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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中饭，你肚子就饿了吗？”李彩虹问。

丽丽点点头。“你奶奶呢？”李彩虹又问。

“她在山边上挖葛根。”丽丽说。

黄阿婆蹲在地下，用刀把葛根砍断，剥掉外面的皮，咬里面的淀粉吃，她嘴巴二边沾满了泥巴和干淀粉。吃了一会儿后，葛根纤维塞到了她牙齿里面，她把手伸到嘴巴里面去扯，扯了几次，都没有扯出来。她不扯了，继续咬葛根吃。李彩虹站在离她六七米远的地方看着眼泪流了出来。“妈妈，你每餐要多吃点饭。”李彩虹说。

“吃葛根也能饱肚子。”黄阿婆接着说：“今天有人来这里挖葛根，他还告诉我怎样做葛根粉，葛根粑。”

“妈妈，你休息一会儿，我来挖。”李彩虹说。葛根滕叶子很大一片，上面有白色的绒毛，长在山边上。李彩虹先用柴刀把葛根滕砍掉，找到葛根的蔸，挖掉旁边的泥巴，继续往下挖，地下一根茶杯大的葛根露了出来。李彩虹用刀砍断下面的根，把葛根拿出来：“妈妈，你看，我挖了一个大葛根。”

黄阿婆坐在地下睡着了，曚昽听见有人喊，睁开眼睛一看，看见李彩虹手里拿着葛根朝着她晃动，黄阿婆双手撑在膝盖上，慢慢地站起来，朝前走一步，从李彩虹手里面接过葛根看一眼，放在她开始挖的那堆葛根里面。

“你要去上班了吧，我来挖。”黄阿婆站在李彩虹后面说。

李彩虹看着地下的葛根：“妈妈，你挖这么多葛根做什么？”

“做葛根粉。”黄阿婆说。

“你会做吗？”李彩虹说完，上班去了。

黄阿婆又挖了二个葛根，然后把葛根装在篾箕里面，提到井旁边，洗干净，从厨房拿了二个盆出来，一个盆里装清水，一个盆里放了一块石头，她把葛根放在石头上，用力敲打。把葛根浆敲出来，放在清水盆里洗，等葛根浆洗到清水里后；把葛根拿出来继续敲，敲出浆又在清水里洗，清水变的很混浊了。召召放学回来，看见黄阿婆在井边玩水，走过去说：“奶奶，我肚子饿了。

黄阿婆砍了一节葛根给召召：“这东西很好吃。”

召召咬了几口：“奶奶，我写作业去了。”

丽丽在地下玩，看见召召拿了一节葛根边吃边从她身边走过去就说：“姐姐，你吃什么？我也要吃。”

“你去奶奶那里拿。”召召说。

黄阿婆看见丽丽来了，拿块葛根递给她：“这个东西很好吃。”

丽丽拿着葛根到一边去吃了，黄阿婆在厨房里面煮晚饭，红薯饭煮熟后，她给召召丽丽装好饭放到桌子上，让她俩坐下来吃，她又去了井边上，继续敲葛根淀粉，天黑了才把葛根敲完。她把敲葛根的盆洗干净，放了一块白布到上面，接着把另外一个盆里面的葛根淀粉水，倒在这个盆里面的布上。接着把白布绞成一团，把里面淀粉水挤出来，剩下的渣子丢到外面地下，回到厨房开始洗澡，洗衣。

晚上李彩虹回来了，她洗完澡喊黄阿婆出来跟她说：“妈妈，我们家里面现在生活非常困难，丽丽没有东西吃，越来越瘦，我担心她会生病。今天我在食堂里面说这件事情的时侯，曾成说他没有孩子，丽丽给他带。”

黄阿婆心往下一沉，好象挨了一棒。把丽丽送给别人带仿佛在她心头剜了一坨肉。丽丽这时从厨房出来了，扯着她的衣服说：“奶奶，我想睡觉。”看着皮包骨头，路都走不稳的丽丽，黄阿婆“唉”叹口：“曾成家里生活怎么样？”

“比我家里强多了，他和他老婆都有工作。二个人养活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李彩虹说。

立春后，天气慢慢热起来。晚上李彩虹睡在蚊帐里面，望着旁边的丽丽，“唉”叹了一口气心想，丽丽快三岁了，她是自已经过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不是送走孩子，是把自已身上骨肉送走，山上这时传来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叽叽”叫声。李彩虹把丽丽抱在怀里面，她怕失去丽丽，丽丽走后，晚上她一个人睡在床上，她会感到孤独，害怕。李彩虹决定还是不送走丽丽。把丽丽留下来，留下她的心肝宝贝，想到这里，李彩虹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李彩虹去上班，黄阿婆起床走到丽丽睡觉的房间，看见丽丽还睡在那里，黄阿婆好象丢掉了东西，又找了回来。她把饭煮好后，来到井边上，水里面的淀粉已经沉淀了，黄阿婆轻轻把盆上面一层水倒掉，留下里面二三寸厚的淀粉，放在太阳下面晒，淀粉里的水晒干了，淀粉成了一坨一坨白色结晶块，黄阿婆装了一碗端到厨房里，做成一个个饼子，蒸熟后，端到桌上，丽丽赶快拿了一个吃，看见丽丽吃的津津有味，黄阿婆放心了，她想又找到了一种充饥的食物，葛根山上有很多，肚子饿了就去挖来当饭吃。

李彩虹中午回来了，黄阿婆高兴地拿着一块葛根粉饼对他说：“丽丽可以不送走了，我每天去挖葛根来当粮食。”

李彩虹皱着眉头说：“我今天清早去上班，曾成就问我，昨天说好丽丽给他带，为什么没有把丽丽带去？我告诉他丽丽还在睡觉，中午带去送给他。”

下午二点多钟，李彩虹站在床边上，看着丽丽，她想喊丽丽起床，又不想喊丽丽起床，把丽丽送给曾成，就象是从她心里挖了一坨肉出来，不送给曾成，丽丽身体越来越差，想到这里李彩虹牙一咬，推了推丽丽：“丽丽，起床，丽丽起床。”

丽丽揉揉眼睛，身体翻到床里面，又睡着了。李彩虹犹豫起来，又不想叫醒丽丽了，她转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边上，转过身体，望着丽丽的背，她背上没有一点肉，就象是个骨头架子放在床上。为了丽丽的身体，为了让她生活更好，李彩虹想还是把丽丽送给曾成夫妻。“丽丽，起床；丽丽，起床，妈妈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吃的比这里好，住的比这里好，还有很多小朋友跟你一起玩。”李彩虹流着眼泪站在床边说。

丽丽从床上坐起，李彩虹把丽丽最好的衣服拿出来，穿在丽丽身上，然后把她抱到床边，拿出一双黄阿婆做的新布鞋穿到她脚上，牵着她手说：“跳下来。”

丽丽看她妈妈一眼，从床上跳到地下。“妈妈，我们去什么地方？”

“我上班的地方。”李彩虹说。

“好，我最喜欢曾叔叔。”丽丽边朝门外跑去边说。

食堂已经开门了，曾成在淘米准备蒸饭，看见丽丽来了，赶快走过去抱着她举起：“丽丽，丽丽，叫我一声。”

“曾叔叔。”丽丽叫。

“好，好，声音很好听，就象山上百灵鸟的叫声。”曾成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叔叔带你去买东西吃。”

李彩虹望着曾成和丽丽，心里有几分高兴，有几分放心，还有几分嫉妒。她想经后丽丽和曾成的感情进一步加深后，还会不会叫她“妈。”

春天来了，一阵阵南风吹来，吹的身上暖和和地。光秃秃的树枝春风一吹，有了生气，一点点带黄色的小芽，从坚硬的树皮里面钻出来，迎风一晃，阳光一照，变成绿色了。绿色芽苞张开嘴巴，一张一合呼吸着空气，一片片嫩叶朝气蓬勃，茁壮成长。接着绿叶下面长出树枝，树枝越长越长，上面长了花苞，花开后，小蜜蜂飞来了，忙着采蜜，给花授粉。小鸟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吱吱喳喳，热烈欢迎春天到来。

那天喻朝阳走到食堂里面对曾成说：“现在可以养猪种菜了，你明天去买十头小猪回来，先把猪养起来。这段时间中午你们都不要休息，抓紧把菜种好。”

“私人也可以养猪种菜了吗？”李彩虹问。

“可以，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妈妈，要她挖土种菜。”李彩虹接着说：“喻主任，上次借了你二十元钱，我现在没有钱，等我有钱了就还。”

“没有关系，我有钱用。”喻朝阳说。

猪拦在住房右边，有二三年没有养猪了，上面的杉树皮有些地方开裂后漏雨。李彩虹中午没有休息，在山上剥了些杉树皮回来，请叶爱国帮她把漏雨的地方重新盖好。叶爱国站在房顶上面，从李彩虹手里把杉树皮接过去，盖在房顶上。很快到上班时间，李彩虹说：“爱国，下来吧，要上班了。”

“好，我盖好这块杉树皮就下来。”叶爱国说。

自留地政策放开一个多月时间，李彩虹家里菜地就变成了绿色，猪拦盖好后，小猪捉了回来，鸡现在有半斤一个了，还想养几只鸭，没有钱，李彩虹想等发了工资就去抓小鸭子回来。

黄阿婆现在很忙，除种菜，养猪，喂鸡，喂鸭外，有时间她就去山边上挖葛根，她已经晒了半箩筐葛根粉。有时侯星期六，星期天李娟回来，召召就有人和她玩，如果李娟不回来，召召一个人在家里的时侯，喜欢去菜地里面，帮助奶奶扯土里面的草。她扯草时不认真，扯一会儿草后，站起来走到黄阿婆旁边，看她在做什么，如果黄阿婆在摘辣椒，她也摘辣椒，往往很小的辣椒她也摘掉了。“召召，回去写昨业，你不会摘辣椒。”黄阿婆说。

“我不想写昨业，想在地里玩。”召召说。

“听奶奶的话，好好读书，大学毕业后坐办公室。”黄阿婆说。

“我不坐办公室，就要在地里玩。”召召说。

丽丽在的时侯，黄阿婆有三个孙女，三个孙女都不听她的话。黄阿婆也没有办法，不听就算了。黄阿婆做自已的事情，随她们在地下玩泥巴，抓蚂蚱。召召现在跟李彩虹睡觉，晚上黄阿婆睡在床上，有时侯想，如果丽丽没有给别人，冬天有个人睡在她旁边，她脚一会儿时间就暖和了，有几次她想跟李彩虹说，把召召要回来，又不好意思讲，送给了别人又要回来，不讲诚信。

星期六下午，李娟从学校回来了，她在房间里面写作业，召召在地下玩蚂蚁。蚂蚁排成一条队伍，从她前面经过，她用树枝横在蚂蚁中间，等树枝上爬了十多个蚂蚁后，她把树枝拿起来放到手里，看着蚂蚁在树枝上爬过来，爬过去， 很好玩。玩了一会儿后，她走到井旁边，把树枝放到洗衣服的井里面，树枝在水里面晃来晃去，一下这个蚂蚁掉到水里，一下那个蚂蚁给水淹了。召召看了一会儿，没有兴趣了。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巴，回家站在李娟边上，看她写作业，看了一会儿后，她抓住李娟手里的笔：“姐姐，告诉我写作业。”

“你去把作业本拿来。”李娟说。

“召召打开作业本，指着其中一个题目：“35十46=？”

“81。”李娟说。

召召爬在凳上，在题目后面写了八十一，召召又指着下面一个题目：“这个题目呢？”

“你自已算，我要做作业了。”李娟有点不耐烦。

召召把作业本放到凳上，出去抓蜻蜓了。房子外面比里面好玩，外面有蓝天，白云，小鸟等。眨眼放署假，每天李娟除了做作业，还要帮助奶奶挖土，种菜，施肥。那天李娟在挖土，召召挖了一些黄泥巴，堆在一起，接着瓢了一碗水倒在黄泥巴里面，揉成一团，然后把黄泥巴用手捶薄，摆在地下。她衣服和裤子上面都是泥巴，黄阿婆看见了：“召召你姐姐做完作业，又在挖土，你就是知道玩。”

“我作业做完了。”召召说。

“我不管你，等你妈妈回来骂你。”黄阿婆煮中午饭去了。

召召用脚踩了几下泥巴，吐了一口口水到地下，去井边上洗脚和手了。脚和手没有洗干净，衣服和裤子又搞湿了。快吃中饭了，黄阿婆站在门外喊：“李娟，要吃中饭了，休息算了。”

召召看见李娟过来了，赶快走过去，拉着她裤脚：“姐姐，我们下午去什么地方玩？”

“好久没有吃糖粒子了，下午去商店买糖粒子吃。”召召说。

“没有钱，拿什么买糖粒子？”李娟说。

“下午我们去看别人打球”召召说。

“不去，我下午还要做作业。”李娟说。

“姐姐，去吧，我求你。”召召说。

“不去。”李娟说。

“去吧，听妈妈说丽丽经常在篮球场玩，你昨天还说要去看丽丽。”召召说。

听召召说可以见到丽丽，李娟马上同意了。下午三点多钟，她俩往篮球场走去，篮球场在商场附近，离商场越近人越多，到商场了。召召想进去看看，李娟不同意。李娟想马上去篮球场看丽丽。这时丽丽手里拿着一个棒棒糖，从商店出来，李娟看见了，马上走过去喊：“丽丽。”

“姐姐。”丽丽拿着召召手说。

“你一个人来这里的吗？”李娟说。

“奶奶带我出来买棒棒糖吃。”丽丽指着站在她旁边的汤兰香说。

“奶奶好。”李娟说。

“奶奶，我想去她们那里玩。”丽丽拿着汤兰香的衣服说。

“不要去给别人增加麻烦。”汤兰香是曾成的妈妈，曾成和他老婆要上班，就把他妈妈接来带丽丽。

“奶奶，我要去，我要去，我很长时间没有和姐姐她们一起玩，今天我就要去她们那里玩。”丽丽说着说着哭起来。

“不要哭了，奶奶陪你去玩好吗？”汤兰香说。

她们三姐妹分开很长时间了，今天碰到了一起很高兴，特别是丽丽。汤兰香看见她们三个人很亲蜜，心跳的很快。她怕丽丽跟着她们二个人去了后，不再回来。汤兰香又没有办法，这二个人是她亲姐姐，汤兰香不忍心拆散她们。三个小朋友不知不觉到了她们的家。黄阿婆在井边做葛根粉，看见丽丽了，赶快把手上的水擦干，走过来，蹲在地下，抱着丽丽亲几下，眼泪水流了出来。

“奶奶，你哭什么？”丽丽莫明其妙。

“奶奶高兴。”黄阿婆说。

“我就不走了，天天在这里陪奶奶。”丽丽说。

黄阿婆抱着她亲了一下：“你真的不走了吗？”

“不回去了。”丽丽说。

汤兰香心往下一沉，脸色变的很难看，她想过去抱着丽丽马上离开这里，又怕丽丽不肯回家，又哭又闹，她犹豫不决，如果再不走，她们几个玩久了后，丽丽更不想离开这里。想到这里，汤兰香走过去拉着丽丽手：“丽丽我们回家。”

“奶奶，这里就是我的家呀。”丽丽说。

“你的家在那边。”汤兰香指着一区家属区说。

“我的家在这里，这里好玩。我不去你们那里了。”丽丽说的很干脆，汤兰香“唉”，叹口气，自言自语说：“不是自已亲生骨肉，天天给她买棒棒糖吃，都没有感情。”

“丽丽你和奶奶回去吧，要吃晚饭了。”李娟说。

“我不回去了。”丽丽说。

汤兰香听见后，流眼泪了，她没有再和丽丽说话，一个人悄悄走了。黄阿婆松了一口气，她杀鸡就是给丽丽吃的，如果丽丽走了，没有吃到她杀的鸡，她今天晚上肯定睡不好觉。

二个鸡腿，丽丽吃一个，召召吃一个，李娟年龄大，吃点鸡肉，黄阿婆没有吃鸡肉，手里拿着鸡头咬。鸡头上的骨头塞到了她牙齿里面，她站起来走到门外，用手扯牙缝里面的肉丝，肉丝没有扯出来，口水流出很多。黄阿婆吐掉口水，装了一碗饭，坐在桌子旁边，夹了一些茄子辣椒放到碗里面吃起来，李娟夹了一坨鸡肉放到黄阿婆碗里：“奶奶，你也吃点鸡肉。”

“奶奶不喜欢吃鸡肉，喜欢吃茄子，鸡肉留给你们吃。”黄阿婆说。

“奶奶说假话。开始我看见你捡桌子上，丽丽没有吃干净肉的鸡骨头吃。”李娟说。

李娟比召召和丽丽懂事，她读初中了，她看的出来，奶奶把好吃的东西留给她们三姐妹吃，她自已吃差的东西。李娟也不吃鸡肉了，她把鸡肉留给二个妹妹吃，她跟奶奶一样，吃茄子炒辣椒。

小花狗在桌子下面转来转去，召召刚把鸡骨头丢在地下，小花狗就吃掉了。小花狗抓来的时侯只有四五斤，养了一个月，现在有八九斤了。李彩虹不想养小狗狗，黄阿婆和召召要养，上个月曾成去赶集的时侯，李彩虹请他帮助买了一个小狗回家。吃完晚饭后，天渐渐黑了，李彩虹搞完厨房卫生，走到自已睡觉的房子前面，听见丽丽在说话，李彩虹喜出望外，推开门往里面一望，丽丽坐在地下，二个姐姐玩小石头，李彩虹走过去，抱着丽丽一边不停亲她的脸一边说：“宝贝，宝贝，妈妈想你，你知道吗？”

“丽丽也想妈妈。”丽丽说。

“宝贝，告诉妈妈，今天晚上吃了什么菜？”李彩虹问。

“鸡肉。”丽丽说。

“鸡肉好吃吗？”李彩虹问。

“好吃。”丽丽说。

这时黄阿婆端着葛根粑粑进来了：“你们三姐妹过来吃粑粑。”

李娟和召召走了过去，丽丽站在一边看，李娟把手里的粑粑递给丽丽：“丽丽，葛根粑粑很好吃，你以前肯定没有吃过。”

丽丽把粑粑拿在手里面，咬了一口，又看了看粑粑：“好吃，我还要一个。”

李彩虹在旁边看见她们三姐妹玩的很快乐心想，丽丽明天又要去曾成家里，她走了后，李娟召召少了一个玩的小伙伴，我仿佛也丢掉了一件重要东西，丽丽不给曾成了，别人带了几个月时间，当初说好了，给他做女儿，现在要回来，讲话出尔反尔，别人看不起。“唉，”李彩虹叹了一口气。

“你们三个人谁先洗澡？”黄阿婆站在厨房门前喊。

“丽丽，你先去洗澡，你洗完澡，召召洗。”李娟对丽丽说。

“你呢？”丽丽问。

“我最后洗。”李娟说。

李娟帮丽丽洗澡去了，李彩虹坐在房间外面坪里，一阵微风吹来，把工作一天后产生的疲劳带走。丽丽来了，她心情特别好，明天丽丽要走，李彩虹心里又会忐忑不安。这时黄阿婆从房间出来问：“彩虹，丽丽穿什么衣服？”

“选召召最好的一件衣服给她穿。”李彩虹说。

黄阿婆拿着衣服，送到厨房里面，放到凳上走到李彩虹旁边：“彩虹，你明天跟你同事说，孩子不肯去他们家，我们自已带算了。”

“你家里的条件不好，就要别人带，条件好点又把丽丽要回来，别人会笑我们自食其言。”李彩虹说。其实她也想把丽丽要回来，就是不知道怎么和曾成说。第二天清早，李彩虹看见曾成在烧煤火：“老曾，我开始想把丽丽带来，喊了她几声次，她不肯起床。”

“没有关系，她是你的女，在你那里随她住多长时间。”这虽然不是曾成心里话，丽丽不愿意去他家，他也没有办法。丽丽刚到他家里时，经常又哭又闹，要回李彩虹这里来，为了使丽丽生活上有人照顾，曾成把他妈妈接到这里。他老婆跟曾成说，张丽的名字不好听，改成曾丽霞吧，曾成不同意，他想经后李彩虹家里生活条件好点后，丽丽还不愿意在他这里，就让她回去。现在给她改名字，经后她回去又改过来，很麻烦。昨天他妈妈对他说，丽丽在李彩虹家里玩的很开心，不肯回这里，她没有办法，把丽丽留下，一个人回来了。

“下午我把她带来还给你，她是你的女，应该回到你家里。”李彩虹说。

“她叫张丽，户口还在你家里。”曾成说。

“你怎么还不把她的户口迁移到你的户口本上呢？”李彩虹问。

“丽丽在我家里经常哭着要到你家里去，几个月了，还没有叫我老婆一声‘妈妈’”曾成说。

李彩虹的心渐渐放下，曾成虽然想要丽丽做女儿，丽丽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丽丽年龄越来越大，她现在不回去，经后也会回到李彩虹这里，回到她妈妈，姐姐和奶奶身边。“丽丽送给你做女了，中午休息的时侯，让她跟你回去。”李彩虹说。

“如果她不愿意去我家里，就让她留下来，她和二个姐姐一起玩，肯定开心多了。”曾成说。

中午曾成去了李彩虹家，丽丽还是不同意跟曾成回去。没有办法，曾成和他妈妈还有老婆商量后，告诉李彩虹，丽丽他们不带了，听到曾成说不带了，李彩虹，黄阿婆，李娟，召召都很高兴，特别是黄阿婆，眉头里面都笑了。李娟，召召上学，李彩虹上班，她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人陪。丽丽回来后，可以和她讲讲话，聊聊天，时间过的快些。

丽丽回来开始几天，李彩虹看见曾成不好意思，觉的对不起他，孩子给曾成后，又要回来，好象她是个不讲诚信的人。

市场上农副产品价格降了很多，商店里面柜台上的东西又满了。十八里铜矿周围的空坪闲地都种了菜，有条件的人家养了猪，又要过年了，李彩虹那天请了几个人把猪杀了，买了一半给食堂里面，她自已家里留了一半，除了吃外，送了十多斤给曾成家里。黄阿婆说送几斤给喻矿长，李彩虹说，不要送，送猪肉去，他肯定会给钱，而且价格比市场高。