上体育之路的李老师。使我一辈子能和那些少男少女们相伴,使自己有一种永远不会老的感觉。三十六年来,在那直直弯弯的跑道上,在那高高的排球架下,留下了许多动人的故事和美好的回忆……
课余训练是体育老师的一门重要的功课。在我的执教生涯中,业余排球训练也伴随了我的一生。
记得在1976年暑假,为了提高排球队员的技术水平和实战能力,我带了学校女排去杭州。就住宿在李老师所任教的杭第十一中。在李老师的安排下,在一个星期里,跟省体校、体育场少体校、杭第十一中等女排打了10场比赛。
由于李老师丈夫是浙江男排教练,所以我们到省体委排球馆观摩浙江男、女排训练,十分便利。这次杭州之行,对我们的女排提升不少……
以至在1977年、1978年两年的嘉兴专区的女子排球比赛中,嘉兴女队都获得了冠军。
在业余训练中,向上输送一名优秀的排球选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梦。我是一个‘一个梦撑一生’的人。但是,这个梦一直到我退休依然未圆。
记得作家南妮说过:生命是一种缘,你刻意追求的东西或许终生得不到,而你不曾期待的灿烂发而会在你的淡泊从容中不期而至。
我校女排队员于春燕,直接由校队进入省队(帆船队),后来又进入了国家队。被誉为‘体教结合’的典范。她参加了全运会、亚运会和北京奥运会。成为全国冠军,亚洲冠军,成为嘉兴市(本级)第一个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
我曾戏问过妻子:如果有来生,还做体育老师,你嫁不嫁?妻答:考虑考虑……
喜欢听宋祖英演唱的那首歌:“小时候,我觉得你很美丽……。长大后,我就成了你。”这时候,我总会想起李老师。我想,假如当年没进嘉兴一中,假如我没有遇到李老师,我人生之旅的轨迹,将是另一条抛物线了。不过,我也知道,其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假如……
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李老师了。该去杭州看看李老师了。但是,已经阔别了38年的李老师,你在哪里呢?
寻 找
6月20日,《浙江日报》与浙江省教育厅联合发起“青春在飞扬 师恩再体验”寻访征集令。主题:师生 世上最美的缘。
6月21日,我把散文《思念》发到了征文邮箱……
6月25日、30日接到《浙江教育报》记者的电话;7月2日接到《浙江日报》记者王曼霖的电话。通话时,她还说,可能还要找我。我说,我有QQ。于是她又加了我的QQ。以后的联系都在网上了……
她说,看了材料,我们都觉得您和您的老师的故事很好。若您来杭州寻访您老师,我们准备跟着您一起去,写一篇特稿见报。
我说: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找到李老师。她说:可以。
7月2日下午开始,寻找。是啊,要寻找到已阔别38年的李老师,从哪里着手呢?
我突然想起了冯正海教练。这位老排球人,他在第十四届省运会(2010年)前被聘为嘉兴青少年男排的教练。我常去洪波中学体育馆看他训练。
我曾跟他说起李老师。他说,他家与李老师家是楼上楼下。我有冯教练的电话。这问题不是解决了吗?一查,他换手机了。据了解,目前他在金华……
7月3日,我通过电话,网络继续寻找,都没有结果。这时,记者在网上说,是否能提供一些线索,让她去尝试一下……
我对她说,你只要从浙江日报的大门处,穿过马路到对面的原省体委大门里去问。问到冯正海的家,问题就解决了。冯正海,这位前中国国家排球队队长,在浙江省体委是谁人不知,无人不晓……
记者:马上就要“柳暗花明”了。我说:真的?那太高兴了。
记者:但要等我明天自己去问问看,咱一起努力,肯定能找到李老师。
第二天,她去了省体育局大院旁的住宅区,问了一圈都没结果。保安说,没有联系方式,很难找到。
记者在寻找,我也没停步。我打通了原嘉兴一中老同学王之海的电话。我说,我有事要找李粹英老师。请他这位省足协副主席,秘书长想想办法。他说,我以前和李老师住在同一幢楼,现在搬离已经20多年了……
他给了我省体职院大球系助理的电话。我拨通了电话。那头怔了一下……。嗯——我给你人事处张处的电话吧。我又拨通了张处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第二天傍晚,我试着又拨了一次,通了。我跟张处说,我想找原省男排教练包廷瑶教练的爱人,李粹英老师。她说,哦,她的女儿就在我们单位(浙江体育职业技术学院)。你等一下……她把电话号码报给了我。
当即我拨通了李老师女儿的电话。电话那头“哇”的一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那时的心情,不知道怎样用文字来表述。
我立即把找到李老师的消息告诉了记者。并对她说,我星期一上午来杭州看老师……
7月7日7点17分,我乘T31次车去杭州。8点17分车到杭州。乘11路公交车去体育场路。8点44分到达浙江日报大门口……
我给记者打了电话后,就站在大门左侧等她。浙江日报大门口进出的车辆和人数之多,出乎我的想象。她从右侧出来,很远就叫了一声:“杨老师”……
我们俩直接穿过马路,走进原浙江省体委的大门(现全民健身中心)。走向前面那幢12层楼。李老师的家就在四楼。
在路上,我问她,我们又没有见过面,门口有好多人,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呢?她说,我感觉是。哇,毕竟是浙江大学新闻系的硕士生……
九点钟,我们走进了李老师的家……
此文刊发在2014年第四期的《文化嘉兴》杂志上
文章评论
竹韵
深深的师生情谊令人感动,祝福!
落雪
感动。
北北
[em]e100[/em] [em]e163[/em]
清咖一杯
老师,你成长中的点点滴滴,怎么记得那么清晰,[em]e179[/em][em]e179[/em][em]e179[/em]
湘雨
每个人成长的道路上,从小学、中学、大学都会遇到许多老师,许多年后,对大部分老师的记忆都会模糊,唯独对自己影响最大的好老师会一直珍藏在记忆深处,李老师就是这样的好老师,杨老师怀着一颗感恩之心寻找阔别38年的李老师,其情可嘉,让人感动![em]e160[/em]
落英缤纷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这是多么幸福的归宿啊!
花儿[落花]
人生,有太多的际遇,幸运的是你遇对了……
渔樵
师恩难忘,你也桃李满天下了,很佩服[em]e179[/em]
芳草
感谢来访。寻找多年不见的老师,令人感动!
湘雨
老师当年栽下的桃李,今已成栋梁,祝贺杨老师桃李满天下![em]e183[/em] [em]e160[/em]
祈愿
太令人感动了,这就是这次师生缘活动的意义。
韵
[em]e177[/em][em]e177[/em]再次赞杨老师!
如梦
令人敬佩羡慕[em]e179[/em] [em]e160[/em]
天涯过客【拒撩】
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