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贤及故事

个人日记


竹林七贤指的是三国时期曹魏正始年间(240-249),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七人,先有七贤之称。因常在当时的山阳县(今博爱一带)竹林之下,喝酒、纵歌,肆意酣畅,世谓七贤,后与地名竹林合称。


嵇康
在懒散与自由里孕育着他的狂放和旷达,魏晋风度最佳代言人,其“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的潇洒出尘与临刑前弹奏广陵散的身影,成为遥远天边一道不朽的风景。 

《文士传》里说嵇康“性绝巧,能锻铁”。嵇康爱好打铁,铁铺子在后园一棵枝叶茂密的柳树下,他引来山泉,绕着柳树筑了一个小小的游泳池,打铁累了,就跳进池子里泡一会儿。见到的人不是赞叹他“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就是夸他“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晋书·嵇康传》写道:“康居贫,尝与向秀共锻于大树之下,以自赡给。”他在以打铁来表示自己的“远迈不群”和藐视世俗,这是其的精神特质的体现。小故事
嵇康年轻时傲世,对礼法之士不屑一顾。向秀曾叙述其与嵇康的友谊:“余与嵇康、吕安,居止接近。其人并有不羁之才。然嵇志远而疏,吕心旷而放。”钟会陷害嵇康时,给其安上的一个罪名就是“言论放荡,非毁典谟”。
钟会撰写完《四本论》时,想求嵇康一见,可又怕嵇康看不上,情急之中,竟“于户外遥掷,便回怠走”。显赫后的钟会再次造访嵇康,嵇康不加理睬,继续在家门口的大树下“锻铁”,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钟会觉得无趣,于是悻悻地离开。嵇康在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他问钟会:“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回答:“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钟会对此记恨在心。
阮籍
与嵇康同为“竹林七贤”的领袖,但性情各异,阮籍没有那么激烈,故苟活于世,但,好死真的不如赖活着吗?他的痛,只有自己能会。
阮籍天赋秉异,八岁就能写文章,终日弹琴长啸。在他少年时期好学不倦,酷爱研习儒家的诗书,同时也表现为下慕荣利富贵,以道德高尚、乐天安贫的古代贤者为效法榜样的志趣。阮籍在习文的同时还兼习武,其《咏怀诗》写到:“少年学击剑,妙技过曲城”。阮籍性格孤僻,轻荡,大约在十六七岁时,有一次随其叔父阮熙到东郡,充州刺史王昶与他相见时,他“终日不开一言”,王昶“自以为不能测”。
阮籍在政治上有济世之志,曾登广武城,观楚、汉古战场,慨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小故事
司马昭为了拉拢阮籍,就想和阮籍结为亲家,阮籍为了躲避这门亲事开始每天拼命地喝酒,每天都是酩酊大醉,不醒人事,一连60天,天天如此,那个奉命前来提亲的人根本就没法向他开口,最后,只好回禀司马昭,司马昭无可奈何地说:“唉,算了,这个醉鬼,由他去吧!”
阮籍不经常说话,却常常用眼睛当道具,用“白眼”、“青眼”看人。对待讨厌的人,用白眼;对待喜欢的人,用青眼。 据说,他的母亲去世之後,嵇康的哥哥嵇喜来致哀,但因为嵇喜是在朝为官的人,也就是阮籍眼中的礼法之士,于是他也不管守丧期间应有的礼节,就给嵇喜一个大白眼;后来嵇康带着酒、夹着琴来,他便大喜,马上由白眼转为青眼。
阮籍好酒,他家旁边就是酒店,女主人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阮籍常和王戎去吃酒,醉了就若无其事地躺在人家旁边睡着了,根本不避嫌。那家的丈夫也不认为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魏晋时期,男女授受不亲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阮籍全不放在眼里。一次,他嫂子要回娘家,阮籍不仅为嫂子饯行,还特地送她上路。面对旁人的闲话、非议,阮籍说:“礼法难道是为我辈设的吗?”
阮籍为母亲服丧期间,在晋文王(司马昭)的宴席上喝酒吃肉。司隶校尉何曾也在座,他对文王说:“您正在以孝治国,而阮籍却在母丧期间出席您的宴会,喝酒吃肉,应该把他流放到偏远的地方,以正风俗教化。”文王说:“嗣宗如此悲伤消沉,你不能分担他的忧愁,为什么还这样说呢?况且服丧时有病,可以喝酒吃肉,这也是符合丧礼的呀!”阮籍依旧在喝酒吃肉,神色自若。
山涛
山涛曾因劝嵇康出仕,嵇康愤而作《与山巨源绝交书》,颜延之亦因之不列其入《五君咏》,实际上山涛虽骨头欠硬,但为人清明,多获好评。小故事
山涛的妻子韩氏,和山涛的感情一直非常好。山涛做官之前,家徒四壁,但韩氏从来没有怨言。有一天,山涛对她说:“娘子啊!你暂且忍一忍现在的饥寒,我日后定当位列三公,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娘子你是否做得来三公夫人哩。”等到山涛显贵之后,仍正派节俭,虽爵同千乘之君,但不养婢妾,俸禄赏赐,都散给亲戚故人。
当时,山涛和嵇康、阮籍一见面,就情投意合,好得像一个人。韩氏觉得山涛和这两位的交往超出了寻常的友谊之情,于是问他怎么回事,山涛就说:“眼下能做我的朋友的,就只有这么两位了。”这句话更激起韩氏的好奇心。她对丈夫说:“我也想看看他们,可以吗?”有一天,嵇康和阮籍又来了,韩氏就劝山涛将两个人留下来住宿,并给他们准备了好酒好肉。然后,韩氏不但把自己家的墙钻穿了,还一直看到天亮时分才回来。
后来,当山涛问起韩氏的观看感受时,韩氏坦直地对他说:“你呀,你呀,才智情趣比他们差远了!不过以你的见识与气度和他们交朋友,还差不多!”山涛大约有点吃醋,听到这话总算找到一点自尊,就说:“是啊,是啊,他们也总认为我的气度胜过他们啊!”
当初,陈郡人袁毅曾为鬲令,性贪而行污,以贿赂公卿而求美誉。也送给山涛丝百斤,山涛不想要拒绝接受而于别人不同,于是收下藏在阁楼上。后来袁毅的事被揭发,用槛车送京师廷尉受审,凡受贿的人都被检举。山涛就取出丝交给办案的官吏,丝上积满尘土,封条印章未动。
向秀
性格平和,不像七贤里的其他人那样个性十足,位列其中,自有其独特之处。小故事
在山涛的接引之下,结识嵇康与阮籍,同为“竹林之游”。向秀好读书,与嵇康、吕安等人友善,但不善喝酒。向秀与嵇康关系最密,同时又通过嵇康结识了东平人吕安。嵇康“性绝巧而好锻”,于是经常可以看到二人在嵇康家门前的柳树下打铁自娱,嵇康掌锤,向秀鼓风,二人配合默契、旁若无人、自得其乐,同时也为了“以自赡给”,补贴一点家用。向秀还经常去吕安家帮他侍弄菜园子,三人可谓情投意合。
向秀助嵇康打铁时,亲眼见证了钟会被嵇康奚落。这件事情成了嵇康被杀头的源头。向秀目睹了后来发生的一切,这些事也影响了他以后的人生道路。景元四年(263年)经历了嵇康、吕安被司马氏害死的大悲大痛,向秀在惆怅和迷茫中大彻大悟,在苦闷和徘徊中大彻大悟,心境更加趋于淡泊宁静,用心阐发庄子思想的精神。
刘伶小故事
刘伶的生平故事,多半与酒有关。
有一次,他的酒病又发作得很厉害,要求妻子拿酒,他的妻子哭着把剩余的酒洒在地上,又摔破了酒瓶子,涕泗纵横地劝他说:“你酒喝得太多了,这不是养生之道,请你一定要戒了吧!”刘伶回答说:“好呀!可是靠我自己的力量是没法戒酒的,必须在神明前发誓,才能戒得掉。就烦你准备酒肉祭神吧。”他的妻子信以为真,听从了他的吩咐。于是刘伶把酒肉供在神桌前,跪下来祝告说:“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人之言,慎不可听。”说完,取过酒肉,结果又喝得大醉了。
《晋书》本传记载说,他经常乘鹿车,手里抱着一壶酒,命仆人提着锄头跟在车子的后面跑,并说道:“如果我醉死了,便就地把我埋葬了。”他嗜酒如命,放浪形骸由此可见。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跟镇上的人吵架,对方生气地卷起袖子,挥拳就要打他,刘伶却很镇定从容地说:“我这像鸡肋般细瘦的身体,哪有地方可以安放老兄的拳头。”对方听了,笑了起来,终于把拳头放了下来。任建威参军期间,有一次刘伶忽然来了兴致,竟然在官邸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地饮酒。有几个客人来访,他也不赶紧把衣服穿上,还继续光着身子喝。客人见他如此不雅,就讥笑他。他却一本正经地反驳说:“天地就是我的房子,房子就是我的衣裤,你们进我的房子就是钻到我裤裆里来了,谁让你们钻进来的?”
王戎
此君幼时神童,于政治亦多建树,然性吝啬,颇为士人不齿。故亦未入颜延之《五君咏》。小故事
王戎任尚书令的时候,有一次身穿官服,乘轻便小马车,从黄公酒垆经过,回头对后面车上的人说:“我从前和嵇叔夜、阮嗣宗一起在这家酒垆痛饮,在竹林之下游乐,我也参预末座。自从嵇生早逝、阮公亡故以来,我就为时事所拘。现在看到这酒垆虽然很近,却又像隔着山那么遥远。”
公元304年(永安元年)七月,司马越奉惠帝北征司马颖,王戎等百官随行。在荡阴大败,惠帝身中三箭,侍中嵇绍遇难。王戎随惠帝及群臣被司马越挟持至邺城。八月,司马颖被安北将军王浚击败,王戎又随惠帝被司马颖挟持至洛阳。不久,张方劫持惠帝及司马颖西入长安。王戎出奔郏县。在危难中曾亲自与乱军交锋,冒白刃之险,然而他始终谈笑自若,从未有害怕的神情。有时召集亲故宾友,以宴饮为乐。
王衍曾拒绝品评当时在琅邪作郡吏的孙秀,而王戎却劝王衍给孙秀好的品级。到司马伦、孙秀掌权时,杀戮朝官,王戎、王衍得以幸免。王戎厌恶族弟王敦,经常托病避而不见,后来王敦果然起兵造反。他的有先见之明到了如此境界。
家中有棵很好的李树,王戎欲拿李子去卖,又怕别人得到种子,就事先把李子的果核钻破。王戎之女嫁给裴頠时,向王戎借了数万钱,很久没有归还。女儿回来省亲时,王戎神色不悦,直到把钱还清才高兴起来。王戎的侄子要成婚,王戎只送了一件单衣,完婚后又要了回来。时人谓王戎为“膏肓之疾”。但有人认为这是王戎避祸于乱世的“自晦”之举,晋武帝也曾以“不欲为异”为王戎辩解。
阮咸
阮籍之侄,放诞不拘礼法,为当世所讥。音乐成就堪与嵇康媲美。小故事
阮咸私幸其姑母家的鲜卑婢女。后来阮咸的母亲去世,阮咸服丧,姑母也要回夫家去。起初姑母答应将此婢女留下,但离开时又私自把她带走了。当时阮咸正在会客,闻之借客人的马去追。追上后还穿着丧服与婢女共骑一匹马回来,说:“人种不可失”。阮孚即阮咸与此婢之子。
七月七日,按当时风俗,阮氏各家都把华贵的衣物拿出来晾晒。唯独阮咸在庭院里褂了一条寒酸的布犊鼻裈。别人问他,答曰:“未能免俗,聊复尔儿。”
阮咸不喜与人结交,只喜与亲族一起饮酒弦歌取乐,尤其与从子阮脩意气相投。曾与族人群聚饮宴,不用普通的酒杯饮酒,而是把酒盛在大瓮里,几个人围坐在瓮前相向而酌。此时有一群猪也来寻酒喝,阮咸便跟在猪群的后面共饮。

阮咸虽然看起来有些疯癫,但也有非凡的本领。他虽然名列“竹林七贤”,但他的文学作品并没有流传下来,反而是因音乐上的成就而为世人所认识。颜延之说他:“达音何用深,识为在金奏”即是赞扬他在音乐上的造诣很高。

摘自:儒风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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