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欢喜
悟性随缘
栖霞寺禅修结束一周了,想必来自各地的师兄们早已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若说收获,总是心存感恩,相遇总是缘。此次禅修,得听闻陈兵教授讲述佛法与传授禅修法门,实是难得之事。普贤行愿群中的师兄们,常常佛法交流,却不曾见面,我基本也不相识。此次见了相识的面,也是一份欢喜,三天聚会重在禅修,交流机会少,却在各自的提问中感受深浅。安静的禅房,静闻针落。陈兵教授轻轻的言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所授咒语也如传音入密般深入人心,那是一种很奇妙的语言,只因以前没曾听过,所以妙不可言,那不是我们平时理解的语音,所以,陈兵教授具有上师资历,实而不虚。
我不能言说此次禅修有何所得,笔记也少记,完全在听,或是入了心,更多的是共鸣。许多佛法要理,并非概念可以诠释,没有几十年的研修,也难以透彻,何况我不是专修佛法之人。但能从中悟到生活要性,有些道理,在日常生活过程中,只是当时没有立刻总结出来,此次经导师指点,有所通透了,便生欢喜心,实是件美事。
听别人提问题,也是一件好事,我没有什么问题要提,却从别人的问题中明白了另一些问题。陈兵教授说,任何法门,都是要自己去尝试了才知道合不合适自己,没有存在说哪个法门最好,他只是说法门的修行方式,但不可能保证每个人必得正果,这修行,都是自己的事,之所以共鸣,是因为从中得到了自己认可的道理。共修佛法,有一个好处,就是感受这个气场的存在,安静和祥,人人欢喜。
若说有何所得,那便是,每日五点半起床,六点吃早饭,七点前到禅房静坐,听陈兵教授讲禅修心法,听他念咒之法,然后在腿脚发麻的时候,动一动身子,伸伸腿,一起走出禅房,在明媚的阳光下哂晒太阳,吃一些水果、糖饼、蜜茶、聊聊天,相互问候,相互微笑,心照不宣。秋天的阳光温暖舒适,开始透过高高的树梢,斜射在禅房前的平地上,慢慢地将地板温热,当我们走出来经行时,感受到地面的温和。栖霞寺的义工团,为了办好这次禅修,用最热情的服务支持我们,这种用心服务,超出了我们的想像,让我们每个都感受到家一样的温暖。
国庆那天下午四点,我独自到栖霞寺报道,山门前遇上了一位义工师兄指路,到寺内,却走错路上了半山。先到了我们实修的禅房下,然后没找到客堂,经寺中路人指点,还得下山。扛着一箱行李,确实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没想撞上另一位义工师兄,正好去客堂,便帮我提了行李送到山下,最后离寺时,撞见的还是这位师兄,人生,就是这么奇妙,每个相遇,或者真是久别重逢。
栖霞寺最美的一刹那,便是傍晚走出禅房那一刻惊现的晚霞。我欢喜的看着那满天的彩霞,如五彩织锦铺盖,亦是紫气东来。更奇妙之处,有一条祥龙直冲云宵,长长的龙尾拖出万里晴空,龙首却深入云海,没入天界。这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晚霞,比起八月份在三宝禅寺所见的晚霞,更惊艳和稀有,仿佛在说明栖霞寺的来历。
栖霞寺最幸运的一件事,莫过于有机会礼拜释迦牟尼佛顶骨舍利。此事由南京政府决定是否开放,寺院没有权力开放给游客观赏。佛陀顶骨舍利,世界佛教之宝,稀有之物,也成了国宝,从2010年6月出土以来供奉于栖霞寺,成为佛子们渴望礼拜的圣宝。此次有缘巧遇政府来人观看,借此机会让我们禅修的同仁们得到礼拜,但不许拍照,却意外得到一份放大的释迦牟尼佛顶骨舍利相片,可清晰看到上面的彩色结晶体,如珍宝碧玉。
最舒心的,是与学佛的师兄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微妙的幸福。越是有修行师兄越能让你感受到一种舒适,或许,这就是学佛之人的磁场吧,具有吸引力,让人喜欢亲近,这种喜欢不是常人所表达的喜欢,而是欢喜,就是见到你就欢喜,奇妙的感觉,没有任何杂念和邪恶的。所以,我欢喜见到师兄们,欢喜听他们风趣的言笑和不拘一格的表现方式。我与四位师兄同住一间房,其中有三位,两大一中(与我对比)来自北京,是由出家师傅带来一同禅修的,如此算是南北相遇,特别有趣的三位师兄。最高个的慧丽师兄小我几岁,皈依学佛大概一年多,喜欢表达,语言生动有趣,一米八三,人中高峰,两师兄们叫她大个,往我面前一站,我成小朋友了。慧丽师兄曾为了斋堂那“一碗菜汤”的事,与师兄们专门开了一个简短的讨论会,她特别指出,那碗菜汤只是小半碗,然后是斋菜吃完后余下没有营养的东西,所以,她当时没有吃完就放下了,然后两师兄特别指点,这不只是一碗菜汤的事,这是观念的问题,所以,一下子上升到一个较深刻的层面,然后慧丽师兄说,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下回,下回一定把这菜汤喝完,我在一旁认真的听,咯咯的笑,大师兄说,慧丽师兄呀就这点好,她明白自己错了,不执了就改,说她听得进去,呵呵,比我强,我当初还不如她呢。然后另两位师兄就分别说明这老大当年进寺时,怎么怎么挑食,这不吃,那不吃,说那些玩意根本不是能吃的,现在不挑了,这种转变真难得,她那时还特贪睡,就像现在的明笑,不过明笑一边嚷着不想起床,不去听课,可我们走之后她自己就起床,后面跟进了禅房,这说着说着,都乐坏了。想起以前,我估计七点我也不想起,别说五点半,这人,说变有时只有一念之间,观念的转变,可令人脱胎换骨,所以修心,相由心生,心变了,相自然变了。
沁悦师兄面相慈祥,说话温和,特别让人感到舒心,她一个劲的说加我QQ,只因在广州做过三年老师,后调回北京,对广州特有感情,喜欢喝汤,然后与我最聊得来,说她很怀念番禺学生家的老火汤,虽然当时学会了,可回了北京才发现,那原材料没得卖。大师兄慧悦学佛时间较长,坐禅最显功力,但还是有点可爱的习惯,就是爱到处找东西,比如车钥匙,还有她的脑袋。师兄们喜欢叫她老大,而老大最有趣的口头禅是“哎呀,我的脑袋。”这个时候,我会说,老大,您脑袋在床上放着呢。老大早把一头烦恼丝剃了个精光,说这样最舒服,省得再染那白头发,然后把一个假发套在脑门上,这就是她的“脑袋”;由于她经常随便放,所以,她经常要找她的“脑袋”。有一晚我教她一个瑜伽放松的动作,在床上拉伸腰背,贴胸同时双臂向前伸出,结果她一脑子钻到被子里,被沁悦师兄拍了张特写,发在微信群里,大家一起乐,我说,这回成法海了。
还有一位小师兄,在武汉大学读书的学生,二十几岁,最年轻的一位。她见我们称道师兄,然后也高叫说,我也有法名,叫明笑。然后沁悦师兄一乐说,谁没有法名呀。我开始一听她法名就笑了出来,你叫“名校”?高材生。她说,是光明的明,微笑的笑,我自己取的。然后师兄们说,你自己取的?师傅同意了?她是说啊,别人叫什么明空,明了,可俗了,我说我叫明笑,师傅就同意了,呵呵。这一群师兄,都不是一般人,如此有缘聚到一起,还特别逗。老大说,明笑真像二十年前的她,明笑说,老大,我可不想成为二十年后的你呀。然后,每当两高个师兄在前面说老大和这小小时,都说,他们俩,真像,连忘拿东西都这么像,我们就一起不停的笑,老大跟上来之后问,你们笑什么?我说,没什么,说你俩很像。然后老大得意的跟小小说,我说没错吧,她们肯定在说我俩很像。
与陈兵教授的合影
达依,慧悦,慧丽,沁悦 (有两悦悦师兄之说法)
所属相册:栖霞禅心
所属相册:栖霞禅心
慧丽师兄立即建立了一个“一念法界”微信群,就五人,在里面逗乐玩笑、发图,直到他们三人离开跟随师傅前往九华山,不时还收到她们发来的消息,还有九华山风景图。这“一念法界”是根据陈兵教授所写的“一念法界论”作为禅修主题所得,故有纪念价值,他们都统一起来管我叫“达磨”,特别是慧丽师兄,一个劲的在微信中呼叫:达磨——达磨——呼叫达磨师兄,你在吗?我说这回真给你们整成达磨了,回去要是见到师傅,他老人家没准得把我批死。
或者,唯有这样的心境,才是真正禅修的意义。不是为了修得如何高深莫测,无法融入人群,而是为了学会真正的放下,轻松的玩笑,没有俗世中那些为了生存而劳苦的抱怨,没有为了情爱而生嗔生恨。他们会由心的分享自己每一份快乐,由衷的欢喜着、欣赏别人。与这样的同修在一起,你不必去设防,你必然相信,他们是你最值得信任的朋友,是可以把心完全打开的一群人。
在现实中,我们活得太累了,是因为我们总是时时提防着别人,防着自己的心被别人伤害,或无意中又伤害了别人,所以,我们发现,真正的朋友越来越少了,我们越来越孤独。只有当我们找到同样的一类人,我们才知道,其实我们拥有着许多,许多,是由喜欢变成了欢喜。什么时候,我们真正的放得下心头的那把刀,便真的放得下这一切执着了吧。
2013-10-12 冰兰(达依)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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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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