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做寡妇难

个人日记

         黄阿婆每天很忙,除了人要吃饭,还要管鸡鸭猪。那天她坐在地下切猪草,黄友和进来了:“阿婆,习惯了吗?”

 黄阿婆回头一望,看见黄友和站在身后,她赶快站起来说:“老爷,你没有出去打麻将吗?”

“说了多次,不要叫我老爷,叫我老黄。”黄友和接着说:“今天我在家里陪你。”

“老爷,我是佣人,要你陪我有罪。”黄阿婆说。

“又喊我老爷,要惩罚你。”黄友和朝前走二步,嘴巴贴到了黄阿婆脸上。

 黄阿婆拿着菜刀的手本能举了起来,黄友和把她手里的菜刀拿下来,放在地下,抱着黄阿婆亲起来:“老爷,老爷,求求你不要这样。”

“还喊老爷吗?”黄友和说。

“老黄,老黄,等下你老婆看见会骂人。”黄阿婆抓着黄友和的手,想把他推开。

黄阿婆力气小,越推黄友和沾的越紧,黄阿婆手没有力气了,背靠在墙上面:“老爷,你是有脸面的人,这样不好。”黄阿婆轻声抽泣说。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黄友和说。

“别人发现,会抓我游街。”黄阿婆说。

“我是保长,我不发话,谁敢抓你游街。”黄友和说。

“你老婆在家里。”黄阿婆说。

“我老婆回娘家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黄友和接着说:“晚上睡到我那里去,等张旺财睡着了,我来喊你。”

 黄友和五十岁了,穿着白色的短袖绸布掛子,兰色裤,戴着礼帽,穿双皮鞋,他比几个长工都要高,肚皮特别大,圆脸,脸上面很多肉,笑起来甜甜地。他五官端正,理着大分头,头发又粗又密,看上去很讨人喜欢,一点不象坏人。房间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张旺财睡着了,黄阿婆坐在床上看着房门,犹豫不决,她想去把门打开,又想做这种见不的人的事情,别人知道了,脸面都会丢尽。黄阿婆又想:黄友和来了,随他怎么敲门坚决不开,把他关在门外,守住贞操,明天黄友和赶我们走怎么办?晚上睡在外面,没有被子盖人会冻坏。吃饭饱一餐,饿一餐,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讨饭吃的时侯最怕狗咬。黄阿婆想起前段时间逃荒的日子,一身发抖,这时门上传来轻轻地“咚咚”声音,黄阿婆不再犹豫,打开了门,黄友和抱着她到了自已床上。

 事情做完后,黄阿婆回到自已房间里面,倒在床上,她睡不着了,虽然黄家大院除了她和黄友和,张旺财外,没有别人。张旺财是小孩子,睡着了,没有看见她去黄友和的房间,她还是担心,害怕,怕事情暴露了,别人会骂她是破鞋。她不明白,黄友和表面上堂堂正正,一本正经,晚上觉要她去陪。黄阿婆非常委屈,但是有苦说不出来,有冤没有地方伸,黄友和是老爷,他叫黄阿婆去,如果黄阿婆不去,后果非常严重。
     十多天后一个下午,黄阿婆在炒菜,黄友和进来了,他从口袋里面拿了一块光洋出来,递给黄阿婆,黄阿婆看他一眼,接过光洋用手巾包好,放到了衣服里面。

“阿婆,我老婆今天又要去县城给我儿子送菜,晚上睡在她妈妈家里,明天回来。晚上我不闩门,你自已来。”黄友和说。

天黑后,黄阿婆在煤油灯下做鞋子,看见张旺财睡着了,她轻轻打开门,天漆黑一团,外面什么也看不见,黄友和卧屋里面的光象鬼火,一闪一闪,好象马上要熄灭,又好象要钻进别人心窝,吃掉别人心藏。“轰隆,霹雳”一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哗啦啦,”下雨了。黄阿婆看着天上的雨,犹豫了一下,转身拿起斗苙,戴到头上,去了黄友和卧屋里面。

 一天,黄阿婆发现自已怀孕了,她对黄友和说:“老爷,我肚子里面有孩子了。”

“有孩子是好事情呀。我又要做爸爸了。”黄友和说。

“我一个寡妇,肚子里面有了孩子,别人问孩子的爸爸是谁?我怎么说呢?”黄阿婆说。

“让我考虑一下。”黄友和晚上睡在床上,翻来复去想,怎么办呢,把她讨进来做小老婆算了。黄友和想到这里,推了推睡在旁边的李菊花:“菊花,跟你讲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李菊花问。

“你快五十岁了,现在还做家务事情,人很辛苦。我想再找个女人进来,你就可以休息了。”黄友和说。

“你讲清楚,是为了晚上陪你睡觉,还是做家务事情。”李菊花说。

“二种意思都有。”黄友和说。

 李菊花想,有钱人都找小老婆,黄友和想找小老婆也很正常,这件事情前几年黄友和就提了出来,李菊花当时没有同意,黄友和虽然不是正派人,李菊花发了话,他不敢违反。李菊花家里势力大,她哥哥是县长,黄友和当保长还是看李菊花哥哥面子。拖了几年时间,黄友和的小老婆还没有找到。,现在家里请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做事情,李菊花看见过他们抱在一起,她假装没有看到,转身走了。她不在家里的时侯,晚上关了大门,这个院子里面除了一个小孩外,只剩下他们二个人,他们做了什么,谁都不清楚,找个小老婆管着他,他就不会象馋猫一样,到处偷食。想到这里李菊花问:“你想找谁?”

“给我们做事情的黄阿婆。”黄友和说。

“找她,你昏了头吧,她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孩子现在帮我们家里放牛,你找了她后,她的孩子不但不会放牛了,还要送他去读书,她孩子长大后,还要分家产。而且这个女人脸黄,手粗,人又矮小,长的难看,你要是和她一起出去,很没有面子。”李菊花接着说:“你想找小老婆,我明天告诉媒人,要她帮你找个合适的。”

黄友和想李菊花讲的有道理:“辛苦夫人了。”

“给你找个小老婆后,再发现你沾花惹草,我就不客气了。”李菊花说。

“我保证不跟其她女人来往了。”黄友和说。

每年收割稻谷后,把干稻草挑到这里,一个个围着树堆好,成了一个大稻草朵子,下雨天气,或者冬天,牛不能放到野外,就用干稻草喂牛。干稻草丢到牛栏里,牛吃一些,有些踩在脚下,牛在草上拉粪,拉屎,一个冬天,牛拦里就有了三四十公分厚,已经腐烂发酵了的牛粪草,犁田后,把这些牛粪草挑到田边,均匀散下去,就是最好的有机肥料。 那天几个长工挑牛粪放到田里去,黄友和去牛栏看牛最近瘦了还是胖了,离他们十多米远,听见他们开玩笑说:“那个煮饭的女人同意了吗?”唐花狗问。

“她一直没有松口。”李四毛说。

“你占过她便宜没有?”唐花狗问。

“不敢,怕她骂人。”李四毛说。

“你们在讲什么?”黄友和在他们后面问。

“我说四癞子没有老婆,黄阿婆没有老公,他们二个人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唐花狗说。

“我看他们也很合适,你们没有谁给他们做媒吗?”黄友和想,黄阿婆结婚了,别人就不会怀疑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放进去的。

“我去了,她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李七朵说。

 黄友和请了五个长工,其他四个人都结婚了,只有李四毛是单身。他三十多岁了,没有房子,没有田土,以前在外县做长工,那户人家遭了土匪,财产全部抢空,没有钱请人做事情,把他辞退了。李四毛堂哥李七朵介绍他来黄友和家里劳动,已经做了三四年。每年年底黄友和给他三十块银元,他拿到银元后,马上去县里,高高兴兴玩几天,等钱差不多用完了,他又回到黄友和家里,安心做长工。他爸爸妈妈死的早,舅舅叔叔都是穷人,李四毛小时侯给别人放牛,长大后做长工。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他二十多岁就想找老婆,别人介绍了几个,见一次面就不和他来往,他不但没有钱,长的也特别,个子矮,头发少,牙齿黄,谁见了都讨嫌。

那天晚上李七朵说给李四毛做媒,他听了很高兴,时间过去二三个月,李七朵再没有提这件事情。天气越来越暖和,蚊子飞来飞去咬人。山里的蚊子很小,很瘦,很难发现,咬人特别凶。四个脚就象四根柱子,撑在他的肉上面,嘴巴象一根吸管,一下刺进他血管里,等他发现,一巴掌打去,血把他手染红。李四毛睡了个多小时,都没有睡着,他摇了摇睡在他旁边的李七朵:“七朵。”

“什么事情?有人偷树呀?”李七朵揉了揉眼睛问。

“没有?”李四毛接着说:“我是想问一下你跟我做媒的事情。”李四毛说。

“我跟她说了,她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就是不停流泪水。”李七朵说。

 张六斤死了后,黄阿婆没有想过再结婚的事情。她是小脚女人,族里对女人要求很严,不准私下与人约会,老公死后,最少三年才能结婚,甚至有些女人终身不嫁。那天李七朵给她做媒,说李四毛没有老婆,问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嫁给李四毛,她仿佛五雷轰顶,睛天霹雳,老公尸骨未寒就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在她看来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有一个姨妈结婚后,不久老公病死了,当地一个富商想找她姨妈做小老婆,她姨妈不同意,去了尼姑庵修行。黄阿婆要她去做尼姑,她没有勇气,除了自已暂时不想离开红尘外,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张旺财。旺财只有十二岁,需要她照顾,晚上更深人静,她偶然也想过,身边如果有个男人,家里的大事情男人做主,不要她操心。

李七朵给她做媒,如果对方条件好点,她可能会考虑。李四毛上无片瓦,下无寸地,和他结婚,睡的地方都没有,黄阿婆用眼泪毫不犹豫拒绝了。

黄阿婆怀孕,黄友和想讨她做小老婆,李菊花不同意。不过她讲的有道理,讨黄阿婆做小老婆,他的儿子怎么办。另外黄阿婆年龄也比较大了,又是小脚女人,带她出去应酬,她不会喝酒,没有文化,走路时二个脚朝外张开,别人看见我找个这样的古董会嘲笑我。黄友和想到这里对李四毛说:“我去给你说媒。”

“老黄,你给我说媒,她肯定会同意。”李四毛笑着说。

“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们二个人都是单身,睡在一起很适合。”黄友和笑了笑说。

“拜托老爷了。”李四毛说。

“做媒成功了你怎么感谢我。”黄友和说。

“劳动时多出点力气。”李四毛说

“好吧,我给你去说。”黄友和说。

 黄阿婆蹲在菜地里面,一边摘菜,一边扯地里的杂草。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晒的黄阿婆脸上红通通,黄阿婆弯着腰,一个手撑在地下,一个手扯草,黄友和走到面前,她都没有发现。“阿婆。”黄友和叫了一声。

黄阿婆吓了一跳,把头抬起,看见黄友和站在她后面,她抬起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老爷来了也不说一声,差点把我的魂吓走了。”

黄阿婆是个好劳力,清早起床后不休息,煮饭,喂猪,养鸡,有时间还去地里扯草,种菜,从早上做到天黑。把她母子俩留下来是正确选择,想到这里,黄友和说:“地里面的事情给李四毛做,你摘点菜就回去,人没有那么辛苦。”

“回去也没有事情做,把菜地里草扯干净,菜长的好些。”黄阿婆说。

黄友和张了几次口,觉的这件事情不好说,把和自已睡在一起,并且怀了自已孩子的女人介绍给别人,心里酸溜溜,不说又不行,黄阿婆肚子里有了孩子,别人问孩子是谁的,黄阿婆怎么解释的清楚?想到这里,黄友和说:“阿婆。”

“老爷,什么事情?”黄阿婆问。

“给你找个老公。”黄友和说。

“你不是我老公吗?”黄阿婆莫明其妙,自已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晚上也经常和他睡在一起,他还说要给自已找个老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黄友和说了几个我,停住了。

黄阿婆右手拿着菜,左手撑在膝盒上站起来:“我什么?你说呀。”

黄友和停顿一下,深深吸口气:“你现在肚子里面有了孩子,如果再不找老公,肚子越来越大,别人就会发现你怀孕了,接着会问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黄友和接着说:“我也不想要你找老公,你是我的女人,肚子里面还有我亲生骨肉。我又不能和老婆离婚,然后和你结婚,我现在心里很痛苦,很矛盾,没有办法,决定给你找个老公。”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黄阿婆嘀咕了一句,提着篮子颤颤抖抖往家里走去,她从来没有想过和黄友和结婚,黄友和是老爷,她是佣人;黄友和是一颗大树,她是一个蚂蚁;黄友和在天上,她在地下。黄友和讲的很对,不找个老公,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解释。黄阿婆回到厨房里,蹲在地下摘辣椒蒂,黄友和来了,拿出十个银元给黄阿婆:“去做二套新衣服,另外把床上的被子蚊帐换成新的。结婚是人生的大事,办热闹一点。另外我会预支二十个银元给李四毛,要他把银元交给你,你去办些嫁妆来。”

 黄阿婆听到给她找的老公是李四毛,心往下一沉,好象掉到井里面,一身冰凉,冰凉地。她不喜欢李四毛,婚事她不能作主,在家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一切听老爷按排。她太弱小了,身体是她自已的,老爷要用就用,她都不能作主,何况婚姻大事,更要听老爷的。

黄友和继续说:“我把你现在住的隔壁这间房子给张旺财住,这几天菜地里面你就不要去了,把房间卫生搞干净,去县城做几套新衣服。我等下去告诉李四毛,要他也做些准备,过几天你们把婚事办了,时间拖久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容易被人发现。”

黄阿婆把辣椒摘了蒂,开始切茄子,她把茄子切成一片片,放在水里泡好,接着切辣椒。中餐是丝瓜开汤,茄子炒辣椒和一碗米粉肉。黄友和看到黄阿婆不理他就说:“我现在去找李四毛,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一个星期后你们结婚。”

上次李七朵说给她做媒,男的是李四毛,她没有同意,李四毛是个什么人,她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对他已经很了解。这次黄友和说要她嫁给李四毛,李七朵说的她可以不听,黄友和说的她不同意不行。黄友和是老爷,如果不听老爷的,老爷赶她走,她在野外不是冻死,就是饿死。黄阿婆明明知道跟着李四毛不会幸福,她也要和李四毛结婚。这里的男人,只有李四毛没有结婚,其他人都有老婆和孩子。黄阿婆想哭,她哭不出来,前面是刀山,她必顺爬,是火海她也要跳。她不跳火海,不上刀山怎么办呢?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一个没有老公的女人,怀孕了,别人问孩子是谁的,她怎么回答呢。黄阿婆没有想到老爷会强奸她,更没有想到会怀上黄友和的孩子。张六斤死了后,她想守寡,把孩子带大,这样她就对的起张家的人。她在黄友和家里做佣人,该她做的事情她都做完了,不是她的事情,有时间她也做,以前她感谢黄友和,是黄友和收留了她。现在她不感谢黄友和,按照农村的规矩,女的和谁睡了觉,就是谁的人。黄友和睡了她,又把她介绍给李四毛,黄友和不遵守规定,当然不是好人。

不管黄友和是好人还是坏人,黄阿婆都必须跟李四毛结婚。吃中饭时,大家都知道了黄阿婆和李四毛结婚的消息。“新郎官请客。”他们刚一进厨房,李七朵就对李四毛说。

“老黄说,银元要交给黄阿婆管。请客的事情你们问她,她同意请客,我就请客;她不请客我也没有办法。”李四毛边说边把黄友和预支给他的工钱给了黄阿婆。

黄阿婆望李四毛一眼,没有理他,继续炒菜,李四毛把银元放到灶上,拿碗给大家装饭,这时张旺财放牛回来了,看到灶上很多银元,他惊讶说:“这么多钱呀?”

“这是别人的钱,你不要动。”黄阿婆说。

“你们什么时间请酒?”李七朵说。

“听老黄按排。”李四毛说。

“越快越好,早一天结婚,早一天和女人睡觉。”唐花狗说。

“黄阿婆同意,明天结婚我都没有意见。”李四毛笑了笑说。

 这时黄友和来了,他拍拍李四毛的肩膀:“四瘌子,老婆也找到了,家也成了,经后要好好干。”

“老黄,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李四毛说。

“钱都给你老婆了吧?”黄友和说。

“都给了,放在灶上。”李四毛说。

“钱放在你身上马上就会用掉,放在她那里她不会乱用,经后你们家里的钱归阿婆管,她不同意,你不准拿钱去买酒喝。”黄友和说。

“好,我听老黄的。”李四毛说。

后天要结婚了,黄友和要李四毛休息二天,帮着黄阿婆做结婚准备。他们把隔壁房间里的风车抬到厨房里面,黄阿婆力气小,又是小脚,走的慢,李四毛力气大在后面,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他们抬着风车进厨房时,厨房门口有个坎,黄阿婆停下来,想先过右脚,再过左脚,李四毛不清楚前面的情况,稍微一用力,风车碰在黄阿婆胸脯上面,黄阿婆往后一倒,坐到地下。李四毛看见了,赶快走到前面,一边扶黄阿婆站起来,一边说:“阿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黄阿婆瞪李四毛一眼,没有说话,风车从房间里面搬出来了,簸箕很轻,黄阿婆一个手拿二个,挂到了厨房的墙上。犁,耙等农具放在厨房屋檐下面。现在房子里还有一个石臼,石臼有半米高,里面淘空了,过年过节的时侯,把糥米蒸熟,放在里面,用木棍捶烂,粘在一起,拿出来做成一个个圆饼,干了后就是糍粑。石臼很重,平时是二个人抬出来放到外面的空地上斗糍粑,今天还没有收工,他们没有回来,李四毛蹲下搬石臼,力气用大了,“划拉”,响了一声,裤子扯开,屁股露了出来。李四毛看黄阿婆一眼,抓着裤子开了的地方说:“阿婆,我去换条裤子来。”

黄阿婆没有做声,过二天后,李四毛就是她老公了。找一个这样的人做老公,她不知道是喜还是祸。李四毛换裤子来后,看到黄阿婆在墙角上扫地,外面没有人,李四毛抱着黄阿婆,亲她的脸,黄阿婆吓的尖叫一声,一边推李四毛一边说:“你这是做什么?”

“就是亲你一下。”李四毛的手紧紧抱着黄阿婆胸脯说。

黄阿婆吓的一身发抖。李菊花在里面的院子听见叫声,走了出来,看到李四毛的嘴巴在啃黄阿婆的脸:“四癞子,你这是做什么?”

李四毛赶快松开手,嘻嘻一笑说:“开玩笑。”

黄阿婆摸了摸自已的脸,没有做声,把地下的灰扫进灰斗,提到外面,倒在门前不远的拉圾堆上,她看着在地下找食吃的鸡,抽泣了二声,流了几滴眼泪。

 这几天黄阿婆特别忙,白天喂完鸡鸭猪,煮好饭菜,搞房间卫生,晚上她缝衣服,新衣服最少一个人要缝一套。煤油灯很暗,黄阿婆把灯放在床边台子上面,床上一个大簸箕,簸箕里放着她白天裁剪好的布,这条裤子是李四毛的。黄阿婆虽然不喜欢李四毛,从后天开始,李四毛就是她老公了,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她都是李四毛老婆,老婆帮老公缝衣应该。

黄阿婆没有办法呀,她从母亲肚子里面生下来,就没有自已的思想,没有自已喜欢的东西,更没有自由。缠脚三十年,不是缠脚,而是缠住了她的思想,她的灵魂。

黄阿婆想,被子和蚊账已经做好,每个人还要做一套新衣,旺财的昨天做好了,今晚帮李四毛做,明天晚上做自已的,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老爷的话就是圣旨,李四毛从后天晚上起,就要和自已睡在一张床上。夜深人静,黄阿婆想睡觉了,裤脚还有一边没有缝好,她站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睡在床上的旺财,旺财明天就要睡到隔壁那间房子里面去 ,经后她要和李四毛睡这里。

 结婚这天,黄友和要李四毛休息,帮助黄阿婆准备饭菜。晚餐的菜很丰富,杀了一个鸡,一个鸭,买了十斤猪肉。黄友和和他老婆不但参加了婚礼,还送了一个柜子给他们装衣服,大家坐下来后,黄友和举起酒杯:“今天是李四毛和黄阿婆大喜的日子,我代表大家敬他们二个人一杯酒,祝他俩白头到老,幸福长寿。”

“谢谢老黄”李四毛说完,一口干了杯子里面的酒。

黄阿婆虽然站起来了,也举起了酒杯,但是她没有喝酒,等大家坐下后,她才坐下了。她高兴不起来,一个又矮,又丑的人坐在她旁边,望着都想吐,何况这个人经后还要睡在她身上。

“阿婆怎么不喝酒呢?”黄友和问。

“谢谢老爷,我从不喝酒。”黄阿婆说。

“喝一口,表示一下。”黄友和色迷迷望着黄阿婆说。

黄阿婆低着头没有说话,李四毛在旁边说:“老黄敬你的酒,你就喝一口。”黄阿婆没有办法,端起酒杯,嘴唇皮在酒上沾了一下。

李四毛这时端起杯子说:“阿婆,我们敬老黄和他老婆一杯,感谢老黄给我们做媒。”

黄阿婆犹豫不决,想举杯又不想举杯,黄友和踩了她的脚一下说:“你敬我的酒,你自已一定要喝。”

黄阿婆眼睛一闭,把酒倒进了口里面,酒象火一样,先烧嘴巴,烧的嘴巴火辣辣,接着又烧喉咙,烧完喉咙后,流到肚子里,烧的肚子翻江倒海,黄阿婆“哇,”一声,肚子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黄阿婆捂着嘴巴,住厨房外面跑,跑到院子外面的水沟旁边,对着水沟“哇哇,哇,”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以前在家里时,黄阿婆过年过节能喝一点酒,今天心情不好,闻到酒味就想吐,喝进去更难受。她一个良家妇女,老爷和她睡觉,怀了孩子,又要她嫁给一个又穷,长的又难看的人,她心里有苦呀,有苦她还不能说出来。在她以前的村庄里,一个妇女偷汉子,族里的人把她绑在太阳下面晒了一天,那个女的差点晒死了。

今天她结婚,一边坐着老爷,是老爷把孩子放进了她肚子,一边坐着她老公,经后她要和这个人生活一辈子。黄阿婆左右为难,很尴尬,如果地下有洞,她就钻进去。钻进去后别人看不见她,她就没有这么难受,心里就舒服了。黄阿婆慢慢朝她的住房走去,走到门边上,准备推开门的时侯,李四毛来了:“阿婆,他们要我喊你去喝酒。”

黄阿婆又“哇”了一声,吐了些苦水出来:她一边进房间,一边轻轻说:“我难受。”

李四毛回到酒席上面,黄友和问:“你老婆呢?”

“她“吐”的很利害,回房间休息去了。”李四毛说。

“你老婆是个老实人,经后你不准欺负她。”黄友和说。

“老黄,你放心,我保证会对她好。”李四毛说。

黄友和和他老婆坐了一会儿后走了,张旺财吃完饭回他自已的那间房子睡觉,李四毛和李七朵他们几个人喝酒,划拳,玩到公鸡叫才去山上值班,李四毛醉熏熏推开房门,上床后急急忙忙脱掉了黄阿婆的衣服,黄阿婆吓的不敢动,让李四毛瞎折腾一阵。

天亮了,李四毛身上赤裸裸,一丝不挂,四脚朝天睡在床上。他嘴巴张开,眼睛紧闭着,理个光头,胡子刮掉了,脸上长着横肉,好象死人一样。黄阿婆站在那里望着李四毛,突然李四毛醒来了,他坐起来,一把抓着黄阿婆,把她拖到床上,爬在她身上,不停地“哼,哼,哼,”强暴完黄阿婆,李四毛起床了,他穿上裤子,把裤腰扭成一坨,包在裤头里面,拿条布手巾绑在腰上,穿上没有衣袖的布掛子,拿着锄头挖土去了。

黄阿婆起床后,感觉下身粘糊糊,一点都不舒服,她在厕所用草纸把身上擦干净,走到了厨房里,厨房里乱七八糟,地下到处是骨头,桌上是吃剩下来的菜,鸡肉和鸭肉吃完了,猪肉还有大半碗。黄阿婆把剩菜倒在一起,将桌子上的饭粒抺到碗里,倒在潲桶里面,然后擦桌子,洗碗后,她把灶里的火烧燃,倒了一脸盆水到锅里,接着从米柜里面瓢了七八斤米放进洗脸盆淘干净,倒在锅里开始煮饭。

米放进锅里面后,黄阿婆开始扫地,扫完地,她准备早上的菜。早上的菜除了昨天晚上的剩菜外,黄阿婆还准备煮一盆冬瓜。黄阿婆在削冬瓜皮的时侯,黄友和进来了,他在黄阿婆脸上亲了一下后问黄阿婆:“李四毛表现怎么样?”

“表现什么?”黄阿婆莫明其妙,不清楚黄友和说什么事情。

“要我告诉你吗?”黄友和把手伸到了黄阿婆胸脯里面。

黄阿婆站起来,把黄友和推开嘀咕了一句:“老不正经。”

“我没有李四毛利害吗?”黄友和说。

“你是老爷,要自尊自爱。”黄阿婆说。

“妈妈,有饭吃了吗?”张旺财放牛回来,站在门口说。

“快了。”黄阿婆说完,洗锅子开始炒菜。

黄友和看到张旺财回来了,转身朝门外走去。李七朵唐花狗他们也收工了,大家先喝稀饭,喝完稀饭吃干饭时李七朵对李四毛说:“你一家三口人都是强劳动力,搬出去住,租十亩田,自已养鸡养鸭养猪,慢慢可以积累一些财产。做长工虽然有地方住,有饱饭吃,没有自已的房子,自已的田和山。”

“你讲我们是租田,还是继续给老黄做长工呢?”晚上李四毛扑黄阿婆身上做完事情后说。

“我怀了孩子,租田你一个人可以把田里面的事情做完吗?”黄阿婆反问李四毛。

“做不完。”李四毛接着说:“还是阿婆考虑周到。”他眼睛一闭,睡着了。

黄阿婆没有睡着,她望着房顶想,时间过的很快,黄友和给了李四毛十天假,这十天里面,李四毛不要睡到山上去,可以在家里陪我。明天李四毛要睡到外面去了,开始二晚和他睡觉有点怕,现在已经习惯了他的粗野。李四毛走了后,黄友和晚上会来这里吗?如果给他老婆发现了,他老婆会赶我走吗。他老婆在家里时,他来敲门,坚决不能开。他老婆不在家里,李四毛晚上又不在,黄友和来敲门,开还是不开呢,黄阿婆没有主意了。

夜晚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叫了,其它的狗都跟着叫起来,狗的叫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文章评论

海燕

“怀疑”写成“怀凝”了,“租田”写成“租亩”了?

谢谢小师傅,我已经改过来了。[em]e183[/em][em]e177[/em]

子夜

结束语打破了寂静的夜晚没有打破夜晚的寂静好

子夜

小说写得不错,写出了一个寡妇的内心世界和不幸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